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牌過氣后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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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述回頭,上下打量她一時,“你又在做什么?” 舒念干咳一聲,把路上打迭的腹稿囫圇背了一遍,“睡到半夜肚餓,去小廚房尋些吃的——” 一語未畢,只覺掌間一空,玉盒已被崔述拈在指間,打了個轉兒,“遇上巡夜的了?” 舒念硬著頭皮道,“小廚房沒尋著吃的,本打算出去找一找……就遇上了……” 崔述將玉盒揭開,湊到鼻端嗅了一嗅,“挨打了?” “挨了一掌……”舒念偷偷瞟了他一眼,見崔述面有不豫之色,忙道,“他們不過是仗著人多,我今日毒傷未愈氣力不濟……下回指定不給小吳侯丟人!” 崔述側首,忽爾笑了起來,“給我丟人?你?” 的確他老人家的面子輪不著她一個剛入門的使喚丫頭來撐,舒念大感尷尬,信口開河道,“人說宰相門人三等官,您在江湖上呼風喚雨的,我既要做您院里的使女,不也得有兩把刷子才說得過去嘛——做什么?” 臂上一緊,已被崔述扯到身前,舒念一個哆嗦,“你……做……做什么?” 崔述右臂稍動,袍袖一卷,舒念便覺胸前一涼,低頭看時,半片衣襟已經耷拉下來,貼身肚兜鵝黃的繡邊大剌剌露在人前。 舒念大驚失色,一手掩起衣襟,怒目相對,“你做什么?” 崔述看也不曾看她,伸指自玉盒中挑了些藥膏,一掌便按將過來—— 舒念哪肯吃虧?右足一動,百忙中使了個燕柳迎風的身法急急躲避,誰料那手掌便如生了眼睛也似,如影隨形,不偏分毫,牢牢按在她右肩窩鎖骨處。 崔述低眉垂目,一只手扯著她手臂不叫動彈,另一只手專心至致地將藥膏抹勻—— 初一相觸,那熱辣辣的傷處便如被涼風,隱約的痛楚瞬間消彌泰半。 舒念一肚子火氣便也散了一半,雖然被人撕了衣服情何以堪,然而人家畢竟一片好心。看他抹完藥,悻悻然將衣襟掩好,“哪有你這樣不打招呼撕人衣裳的?” 崔述看了她一眼,忽又探手過來。 舒念這一回卻連挪步的機會都沒有,只覺眼前一花,襟口一緊,再低頭時,盤扣兩頭俱各握在崔述兩只手中。 崔述慢慢系了紐子,整平衣襟,站起身便往外走,走了兩步不見舒念跟上,回頭道,“跟著。” 舒念怔住,“去哪?” 崔述一只腳已經跨過門檻。 舒念僵立一時,如今時不在我,不敢耽擱,只得拎了包袱跟上。月影下兩人一前一后,穿過東院墻,入了右手邊一間屋子。 小廚房。 看來小吳侯也餓了—— 舒念四下打量一回:這地方,不像是經常有人用的樣子……這位小吳侯,也不像能會做飯的樣子…… 便把包袱扔到一邊,很有使喚丫頭覺悟地卷卷袖子,“您要吃點什么?” “隨你。” 舒念一邊腹誹“隨你”是個什么東西,一邊在小廚房內上下搜索,卻只找著半桶白面并一筐雞蛋,便就地取材,舀水和面,闊氣地打了四個蛋,灑了把蔥花,和成面糊。 崔述往灶邊坐了,扯了一束稻草引燃灶火,動作十分熟稔。 舒念看得出神,大感驚奇。 崔述抬眼,“怎么?” “這地方好像不經常開火?” “不錯。”崔述往灶內兌了一根木柴,雙眼望著灶膛內跳動的火苗,“六年前到現在,這是頭一回。” 舒念抿唇,“我聽說巡劍閣不允許外人入內,便是樓主本人也不得擅入……” 崔述靠在壁上,伸長雙腿,“你想說什么?” 想說的當然不能說—— 舒念話峰一轉,“六年沒人住,如今收拾起來可費勁兒,都亭小哥哥著實辛苦……”難怪只拾掇出一間屋子住人,難怪還要找使喚丫頭,畢竟這巡劍閣里嚴重缺乏勞動力是客觀事實。 崔述莞爾,“你叫都亭小哥哥?” “當然。”舒念大言不慚,“我明年三月滿十六,都亭難道比我小?”蘇都亭六年前便入了崔述門下,崔述總不會收個不足十歲的小蘿卜頭吧—— “都亭今年二十一。” 果然。 舒念暗暗得意:上輩子送命時已是十九歲,如今白揀了個二八少女的軀體,賺大發了。 眼看著鍋子燒熱,舒念往里兌了油,用勺舀了面糊,入在鍋中,用鏟子壓扁,不多時鍋內滋滋作響,極其誘人的蔥油香味彌漫開來。 鍋內煎餅呈現出金黃的色澤,舒念用箸夾了,裝在白瓷盤內,從灶臺上推過去,“可以吃啦。” 