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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進年代文認錯老公后 第181節

    證人是誰?

    能把李蘭瓊嚇成這個樣子!

    審訊廳的門被推開,一張外眼角有著疤痕,卻依然美得驚心動魄的臉,慢慢出現鄒賢實眼前。

    鄒賢實眼睛逐漸瞪大,眼里充滿了不敢置信,“你……你……”

    孫澄冷笑一聲,“沒想到吧?當年你計劃的那場車禍,我沒如你所愿死在車上,還活到了今天。”

    鄒賢實眼睛瞬間瞪得更大,幾乎是目眥欲裂,“不……不可能……不是我!”

    第92章 你把我當猴耍!

    下一秒, 儲煦也出現在門口。

    鄒賢實一看見他的眼神,登時就知道不妙,但他現在根本分不出心思給儲煦, 心神全都在突然出現的孫澄身上,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才剛動就被兩名公安按在位子上, “你……你這些年……你還活著,你還活著為什么……”

    看著鄒賢實的表情, 從不敢置信里沒有出現驚恐,再轉為震驚, 震驚里夾雜著一絲茫然, 很快茫然又轉為五雷轟頂般的震驚,水瑯立馬站起身,“抓住李蘭瓊!”

    周光赫沖了出去。

    鄒賢實與孫澄聽到水瑯的話, 全都一震。

    還沒來得及反應, 外面再次傳來哭叫聲, 緊接著是一聲接一聲的“媽!”

    水瑯正想朝外走, 周光赫與李華將戴著手銬的李蘭瓊押了進來。

    下一秒, 鄒賢實掙脫兩名按壓著他的警察,沖過去一把薅住李蘭瓊的衣領, 目眥欲裂質問:“是你干的?!”

    李蘭瓊被勒得喘不上氣, 臉色憋得通紅!

    “爸!”鄒凱上前想拉開父親, 卻被鄒賢實一胳膊掄在墻上,將李蘭瓊勒得更緊, 怒吼著問:“是你!居然是你!你居然有這個膽子!”

    鄒律扯開鄒賢實的手, 擋在母親前面, “公安都還沒開始調查, 你這是在干什么!”

    鄒賢實被怒火沖漲的大腦,頓時被這句話撥開了迷霧,回歸一絲理智,怒瞪的雙眼也慢慢恢復正常,松開雙手的剎那,被公安再次按在椅子上,一坐下,眼睛第一時間又朝著孫澄看過去。

    即便出了這樣的插曲混亂,孫澄看著鄒賢實的眼睛里,徹骨恨意也分毫未少,“又開始了你的演技,鄒賢實,二十多年過去,你依然還是那個沒擔當的小人!”

    鄒賢實瞳孔微微顫抖,張嘴想解釋,看了看坐滿一圈的專案小組,到底沒張開口,只能用眼神向孫澄不斷傳遞著痛苦與冤屈。

    “這是鄒賢實當年與平安里居民之一,肇嘉棉紡廠職工呂達鳴簽訂的保證書原稿!”

    孫澄直接將證據拍在了桌子上,回應鄒賢實痛苦冤屈與欲語還休的情意。

    鄒賢實瞬間崩潰,臉上痛苦變得更為真切,眼睜睜看著周光赫將證據遞交到紀檢組宮組長與公安局局長的手上,痛苦因多了沒搶下來的不甘心,變得逐漸扭曲。

    水瑯微笑坐下,欣賞他的表情變化。

    儲煦與孫澄被安排坐在了水瑯兩邊。

    在檢驗證據時,水瑯看向右邊的儲煦,“當時不說,難道是等著找李蘭瓊拼命?”

    儲煦臉色蒼白,嘴唇是不健康的紫,聽到這話,抬頭看了一眼李蘭瓊與鄒賢實,眼里出現與孫澄相同的恨意,“她,應該碎尸萬段!”

    直到今天,水瑯才明白儲煦一直在說的“ta”,不是他,而是她。

    當時在珠南,就覺得奇怪過,問出“他”是不是在指鄒賢實,儲煦沒有反對,她也就沒有再多想。

    但也正因為曾經覺得不對勁過,剛才才能那么快就反應過來,還有一條漏網之魚。

    “幸好,你還沒來得及動手。”

    儲煦收回眼神,“孫澄沒有死,我女兒也還活著,目前刑法不全,我研究過了,就算把她給抓了,她也死不了,相反,我倒是有可能與鄒賢實一起被槍斃。”

    聽著儲煦語氣里nongnong地不甘心,水瑯看向被兩個兒子保護起來的李蘭瓊,“痛快的死亡并不是對一個人最大的報復,讓她親眼看著精心策劃多年,忍耐多年想要取得的目的,全都被摧毀,一無所有,被她最親的人怨恨,聲名狼藉,再慢慢有了尋死的念頭,卻死不掉,然后生活在地獄,看著她最不愿意看見的人走到她最想走到的位置,日日夜夜心如刀絞,痛苦不堪,卻沒辦法掙脫,這才是法治社會下文明的報復。”

    “再說,你真的做了,是做好這么多年的等待白白付出,到頭來如人所愿,真的變成被人玩弄于鼓掌的可悲小丑?”

