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佛 第41節
眾人:“!!!” 施力華不抽煙,如今也拋了一支在嘴里含著:“當初我看你不順眼,覺得你圍著樊霄轉是有所圖,你又太能裝b,一個小小辦公室主任,卻拿著架子讓樊霄供著,所以那天我和太子爺說要同你開個玩笑,逗逗你。” “太子爺沒惡意,但我有。” “我他媽現在也看不上你。”施力華點了煙,“知道樊霄在你弟弟身上花了多少錢嗎?你圖的是不是就是這個啊?!” “施力華!”樊霄沉聲,“你過了。” 他轉身拉起游書朗,余光掃著看熱鬧的其他人,低聲說:“我們先走,現在不適合再說下去。” 待游書朗被樊霄拉著離開,薛寶添才反應過來:“不是,這都哪跟哪啊?樊霄那孫子又成好人了?” 剛出酒吧,樊霄就被游書朗一把按在墻上,冷言問:“耍我你參與了沒有?” 樊霄肌rou緊繃,出口的話卻是輕軟又委屈的:“我怎么會耍你?那天我整晚都在護著你,你忘了?” 桎梏的力量未松反重,游書朗傾身靠近樊霄:“那你剛剛緊張什么?” “我緊張了?”樊霄迎上游書朗壓迫性的目光,“我不是怕你和薛寶添鬧僵,他再搞出什么事端嗎?” 游書朗輕輕笑了一下,伸出手指貼上樊霄的耳后,冰冷的指尖順著那里的皮膚緩緩向下游走。 “你知道嗎,你在極度恐慌的時候,這里的筋絡會一鼓一鼓的,聽見濤聲,看到海水,在黑暗中沉入舊夢,都會如此。今晚這里動了三次,別說你是怕薛寶添生事,這種量級的事情,還驚擾不到你吧,樊總!” 樊霄沉默了片刻,翻起犀利的眉目:“游主任就憑這個定我的罪?” 游書朗站直身體,松開桎梏:“是,我沒有實證,但心里很不舒服。” 他轉身離開,遠遠地留下一句:“最近別見了。” 第59章 只準我甩他 陰暗的光影里,樊霄喝著烈酒。 火柴已經玩碎了一盒,沉尸在男人的腳邊,四分五裂。 施力華拖走酒瓶,抱怨:“別再喝了,喝醉了我可不想照顧你。” 見男人沒什么反應,他又蹙緊眉頭:“樊霄,你再這樣下去,我可真認為你失戀了啊?不就是玩玩嗎,至于您老人家這么走心嗎?” 他一屁股坐在樊霄身邊:“沒玩夠,就換個人,四條腿的男人不好找,兩條腿的要什么樣的沒有?你不想玩夜場的,就物色一個干凈的。” 晃悠著兩條腿紈绔,輕飄飄的語調像在談論天氣:“我知道你喜歡狩獵的過程,那就重新開一局游戲,總比你現在這么苦悶的喝酒有意思吧?” “苦悶?”樊霄不喜歡這個詞,他垂下眼睫,“施力華你什么時候瞎的?” “對,我瞎。”見樊霄隱有怒容,施力華適時的閉了嘴。 杯子放在黑色的理石桌面上,水晶杯的碎光被暗沉的顏色侵蝕的似有污濁。樊霄摸了摸腕間的手表,緩緩說道:“我甩他可以,他主動離開我,不行。” 聲音很輕,又寒。 讓施力華都生出了一份對游書朗的同情,他知樊霄的性子勸不得,便順著話茬兒問道:“那你要怎么辦?” “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哄回來,再狠狠地甩掉。” 窗簾的壓腳很重,透不進一束陽光。幽暗的壁燈奮力掙扎,也破不開層層重壓的黑暗。 半明半暗的光影中,樊霄看向施力華:“那個坐臺女的信息掌握了?” “嗯,從山溝里逃婚出來的,他爹將她許給了一個六十多歲土財主。”樊霄的報復心極重,施力華等著他的下文。 “把她的電話告訴那個土財主。” 與所料的不同,施力華有些驚訝:“就這樣?