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后宮除了我都重生了 第105節
“恐怕什么?” “恐怕熙妃很快就會變成熙貴妃。” “閉嘴!”王貴妃厲聲道,“她憑什么!” 若是韓微封貴妃,又有封號那她便是低人一等,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楚婉儀見王貴妃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明顯氣得不行,她心中得意,面上卻十分為貴妃憂慮的樣子:“娘娘不必為此事煩心。” 王貴妃瞥了她一眼,深呼吸吐出口濁氣,這才說道:“你有什么辦法?” “自然是有的。”楚婉儀淺淺笑了,眼中狡黠的光一閃而過。 這次,她要讓韓微被百姓厭惡,要讓她知道自己不配坐上妃位,不配住在離圣上乾和殿最近的長樂宮中。 * 蔣氏醫館就開在同仁醫館對面,同仁醫館在長安城內開了十幾年,積累的名聲遠勝于剛開的蔣氏醫館。 不少‘傷寒’病患見同仁醫館里實在是人太多,隊伍過長,也不知何時才能輪到自己,這才選擇去了蔣氏醫館。 哪知過來幾天,病也沒見好,頭依舊疼得厲害,甚至不允許人走了! 蔣氏醫館的大堂內停留了好些人,皆伸長脖子小心翼翼地看向外頭,正門外站了不少侍衛,每個人腰間都跨著刀,將普通老百姓看得人心惶惶,怒氣與不滿只能在心里慢慢積累。 一開始對面的同仁醫館也無人進出,然而不過是一日的功夫,就在被官兵圍堵的第二日清晨,同仁醫館竟漸漸有人走了出來。 有膽大的,當即就扒在門框上仔細地往外看。 從蔣氏醫館走出來的人,各個面色紅潤,精神飽滿,絲毫沒有病態,仿佛沒生過病一樣。 “那不是賣包子的李包子嗎?我記得他也得了傷寒,為何如今看著如此康健?難道沒生病?” “不可能,他跟我一道來看病的,只不過他去了同仁醫館。” “啊?難道說同仁醫館已經將他身上的傷寒治好了?” “這才一日不到!” “同仁醫館內有李濟世李大夫坐鎮!聽聞李大夫妙手回春,任何難癥到了他手里都會變成輕癥,原來是真的!” “我好后悔,早知今日,就算同仁醫館人再多,我也要在那兒排著!” “我看這蔣氏醫館的大夫就是個庸醫,根本不會看病!”人群中不知是誰高喊了一句,語氣格外憤慨,一下子就將百姓們的怒火給點燃了。 “就是就是!若不是庸醫,為何同仁醫館里的人已經能回家,我們傷寒還沒好!” 吃了兩日藥,四肢酸軟雖緩解了些,但依舊胸悶頭疼。百姓們被關在這樣一個小地方里,耐心逐漸消耗,這句話就仿佛將火把扔到了油堆里,瞬間就能燃起熊熊烈火。 “庸醫!庸醫!”一個脊背佝僂、皮膚黝黑的莊稼漢用力地用自己手上的扁擔瞧了瞧地。 眾人一聽,也跟著高喊起來。 不知是誰最先開始砸椅子的,韓微本在屋里看著藥童熬藥,聽見動靜連忙跑了出來, 哪知她剛掀開簾子,就有人將藥屜扔了過來。 藥屜里存著的朱砂粉末朝韓微迎面撲來,朱砂可治心悸易驚、失眠多夢,然而卻不能直直入眼。 若是這暗紅色的粉末飛入眼中,定會使雙目失明。 韓微來不及躲閃,只能匆忙抬起手,用廣袖遮掩。 朝雨嚇了一跳,沒想到還有人如此膽大包天,天子腳下竟敢如此做亂。 她連忙拉過韓微,用自己的身子護住熙妃不被朱砂撒到。 然而朱砂粉質極細,朝雨動作再快,還是有不少朱砂沾上了韓微的衣袖。 她今日穿著淺碧色的衣裙,朱砂一旦沾上,那暗紅色便顯得格外刺眼。 “就是你這女娃娃!年紀輕輕本事沒有,竟還敢隨意開藥,害得我們留在這兒!”那莊稼漢擠出人群,憤怒至極,抬手就想將扁擔砸過去。 可這扁擔剛抬起來,尚未落下,便被人擋住。 韓微身后不知何時冒出一個板著臉的高大男子,手握著扁擔一頭,看上去只不過是輕輕一用力,那莊稼漢便隨著扁擔一同跌到了別處。 大堂內鬧事打砸的人見到這動靜,下意識地停下了手。 他一言不發地擋在韓微跟前,可臉上的表情與冷漠至極的眼神無一不彰顯著他的深意——若是再敢動手,下場只會更慘。 韓微接過朝雨遞過來的干凈帕子,擦了擦眼睛。 還好她躲閃及時,眼睛里并沒有飛進朱砂。 看著擋在自己跟前的男子,韓微心中輕顫。 這人……她曾經在農莊時見過,是圣上的貼身暗衛。 作者有話說: 果然人不能立flag……實在是對不起大家(跪)發紅包補償一下,以后決定只說個第二天更不更新的預告(哭) 明天會更噠! 第88章 88 圣上一直派人在暗中護著她! 韓微猛然間意識到這一點, 本因著人群打砸醫館而生起的煩躁忐忑瞬間消失殆盡,心口漲漲的暖暖的, 心底反倒生出股勇氣來。 醫館門口的匾額是圣上提的字, 醫館內的藥材樣樣好品質,杜澤來京城不過幾月,若沒有人幫忙, 是根本沒辦法立刻開出這樣大的醫館來的。 