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牌過氣后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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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光的緞面,并未繡花,絲線捆縛封口。 眼熟得很。 這種東西鎖著做甚? 舒念拿在手中看了一時,不知怎的那點(diǎn)想喝酒的意氣又沒了,滿腹怨氣無影無蹤,跑去鳳姨家借了驢,騎驢入城,往南院去。 一月未來,守門小廝都換了生面孔,無論如何解釋,死咬著不讓進(jìn),“王上已歸,不日便至,管院下了死令,未得許可,任何人不許入內(nèi)?!?/br> 淮王回來了? 舒念更加不肯死心,“便求小哥代為通傳管院,管院與我相熟,見了是我,必然叫進(jìn)。” “那可不見得?!?/br> 舒念循聲望去,一時大喜,“秦叔?” “小舒大夫。”秦叔頷首致意,向小廝道,“這是小舒大夫,阮公子這一回大病得愈,全靠她。” 舒念繃著面皮,坦然受了功勞,“阮公子需仔細(xì)將養(yǎng),過來看看脈象,卻被這小哥堵在此間?!?/br> 秦叔道,“這孩子才來不久,如今才算與小舒大夫相識?!?/br> 小廝打了個千兒,“小舒大夫原諒則個?!?/br> 舒念閃身進(jìn)門,跟著秦叔入內(nèi),兩個人七彎八繞走了一回,卻到了西院門口。 舒念一驚,“阮公子住西院?” “怎么可能?西院無人,咱們爺孫倆好說話?!鼻厥逍α诵?,“阮公子如今在南院引鳳樓,守門的丹巴不點(diǎn)頭,我都進(jìn)不去。” “正易教護(hù)教丹巴?” “是他?!鼻厥妩c(diǎn)頭,“王上不日便至,丹巴帶人接管南院?!?/br> 舒念心下一沉,常聽人言淮王一步一行謹(jǐn)慎至極,今日一見,竟無半字虛言。 “放心,阮公子不是尋常人。”秦叔不便明言,只含糊相勸。 舒念想了想,“我能見阮公子一面么?” 秦叔搖頭,“要等公子相召,另有丹巴在旁相陪,小舒大夫才能診脈?!?/br> 舒念心頭涼了半截,聽秦叔的意思,即便是崔述主動尋她,他二人都不可能單獨(dú)說話—— 然而崔述那脾氣,又怎可能主動尋她? 兩個人一時無甚言語,秦叔便帶著舒念往回走,出了院門,忽爾壓低聲音道,“昨日氣得到現(xiàn)在都沒吃飯,你且放心,挨不到天黑,管院便要去求你?!?/br> 舒念一滯,一時也不知該哭該笑,灰溜溜回了甜井村,蹲在院中望天相候。天擦黑時,管院騎馬過來,遠(yuǎn)遠(yuǎn)看見舒念便叫,“小舒大夫,快隨我去趟院里。” “做甚?” “公子這一日都不曾用膳,快去瞧瞧有甚么不妥?!惫茉嚎谥姓f話,上前便拉。 “哪位公子?” “還有哪位值當(dāng)我深夜來請?”管院一滯,想想摸了只銀錠子塞給她,“自是阮公子?!?/br> 舒念眼珠子一轉(zhuǎn),將銀錠子推了回去,“明日吧,今日天晚,稍有耽擱,城門落鎖,我往何處去?” “包我身上。”管院一拍胸脯,“咱們院里空屋子多的是,晚了收拾一間給小舒大夫,管保比您這屋子像樣。” 