不把那女人的地址也給過去?” 樊霄沉默了片刻:“嚇唬嚇唬得了,真把事情鬧大,若是游書朗知道了,我就哄不回來了。” 施力華在心里為游書朗燒了一炷香:“得,就按你說的辦。”他又開始瞎cao心,“可是游書朗那邊一直不見你,你怎么往回哄?” 樊霄的眸色又重了幾分,半晌才道:“別管。” 游書朗換了門鎖密碼,清除了指紋。這已經是樊霄連續三天被關在門外了。 他今天來得極早,堵住了下班歸家的游書朗。 “游主任,”他攔住將進門的男人,語氣沉穩平靜,“我申冤無門。” 高大的身體強硬地橫在門前:“我要是知道那件事,怎么會事后送你離開,還一直護著你?” 游書朗終于直視他,目光直逼:“這就是讓我最不舒服的地方,先有人做局耍我,后有你錄下錄像,又反復播放,樊霄,我不得不懷疑,你送我離開,就是想繼續欣賞我狼狽的樣子,一次不夠,還要錄下反復觀看。” “影像是行車記錄儀錄下的,反復播放是因為我受到了你的吸引。書朗,你不能因為一些沒有根據的懷疑來全盤否定我。” 樊霄軟下語氣,似是嘆息:“這對我不公平,不是嗎?” 男人這幾日應是沒睡好,如今眼底的血絲上又壓了一層暗紅,他望著游書朗,目有希冀,像是法庭上等著公正裁定的洗冤人。 游書朗略略沉默,情緒也穩定下來:“你先回去吧,這兩天讓我靜靜,等我想通了就去找你。” “要想不通呢?”樊霄壓前一步,拉進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看起來有些急迫。 游書朗不想傷人,尤其是自己的戀人,他在樊霄手臂上輕拍了一下:“給我點時間,讓現在的情緒散散,會和你好好談談的。” 他繞過樊霄,開了門,走進屋子之前留下一句:“回去好好休息,少喝點酒。” 門板將合,卻突然伸入一只手!關門的力氣不小,瞬間將手掌的皮rou夾得紅腫! “樊霄!”游書朗大喝,“你他媽瘋了。” 他快速開門,卻被樊霄擠了進來!男人猛然熊抱住他,兩條手臂交纏勒緊,像是要擠盡游書朗胸腔中的空氣。 游書朗推不開,只得費力的說:“你的手上有舊傷,讓我先看看你的手。” “人你都不想要了,還看手干什么?” 樊霄將人推到壁角,俯下身子,狠狠吻了上去!他如同一只捕食的猛獸,不愿給獵物任何逃生的機會。 幾乎是單方面的壓制與啃咬,又深又急。急促的呼吸打破了剛剛一室的安寧,游書朗的那把勁腰被向后壓去,彎出了最柔韌漂亮的弧度。 激烈的吻迅速拉開了一場血腥的征伐。樊霄一手壓著游書朗的后頸持續深吻,一手已迫不及待地剝下他的衣服。 粗魯的行徑,帶來輕薄的痛感,控制不及的手勁兒捏紅了白皙的皮膚。卻無人心疼,沒人理會,樊霄單手托住那團柔軟,用力將游書朗摔在床上! “樊霄你冷靜一點!”唇上的刺痛還在持續,但游書朗終于可以說話。 “冷靜不了。”樊霄像頭受了委屈又攻擊力十足的雄獅,外表穩健,實則兇殘,“游主任可以單方面暫停戀愛,是不是我也可以單方面要求草你?” 他幾乎是撲上來的,用紅腫的手指將游書朗的額發壓向腦后,直視男人的眼睛:“你我各做一回主,也算公平。” 被夾的手指guntang發熱,游書朗無奈一嘆:“先上藥,其他事情放一放。” 卻,未能如愿,仗著游書朗忌憚他的手傷,樊霄幾乎為所欲為! 撻伐開始得很急,并未做足準備。 游書朗高揚頸項悶哼一聲,在最初的痛楚中,聽到了樊霄在耳邊陰惻惻的回語:“游主任別擔心,手傷了也能摸得你盡興。” 