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后宮除了我都重生了 第26節
張淑怡見她還站著,像是突然想起來,對她說道:“本宮看陳常在也是個識貨之人,不如一起去韶峰殿看看韓美人穿上云錦的樣子?” 陳常在不說話,臉都黑了。 偏偏她位份又差了張淑儀好些,根本不能打罵回去。 她根本不想再待,更別說去韶峰殿了,當下便隨意尋了個借口,草草地行了禮,倉促離開了。 作者有話說: 第23章 23 “陳常在,這可是比一般人手里蜀錦還不一般的云錦,”張淑怡沖著陳常在的背影故意大喊了一句,丹鳳眼上挑,“你確定不瞧瞧嗎!” 陳常在背影一頓,邁出去的腳步踉蹌,明顯加快了腳步。要不是身邊還有宮女攙著,指定得雙腳打絆摔出去。 韓微眉眼含笑地看向張淑怡使壞,只覺得被找茬的憋悶也散去了不少,心中舒爽好些。 正巧撞上張淑儀看過來的目光,倆人心照不宣,齊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韓微向張淑怡服了服身子:“嬪妾謝jiejie解圍。” 張淑怡不甚在意地擺擺手,上前幾步攬住韓微肩膀,一副江湖兒女的豪邁模樣:“你都喊我jiejie了,這都是jiejie應該做的。” 最開始遠遠瞧見張淑怡的時候,韓微還以為她是個難相與的,如今相處下來,她卻覺得張淑怡這人十分真性情,爽口直言,讓韓微心里松快不少。 從小琢磨大夫人那些彎彎繞繞琢磨多了,她也累得很。 倆人一路說說笑笑地走回了韶楓殿。 張淑怡一見韶楓殿,臉沉下來,眉梢揚起來,不悅地掃視了一圈:“這些都是內務府那群狗奴才擺的?” 韓微如今一人住在韶楓殿,地方寬敞,住起來也舒適,倒也沒怎么在意過屋內的擺件裝飾等物。 她拉過張淑怡坐下,遞上杯茶,笑道:“這些應當皆是符合禮制之物,擺得也挺好的。” “好什么好!”張淑怡氣不過,一抬手便指了指前方的屏風,“內務府居然拿這堆破銅爛鐵來敷衍你!” 張淑怡嘴巴一刻不停,把東西批得一文不值:“不說什么黃梨木嵌珠屏風,但看你這曲屏上的彩繪線條,都已經斷開好些,色澤也暗淡無光,失去了本應該的光彩艷麗。” “再看看你這砂壺。” 見張淑怡指著自己手里的茶壺,韓微不解道:“砂壺怎么了?” 張淑怡見她絲毫沒有自己被內務府怠慢的氣氛模樣,反倒是自己氣得不行:“你都是美人位份了,最起碼也得有套紫砂香竹茶具,萬一圣上過……” 她話說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猛然搖了搖頭:“總之,這一切都太敷衍了!” 韓微只淡淡地笑,反過來安慰道:“沒事,能斟茶便好。”在她看來,這些比在伯府里條件好多了,好沒有大夫人搓磨,已經好很多了。 張淑怡微愣,前世她搬去韶楓殿,哪哪都不適應,哪哪都不順心時摔碎了一個破舊砂壺,氣憤中與韓微爭執。 她爭得面紅耳赤、口干舌燥,韓微只是安靜地聽她說著,末了才將剛斟好的茶推向她,淡淡地說:“能斟茶便好。” 張淑儀憤憤想,當初她沒條件,如今可不一樣! 她心中下了決定,當下便起身告退。 張淑儀也沒來得及聽韓微說什么,出門前只沖韓微揮揮手,說要抓緊回去物色些東西擺件,明日再送過韓微。 韓微攔不住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快步離去。 第二日便是王貴妃限定的最后一日,韓微理了經書交給朝雨,決定留在韶楓殿里等張淑怡。 朝雨年歲比瑩飛大些,為人也更穩重,交佛經也不至于忍不下性子跟人起沖突。 可沒等朝雨走出偏殿的大門,就見綠曼領著幾個太監朝韶楓殿內走來。 綠曼注意到朝雨,高傲的眼神略瑟縮了一下,很快就轉移視線,不再去看朝雨。 朝雨怎么在這兒,韓美人身邊不應該是瑩飛那丫頭嗎? 她走到韓微面前揚著下巴,趾高氣揚地向韓微行了禮,沒等叫起就直起身子。 綠曼態度敷衍至極:“給小主請安。” 她不屑道:“貴妃娘娘口喻,請小主將佛經送于佛堂,香火繚繞經夜后再去取。” 因著太后信佛,后宮便建了個妃嬪專用的佛堂。門口侍衛看守,除了定時灑掃的宮女太監,僅許妃嬪進入正殿禮佛。 王貴妃這番話的意思,那便是讓韓微親自送去。 韓微沒說話,只淡淡地看向她:“你也是貴妃娘娘身邊的老人,你規矩如此,怎么還伺候了這么些時日?” 綠曼咬牙:“這怕是與韓美人無關吧。” 韓微眼里泛著冷意,語氣卻溫柔:“朝雨,宮內不敬小主的宮女該如何?” 朝雨抱著經書,板著臉道:“杖刑二十后再長街罰跪三個時辰。” “你!”