獨樹晚風 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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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之后,她就把腦袋扭了回去,然后抬起了雙手,重新把腦后的馬尾辮扎了一遍,又將其恢復成了活力滿滿的高馬尾模樣。 一節修長白皙的后頸露了出來。 隨后,她微微歪著腦袋,一手支頤,一手捏車厘子,悠哉悠哉地吃了起來。 窗外雪停了,出了太陽,燦爛地照進了教室里,她整個人都被沐浴在了陽光中,又像是她本身在發光。 哥哥應該是、很喜歡坐在這個角度去看她的吧?心懷向往地去欣賞她身上的那股熱烈和自由。 她可以隨心所欲地去釋放自己的喜怒哀樂,隨心所欲地做自己。 她還很漂亮,干凈如畫,開朗活潑。 雙生子的心意時常是相通的。 如果,他是哥哥,他也會選擇將她畫在自己的筆記本上。 第45章 ◎“他是兄,我是弟。”◎ 兩袋子的東西, 司徒朝暮根本吃不完,單是把紅色保溫袋里面裝著的醬牛rou和車厘子吃完之后她就飽了,黑色保溫袋連拉鏈都沒拉開一下。 午自習期間,她又陸陸續續地將那杯熱紅糖水喝完了。這個保溫杯的質量也是真的好, 都過去那么長時間了, 還對著吹了好幾口氣, 水照樣熱得冒煙,喝得她面紅耳赤、渾身發汗。 但是從下午第一節 課開始, 她的肚子就不怎么疼了,整個人如同死而復生一般重新煥發了光彩與活力,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開始變得陽光燦爛。 最后一節正課結束之后有十五分鐘的課間休息時間, 司徒朝暮先去了一趟衛生間, 換了一片干凈的衛生巾, 然后拿著自己的杯子去了水房。 正排隊等接水時,她的右肩突然被人從身后拍了一下, 與此同時,裴星銘的聲音從后面冒了過來,神秘兮兮:“我發現了一件事。” 司徒朝暮回頭,奇怪又納悶兒地問:“什么事兒?” 裴星銘壓低了嗓門:“這兒人多, 說話不方便,等會兒找個人少的地方說。” 能是什么事兒啊? 司徒朝暮的好奇心瞬間就被勾起來了, 雙眼放光地問:“是八卦還是誰的小秘密?” 裴星銘:“既是八卦又是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司徒朝暮聲音小小地詢問:“那你可不可以提前透露一下, 和誰有關?” 裴星銘只說了一個字:“風。” 誒喲我的天!這吸引力也太大了吧? 司徒朝暮連排隊接水的耐心都沒有了,直接拉著裴星銘去了人煙稀少的教學樓東南角樓梯間:“他怎么了?你發現他什么小秘密了?” 四下無人, 裴星銘也不藏著掖著了, 直截了當地說:“你就沒發現他今天有什么不一樣么?” 司徒朝暮仔細回憶了一下, 然后,搖了搖頭:“好像沒有呀。” “也可以理解,畢竟你今天狀態不好。”裴星銘伸出了右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劃出來了一小段距離,“給你個提示,大約差這么多。”又說了句,“我剛才去廁所的時候發現的。” 司徒朝暮一愣,直接懵了:“啊?啊?啊?”緊接著臉頰就跟著一紅,憤然不已地譴責裴星銘,“你真是個大變態!偷窺狂!惡心死了!” 誰知裴星銘也跟著一愣,反應了兩秒鐘后才意識到了什么,當即氣急敗壞:“我艸你他媽想什么呢?誰天天那么sao盯著人家的雞兒看?老子說的是身高!身高!” 司徒朝暮:“……” 裴星銘又痛心疾首地批評了司徒朝暮一句:“你這思想,真骯臟,不光玷污了我,還玷污了我兄弟!” 司徒朝暮尷尬、羞恥又惱怒:“誰讓你不說清楚的?就你那比劃和表述,是個人都會誤會好么?” 裴星銘:“心臟的人看什么都臟。” 司徒朝暮:“…………” 裴星銘又嘆了口氣,滿含感慨地說了句:“幸好你不是個男的,不然我小風兄弟的貞潔早保不住了。” 司徒朝暮忍無可忍:“你到底還說不說正事了?不說我走了啊!” 裴星銘無語了都:“我不是已經說完了么?身高啊!他的身高比昨天矮了,差這么多!”說完,又拿右手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遍,“大約兩三厘米。” 司徒朝暮卻說:“可是我沒覺得他比昨天矮了呀。” 裴星銘:“因為他今天沒穿板鞋,換了一雙籃球鞋。” “什么?”司徒朝暮震驚又錯愕,“真的假的?”由于生理期的原因,她今天幾乎一整天都趴在自己的座位上,沒去主動找過宋熙臨,更沒有仔細地觀察那么多。 裴星銘信誓旦旦:“千真萬確,不信自己去看。”然后又有理有據地分析,“你看啊,他今天的身高和昨天一樣,但是今天穿得的鞋和昨天的不一樣,鞋底厚了,所以,合理推測,他的身高矮了,又所以,我十分懷疑——” 司徒朝暮的呼吸一滯,驚慌又忐忑:“你,你懷疑什么?”心里想的卻是:你什么時候長出來腦子了?都能猜到雙胞胎了? 只聽裴星銘氣定神閑,胸有成竹地回答:“他之前絕對一直墊著內增高,真實身高根本沒有187,也就185左右。” 