掠奪與占有的過程異常漫長,樊霄未似常日那般滿口花腔,他的身體繃得很緊,肌rou虬結,像游書朗一樣并未獲得愉悅。 眼角的紅痕越來越重,耳后的筋絡不斷鼓動,樊霄的壓抑與恐慌,直白得像段嚴謹科研的文字。 游書朗暗暗一嘆,心中的酸楚愈發強烈。 他用汗津津的手臂搭上樊霄的寬厚的肩膀,幾近悲傷:“我真的能相信你嗎?” 動作忽然停止,目光長久的交纏后,樊霄的聲音帶著一點顫抖:“你愿意相信我嗎?” 游書朗的手撫上男人的面頰:“樊霄,你要是真騙了我,就一直騙下去,千萬別讓我發現端倪、查到真相,我這人沒什么本事,但也有男人的尊嚴。要騙,就別被我查實,這是我對你最大的寬容了。” “做得到嗎?”身在下位的男人,有著最直白得披靡,與最隱匿的悲傷。 樊霄耳后的筋絡又跳了幾下,落在游書朗的眼中中,讓他的眸色又添了一抹自嘲。 “沒騙你。”他聽到男人的聲音,“你別不要我。” 空洞的目光望著房頂老舊壁紙的花紋,游書朗無波無瀾地說道:“沒有不要你,算了,回來吧。” 肩膀驟然一塌,樊霄全部的重量都壓在了游書朗的身上,他緊緊的擁抱著身下的人,咬牙切齒地罵道:“游書朗你太壞了,你說回來我便回來,你讓離開我便要離開?什么時候這些事全由你做主了?” 屋頂的紋路依舊糾纏著游書朗的目光,過了很久他才問道:“那你回不回來?” “回來。我已經三天沒見你了,真的想你。”樊霄深埋在游書朗的頸窩,緩緩露出得勝的笑容。 第60章 修羅場 cao琴品茗的私人會所,壁角的龕匣中焚的都是名貴的“九和香”。長煙裊裊,繚繞回環,好似歲月安寧。 松軟的地毯消音,踩在上面會留下短暫的腳印。陸臻剛剛留下的腳印正在慢慢消失,他又向壁角靠了幾分,像是這樣便能多獲得一些心安。 這個角落還有第二個人。 身材高大,不算年輕的男人靠在墻壁上刷著短視頻,視頻若是有趣,偶爾他會笑一下,唇角掀得幅度不大,笑也收得很快。 “時間有限,小陸你考慮得怎么樣了?”男人頭也沒抬地問道。 “沙總,我做不了。”陸臻恭恭敬敬的回答,卻也帶著些許桀驁。 不斷向上劃動的拇指停了下來,男人這才分神的看了陸臻一眼,唇角掀高了一點,哄道:“你的經紀人幫你談得資源不錯,無非是陪那個女人睡一覺,明天你就是廣告代言人了。” 陸臻搖了搖頭:“沙總,您應該知道的,我是gay。” “唔,知道。”男人點點頭,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那你為什么要來參加今天這個局?” “我以為…” “陸臻你入行也有幾年了吧?”男人的目光停留在手機中的一只哈基米身上,“不會以為只是陪著聊聊天、倒到酒,就能拿到代言吧?” 高雅輕奢的會館,墻壁上隨處可見不俗的墨寶,這個角落掛的是梅蘭竹菊四君子,陸臻別開臉,更加窘迫起來。 “我可以接受被…摸一摸什么的。” 男人被四腳朝天的哈基米逗笑,拇指雙擊,點了紅心。之后才息了屏,正正經經看了一眼陸臻。 拋了一根煙到嘴里,他說:“你之前不做這些,我也從沒逼過你,咱們公司不是窯子,如何發展全憑自己心意。” 男人的煙吞得很兇,雙頰一嘬,暗火迅速后退,煙灰野蠻生長。吐了煙,他道:“如今你主動和你經紀人說可以接‘高端’,現在資源談好了,路子打通了,上百萬的代言費,你就讓人家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