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牌過氣后 第1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在動物綜藝被毛絨絨貼貼、暴躁小龜今天也在找人干架、地球人征服指南、整個后宮除了我都重生了、小狐貍外室、被一直嫉妒又討厭的富婆包養(yǎng)了、陛下難當(dāng)、四面佛、覬覦(1v2)、但夜鶯不來(偽骨,強(qiáng)制愛,火葬場)
舒念塞了一嘴吃食,口齒不清地吱唔幾聲。 崔述皺眉,倒了一盞茶遞過去。 舒念十分嫌棄,探手將酒壺一提,倒拎著灌了兩口,抬袖抹嘴,“您是藏劍樓二當(dāng)家,我既跟著您,自然也是藏劍樓的人呀。” 崔述板正坐了,雙手扶膝,“舍會過后我便下山,你與我一同。” 舒念大驚,小吳侯重現(xiàn)江湖,竟不為藏劍樓撐腰,反倒是要分道揚鑣的意思?由不得便看向高臺上笑容和煦的蘇秀,這叔侄二人原來不像表面和睦? 那邊蘇秀被她盯得臉熱,拾了酒盅,遙遙一舉,沖她笑了一笑。 舒念扯起面皮,還了一個微笑。 武忠弼拉了崔述挨著自己坐,原是要有些話要說,誰料平空掉了個不知甚么來頭的使喚丫頭,自己的事不便開口也罷了,那丫頭一時與崔述竊竊私語,一時又與蘇秀遙相應(yīng)對,越發(fā)摸不著底細(xì),便試探道,“苗姑娘與蘇樓主也相熟?” “相熟。”舒念大手一揮,前幾天剛在蘇樓主手里吃了好幾天牢飯,能不相熟? 寧斯同將杯一擲,哼了一聲,“此地諸山舍會,非是巡劍閣茶會,說些甚么雞毛蒜皮?” 舒念深覺自己與這位寧堡主八字犯沖,否則怎么處處看自己不順眼? “寧堡主意欲如何?”卻是崔述。 武忠弼探頭笑道,“諸山舍會自來以武相交,想是寧堡主方才不曾與小吳侯打得盡興,想與小吳侯切磋一回?” 寧斯同一滯,“今日舍會,改日。” 武忠弼殷殷相勸,“擇日不如撞日,舍會宗旨便是以武會友,二位宗師切磋,也算替咱們諸山舍會開個好頭。” 寧斯同大感躊躇,江湖傳言崔述六年前便武功盡失,即便傳言有點出入,大傷大損之后,崔述絕無當(dāng)年的能耐。他早存試探之意,昨日今日兩回相試,都未曾得手,確實想尋個機(jī)會摸摸此人底里。 然而既是摸摸底里,又怎能在諸山舍會這種地方?萬一落敗,一代宗主顏面何存? 由不得恨恨地瞪了武忠弼一眼:天底下與自己一般想法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武忠弼再三激他與崔述動手,其心可誅! 武忠弼起身道,“蘇樓主,寧堡主欲與小吳侯試上幾招,可有趁手的兵器?” 作者有話說: 明天六點《焚身》,比心 感謝關(guān)愛 圓仔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01-17 14:06:19 圓仔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01-17 14:08:42 第13章 焚身 ◎?qū)幈ぶ魍蝗黄鸹穑遣皇悄氖止P?◎ 風(fēng)雨臺上本是兩名少年正在拳來腿往,一聽說兩位宗師要借地切磋,雙雙停手,退到一邊,卻也不回去,自把了這黃金席位瞧熱鬧。 場中人聲喧嘩,崔述安坐不動。 寧斯同心中一動:六年前崔述傷損之后,難道當(dāng)真大傷元氣,以致怯戰(zhàn)?他心思活泛,立刻察覺此時是個立威良機(jī),欣然起身,“小吳侯如今使甚么兵器?” 崔述不答。 