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轉(zhuǎn)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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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煬清進來時,符翕正站在窗邊打電話。 等掛斷后景煬清出聲問:“你打算怎么收拾爛攤子?” “我先請了半個月假。” 景煬清抱著臂:“跑去避風(fēng)頭嗎?現(xiàn)在倒是知道忌憚溫家了,你揍溫杭一的時候可是不要命一樣。” “我只是想通了。”符翕轉(zhuǎn)頭看他,額發(fā)被撩上去,眉骨上貼著敷貼,襯得他更顯桀驁,平日內(nèi)斂的氣質(zhì)張揚起來,“我既然養(yǎng)了楚虞,就要對她負責(zé)到底。” 景煬清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怎么負責(zé)?你是能養(yǎng)她一輩子?” “你不必激將我,楚虞是無辜的,她本該遠離這場斗爭,我們各取所需,你得到名利,她換一個未來,這很公平。” 景煬清沉默良久,直到有護士敲門進來告訴兩人楚虞的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他才緩緩說:“隨便你,這次的事我不會出手護你。” “那正好,”符翕推門出去,“我對那個混蛋的報復(fù)希望你也不要插手。” 在連著接受了幾番檢查后,楚虞累得靠在沙發(fā)上閉著眼打盹。 符翕進來時就看見少女蜷縮成一小團,胸脯隨著細細的呼吸一起一伏,溫暖的陽光灑在她的臉頰和發(fā)絲上,烏黑的長發(fā)被映成漂亮的栗棕色。 男人不由得放慢了腳步,他在女孩身邊屈膝蹲下,抬頭認真端詳著她。 楚虞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足矣吸引周遭的目光,周身散發(fā)出的魅力也隨著她的發(fā)育變得愈來愈誘人。符翕自認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對眼前的女孩不可能一點都不在意。 但是基于色欲的愛情永遠不可能長久,這是符翕在情場周旋多年得到的不變法則。他沒有耐心去維系經(jīng)營一段長久的感情,他習(xí)慣了一見鐘情,而后分道揚鑣。 不挽留、不回頭、不動真情。這是圈子里男女間心照不宣的規(guī)則。 這也卻正是楚虞最不同的地方,她心思單純,認定了一個人就會把一腔的熱情都給他,全心全意地對他好。符翕忍不住伸出手,用指尖輕輕描摹女孩的唇。 楚虞猛地睜開眼,在看清楚符翕的面容后,剛剛緊繃起的身體放松下來。她慌張地垂下頭,不想對上他的目光。 “怎么了?不想看見我?”符翕的聲音讓她鼻子一下子就酸了,楚虞搖頭。換做以前,她肯定要撲上去痛快淋漓地哭一場,以很無賴的方式求得他的安慰,但現(xiàn)在,她不會了。 “我沒事的,哥。” 脖頸受傷使她的嗓音有些嘶啞,那聲干脆的“哥”聽得符翕莫名不爽,他擰著眉毛: “不許這么叫。” 要帶著黏黏糊糊的尾音叫哥哥才對。 楚虞訝異的抬起頭,看見他嚴肅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她咬著下唇,他是不想要自己了嗎? 在她的觀念里,每次mama說不要她時都是犯了錯誤,自己只要挨頓打就好了。 “符翕……對不起,是我沒有乖乖聽話呆在家里,你罰我吧。”她主動伸出手臂認罰。 楚虞瞥見符翕站起來,以為他要走了,覺得自己又說錯話的女孩慌張極了,抬起頭想要解釋,卻被眼前人的眼神壓得說不出話來。 符翕俯身,逼迫她背靠在沙發(fā)上直視著自己,他用長指點著女孩的下唇,問:“你要我罰你?” 楚虞瑟縮著,她沒見識過這位兄長的手段,不知道會受到什么樣的折磨,她微微點頭,閉上眼睛不敢看他。 一個溫溫?zé)釤岬臇|西湊了上來,隨之而來的淡淡氣息包裹住她,輕柔地印在女孩的嘴唇上。 楚虞大腦有一刻的斷片,直到那個熟悉又好聞的氣息離開,她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符翕吻了她。 “你沒有錯,是哥哥的錯。” 回家的路上,楚虞坐在副駕駛,眼睛不知如何安放,偶爾在后視鏡里對上符翕的目光,女孩都垂下眼睛,不肯和他對視。 “醫(yī)生說你需要在家休息一段時間,這兩周先不去學(xué)校了。”符翕聲音很溫柔,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個吻的緣故,他現(xiàn)在整個人都松弛了許多。 楚虞低低地答應(yīng)了,她害怕面對學(xué)校里的流言蜚語,害怕對上同學(xué)們探究的目光,更害怕老師談?wù)撍某煽儭?/br> 她也不是幾年前的她了,當初那個對符翕給她的一切都新奇而期待的小姑娘,現(xiàn)在卻深深地恐懼這一切。那些經(jīng)歷像鮮血淋漓的傷口,撕碎了她對生活的熱情。 