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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進年代文認錯老公后 第180節

    “有人拿出證據,實名舉報你在1948年涉嫌詐騙平安里居民,貪污肇嘉董事長孫盟達與孫澄贈予平安里的房屋補貼,共計第一代人民幣一億兩千萬,請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第91章 活成這樣,你不累嗎?

    “水干部, 不好了!”

    水瑯正坐在辦公桌上忙著改制白局長送過來的水電圖紙與開關圖紙,聽到柳德華急沖沖跑進來,頭也沒抬, “什么事情?”

    “可氣,實在是可氣了!”

    柳德華拿著報紙, 氣到手抖, “你看看,這都說的什么玩意兒, 匯南晚報真的臉都不要了!”

    林厚彬怒氣沖沖走進來,“我也剛才拿到報紙, 這些人真是什么損招都做得出來!明面上實力比不過, 就來陰的,水干部, 他們諷刺你!”

    水瑯放下筆, 抬頭活動兩下脖子, 端起茶杯, 喝了一口水, “看你們拿著報紙舍不得放的樣子, 就簡短說給我聽吧。”

    “匯南背后的區是棚北區,他們可真不要臉, 放了這么多退休人員的采訪出來, 陰陽怪氣, 說你先讓一幫刁民配合自己,塑造了女英雄的形象, 等你受到上面關注了, 又把一幫刁民塑造成了可憐對象, 企圖引起大家的共鳴與同情心, 還說你心思惡劣,市民們都是聰明人,絕不可能被你當傻子,受你蒙騙,可惡!”

    柳德華將報紙拍在桌子上,“我不知道他們究竟和平安里的居民當初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經過這段時間相處,我反而覺得平安里的居民都是質樸善良的人,說句難聽話,明明是他們沒有本事,沒用對方法,不自我反省就算了,還往別人身上潑臟水,真不是男人!”

    水瑯眉頭一挑,“還有嗎?”

    “有!一大堆呢,好幾個退休干部采訪,都在明里暗里說平安里的人是一群胡攪蠻纏的人,還在說小人書上出現的畫面,都是他們咎由自取,跟國家對著干的必然結果!”林厚彬將報紙鋪在水瑯面前,“其實最可氣的是前面這段,說你煽動市民,說什么大家都是聰明人,絕不可能被你當成傻子,這話一說出來,就算想給我們投票,也很有可能因為別人說閑話而放棄了,這對我們現在才是致命的!”

    “沒錯,水干部,你趕緊去找局長去處理,這么一搞,你的金獎很有可能就沒了!”

    “趕緊解釋,總共投票時間就三天,這么煽動,影響太大了!”

    “小人行為!水干部你不能不當一回事,前面都拿下三個第一了,不能在最后關頭功虧一簣啊!”

    這年頭集體榮譽大于一切。

    水瑯參加完玉蘭杯大賽回來后,滿城報紙頭條發布了兩天,全國市民參與投票,舊改成了這兩天走到哪里都能聽到的熱門話題。

    不夸張的說,往路邊一站,提一句舊改,大家立馬就能圍成圈,站在馬路邊聊起來。

    他們這些在房管局工作的人,都成了香餑餑,誰都盼著能從他們嘴里得到一句話,仿佛只有他們說的才是“圣旨”。

    雖然以大家的閱歷,在此之前就已經知道水瑯在做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但直到這件事放到居民們面前了,他們才切身感覺到這件事究竟有多轟動。

    而現在距離做成的進度已經到第一關的八分之八十 ,在這關頭,突然有人潑臟水阻撓,讓水瑯拿不到第一!

    讓水瑯拿不到第一,就是讓他們復茂區拿不到第一,這怎么能行!

    所以,辦公室的同事們,即使沒參與平安里舊改的事,比起林厚彬與柳德華的生氣與著急,也是只多不少,全都一臉焦急勸著水瑯。

    “水瑯同志!”

    劉秘書也快步進來了,“周局長叫你過去。”

    “快去!”

    “對對,快點過去!”