    儲煦面容一顫,“我……我不配再做一名父親……”

    “你就說你想不想見。”

    “……當然想,做夢都想。”

    “等下老實交代。”水瑯看著專案小組組長確定完證據,坐直身體,“不要再有任何隱瞞,全部按實情交代清楚,你女兒和外孫已經在招待所了。”

    儲煦身體頓時變得僵直,下意識朝著窗外看,眼眶很快濕潤。

    魏局長看著廳里這么多人,很少出現這樣的審訊場面,這不像是審訊,倒像是在法庭。

    但今天案子實在復雜,除了鄒家兄弟,在場每個人都與案件有關。

    鄒家兄弟暫時不相干,等下說不定就要傳進來問話,索性直接進入正題。

    “經過辨查,這份協議原稿為真,水瑯同志遞交的華比銀行提款存單同樣為真,鄒賢實同志,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有!當然有!”

    鄒賢實在孫澄出現剎那,心就已經涼了半截了,在孫澄拿出證據后,心直接涼到了谷底。

    他沒想到,孫澄不但從當初那場車禍里逃生,還將當年這么重要的證據保存至今!

    “這份協議,這份協議確實是真的,但是,但是后來呂達鳴他們要求要房產證,蔡公沛同志同意了,這份協議就不作數了,一億兩千萬當時孫澄確實提出來了,但因為房產證的事,協議作廢了,款項直接返還給了孫家,我一分錢都沒有拿,這些事當年都有記錄為證,至于錢,你們可以去搜查,不對,你們應該已經搜查了,如果有,我藏不住的,你們一定能搜查到!”

    鄒賢實與李蘭瓊,之前還在心痛水瑯把老底都抄走了,此時此刻,心里只有慶幸,如果那些黃金還在,今天才叫百口莫辯。

    現在那些黃金,水瑯碰過了,拿走了,她絕不可能說出來。

    因為水瑯除了貪財不說,還因為一旦說出來,他們就有機會反咬她,將她拉下水,成了同盟同伙。

    甚至,還可以反咬她盜竊!

    所以,他們暫時還有退路,有一點底氣與希望,可以把今天這一關給過了。

    “他沒有返還給孫家!”孫澄怒視著鄒賢實,“不止一億兩千萬現鈔,還有我父親提出來的六億八千多萬現鈔,變賣工廠后的黃金,全部都進了鄒賢實的口袋!”

    “胡說!”

    看著孫澄臉上的恨意,鄒賢實眼底充滿了痛苦,愛人失而復得,他多想抱著她訴說衷腸,卻不得不與她繼續對薄公堂,將她推向更恨他的方向。

    “我沒有動過你的錢,我從來都不是貪財的人,當初我只是做為中間人幫忙寫下這份保證書,這錢是為了人民,也是為了肇嘉一部分住草棚的職工能夠過上好日子,是你……是你父親不信任國家,想要變賣資產逃跑,那些居民察覺了,不要錢,改要房產證,這一切都跟我沒有關系,我也是被連累得差點名聲盡毀,幸好國家和黨信任我,明察秋毫,我才能走到今天,這些當年都被仔仔細細調查過,不是你現在拿著幾張廢單就能栽贓陷害我!”

    “當初明明是你拿不出承諾給平安里居民的錢,是事發后,蔡公沛才決定給平安里居民補發房產證作為補償,鄒賢實!你滿口胡謅!你不得好死!”

    孫澄氣到渾身顫抖,“你看看我,看看我這個鬼樣子,皆因你當年隱瞞童養媳,已有妻兒事實,居心叵測接近我,我父親是不信任你,可我呢!我對你怎么樣!”

    鄒賢實雙目含淚,“我當年與你,也從來沒有過任何關系,是你,是你一直糾纏我,對外傳我是肇嘉未來的乘龍快婿,我忍無可忍,才接回來我的原配妻子與兒子,當時組織對我調查過,早已還我清白。”

    孫澄身體不住顫抖,水瑯已經聽到了她牙齒打顫的聲音,握住她的手,拉她坐下,“李蘭瓊同志,是這樣嗎?”

    李蘭瓊不知道是為了什么在哭,哭得滿臉淚水,聽到水瑯的叫聲,就像是被雷擊中似的,整個人激靈一下,慢慢轉過頭,目無焦點,“是,是這樣。”

    “那你當初為什么制造車禍爆炸,殺害孫澄?”水瑯指著李蘭瓊手上的手銬,出聲打斷她的搖頭,“公安不會在沒有人證物證的情況下逮捕你,你們可以狡辯,但別真的狡辯到以為別人像你們自己一樣,對你們狡辯的話,信以為真了。”

    后面這句話,水瑯是看著鄒賢實說的。

    鄒賢實聽完臉色頓時變得更加蒼白,他現在完全處于被動狀態,不知道水瑯他們手里還有多少證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見招拆招。

    李蘭瓊繼續搖頭,“我沒有……”