舒念等的便是這句,慢悠悠收拾藥箱,裝不會騎馬,連聲叫喚磨得腿疼,一路走一時歇一時,剛剛?cè)氤?,城門便在身后“咣當(dāng)”落鎖。 管院連忙安慰,“莫慌,回去便命人收拾屋子。” 兩人一前一后入了南院,繞過不知幾進(jìn)招手圍廊,才到得一進(jìn)二層小樓門口,夜色已深,樓外卻是重重圍了幾層人,逐一盤問。 舒念不敢抬頭,故作惶恐狀,悄悄豎了耳朵仔細(xì)聽——這許多人,一聲喘息也不聞,行動間輕捷無聲—— 俱是練家子。 看這光景,淮王的確要來了。 一時入得樓中,管院卻被攔了下來,換了個精瘦的頭陀引舒念進(jìn)去,穿過重重帷幕,到得一進(jìn)雕花閣,頭陀擺手,“大夫請。” 舒念頓覺心跳急如擂鼓,拖拖拉拉走了幾步,便聽內(nèi)里一人斥道,“滾?!?/br> 忍不住莞爾,壞脾氣到了這里也不帶改的,倒真跟阮傾臣有幾分相似。 又往里走了兩步,迎面砸來一只靠枕——因著身份所拘不敢動用內(nèi)力,便叫舒念輕松抓在掌中,“阮公子息怒?!?/br> 帳內(nèi)聲息立消,一個人影翻身坐起,呆了一時,又傾身躺下,“小舒大夫怎么來了?” 舒念回頭看一眼不遠(yuǎn)處的頭陀,“聽聞公子身子不適,特來請脈。” 崔述輕聲冷笑,“無事,回吧?!?/br> 舒念低頭,慢慢上前,取出瓷枕放在床邊,“請公子賞脈?!?/br> 好一陣尷尬的沉默,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那頭陀在幕邊探頭,帳內(nèi)才探出一只雪白的手來,重重砸在瓷枕上,好一聲響,聽得舒念都替他疼了一下。 舒念診了片時,“公子身子虧虛,需好生將養(yǎng),每日膳食,仔細(xì)為上。” 她口中說話,食指在他掌心劃動,一時收指,“公子萬萬留意。” 枕上雪白的五根手指一時收緊,又松開,無意識地動了動,“什么?” 舒念一滯,挺機(jī)靈一個人,關(guān)鍵時候掉鏈子,只得又寫了一遍,口中卻道,“五谷元?dú)庵?,五谷不養(yǎng),根本不存……” 那只手一動,避開她手指,便聽他道,“無事,大夫回去吧。” 舒念寫了半日,得了這么一句,一時大怒,正待相勸,忽聽外間鐘聲大作,三長一短,循回往復(fù)。樓下隱約人聲,淮王鈞令口口相傳,很快傳入閣中,那瘦頭陀躬身道,“奉王帳鈞令,南院四門緊閉,院中諸人不奉鈞令,不得走動,外不準(zhǔn)入,內(nèi)不準(zhǔn)出。” 崔述坐起身,一掀帳子,“送小舒大夫出去。” 瘦頭陀打了個躬兒,“王帳鈞令,從此時起,南院外不得入,內(nèi)不得出,大夫只能委屈留在南院?!?/br> “為何?” 瘦頭陀語氣漠然,“恐人出去泄露王上行蹤?!?/br> 舒念心知崔述今夜必然動手——一則他冒充阮傾臣時日一長易露破綻,二則依他脾氣絕不愿滯留南院過久——哪肯此時離開?忙道,“既如此,我留一二日亦可?!?/br> 瘦頭陀向外一擺手,“隨我來吧?!?/br> 崔述正待說話,舒念已一把扣住他手腕,回頭向瘦頭陀道,“公子肝氣不暢,容我行針一二,稍候?!?/br> 瘦頭陀點(diǎn)頭,避去雕花閣外。 舒念伸指在崔述掌中寫字,一時寫完,見他抿唇不語,心知他已明白,鄭重道,“公子不可諱疾忌醫(yī),凡事需聽大夫言語,萬萬謹(jǐn)記。” 