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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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家長子,名杭一。 與景家的行事張揚不同,溫家人一向低調(diào),紙媒上也很少見到身影。 而溫杭一,從小就是長輩心中完美的接班人。他聰穎而為人謙遜,學(xué)業(yè)極為出色。最難能可貴的是,他潔身自好到了近乎苦行的程度,一門心思撲在研究上。 景煬清和溫家人打交道不多,但對這個溫家長子也偶有耳聞,作為人性本惡派的堅定信奉者,景煬清絕對不相信溫杭一真的如外表那么人畜無害,他惡意揣測:“說不定是個同性戀。” “無所謂,他是個很有耐心的老師。”符翕回答,“圣人也做不到輔導(dǎo)楚虞的時候不發(fā)火,就憑這點我也不能辭退他。” 溫杭一從很小的時候就察覺到了自己的與眾不同,這種不同體現(xiàn)在方方面面。比如他不理解感情這種縹緲的東西——他區(qū)分一切的標(biāo)準(zhǔn)是:我想要的和不想要的。 這種生活枯燥無味,他眼中的父母親人與路人并沒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而作為家族的長子,一切事物得來又似乎過于容易。 他第一次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是在十歲,是家里花園一只野貓剛剛生下的幼崽。他久久的站在那只剛睜開眼的小生物面前,仔細(xì)看著它雪白得幾乎透明的毛發(fā),rou粉色的鼻尖和rou墊,看著它撒嬌一樣舉著小爪子翻滾,朝他露出肚皮。 “我要它。”這是溫杭一當(dāng)時唯一的念頭,他伸手捉住了小貓,小貓在他掌心里輕輕地喵喵叫,馬上,它英勇的母親——那只貍花貓沖他撲過來,尖銳的爪子在男孩的手背留下深深的血痕,溫杭一很痛,但是沒有放手,他甩開母貓,把小貓捉在手里,準(zhǔn)備帶它回家。 母貓瘋了一樣圍著他的腳轉(zhuǎn)悠,溫杭一感到煩躁,他抬起腳,狠狠地踩在這位母親的脊背上,母貓凄厲地尖叫,他繼續(xù)向下用力,直到它脊梁骨徹底斷裂,趴在地上再也不動了。 小貓又喵喵地叫喚起來,像是知道看不見mama了,溫杭一捏住小貓的嘴,冷不防又被這只不乖的小獸咬了一口。 溫杭一處理了手背的傷口,把小貓扔進籠子里。一天之后,他再去看奄奄一息的小貓,當(dāng)他伸手摸它時,它依然不屈不撓地要去咬男孩的手。 這只小貓無疑是個漂亮又不乖順的寵物,溫杭一耐心的安撫并不起作用,在第二次被咬之后,他拿起了一只鉗子。 對他來說,自己喜歡的東西必須也要喜歡自己,如果這個條件不成立,他就會讓它學(xué)會喜歡自己。 只是這第一次的嘗試實驗失敗了,溫杭一困惑地看著被拔去乳牙和爪子,躺在一片血泊里的小貓,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幼小的生命寧死也要反抗自己。 再長大一些之后,步入青春期的溫杭一學(xué)會了隱藏身上的與眾不同,他和同齡人一起升學(xué)、考試,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隱藏心底的欲望如同膨脹的猛獸,嘶吼著要沖破這層面具,溫杭一在迷茫和乏味的生活中不斷尋找著發(fā)泄的方式,漸漸地,他不再滿足于虐殺動物,反社會人格的徹底覺醒,起源于他十七歲那年。 他清楚記得,那一年,他在景家的新年宴會上見到了九歲的景楚虞,那個笑起來嬌憨甜美、可愛又無辜的女孩子,沖破了少年心底的囚籠,徹底喚醒了沉睡的惡龍。 全程,溫杭一的眼睛沒有離開她分毫,直到女孩蹦蹦跳跳地奔向自己,沖他仰著臉蛋,遞給他一張賀卡。 他身下的欲望勃起了。 “大哥哥,祝你新年快樂!”聲線是小女孩特有的軟,帶著童音的稚嫩。成為溫杭一今后幾年無數(shù)次午夜夢回里最動聽的聲音。 這些不夠,遠(yuǎn)遠(yuǎn)不夠。溫杭一沒有接過賀卡,他抓住了景楚虞的肩,蹲下與她平視,聲音帶著急切的誘哄:“小meimei,我?guī)慊丶液貌缓茫俊?/br> 景楚虞還是傻乎乎地看著他,小嘴微張著,圓圓的眼睛帶著不知所措。旁邊的景淺玫發(fā)現(xiàn)了不對,她扯住景楚虞的裙角:“我們走吧,快點,爺爺還在等我們。” 溫杭一的理智有些許的回歸,他松開了手,看著女孩子一蹦一跳地跑掉了。 我會得到她,無論用什么方法。 醫(yī)學(xué)、法律、心理學(xué)……溫杭一如饑似渴地汲取一切知識,他要的不是簡單粗暴的強jian或虐殺,他要的是永遠(yuǎn)的占有與掌控,他要讓她的聲音從此只在他的身下發(fā)出,笑容只對他綻放。 溫杭一精心籌劃了這么多年,為他的小獵物編織了一座精美無缺的牢籠,只可惜,他晚了一步。 在芝加哥風(fēng)霜雨雪的街頭,他在某個街道與符翕擦肩而過,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小貓被別的男人救走了。 母貓因為救小貓死掉了,符翕為什么不能死? 