蘇秀上前解圍,“寧堡主,我?guī)熓褰談偦貐巧剑囻R勞頓,不宜相斗,咱們另行擇日吧?” 寧斯同居高臨下看崔述,越看越覺得此人身形單薄,面色蒼白,隱有病態(tài)。想必“傷損”二字仍舊未離左右,只是不知甚么原因不敢對外人明言,便越發(fā)相欺道,“切磋而已,小吳侯難道怕輸?藏劍樓二當(dāng)家風(fēng)采不勝當(dāng)年啊!” 崔述便連眼皮也不曾抬一下。 蘇秀卻聽不得這種話,不悅道,“我?guī)熓褰袢针m不便出手,藏劍樓卻還有別人——”一只手慢慢解著斗篷,吩咐,“取我劍來。” “樓主不必!”崔述扶案起身,“寧堡主既然執(zhí)意如此,陪著走幾招便是。” 舒念嚼巴嚼巴口中吃食,匆匆咽了,取過兩只空杯,一只斟酒,一只倒茶,推到桌案當(dāng)間,“二位喝一杯再去。” 崔述手指一動便去取茶杯,還未觸及,寧斯同卻搶在頭里取了,笑道,“酒便罷了,正渴得很,喝杯茶潤潤。” 這是怕她下毒?舒念眨眨眼,手指一翻,將杯中酒一口飲盡,朝寧斯同示威似地吐吐舌頭,“這么好的酒,寧堡主不喝可惜了。” 正待再尋杯子與崔述倒茶,卻被崔述制止,“就這個杯子,倒?jié)M,回來喝。” 寧斯同便也放下,“既是如此,某也回來再喝。”將手一擺,“小吳侯,請。 崔述解下斗篷,隨手遞給舒念。 兩個人一前一后,行至風(fēng)雨臺當(dāng)間,相對而立。 舒念往寧斯同握杯的手看了一眼,暗暗冷笑:任你jian似鬼,仍舊吃了本姑娘的洗腳水,一會兒見啊寧堡主! 正待坐下,卻見那邊甘書泠神情嚴(yán)肅,正冷冰冰地盯著自己。舒念順著她目光上下研究自己身上有何不妥,忙將懷中抱著的斗篷放回椅上——這東西溫軟涼滑,西域獨有的雪狐皮,除了姑余甘仙子得地利之便,還有誰送得起? 階下兩個寧家堡中人一前一后,抬著一柄六尺余長的大刀過來,那刀古樸拙實,刀鋒凜冽,一看便是一柄利器。 人群中有人喝了聲采,“斬/馬刀!” 寧斯同右手一探,握住刀柄倒提起來,在身前虛劈一式,又別在手肘之后,“非是欺人,與小吳侯對戰(zhàn),寧某不敢大意。” “無妨,”崔述負(fù)手而立,“兵器自要襯手。” “小吳侯用甚么兵器?” “不用。”崔述緊了緊束袖,“梧棲不慣先手,寧堡主先請吧。” 寧斯同手臂一擺,長刀探出,那刀本是馬戰(zhàn)用刀,此時在室內(nèi)驟然展開,殺氣凜冽,蹲在臺邊看熱鬧的兩個少年被逼得面色發(fā)白,灰溜溜又退后幾步,直避到階下才罷。 崔述巋然不動。 寧斯同雙眼微瞇,足尖一點,整個人便騰空而起,長刀半空揮出,刀尖直指崔述眉間。 崔述雙足不動,右肩稍傾,輕松避過。便見一只雪白的手掌在斬/馬刀背上輕輕一拂,刀口便被崔述拍得偏出半尺,寧斯同就勢一躍,空著的左手變掌作爪,往崔述頸側(cè)直切過去。 崔述抬手一格,隨手還了一掌。 兩人便在咫尺之間接連換手,堪堪十招過去,忽聽寧斯同長聲大笑,足尖一點,身體飄飄退后。 武忠弼點頭,“小吳侯固然聰明絕頂,寧堡主卻也并不愚笨。” 舒念正看得摸不著頭腦,忙問,“怎講?” “自來用兵器講究的是一寸長一寸強(qiáng),這斬/馬刀已是近戰(zhàn)利器之極,小吳侯用掌法將寧堡主拘在身前,叫他無法逞兵器之利……這不過十招工夫,寧堡主便也明白過來,今日能看著這二位對決,實在不虛此行。” 舒念心下一沉,果然便見寧斯同戰(zhàn)法驟變,不再迫到崔述身前,一柄□□耍得刀影翩翻,一時連寧斯同人在何處也看不清了。 崔述身形連換,這一回便不用人指點舒念也瞧出這是崔述的看家本事“破雨回風(fēng)步”,卻不似甘書泠方才使出時不見人影,刀影中便見崔述一身紅衣,閑庭信步,悠然穿行。 