司徒朝暮:“……”我真是高看你了。 “怎么樣?哥這分析沒錯吧?”裴星銘得意洋洋地瞧著司徒朝暮,“其實他也就和我差不多,說不定還沒我高。” 司徒朝暮:“……” 好,好好好,我明白了,你最高。 司徒朝暮無奈又心累地嘆了口氣,然后,對裴星銘說了句:“真是辛苦你在百忙之中發現了這一點,我真的很感動,并對你表示由衷的感謝。” 裴星銘:“……”話是好話,但聽起來怎么這么陰陽怪氣? 司徒朝暮沒再搭理他,重新回到了水房,繼續排隊接熱水。 接下來是長達一個小時的大自習。 司徒朝暮也沒多想別的,專心致志地寫卷子,但是五點半的下課鈴一響,她就放下了手中的筆,一溜煙兒地朝著教室后排跑了過去,直接將宋熙臨堵在了座位上,笑嘻嘻地看著他:“去食堂吃飯么?一起呀?” 宋熙臨神色自若地看向了她,心中卻遲疑:哥哥經常和她一起去食堂吃飯么?還是說,她在試探他? 隨即,他不動聲色地回絕了司徒朝暮的邀請:“我今天不去食堂。” 司徒朝暮:“你有事兒?” 宋熙臨應答如流:“要去學校門口一趟,家里人來給送了些東西。” 司徒朝暮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詢問:“今天你給我的車厘子和醬牛rou都挺好吃的,也是家里人來送的?” 宋熙臨:“嗯。” 司徒朝暮:“你之前怎么不讓你家里人來給你送東西呢?” 宋熙臨神不改色:“今天情況特殊。” 司徒朝暮眉梢一挑:“哦~不會是為了我吧?” 宋熙臨:“……” 這問題,還真是,不好回答,好像是有重重陷阱。 看來哥哥的心上人還真是一點都不簡單。 宋熙臨小心翼翼地規避著所有陷阱,平靜如常地答復道:“昨晚家里面突發了一些狀況,所以今天才會有這么多事。” “哦,原來是這樣呀。”司徒朝暮緩緩點了點頭,又語氣輕快地說了句,“那行,你先去忙吧,我去食堂吃飯了,晚上一起回家啊。” 不等宋熙臨給出答復,她就轉身跑了。 宋熙臨的薄唇半張著,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出口,無可奈何地注視著司徒朝暮的身影消失在教室后門外,長長地嘆了口氣。 之前的判斷有誤,她不是兔子,她是一只狡黠的狐貍,甚至敢明目張膽地試探他。 不過,他也確實是想要去看一看哥哥現在所居住的房子。 晚上九點四十,放學的鈴聲一打響,司徒朝暮就從座位上彈了起來,迅速沖到了教室最后一排,直接坐在了宋熙臨旁邊的那個空位上:“一起回家?” 宋熙臨不置可否,頭也不抬,目光專注地說:“先等我把這張卷子寫完。” 他的語氣溫和,語調卻淡然,像是在挑釁她私的:有能耐你就等。 司徒朝暮卻并沒有任何不滿,相當爽快地點了點頭:“好的!”又說了句,“我很有耐心的。” 言外之意:我可太能等了! 宋熙臨沒再多言,專心致志地寫著還剩大半張沒有完成的物理卷。 直到裴星銘來喊他倆走人,宋熙臨也是恍若未聞,心無旁騖地做著計算。司徒朝暮朝著裴星銘揮了揮手:“你先走吧,我們倆在討論物理題呢。” “再見。”裴星銘對于有關學習的東西毫無興趣,壓根兒就沒再多說一個字,直接轉身走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留在教室內的同學越來越少,整片教學區也越來越寂靜,宋熙臨卻遲遲沒有停下手中做運算的筆,一心一意地寫著他的卷子。 司徒朝暮也不催促,還把自己的卷子也給拿了出來,和他一起寫了起來。 直到十點十分,宋熙臨才放下了手中的筆,開始不慌不忙地收拾東西。 司徒朝暮也放下了筆,笑呵呵地瞧著他:“你要回家了么?” 宋熙臨神色淡然自若:“嗯。” 司徒朝暮迅速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往書包里塞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你今天好勤奮呀,這么晚回家不怕你爸擔心么?” 宋熙臨字句淡然地反問:“我自己一個人住,有什么好擔心的?” 司徒朝暮一臉天真無邪:“其實你可以回家的呀,為什么不回呢?” 宋熙臨十分平靜:“我不是正要回家么?” 司徒朝暮呵呵一笑:“哎呀,你誤會了,我說得是你自己的家,是阿臨的家,不是小風的家。” 竟然還知道小風和阿臨? 宋熙臨內心驚訝,卻處變不驚,神態溫和,不疾不徐地啟唇:“小風的家就是阿臨的家。”隨即,又反問了一句:“你今天好像很奇怪?” 啊?怎么還反將了她一軍?心理素質這么強么? “我有什么奇怪的。” 隨后,司徒朝暮就沒再多言,卻在心里想:還挺難對付的呢。 宋熙臨的內心想法也是如此:還挺難對付的。 他們就像是兩只勢均力敵、棋逢對手的狐貍一樣,暗自較量著,角逐著,試探著,防備著。 等倆人走出學校大門的時候,寬敞的馬路上幾乎都已經沒車了,高高的路燈孤獨地照耀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夜空漆黑而靜謐。路邊的雪堆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