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卻不會回應(yīng)自己的感情,在她知曉兄長的隱瞞,收回那點心思之后,偏偏得到了他的挽留。 她不敢去問這個吻是為什么,明明不久前剛和裴晩有過肌膚之親。 一個吻而已,對他而言只是如喝水一般自然吧。 “我跟單位請了假,這段時間會在家陪你。” 楚虞還沒有從低落情緒中走出來:“你不是很忙嗎?” 符翕已經(jīng)把車停進車庫:“我可以不忙。” 所以之前的忙碌都是借口嗎?楚虞沒有問出口。 這個學(xué)期還有半個月結(jié)束,符翕就直接替她請假到暑假,連高一的期末考試都免了。楚虞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對于她學(xué)業(yè)上的事情,他向來是相當看重的。 從醫(yī)院回到家,時隔幾天躺在自己的床上,楚虞卻生出恍若隔世感。她一閉上眼睛,溫杭一的身影便如鬼魅一般浮現(xiàn)在眼前,他獰笑著剝掉她的裙子,楚虞縮進被子里,肩膀抑制不住地發(fā)抖。 她本以為自己經(jīng)歷過童年時的痛苦,就不會再懼怕這種傷害,但她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這些記憶就像毒蛇一般,緊緊地纏繞住自己,無論她如何掙扎,噩夢始終如影隨形。 敲門聲驚醒了女孩,她慌張地睜開眼,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門口,男人發(fā)梢還濕潤著,平日里冷峻的眉眼在暖黃的燈光下顯得尤其柔和。 他坐到女孩的床邊,垂下眼睫:“睡了嗎?” 楚虞搖了搖頭,從被窩里爬出來,長而濃密的卷發(fā)披在肩上,小臉低垂著,看起來乖巧又可憐。 符翕又想起了白天那位心理醫(yī)生嚴肅的神情,以及尖銳的質(zhì)問:“這種越來越嚴重的障礙,你身為她的監(jiān)護人怎么能一點也沒有察覺?” “那怎么才能治好?”他聽見自己沉悶的聲音。 “現(xiàn)在還屬于不安全依戀,如果不加干預(yù),以后可能發(fā)展成回避型心理。導(dǎo)致疾病的成因有很多,但是最重要的是,患者極度缺愛。” 符翕心里泛起一陣酸澀,他伸手攬過女孩的肩膀,長臂環(huán)住她的腰。 “對不起。” 楚虞被他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嚇到了,下意識地用手去推符翕,男人卻摟得更緊了,似乎這樣就能彌補女孩這么多年缺失的愛。 “不要,不要……放開我!”懷里的少女掙扎起來,猛地推開符翕,飛快地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露出的一雙眼睛像受驚的小鹿般惶恐無助,睫毛顫抖著。 溫香軟玉的觸感轉(zhuǎn)瞬即逝,符翕怔了怔:“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低沉的聲音帶上焦急。 楚虞縮起身體,躲在被子里難以抑制地瑟瑟發(fā)抖,她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了,只是剛才符翕那個不容拒絕的擁抱讓她眼前又浮現(xiàn)出那一幕幕不堪的畫面。 楚虞在害怕他,這是心理障礙的一種應(yīng)激反應(yīng)。 反應(yīng)過來的符翕停住了伸到半空的手,眼底醞釀起一場風(fēng)暴,過了很久,女孩聽見他嘆了口氣。 “對不起,是我這個哥哥當?shù)貌缓细瘢瑳]有保護好meimei。那些事情我都可以幫你擺平,以后一切以你的感受為重,你可以去做你喜歡的事情,包括表演戲劇。”符翕隔著被子撫了撫她的頭頂,“你做什么我都會支持,只要你開心,哥哥會一直陪著你的。” 符翕很少和她坦露自己的內(nèi)心,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扮演著一個嚴厲的兄長形象,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都和人保持著一層疏離感,更不要說主動低頭給她道歉了。 楚虞也沒有想到有一天高高在上的符翕會為她自責(zé),支持她的任性之舉,是啊,符翕從來都是把她當成一個小meimei來看的,對她的要求無一不是為了她的未來著想,他對于她那些幼稚的示愛無疑是無奈的,自己偷偷吃悶醋的行徑更是可笑。 她已經(jīng)蠻橫無理地闖入了他的生活,把他完美的人生攪得一團糟。她有什么立場去怨符翕呢,兩年之后,等她離開符翕,該拿什么養(yǎng)活自己? 符翕壓根想不到近在咫尺的女孩腦袋里在想些什么,他看見她眼神里的恐懼和茫然逐漸褪去,知道她冷靜下來了,繼續(xù)說: “如果不舒服要告訴我,明天上午我有事要出去,但是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嗎?” “去哪里?” “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 “我沒關(guān)系的,可以跟你一起去。” 他猶豫了一下:“是景煬清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