楚虞半靠在床上,臉上還帶著干涸的淚痕,她頭發(fā)和衣服都因為剛才的掙扎變得亂糟糟的,此時口中已經(jīng)發(fā)不出一聲哭喊,一個黑色的球體把她的嘴撐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她睫毛微微顫抖著,似乎已經(jīng)料到溫杭一回來之后將要發(fā)生的事情。剛剛在情急之下她朝他的下身猛地踹去,對她毫無防備的溫杭一痛得彎下腰,冷汗從額頭冒出。最讓楚虞恐懼的是他的眼神,褪去了溫文爾雅的偽裝,完完全全屬于野獸的面孔暴露出來,他狠狠地盯著她,嘴角還帶著扭曲的笑容。 母親注入手臂的透明液體、拿錢給她的陌生男人、自己被迫裸露出的身體……童年那些不堪的記憶重現(xiàn),那是漫長的夜晚無法擺脫的夢魘,無論逃到哪里,侵犯和強迫都如影隨形,讓她無處可藏。從來沒有人給她正確的性教育,楚虞對性充滿了懼怕與抵觸,周圍的男性無一例外地只對她的身體充滿興趣,用赤裸的眼神jianyin著她。 哥哥,哥哥不會這樣對她。楚虞想著,忍不住又落下淚,可是自己對他而言,只是一塊絆腳石,他有屬于他的完美人生,有世俗追求的地位和財富,有美滿的愛情和愛人,他并不需要她,但他卻是她的全部。 門開了,楚虞把臉埋進雙臂,瑟縮著不敢抬頭。溫杭一猛地提起了少女頸上的鏈子,勒得楚虞不得不仰起頭艱難地呼吸,她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用哀求的眼神看著面前的魔鬼。 溫杭一并沒有松手,他用另一只手溫柔地摩挲女孩的臉蛋,感受著柔軟溫?zé)岬挠|感。 “寶貝,放心,現(xiàn)在誰都找不到我們。”他俯身,在她胸口落下一吻,“這是我為你精心準(zhǔn)備的地方,忘掉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 他把楚虞擁進懷里,如同最溫柔的情人同她耳鬢廝磨:“你是我的,我愛你,符翕給不了你的,我統(tǒng)統(tǒng)能給你,你只需要接受我給你的一切就好……為什么皺眉呢?你認(rèn)為他會來找你嗎?他現(xiàn)在正在床上哄他的女朋友,聽她抱怨因為你的拖累而耽誤的見面。寶貝,你對他的心思昭然若揭,他怎么可能不明白,景符翕可是圈子里出名的玩家,可惜他連陪你玩玩的心思都沒有……” 溫杭一再說什么,楚虞已經(jīng)聽不到了,她看著面前的男人,看著他因為興奮而額頭暴起的血管,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唇,她的大腦逐漸混沌起來,她最后想著,如果符翕肯來救她,她保證今后再也不煩他了,也不會有什么過分的念想了。 半昏迷中,楚虞聽到許多聲音,有摔東西的聲音,有警笛的聲音,還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 她似乎被抱了起來,顛簸著跑了很長的路,她的身上忽冷忽熱,楚虞感覺全身上下都疼痛得要命,可是怎么也睜不開眼睛。 再醒來的時候,中央空調(diào)的暖風(fēng)吹在身上,脖子上那個沉重的鎖鏈已經(jīng)消失了,她茫然地打量著四周。 “好久不見,楚虞。” 是誰?楚虞轉(zhuǎn)過頭,與一個她本以為再也不會相見的人對上了目光。 景煬清坐在椅子上,多年未見,他儼然已是穩(wěn)重的高層精英形象。 看著女孩復(fù)雜的眼神,景煬清站起來,一步步逼近楚虞的病床:“你還真是景家的災(zāi)星。” 楚虞眼里那點期盼迅速黯淡下去,聽昔日疼愛她的大哥冷冰冰的指責(zé):“符翕為了你跟姓溫的動手,也許我三年前就不該讓他去救你。” 景煬清居高臨下睨著她,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楚虞剛剛醒來,一時還無法消化接踵而來的信息,她只是愣著,聽景煬清不緊不慢地拋出一個又一個殘酷的事實。 原來如此,她始終不明白當(dāng)時符翕救她的原因,也許是她不愿意去想,和自己非親非故的符翕為什么會不遠(yuǎn)萬里收養(yǎng)她,其實不過是大哥可憐她罷了。 而自己又連累了符翕。她雖然還不懂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但也隱隱猜到了溫杭一的背景。 景煬清摁下傳呼鈴叫來醫(yī)生:“你們給帶她做一遍檢查,讓許琳來。” 大哥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她有那么多話想要問,可是她明白得到的答案只會讓她更痛苦。 一個面容和善的女醫(yī)生走過來,幫她拔掉了手背的針管。 楚虞沒有動,身體已經(jīng)麻木了,心里的絞痛讓她清醒。 她是那么卑微地愛著哥哥,也是那么無助地看著自己的真心被殘酷的事實一遍遍碾過。 這顆暗戀的芽,萌發(fā)得小心翼翼,在終日的苦苦等候中艱難成長,得到的卻只有冷漠和欺騙,最終它悄無聲息地枯萎,只留下一顆殘缺的心。 作者的話:溫沒有得手哈,我鍵盤快敲的冒火星子了。家人們評論和珠珠多的話我多發(fā)點,有人催我有動力(老黃牛.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