    “當年李蘭瓊抱走我剛滿月的女兒,借此威脅我去拿到肇嘉董事長孫盟達保險室的鑰匙。”儲煦突然出聲,聲音已經比剛進來的時候冷靜許多,“當時,我立即去報警,卻收到我女兒帶血的衣服,我妻子被嚇得精神崩潰,逼不得已之下,我拿到了孫董事長的鑰匙,交給李蘭瓊。”

    “污蔑!”李蘭瓊流著眼淚,“他污蔑我,不是事實。”

    “當晚,孫董事長保險室的鈔票被洗劫一空,孫董事長第二天發現后,當場心臟病發,沒幾天就病逝了。”

    儲煦說到這里,不敢去看表情崩潰的孫澄,閉上雙眼,“我以為幫助李蘭瓊拿到鑰匙,她就會放我女兒回來,可是并沒有,她不但繼續以我女兒要挾我,這件事做成后,她還多了一個要挾我的把柄,讓我把孫澄引出來,將炸藥放在孫澄的汽車上,制造車禍,讓懷孕的孫澄隨著汽車一尸兩命。”

    鄒賢實猛然抬頭,看向孫澄,眼裂漲紅,滿臉不敢置信。

    很快,鄒賢實硬生生將眼里的情緒忍下去,轉看向李蘭瓊,眼神冰涼如刃。

    鄒律與鄒凱同樣一臉震驚看著母親。

    “污蔑!”李蘭瓊眼神渙散,不斷搖頭,“這都是污蔑,孫澄與我丈夫一點關系都沒有,我丈夫即便飛黃騰達也沒有拋棄糟糠之妻,我無緣無故為什么要對孫家大小姐下這么狠的毒手,還有什么洗劫一空鈔票,這更是污蔑!”

    儲煦并沒有管李蘭瓊在狡辯什么,繼續說下去,“一步錯,步步錯,在李蘭瓊的威脅下,我逐漸成了鄒賢實的幫手,肇嘉破產之后,公司合營,我成了茂華印染廠的總工程師……”

    儲煦又說了在那之后受到李蘭瓊與鄒賢實的威脅,做下的許多事情。

    “1966年12月,鄒賢實再次要求我用仿章仿字跡的能力,偽造水慕晗盜竊國家資產一案的關鍵證據,后來繼續威脅我在國家調查中幫忙做偽證,致使一位心有民族的紅色資本家冤死在獄中,也致使本來能夠帶動國家經濟,減輕國家財政困難的茂華高檔布料銷路堵塞,失去一大批技術工人,對國家造成巨大損失,我為虎作倀,作孽多端多年,句句所言都是事實。”

    “你造謠誹謗!”鄒賢實情緒已近崩潰,不敢相信儲煦居然把一切都說了出來,掙扎指著儲煦,“你瘋了!你真是瘋了!胡言亂語!”

    魏局長呵斥:“安靜!”

    儲煦看向專案小組:“鄒賢實自私自利,他的每一次升遷,幾乎都要犧牲損害一群人民的利益,他不配坐在今天的位置上!”

    “李蘭瓊心思狠毒,綁架我女兒三十年,受盡苦楚,我妻子痛苦一生,臨死前因為掛念女兒,死不瞑目!”

    “他們殺害孫澄未果,致使孫澄茍且偷生二十年!”

    “他們陷害水慕晗同志含冤自殺,許茂華崩潰自殺!”

    “平安里居民同樣因鄒賢實苦寒交迫二十年!”

    “他把我調到軍工廠,私自生產高檔布料,做成衣服,走私賣到香港,多年來謀取大量錢財,破壞國家經濟!”

    “這些國家蛀蟲,請專案組調查清楚后,必須要嚴懲!”

    儲煦一句句指證,鋪天蓋地朝著鄒賢實砸過來,砸地他頭腦都快要炸裂開了,“荒謬!你說的都是荒謬!那些證據,偽造的證據,是你自己做的,不要妄想推到我頭上陷害我!”

    “我,我也沒有綁架她的女兒!”李蘭瓊跟著道:“你說的都不是我,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村婦女,連學都沒有上過,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洗劫一空,還有保險室,我一生,我一生沒有掙過錢,什么資產都沒有,這些,這些你們都可以去查。”

    “對!”鄒賢實又想到了自己現在什么錢都沒有,莫名有了底氣,“你們可以去搜,去查,既然儲煦和孫、孫澄說我拿了他們的錢,那么多錢,如果我們有,不可能查不出來!”

    水瑯突然出聲, “看來你們也真的是窮途末路,沒什么別的招數了。”

    兩人均是一怔,又同時咽了咽口水,看著水瑯眼底有著驚懼。

    “犯罪要是簡簡單單靠嘴就能狡辯,還要公安做什么,不是嘴皮子厲害,就永遠能逃脫法律的制裁。”水瑯笑看著兩人,“錢,是嗎?”

    鄒賢實與李蘭瓊頓時一震。

    察覺到水瑯這句話的意思后,瞬間震碎了他們的認知與三觀。

    不敢相信有人在得到那么多錢后,不藏好了,還打算主動說出來!

    這一刻,這么多人在場,鄒賢實與李蘭瓊無法對視,但同時在心底下了決定。

    如果水瑯真的說出來了,他們就算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