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難當 第21節
“找御醫。” “不用去,”賀子裕閉著眼低低道,“只是一點擦傷,沒有折了手斷了腿,也沒有被馬蹄踩到身子。” 秦見祀腳步一頓,繼續往前走去。 “臣不會再這樣對待陛下了。” 賀子裕睜開眼,看著夕陽的光打在秦見祀的下頷線上,只這樣淡淡一句,像是后悔如此對待了。 可狠厲如秦見祀,又為何會后悔。 賀子裕劃開嘲諷的唇角,總不會是在那瞬間害怕他死了。 第24章 有陛下就夠了 御醫為賀子裕處理了身上的擦傷,楚非護得很及時,沒有讓他傷筋動骨,但是楚非自己傷得很重,恐怕要在床上休養不少時日。 “禁軍統領一職現如今還是暫代,朕有意等副統領升任后,讓楚非繼任副統領一職。”榻上,賀子裕垂眼看著御醫小心翼翼地捧著他的手,烈酒澆過了手心傷口,火辣的刺痛感讓他手指一蜷。 秦見祀淡淡看著,“他原先是王府伶人。” “可他有護駕之功。” “舞與武不同,楚非比不過朝上武將。” “可皇叔原本也是武將,”御醫扎上紗布,賀子裕痛得眉頭直皺,抬起眼看秦見祀,“先前在馬場上,是楚非護住的朕,朕就是要拿副統領的位置賞他。” “陛下還是在怨臣。” 賀子裕別過頭。“……那就等楚非傷好之后,讓他與副統領比試一場吧。他耍劍舞的時候,皇叔不也夸他功夫底子好嗎?” 秦見祀沉吟良久,最終道一聲好。 這事下來,管馬的人難逃一死,刑部還要再接著往下查幕后者,被秦見祀介入停了手。禮部侍郎來問賀子裕是否要就此回宮,賀子裕拒絕了,只管讓他們接著狩獵。 來往出去了幾批人,等到御醫跪著處理完了傷口,又戰兢問道,“陛下還有哪里傷到了沒有,讓微臣再看看?” 賀子裕聞言嘴唇一抿,不大自然地看了眼站在旁邊就沒有走開過的秦見祀,“沒有了。” 御醫還要再問,秦見祀忽然眼神一瞥,讓他退下。 御醫留下藥走了,幾個暗衛默契對視一眼,在帳子外頭守住,書案前燈火搖曳著,賀子裕挪動腿去要翻身,秦見祀抬手摁住了他。 “傷哪了?” “沒有了。” “撒謊。” 賀子裕別過頭,不想秦見祀看見他狼狽模樣,那雙大手已然往下去,摁住他的腳踝,脫下長襪,一雙足被強硬地捏在掌心中,腳踝微微有些紅腫,但應當是沒有扭到。 可是賀子裕走路卻有些艱難。 秦見祀瞥了他一眼,明白過來。 賀子裕縮回腳,心虛地拉了拉因為擦傷被撩起的褲腿,扯來一旁錦被,又被人扯了回去。 “脫掉。” “什么?”賀子裕驚訝地看著他。 秦見祀抬眸,“陛下自己脫,還是臣幫陛下脫?” “……皇叔出去,御醫會進來處理傷勢的。” 秦見祀緊緊盯著他,眼睛微微瞇起。 半餉后,帳中傳來一聲壓抑的呻吟,守門的暗衛大氣也不敢出,默默讓看守的人離帳子三尺遠。而帳中,秦見祀桎梏著賀子裕的兩手手腕,強硬地扒掉了他的裳褲。 大腿內側,傷口有些嚴重的地方本來已經和布料粘在了一起,賀子裕因為這一下疼得面色發白,攥緊了指尖痛叫一聲,隨即咬緊了牙關。 秦見祀沒有再硬拽了,拿來剪刀剪下傷口處的布料,隨即一點點清洗取出異物,動作比御醫還要熟練幾分。“陛下的傷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為什么不說?” 裳褲半褪到膝蓋間,磨破的皮膚沾著半干涸的血跡,賀子裕沉沉呼吸著,“皇叔在軍中的時候,比這還慘烈的傷都受過千百次吧,不過是一點小傷罷了。” “陛下與臣不同。” “如何不同?” “臣受慣了這些,陛下不曾受過。” “既然如此,皇叔當時為什么只是冷眼旁觀呢?”賀子裕的目光平靜地望著帳頂,“皇叔讓朕受了許多不曾受過的事,想必多添一樁,也不介意。” 秦見祀處理傷口的手一停。 “陛下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這些。” “那是朕話多了。”賀子裕又閉上眼。 唇上忽然傳來熱意與刺痛。 賀子裕眉頭一皺,睜開眼又是秦見祀在惡狠狠地咬他,他張開唇,任秦見祀來肆意妄為,濕熱意在腔中傳遞,連著下頷被抬起,唇齒狠狠地碾上,他迎合回應著秦見祀的吻。 秦見祀又吻得越來越深,逐漸掠奪盡一切的空氣,唇間漏出曖昧吻聲,賀子裕悶哼了下承受住一切,眼尾又開始泛紅。 直到他攥緊褥子,意識逐漸迷離去。 不知多久后,秦見祀盡興后松開了他,挑去勾連銀絲。