綠曼瞪大了眼,“美人不會是想去總管嬤嬤哪兒告我吧?”她絕跡不信,韓美人會去告發她! 她身后是王貴妃,難道韓美人就不怕王貴妃責備嗎? 若是之前,韓微還會顧忌幾分王貴妃的面子,只是經過熙雅宮一事,她反倒觀察到王貴妃對綠曼并無十分在意。 韓微沒說話,只是微笑著看向綠曼。 明明是張笑面孔,卻硬生生把綠曼看得汗毛直立。 “美、美人,”她說話磕磕絆絆,企圖蒙混過關,“正事要緊,佛經還得……” 話剛說到一半,她眼角余光一瞥,卻瞥到螢飛領著十幾個宮女太監走進來,堵在了門口的位置。 大有“仗勢欺人”的意思。 綠曼整個人都不好了,她一會兒看看堵門的那幾個人,再看看自己帶著的四五個太監。 韓美人偏偏還在慢條斯理地喝著茶,看也沒看她一眼。 綠曼咬牙,心一橫,屈辱地重新給韓微規規矩矩地行了禮。 若是誤了貴妃娘娘的事,她就別想再在熙雅宮當差了。 韓微這才放下茶盞,給了螢飛一個贊賞的眼神,這才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起吧。” 綠曼壓下性子:“謝小主。” 王貴妃既已發話,韓微再怎么不愿意也得去做。 倆人身份差距擺在這兒,王貴妃若想發落她,隨意尋個什么借口都可。 先皇后宮佳麗頗多,后宮也休整擴建過一番,韓微有些怕熱也有些怕累怕惹麻煩,平日里甚少出門,以至于如今還不知曉佛堂在哪兒。 她想著只不過是去趟佛堂,多走幾步路的事兒,便讓綠曼領了路出門去了。 朝雨本想跟著,韓微卻突然想起今日還未去玉棠宮送過糕點,便讓朝雨去趟玉棠宮,讓螢飛在韶楓殿里候著張淑儀。 外頭本有些太陽,但不知怎么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秋風也起了,吹得人身上發涼。 韓微抱緊了經紙,企圖擋些冷風。 跟著綠曼七拐八繞地,韓微人都有些累。 自從剛入宮膝蓋受過傷,她多走些路便覺得疲憊,韓微看了看周圍,只覺得越來越清冷。 她不免有些疑慮,后宮妃嬪都能禮佛的佛堂,為何要建在如此偏僻之地? 直到綠曼領著她繞進一條小道,韓微心中更覺不對。 她停下腳步,冷聲問道:“佛堂在哪?” 綠曼轉過身,笑道:“佛堂便在前方。” 她往前指了指,前方幾步路處有一扇古樸無華的木門,門口兩側立著兩個帶刀的冷面侍衛。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空氣中都泛著濕潤泥土的味道,韓微雖不知佛堂在哪,但也知曉此處不對。 德妃每月會去趟佛堂,這幾日曾與她說起過,太后命人在佛堂前栽種了菩提樹,寓為“善護菩提樹有年,金枝玉葉蔭兒孫。” 寓意雖好,卻偏偏當今圣上子嗣稀少。 眼前所謂的“佛堂”門口光禿一片,臺階之下甚至寸草不生。 韓微不在與綠曼多說,轉身邊走。 綠曼見韓微要走,趕緊給身后的幾個太監使了眼色,拖著韓微就往“佛堂”里帶。 門口的兩個侍衛沒什么反應,反倒是轉過身讓開了位置。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韓微懷里的經書被綠曼一把奪走,還未反應過來,她便被扔進了門里。 門外突然一陣電閃雷鳴,耀眼的白光劃破了陰沉的天空,照清了韓微眼前的視線。 前方是一條黑長的甬道,韓微只覺得手臂被鉗得還留有余疼。 她剛掙扎著起來,門卻無情地被關了起來。 韓微拍著門,只覺得這里頭寒氣逼人,她若待在遠地不動,只怕身子都要被凍僵了。 室內光纖黑暗,韓微扶著墻壁起來,在原地跳了幾步企圖取暖。 卻聽得整個房間里都是腳步踢踏的回聲,在靜默無聲又黑暗壓抑的環境里,反倒是顯得更嚇人了。 韓微心中不免有些緊張害怕。 她不敢再跳,身上卻越來越冷。沒法子之下,她只好往前走幾步。 韓微小聲對自己說道:“走幾步再回來。” 她往前走了幾步,只覺得越來越冷。眼睛在最開始適應了黑暗之后,便能勉強地視物。 韓微被凍得直打哆嗦,隱約間看到幾處冒著白光的地方,她向前走了幾步,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觸碰了一下。 指尖冰涼,還帶有些許濕潤。 是冰塊。 這兒是冰窖嗎? 韓微蹙眉,冷得唇齒都上下打顫。她先前派冰也只是用了兩處冰窖,根本不知這荒涼之地竟還藏了一個! 王貴妃竟這么恨她,要將她活活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