    一幫人比水瑯還要急,水瑯連報紙都沒摸到,就被催出去了。

    走進局長辦公室。

    周局長正在接著電話,“好,高書記,我知道了,我一定立馬做出處理,明白,好的,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水瑯同志站在一邊,還沒等周局長掛電話,許副局長與邱副局長趕進來了。

    “人呢!”

    外面傳來了白局長的聲音,一臉怒氣出現在門口,指著周局長道:“我早就提醒你了,不能什么都不做,一定要防備著別人,你看看,是不是被我說中了!”

    周局長掛斷電話,“是我提醒的你。”

    白局長:“……”

    是嗎?

    “不可能!我早就想到了,行,就算是你先說的,你不能說了就算是做出處理了,你得防備啊!”

    水瑯看著兩位局長爭吵,往后退了一步。

    “匯南晚報是棚北的區報,我們是復茂區的人,而且是房管局,權利再大,也只能管到自己區里的事,怎么把手伸到別人家里去。”周局長端起白瓷茶杯,“再說,這報紙都出來了,一看就是人家區里撐腰的。”

    “這些人真不是東西!”白局長氣沖沖坐到周局長辦公室的沙發上,“人水瑯說的多好,都不是一個行業的人,大家里外攜手,共同進步,不搞競爭,他們可真不要臉,明明自己都跑題了,還有臉宣傳,還有臉給別人潑臟水!”

    “那么多獎金,哪個區不想要,他們也沒有胡編亂造,站在那些退休干部的角度,平安里居民在他們眼里確實就是那樣的形象,只不過這個時候說出來,再添兩筆引導性的話,對我們來說,就變得很不利了。”

    周局長將杯子放回桌上,“水瑯取得內場三個第一后,區里很重視這次玉蘭杯,高書記剛才給我打過電話,他也氣得罵娘,這事情我們不好處理,讓區里去解決。”

    白局長火氣消了一些,“區里又能有什么辦法,他們本來就是第三,就算是往他們身上潑再多的臟水,對他們造成的傷害,都不及我們的十分之一,說不定還會變成珠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場面。”

    “今天晚上,會出來一些有關于平安里的新聞。”水瑯出聲了,“如果你們一頭霧水的話,就大肆宣揚這件事,另外,晚上還有一個案子,也能跟平安里扯上一點關系,可以一起大肆宣揚。”

    白局長一愣,“什么事?”

    周局長若有所思,“我倒是從你大伯母那邊聽到了一點風聲,還在想是真是假,現在聽你這么一說,是真的?”

    “紀檢組與公安局在沒有確定審判結果之前,應該是不會對外宣布。”水瑯也坐在沙發上,“其實我不太清楚能不能對外報道,畢竟我只是一個……”

    熟悉的開場白才剛講了一半,白局長眼皮子就頓時一跳,“你已經轉正了!”

    “轉正兩個月了!”

    “而且你這次在玉蘭杯大賽內場表現突出,區里率先對你做出嘉獎,你現在已經是三級職工!”

    “你要是真的能把玉蘭杯設計金獎拿下,你們房管局改革發展處的處長,很有可能就變成你了!”

    辦公室里響起一陣陣笑聲。

    全都是因為白局長一連串說個不停,根本不讓水瑯開口,逗得周局長與兩位副局長大笑出聲。

    “那應該不可能,我才幾歲,才轉正兩個月,才幾級,怎么可能直接升為處長。”水瑯笑著道:“科長都沒當過,你就給我處長的帽子了。”

    “一般人哪能跟你比。”白局長一揮手,“現在不行,平安里舊改完成也差不多了,周局長,你說是不是?”

    “人事調動,哪有百分之百穩妥的事,要想往上升,水瑯得先入黨,這些先不談。”周局長看著水瑯,“真是我猜的事?具體是因為什么?”

    劉秘書突然走進來,“周局長,紀檢組與公安局的人來了。”

    幾位局長面色頓時轉為嚴肅。

    周局長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走進來的紀檢組與周光赫,“我們局是有什么情況?”