崔述頭也不抬,“我不餓。” 舒念瞪大眼睛。 “方才出去便被簡平揍了,沒找著吃的吧?” 不知怎的,舒念總覺得從他口中聽出點兒笑意,頓覺不忿,分辯道,“什么叫被蘇簡平揍了?那是失手!人家……人家對我挺客氣的!” “是么?” 想想格在自己肩上那一下,大約真的沒怎么客氣……舒念恨道,“不吃罷了,我自己吃!”一頭拾箸夾了一筷煎餅塞入口中嚼著,另一頭又舀了面糊煎第二個。 正左右開弓忙得不亦樂乎,忽爾想起一事,咽了口中食物,“你怎知動手的是蘇簡平?” 難道生了千里眼? 作者有話說: 明天六點《仙子》…… 新文初開,需要各位巨巨關愛,求多點收藏,多多留言,比心 感謝投雷: 云深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01-14 16:58:11 kiki78679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01-14 18:12:07 阿骨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01-15 10:24:29 第10章 仙子 ◎仿佛哼哈二將,不成體統。◎ 崔述拾火鐮挪了挪灶中柴火。 是了,方才他又怎么知道自己傷在肩窩處? 這絕不是甚么神機妙算。舒念呆若木雞,結巴道,“難道你……你……”一直跟在我身后? 崔述看了一眼鍋里,“糊了。” 果然鍋內煎餅已作了焦黑色,眼見著吃不成了,舒念忙用箸夾了出來扔在一旁,慌張看崔述時,火光下那張臉越發秀逸得不似凡人,安安靜靜地注視著灶中不斷跳動的火苗。 舒念心下驚疑不定,哪敢多言,兢兢業業地攤煎餅。 不曾想面糊兌得太多,足足煎了十七八個出來,卻只吃了三個便撐得肚兒圓,盯著那小山高的煎餅發愁:這又該如何是好? 崔述熄了灶火,“還有一個多時辰天亮,回去再睡一會兒。” 舒念如逢大赦,擲了盤子跟在他身后往回走。 廂房內籠了地龍,燃著火盆,推門便有融融暖意撲面而來。 崔述一進門便往碧紗櫥去。 舒念立在原地,暗道一聲晦氣:瞎折騰半晚上,喝了一肚子冷風,就落這么個結果?早知如此,還不如踏實在熱被窩里睡覺呢。 哀嘆一時,吹熄油燈,拾掇拾掇爬回床上,正在倦意上涌時,忽聽碧紗櫥里崔述的聲音—— “沒有下次。” 他語氣平平,卻把舒念的瞌睡唬到了九天之外。沒有下次,什么沒有下次? “小吳侯?” “何事?” 舒念一聲呼喚脫口而出,又感后悔,還能是什么沒有下次?這是在警告自己休想再逃跑—— 硬著頭皮道,“小吳侯既然早已察覺,為何還——”跟在后面看她笑話?貓逗老鼠么? 不聞回應。 就在舒念等得神志昏昏,眼皮子打架時,崔述道,“我只是想看看——” 舒念瞬間清醒,支著耳朵等了半日,也沒等著回應,一直到滾入黑甜鄉時,還在惦記這事—— 崔述跟在自己身后,究竟想看什么? 舒念一覺睡得昏天倒地,睜開眼恍惚了好半日才反應過來自己在什么地方,爬起來揭了簾子朝外張望,卻被明晃晃的日頭刺提眼睛疼—— 一腦門官司地爬起來,床前的炭盆仍舊燃得紅火,應是早起時添了新炭。 舒念心里剛念了句“都亭小哥哥心細如發”,便聽外間扣門,都亭小哥哥的聲音十分親切,“起了?” “還沒起,別進來。” 蘇都亭等了一時,憋著一口氣道,“午時已過,快些起來罷!” 舒念吃了一肚子煎餅宵夜,睡飽了氣定神閑,哪管甚么時辰?“我一個閑人,急什么?” 外間聲息全消。 舒念心下漸感不安,忐忑道,“都亭?外面就你一個人吧?” 蘇都亭的聲音越發沒好氣,“我一個人如何?不是一個人又如何?” 兩個人……這院里還能有別人?舒念越想越不踏實,光著腳跳下床,匆匆忙忙穿好衣裳,拉開門時,卻只蘇都亭一人翻著白眼兒立在門口,探頭探腦尋了一時,“……小吳侯在哪?” “你可總算是起來了!” 舒念沒見崔述那尊大神,頓時神清氣爽,笑咪咪道,“都亭這么大脾氣,想是肚餓?” 蘇都亭拾起地上的托盤,三兩步入內。盤內齊整整三菜一湯,一缽白米飯,“哐”地一聲放在案上,“辰初等到現在,好大的小姐架子!” 舒念稍感羞愧,殷勤地盛了一碗米飯推到對面,“一塊兒吃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