收拾藥匣,低頭去了,臨到閣門時回首,便見崔述坐在床邊怔怔地看著自己。 她不敢多看,轉(zhuǎn)身離開。一路下樓,走到引鳳樓院外,一名侍人捧一碗湯藥,迎面過來。 舒念心中一動,上前相問,“誰的藥?” 侍人奇道,“這話問得好不稀奇,拿到這引鳳樓的,自然是給阮公子備的?!?/br> “我看看?!?/br> 侍人便看瘦頭陀。 舒念正色道,“阮公子大病初愈,你們胡亂進(jìn)補(bǔ),若弄出個好壞,豈非前功盡棄?拿來我看!” 瘦頭陀便點(diǎn)頭。 舒念捧過藥碗聞了聞,忽一時面色一變,“這種東西怎可拿來給公子用?” “大夫請吧?!笔蓊^陀奪過藥碗,遞給侍人,吩咐,“上呈阮公子,看著他服下。” 舒念正待上前阻止,臂間一緊,已被瘦頭陀一把扯住,耳聽他陰森道,“溶肌丸服過快活似神仙,王上一片苦心全為阮公子好,小舒大夫休要多事吧?!?/br> 臂間一緊,已被瘦頭陀一把推搡出去。 作者有話說: 明晚九點(diǎn)《殺淮》 溶肌丸前面露過面,巨巨們記得啵? 昨天一更新,很多巨巨怪作者菌虐得慘,回頭把昨天那章看了八遍,窩沒干啥呀……有點(diǎn)方。 今天也別嗨怕,比心。 第45章 殺淮 ◎你自己穿還是我替你穿?◎ 瘦頭陀趕走舒念, 自己便去樓下守著。子時剛過時,遠(yuǎn)處有人連連拍手,院中侍人跟風(fēng)過麥田一般,依序下跪, 便也連忙也跪下。 足足一盞茶工夫過去, 耳聽一人腳步沉重, 遠(yuǎn)遠(yuǎn)過來, 好一時停在自己身前, “丹巴怎么不見?” 瘦頭陀肩膀一沉,伏低身子, “藏劍樓近日不大老實(shí), 師兄午時出發(fā),帶人往吳山去了?!?/br> “抬起頭來?!?/br> 瘦頭陀深吸口氣, 強(qiáng)自鎮(zhèn)定,慢慢仰面, 便見七八個人團(tuán)團(tuán)簇?fù)碇幻誓伳伒闹心昱肿印S多人同行,腳步聲卻只有這胖子一人的,盡是高手在旁隨侍護(hù)持。 那胖子立在自己身前, 鷹目狼口, 神情陰鷙,正冷冰冰地垂目打量。 他不敢與他直視, 低頭沉身,恭敬道,“王上?!?/br> “你, 不行?!被赐醮虮亲友劾锖吡艘宦? “叫丹巴速速回來。” “可是藏劍樓——” “蘇循首鼠小人, 瞻前顧后, 能成什么氣候?”淮王冷笑一聲,“本王北線大捷之日,便是蘇循俯首稱臣之時?!?/br> 一時哈哈大笑,往閣中去了。 隨侍高手四下散開,在樓下分頭戒備。瘦頭陀擦去滿頭冷汗,疾步跟上。 到得雕花閣門口,淮王止步,問道,“賞的藥,小阮可服下了?” “服下了?!笔蓊^陀連連點(diǎn)頭,“看著服下的,應(yīng)有半個時辰光景?!?/br> 淮王滿意點(diǎn)頭,隨手扯下斗篷,擲在地上,吩咐,“你們都出去,不聽吩咐不許進(jìn)來。”想想又打鼻子眼兒里哼了一聲,“你頭回伺候,本王特意多說一句,你們都是內(nèi)家高手,可若在這里耳朵生得長,休怪本王不留情面?!?/br> 瘦頭陀不由自主一個寒噤,恭敬答了個“是”字,一徑退到重重帷幕之外,留清靜地方給里間二人。 內(nèi)里貴人春宵苦短,他果然不敢動用內(nèi)功傾聽,便作個木偶人呆呆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