武忠弼點頭,“斬/馬刀這幾年工夫沒白練。” 舒念漸感急躁,兩根手指在案上不住來回扣動,怎么寧斯同還沒中招呢—— 刀光一滯。 得手了?舒念精神一振,探頭看時,眼見寧斯同停步收刀,避在高臺一側(cè),以刀作拐,勉強(qiáng)支撐,一副搖搖欲墜的慘淡模樣。 舒念漸感驚奇,連無處安放的兩根手指都停了下來。 崔述與寧斯同遙遙相對,面現(xiàn)疑色。 臺下一人大叫,“師父!” “堡主!” “……” 一時間口中喊什么的都有,從四面往臺前涌來。 舒念越看越覺難以置信,不由自主便站了起來,“這,這是——”一語未畢,便見寧斯同鬢發(fā)之間隱約的藍(lán)光跳了幾跳,瞬時便有藍(lán)色的火焰熊熊而起,只一息之間,整個人便陷身烈焰火海之中。 “啊——”一聲野獸般的嘶叫從焰火之中炸開。 便聽“當(dāng)”的一聲大響,斬/馬刀落在地上,又骨碌碌滾下高臺。 一個燃燒的人形在高臺上左沖右突,前后翻滾,不住嘶叫。 眼前的場景可怖如斯,直看得舒念頭皮發(fā)麻。 嚇呆了的眾人此時方才驚醒,取水的取水,取被的取被,取土的取土……七手八腳圍上去滅火救人。 高臺上瞬時人山人海。 舒念驚魂未定,抖著手給自己倒了杯酒,還未舉到唇邊便灑了一半,好容易喝了一口定定神,人群又是一片嘩然,便見一個黑漆漆的人形歪倒在地上,口中嗬嗬作聲,一只手臂奮力抬起,斜斜指向一個方向—— 正是崔述立身之處。 “父親!”人群中一聲尖利的吼叫,一眾紅衣黑甲的寧家堡人紛紛下跪,伏地嚎哭。 寧斯同死了? 這便死了? 蘇秀疾步上前,俯身查探一時,緩緩搖頭,向身畔那人道,“少堡主節(jié)哀。” 那人白衣黑甲,臂束金環(huán),正是遼東寧家堡少堡主,寧斯同長子寧伯遙。 寧伯遙沖著那個焦黑的人形“咚咚咚”叩了三個頭,一手抹著眼淚慢慢爬起來。蘇秀忙探手相扶,卻被寧伯遙一把推開,尷尬道,“少堡主,咱們先安置寧堡主遺體?” “不急。”寧伯遙咬牙,一手解下戰(zhàn)甲披風(fēng),覆在寧斯同焦黑的軀體之上,回頭惡狠狠盯著崔述,“先為我父報焚身之仇!” 寧家堡諸人聚在寧伯遙身后,憤聲高呼,“報仇!報仇!報仇!” 蘇秀皺眉,“少堡主冷靜,寧堡主身死原因不明,尚待細(xì)查!” “尚待細(xì)查?”寧伯遙猛一抬手,指向崔述,“此人明斗不過,便暗中放火,燒死我父,在場諸位親眼所見,皆是證人!”又向蘇秀猙獰笑道,“敢問蘇大樓主,還需細(xì)查些甚么?” “少堡主慎言,并未見我?guī)熓宸呕稹!?/br> 寧伯遙往腰間一探,長刀出鞘,“蘇樓主讓開些,此人既是你師叔,我等也不指望你主持公道,寧某有刀在手,自會報仇!” 甘與涼一抖拂塵,“眾人所見寧堡主驟然起火,小吳侯不過正好與之相斗,如何證明小吳侯放火?” “證明?”寧伯遙勃然大怒,“火起之時,此人離我父最近,不是他又是誰?再者說了,若非此人早存放火之意,又為何非要與我父比試?” 甘書泠撲哧一聲笑,“少堡主仿佛忘了,方才可是令尊反復(fù)糾纏梧棲比試。” 蘇秀點頭,“不錯。” 寧斯同糾纏崔述的情景也不過一時三刻之前,眾人皆看在眼里,一時之間竊竊之聲四起—— 舒念暗暗松了口氣,這才察覺前襟處盡是方才驚慌中灑落的酒液,忙自袖中扯出一條帕子擦拭,剛揩了兩下,便見人群之外,崔述向她慢慢偏轉(zhuǎn)臉,面凝寒霜,目光冷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