賀子裕在朦朧中粗喘著,裸露的雙腿還沒處理完傷口,微微有些冷。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子算什么,如此這般也不會換回秦見祀的恩待或是幫助,連秦見祀少見的包容他時,看待他的眼神都像是一個鬧脾氣的男寵。 可他不是。 他躺在榻上,目光悸動。“皇叔喜歡這樣嗎?” “喜歡。”秦見祀擦去賀子裕唇角水漬,指腹摩挲過面龐,神情確實愉悅。若不是賀子裕此刻有傷在身,他所做的絕不止步于此。 賀子裕對上他野心勃勃的眼,看得出他想要更多。 但他想要的,應該誰都可以給吧。 賀子裕躺在榻上,又默默看著秦見祀將他的腳放在自己腿上,隔著袍身能感覺到某些不同尋常,然而他看秦見祀的神情卻沒有絲毫不對。 秦見祀拈了抹藥膏撐手上藥。他故意裝疼輕嘶了一聲,手下動作就輕了幾分。 “需要朕幫皇叔嗎?”賀子裕的腳摩挲過袍身,隨即被大手緊緊摁住。 “不用。” “看來皇叔是要回去找男寵疏解。”賀子裕哂笑了下,果然如此。 秦見祀卻抬眼深深看向他,“不用。” “皇叔,強忍著對身體不好,朕可以尋人給你送幾個。”他手枕著頭看秦見祀替他纏上紗布,就像一個大度的正宮娘娘,他自然是無所謂這一切的。 而紗布系緊,秦見祀的眼神卻愈發幽暗,賀子裕正要抽腳回榻間,猛然被拽著腳踝一把拉回,俯身壓下。 “皇叔?” “白日的事,臣說過臣已經后悔,陛下不用再如此陰陽怪氣。”身形壓下遮住了燭火的光,耳邊,秦見祀的嗓音愈發沙啞。“陛下若想送,不如把自己送來。” “朕不是任人褻玩的男寵。” “但陛下可以是臣的禁臠。”秦見祀舔咬上他的耳垂,濕熱觸感襲來,讓賀子裕一個激靈,“有陛下在,臣就夠了。” 夜色寂寥,帳中暖熱,賀子裕攀手想要掙扎間又一次被桎梏住,衣裳盡被丟在地上。 傷口還在陣陣泛著刺痛,賀子裕起先不懂他要做什么,隨即喑啞里他瞳孔收縮,膚色如同春色覆雪,熱意彌散開去。 火光一下噗嗤熄滅,陰暗中他屈腿側躺著,秦見祀從后邊抱緊了他蹭。賀子裕攥緊褥子壓抑聲響,能感受到緊貼著他的秦見祀胸膛泛著火熱,一下下咬弄著他的耳垂。 秦見祀抱他抱得更緊了,仿佛要揉進骨血里,比在溫泉那次貼得還要緊密,明明沒有做,可是賀子裕的身子卻癱軟下來,抱著他的手又逐漸往下去,他仰起頭,無聲地張開了唇。 沙啞的話語還在耳邊回蕩。 禁臠…… 喘息聲埋頸交錯著,賀子裕繃緊了足弓,面色發燙,恍然間又是在耳邊,秦見祀低低笑了。 第25章 難以啟齒 賀子裕一夢驚醒時,只覺酸軟無力。 他赤裸趴在床上,被褥遮在腰臀處,露出的背胛也帶著咬痕。他縮起身子,昨晚他哭得很厲害,又不知道自己在哭些什么。 最開始的恥辱感都已經淡去了,如今他倒像是予取予奪,反倒還納悶秦見祀沒有更進一步。 等到賀子裕勉強撐手起身,才發現被褥都弄臟了,鎖骨和胸膛上也被咬出斑駁紅印。 光線零碎朦朧地映在帳上,帶著點點暖意,賀子裕斜支著圍起被褥,半跪坐在床上,他抬手勾起長發向后,露出勁瘦的身子白皙,就襯得那些痕跡愈發誘人。 玉玨又不知道被秦見祀扔到了哪里。 “陛下?” 賀子裕低低問了聲,并無應答。他總疑心秦見祀知道他是野鬼的身份,要不然怎么會幾次三番刻意拿走玉玨,不讓小皇帝看見。 帳簾被人掀開,還沒等他躲,秦見祀已經徑自走了進來,瞧見他如此模樣后眸光又深了幾分。賀子裕垂下眸,抬手遮了遮。 “還未曾深入,陛下反倒羞窘,”秦見祀掰開他手,俯身攬住他腰,順勢吻上唇,“待陛下回宮之后,又該如何?” 赤裸胸膛摩挲著秦見祀衣料上的繡樣,癢麻感讓賀子裕呼吸一滯,唇瓣便被不輕不重地咬了口。秦見祀的手掌帶著薄繭,又漫不經心地摩挲向他的腰窩。 微妙麻意順著尾椎攀爬而來,晃著身子一下下泛著激靈。 秦見祀眼中帶了笑意。“陛下抖什么?” “皇叔,莫要再弄了。”賀子裕閉緊眼,嗓音已經開始發喘,真不是他本心想要如此,但他為何會控制不住。“你……得隴望蜀。” “臣一貫如此,貪得無厭。” 賀子裕痛苦地瞇起眼,隨即又被秦見祀撲到床上,掌向下探去。 他不懂為什么秦見祀好像把他昨日的憤懣無奈當成一種被忽視冷待的吃醋感,堂堂攝政王為此還特地向他解釋保證,他總有一種微妙感,好像秦見祀與他所想的是兩樁事。 賀子裕發尾散開,眼尾逐漸攀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