    “房管局房屋保障部門主任鄔善平同志,涉嫌在1966年偽造證據,陷害水慕晗同志盜竊國家資產,以及對鄒賢實貪污一案知情不報,我們需要帶他回去調查。”周光赫說完看了一眼水瑯。

    周局長與白局長等人也看向水瑯。

    畢竟案子當事人是她親生父母。

    水瑯起身,“周局長,我去公安局一趟,晚上你們靜等消息,看區里能不能將這件事登在報紙上。”

    周局長點了點頭,一起跟了出去。

    鄔善平正在努力認真工作,突然就被兩名公安帶走了,人還沒喊出聲來,就被紀檢組的冷臉嚇到,在被拖著走出去后,發出一道微弱的小聲,“我是被冤枉的……我冤枉啊……”

    周光赫:“……”

    -

    人民法院剛剛恢復工作三個月時間,調查工作由公安局與紀檢組負責。

    水瑯昨天晚上先提交了孫澄給的證據,狀告鄒賢實將肇嘉贈予平安里的款項吞并,涉嫌貪污。

    同時提交了儲煦手里的證據,狀告鄒賢實偽造證據,陷害紅色資本家盜竊國家資產。

    鄒賢實目前因為第一個案子被調查,審訊期間拒不承認,義正嚴詞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做過,直到水瑯來了。

    “瑯瑯!”

    李蘭瓊一看到水瑯就哭著撲過來,“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為什么要陷害他!我們對你不薄啊!”

    水瑯看著面前頭發都快全白了的女人,“活成這樣,你不累嗎?”

    李蘭瓊哭聲一頓,慢慢抬頭看著水瑯,眼里掛著淚水,“瑯瑯,我們什么都沒有了,沒有追究你,你不能這樣反過來陷害我們!”

    水瑯諷刺一笑,無視她,走進審訊廳。

    鄒賢實地位高,市里直接成立專案小組,直接由公安局魏局長擔任專案組組長,紀檢組宮組長擔任副組長,復茂派出所藍所長與棚北派出所沈所長,兩案負責人周光赫,以及復茂派出所公安協助查案。

    專案小組成立的那一刻,就將貪污案主要證人孫澄,與誣陷案主要證人儲煦,還存活在世的當事人詹鴻棟,相關人員水瑯,許予霄,以及從鄔善平帶回派出所。

    水瑯坐在鄒賢實對面,看著一個晚上就變得憔悴不已的人。

    還沒講話,鄒賢實就掙脫兩名公安,紅著眼睛瞪著她,“水瑯!你為什么要這么害我!我可是把你當親身女兒對待的!我們都是把你當親身女兒對待的!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不急。”水瑯坐到位子上,“證人快到了。”

    鄒賢實一頓,咽了咽口水。

    昨天來了所里,周光赫只說了一句話,就是自首認罪能減輕刑罰。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當然不可能認罪,然后周光赫就走了,把他關在審訊室里一夜,一夜,什么人都沒再來過。

    隨著時間推移,他越想越害怕,幾十年來,從來沒這樣反省過,越反省冷汗越多,嚇得雙腿發軟,尿都要嚇出來。

    他不停安慰自己,平安里的事情早八百年就過去了,當年的事,什么證據都沒留下,知道內情的人都死了,罪名也被蔡公沛全部扛下了,就算抓他的時候,第一代人民幣一億兩千萬,是這個數,但有很大可能是水瑯根據造房子的價格推算出來的,畢竟她是專業的,大致估個數罷了,只要他咬死了不承認,這件事就不可能再讓他受到任何影響!

    鄒賢實就是這么安慰自己,把這一夜給扛過來了。

    一出來,就面對這么多重量級人物的專案審查小組。

    看到了詹鴻棟等人坐在對面,接著看到鄔善平也被抓來了,鄒賢實心里一涼,猜測到儲煦那邊出了事,頭腦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他又只能不停給自己打氣,他亡,儲煦也得亡。

    這個道理彼此都明白,儲煦應該不會交代任何事。

    水瑯看著鄒賢實面色變化多端,大致清楚他在想什么,“你猜證人是誰?”

    鄒賢實正在胡思亂想,聽到這個聲音一愣,“誰?”

    不是儲煦?

    下一秒,外面傳來一聲尖叫!

    屋子里的人全都一怔。

    鄒賢實則是心臟一震,聽出來那是妻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