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難當(dāng) 第38節(jié)
第44章 陛下會討臣?xì)g喜 秦見祀轉(zhuǎn)過頭來,身形一怔。 而不遠(yuǎn)處的宦官宮婢們瞧兩位主子止了步,也沒有再上前。 賀子裕摸了摸白玉簪上的玉石,溫溫涼涼的。曖昧的氣氛浮動著,彼此相處間總透著些心照不宣,他沒見過秦見祀對旁人親手掰了菱角,也不會關(guān)心誰半夜餓不餓,更不會拿著個簪子說是送給王妃的。 尋常權(quán)臣與君王之間,又哪里來的這樣處法。 秦見祀沉默半餉,抬眼淡淡道:“都下去吧?!?/br> “是?!?/br> 眾人就都退下了,朱紅宮墻邊只留下他們倆人錯身站著,雁筑琉璃瓦,微風(fēng)吹人衣。 賀子裕負(fù)手間望向?qū)m墻,又若無其事地試探追問道:“這是皇叔要給未來王妃的,朕又如何代為保管?” 他又似自言自語道:“總不能等皇叔以后遇見心上人了,朕再將這簪子交出來,卻是不能了。朕的內(nèi)庫空虛,東西進(jìn)去了就出不來,皇叔若不能三思作答,朕恐怕也不能白白收受。” “想必未來皇嬸也不會樂意如此,更何況皇叔你……” “簪子,是臣送給陛下的?!鼻匾婌肷钗跉?,打斷他,不知這小鬼為何每次都有那么多話絮叨。 “那是單朕有,還是旁的人也有?” “臣母也沒這么多的遺物,能分發(fā)贈與旁人?!?/br> “喔。”賀子裕點(diǎn)點(diǎn)頭,“那還不錯?!?/br> 秦見祀幾分好笑,多少又有幾分無計可施。說一句心悅自然也沒那么難,他卻不過是探賀子裕的反應(yīng)。 說不清他是從什么時候在意起這只無人問津的小鬼來,從開始他聽見賀子裕與小皇帝交談開始,他就知道這具身體已經(jīng)換了一個主人。 秦見祀自然也明白,那只蠢到在宮道上朝他扮鬼臉,會跟在他后面偷偷踢他屁股的野鬼是何許人也,不同于傾軋的人心,更添了幾分可愛,處處對他表示關(guān)心與在意。 于是他也半放縱自己淪陷進(jìn)去,在溫泉與御花園中,抓著賀子裕的手做那樣的事,看著賀子裕為他含上那瓣丁香,擁吻頂入唇腔之間,在春獵時縱容欲望彌漫于指端。 直至他發(fā)覺先前一切原是半真半假,摻雜了賀子裕的算計與試探,奪權(quán)奪權(quán),原是要奪他的權(quán)。 “陛下呢,”如今他垂眸問道,“對陛下來講,說一句心悅也這么難嗎?” “那朕對皇叔,也必不再有欺瞞?!辟R子裕垂眸道,終于明白過來秦見祀所在意的是什么,“只是朕可不愿做皇叔的掌中傀儡——” “陛下并非臣的掌中傀儡,”秦見祀垂下頭,在他的耳邊低語,知道賀子裕到底也要與他爭一爭,“陛下若肯將臣放在心中,陛下要什么,臣總是會給的?!?/br> · 宮墻邊,賀子裕最后接受了秦見祀的白玉簪。 他有心回禮,只可惜身上之物無一物是他所帶來,于是他思前想后,只能將他自己賠給秦見祀。 直至入夜時,賀子裕矜貴地垂手站在床前,又舔了舔唇上殘留的蓮子羹,秦見祀自背后擁上來替他更衣,解下他腰間的大帶。賀子裕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日生辰,送他的白玉帶還有另一重意思。 同是白玉,秦見祀早就設(shè)想好了要拿這根白玉帶,配著今日送來的白玉簪,秦見祀對于他,還真是志在必得。 “陛下不高興?”秦見祀自后輕抬他下巴,嘗了口他唇角的蓮子羹。“皇叔將朕看得這般重,朕倒是有些意想不到?!?/br> “那臣會看得再重些。” “要是朕另有心上人,或者哪日仍是將你算計了,你要如何待朕?”外衫落在地上,賀子裕輕輕問他,長睫輕垂想到在寢殿中靜養(yǎng)的那幾日,“上回朕問剝皮拆骨,你說舍不得?!?/br> “陛下想要如何?” “嗯……”賀子裕仔細(xì)想想,上次清平王判的是腰斬,涉事宗親有不少都得在宗人府度過余生,他便半開玩笑道,“殺頭腰斬也痛,還是就將朕關(guān)起來好了?!?/br> “那就依陛下所言。不過,”秦見祀掌心探入他衣襟中,緩緩道,“陛下最好不要有那日?!?/br> 他抬手?jǐn)埰鹳R子裕,裹帶間帶著些力道壓向床塌間,賀子裕一摔嗑到了膝窩,半撐起肩胛輕嘶了一聲。 “哪里碰著了?”秦見祀壓上來的身形一頓。 賀子裕挑起眉頭,咧嘴笑了下,“朕裝的。” 于是他就見那人眼神幾分幽暗地看向他,如猛虎般迎來。 若隱若現(xiàn)的幔帳里,雪白的脊背在床上拱起,糾纏壓下的腿隱沒在被褥中,月光投下時能見到仰首那染著薄紅的杏眼,連著足弓繃緊到極致。 秦見祀抬手將他反壓了下來,低低在咬耳廝磨著。 “陛下還想聽多少?”他抬眉問道,“臣都說給陛下聽?!?/br> 賀子裕脖頸白皙的皮膚都泛著紅,在黑暗里緊緊抱住了秦見祀,埋著頭不敢再出聲。大掌摸了摸他頭,他就又拱了拱那手。 