這是圣上為她開的醫館, 不能被人這么糟蹋了! 韓微深吸一口氣,顧不得身上沾染了朱砂、灰塵后變得有些臟亂衣裳, 她上前一步,語氣平靜卻令那些一時沖動的百姓安靜了下來:“我確實年歲不大, 但治療‘傷寒’的藥方是東陵醫圣所出, 絕不是亂開藥亂治病。” 她與杜澤想的藥方相同, 自然也可說是杜澤想的。 東陵醫圣聞名遠揚, 百姓之中或多或少都聽說過。韓微此話一出, 人群便sao動起來。 “東陵醫圣?!” “哪一個大夫是東陵醫圣?” “若是東陵醫圣, 那還怕什么,安心吃藥等著就好了!” 莊稼漢從地上爬了起來,聽著周圍人的談話聲, 他眼神閃了閃。 想起家中放著的那二十兩銀子,以及事成后還會到手的三十兩銀子,他立即高聲質疑道:“你說東陵醫圣就是東陵醫圣嗎?在座的誰見過東陵醫圣?” “沒有。” “我也沒有。” 聽見人群中一個接一個的否定聲, 莊稼漢略有些得意, 愈發得寸進尺起來, 他的扁擔已經被暗衛折斷, 他便順勢將斷成兩截的扁擔往地上一砸:“你說慌都不打草稿, 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這讓我們老百姓怎么能夠放心看病!” “萬一你就是坑我們的錢,我們就是有苦也說不出啊!” “我們這醫館能開這么大,”門外有人揚高了音量,嗤笑道,“還稀罕你這點錢嗎?” 眾人齊齊循聲看去。 杜澤與門口侍衛說了幾句,便領著一批百姓走了進來。 因著這次瘟疫,如今外頭路上已經戒嚴,不許隨意亂走動,一些酒館鋪子都關門了。 長安城內其他醫館的大夫對類似于傷寒的瘟疫束手無策,按傷寒治法反倒是越治病情卻嚴重。無奈之下醫館大夫只得同侍衛說,請求將患者送往其他醫館救治。 杜澤今日便是去其他醫館審查情況,打算將病人分批帶回來。 與他同行的還有個杏林醫館的孫大夫,孫大夫已知天命,醫術雖不高,但為人忠厚,十分的好脾氣,在長安城內也算是小有名氣。 如今這位好脾氣的孫大夫,一走近醫館,看見滿屋子瘡痍,氣得臉上胡子都一顫一顫的:“你們!東陵醫圣親自為你們醫治,你們竟敢砸了他的醫館!” 大堂里百姓們一雙雙充滿懷疑的表情在聽到這話后,立即迸射出驚喜的光來。 連孫大夫都說是東陵醫圣!那定是八九不離十了! 他們有希望了! 莊稼漢見不少人態度神情已經軟了下來,他心中焦急,若是不能將事態鬧大,將這女娃娃送入官府,那他即將到手的三十兩銀子就要不翼而飛了! 先前鬧事的那幾句話已經是他想破腦袋,關在這兒想了三天想出來的,如今被東陵醫圣一打岔,他一時間根本不知道再如何開口。 恰在此時,從同仁醫館走出來的包子李聽見對面的動靜,湊了過來。 他聽了一大半,早就想說話了,奈何沒法走進來,只能站在外頭喊話:“你們怎么還被關著呢!還沒治好嗎?” 醫館的大門尚未關緊,韓微扭頭看去,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包子李的臉色。 神采奕奕,看著竟比正常人還要紅潤健康。 同仁醫館用的是什么藥方,竟如此有效? 韓微心中疑慮,下意識地看向杜澤。 她與師叔祖一同商議過,此次瘟疫須得慢治,否則適得其反。 而同仁醫館的治療速度,明顯與他們相悖! 杜澤也注意到包子李健康得不正常的面色,他在心中冷冷地笑了笑。 “李大夫給我吃了一貼藥,”包子李平常吆喝慣了,聲音格外洪亮,“如今全好了,甚至立馬都能做上十籠包子。你們這再關下去,一天天的得花多少銅板吃藥啊?” 莊稼漢一聽這話,連忙應道:“可不是!誰家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們辛辛苦苦田里忙活了一整年,這下倒好,全給了蔣氏醫館了!” 吵鬧的幾個大多是病情不甚嚴重,還能行動自如的病患,還有那些陪著病重家人一同前來的人。 大多都是莊家戶,生活與富貴絲毫搭不上邊,平日里都習慣了省吃儉用的,一聽到這莊稼漢的話,當即就被戳中了內心最深處的憂慮。 “包子李說得對,同仁醫館一貼藥便能吃好,我們還在這兒花好幾貼藥的錢作甚?” “蔣氏醫館開得這么大,說不定正是要趁機撈錢彌補空缺!” “我病了這么些日子都沒好,這蔣氏醫館的人草菅人命,到時候我若拖久了病死了,只說是傷寒的事,他們大夫倒好,還能將自己摘個干干凈凈。” “這大夫也不配當大夫!按我說,應當要去京兆尹府去告他們!”莊稼漢高聲道,“耽誤我們吃藥,讓我們的病治不好,這就是要人命啊!就該被關起來!” “告他們!” “關起來!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