秦見祀的掌心便游離探去摸向他的膝窩,指腹摩挲著那處揉了揉,似乎在辨別淤青泛腫的地方?!斑€疼嗎?” 賀子裕微愣,搖了搖頭。 隨即他又被折騰了下去,但他想到那句陛下是臣心中人,如今心中人是身下人,他任秦見祀肆意而為地擺弄,絕不承認(rèn)這是自己喜歡如此,他又仰著脖頸任秦見祀吻上他的喉結(jié),喉結(jié)一動喘息著。 恍惚間耳邊又是一聲低笑,傳來秦見祀沙啞的聲音。“陛下每次在臣的榻上……” 賀子裕guntang著臉別過頭去,“怎么?” “……都很會討臣的歡喜?!?/br> 床帳中,秦見祀欺身壓下,肆意地在賀子裕身上留下痕跡,若不是這位陛下發(fā)出乞求,就是衣袍外露出的地方也不能幸免;而明日在朝堂上,秦見祀又將對這位陛下俯身跪拜,高喊萬歲萬萬歲。 · · [小劇場] 此時此刻,窗外草叢中的玉玨正淡淡閃著微光,什么都看不見也聽不到的小皇帝,憤憤地在玉玨中走來走去,卻受著秦見祀氣場壓制不能從玉玨中出來。 這是他被秦見祀扔到窗外的第十四次。 “投胎,朕要投胎!”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你們應(yīng)該看出離文案上的qj又進(jìn)一步~ 預(yù)告明天可能是騎馬……嗯,最近有些黃里黃氣 第45章 嘖,皇叔啊 接下來的幾日里,滿朝文武皆能見攝政王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雖仍如從前般不拘言笑,但像是眉眼都浸了爽利。 朝堂上百官公卿俯身跪拜,只道這位攝政王近日遇著什么喜事,就是在政務(wù)上都沒那般錙銖必較,倒叫左相總能多得幾句發(fā)言下令的機(jī)會。而陛下早朝也不瞌睡了,目光總是聚精會神地望著某處。 同時也是在無人發(fā)覺下,偶爾目光流動間,階下的攝政王每每反望向皇位上的那人,都侵占著滿滿欲望與濃烈的愛慕。 “陛下?!?/br> · “秦見祀,如今你算是朕的人嗎?” 御書房中,秦見祀放肆攬上君王的窄腰,指腹摩挲著那根白玉帶,“是?!?/br> “那朕想批你的奏章,你答不答應(yīng)?” “臣的性子,陛下應(yīng)當(dāng)知曉?!?/br> 于是賀子裕身子向后仰靠著,抬起臉來看他,讓他來出個條件。 秦見祀輕佻地挑起他的下頷。“三次?!?/br> “你別太過分了!”賀子裕拍了拍腰間的大掌,“最多兩次。” “成交。” “……”賀子裕狠狠磨牙,這廝,早就算好了他的心思。 秦見祀低笑一聲?!氨菹碌故遣幌永?,就這么想批奏章?” “當(dāng)然?!辟R子裕揚(yáng)起眉頭,他既親眼見過凋敝民生,就知道不管秦見祀與他是何關(guān)系,他最先應(yīng)該銘記的,都是作為一個帝王應(yīng)盡的責(zé)任。 這樣也好,秦見祀能樂意放權(quán),他也能有親政的機(jī)會。 · 午后悶熱著,七月流火暑氣未消。 賀子裕桌上如愿堆滿了折子,冰鑒中半融的冰水被宦官替換下去,難得閑下來的秦見祀就坐在旁邊自弈,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清脆悅耳,賀子裕隨即翻到鴻臚寺的折子。 初春的時候北邊與武朝休了戰(zhàn)事,北秦太子那邊納了武朝郡主為良娣,北秦國君似乎也是防著西邊緄戎諸國,今次又要送公主來和親。 和來和去,無非是警惕著武朝與緄戎兩相夾擊。賀子裕搖搖頭,讓鴻臚寺做好迎接準(zhǔn)備。 他拿起下邊一份,展開一看又是上奏緄戎軍隊在邊關(guān)小股試探的折子,按腳程來算,應(yīng)當(dāng)是七八日之前的消息了。 “倘若緄戎真有野心,換做皇叔會如何應(yīng)對?”賀子裕撐頭看向滿盤的黑白子,像是要下成和棋了。 “迎戰(zhàn),”秦見祀指捻著白棋落下,修長的手指意外賞心悅目,“梁州本就是臣的封地,臣會親自帶兵前去鎮(zhèn)壓。” “依皇叔看,這仗有打起來的可能嗎?” “有。” 賀子裕想了想,那秋收之后,恐怕秦見祀就要離開京都,倒是和之前太傅所料的不差,他又想了想,忍不住問道:“皇叔能勝嗎?” 秦見祀抬眼看他?!氨菹?lián)某迹俊?/br> “……嗯?!?/br> “臣必全須全尾地回來?!?/br> “不止得全須全尾,也不能受大傷,”賀子裕接話道,合上折子推至一旁,“實在躲不過之時,朕才準(zhǔn)你受些小傷?!?/br> 秦見祀一下笑了。 賀子裕又不滿道:“你笑什么?” “臣都聽陛下的。” 秦見祀又接著與他待了會兒,便起身去軍機(jī)閣忙政務(wù)了,賀子裕知道這廝晚上又會回來,揉了揉腰繼續(xù)翻閱著奏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