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年代文認錯老公后 第168節(jié)
水瑯說完,繼續(xù)不吭聲了。 “你救,救救她,這是我們上一代的事,不,不該牽扯到下一代!” “你不知道,就能抹去你的確害死了人家孩子的事實?” 病房里驟然陷入安靜。 儲煦身體僵硬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看著天花板,過了很久很久,“是,都是我造的孽,可是,魚被殺死了,刀雖然是幫兇,但真正的兇手該是拿刀的人,不,惡果不,不能都報應在我身上……” “不是所有受害者都會像你們一樣,亂殺無辜。”水瑯慢慢道:“孫澄如果真想報復,隨便在飯里下點藥就能得逞了,不會再告訴我,既然告訴我她是你的女兒,說明暫時不會再傷害她,至于之后會不會……這得看你怎么做了,孫澄想要什么結果,你很清楚,我想要什么,你也很清楚,我時間不多,不可能在這里天天回答你問題。” “等等!” 儲煦叫住起身要走的水瑯,“我……證據(jù),調(diào)貨單,銀行保險箱的鑰匙,在我宿舍的保險箱里,密碼,密碼是,0716。” 水瑯與周光赫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我現(xiàn)在過去拿。” “等等!”儲煦又叫住水瑯,“保險箱里,有一部分錢,還有首飾,幫我?guī)Ыo她。” 水瑯眉頭一皺,“你還指望自己會有財產(chǎn)?” “不是我的,是我妻子留下來的。”儲煦臉色蒼白,吃力道:“她一生干干凈凈,本本分分工作,是她的工資和嫁妝,沒,沒多少,但不要告訴她,這是我們給的,不要再告訴她,她真正的父母是誰。” “公安調(diào)查完之后,如果你說的情況屬實,我會轉(zhuǎn)交給她。”水瑯停頓一刻,“這要看你什么時候配合公安,我回去晚了,誰也不知道孫澄會做出什么事,再說,鄒賢實……你知道他最近的動靜嗎?” 儲煦頭微微點了點,“只有這里,只有珠南,才能有賺錢的機會,真正的賺錢,賺大錢,除了我,他不敢輕舉妄動,沒人再能幫他。” 水瑯聽到想聽的了,多了一些耐心,“能看得出你很期待有人來,否則也不會不通知南柵村和鄒賢實。” 儲煦發(fā)出像是壓抑至極的長嘆,“謝謝你能來,在我心里,其實早已經(jīng)懷疑我女兒不在這個世上了,只是沒有勇氣去面對,每天行尸走rou茍活著,疲憊不堪,我既怕有人來重新揭開這一切,又非常期待有人能來揭開這一切,老天爺對我不好,也對我不薄,老天爺不公平,也算是公平,沒想到我女兒還活著,我還能有外孫。” “你外孫,鐵蛋,心性堅韌,聰慧懂事,看了你以后,倒覺得他可能像你,像在認識鄒賢實之前的你,像肇嘉廠志里記載著的那個從不起眼的草根起步,力壓一眾洋人,蓋過一群留學生的本土天才工程師,儲煦。” 儲煦張著嘴,發(fā)出“嗚”的聲音,仰頭看著天花板,想起了當年,熱淚滾滾流下,“我要讓他們,不得好死!!!” “話說回來,鐵蛋這孩子有些行為,我看著都忍不住佩服,他就養(yǎng)在李蘭瓊娘家村里,你說,李蘭瓊應該是知道的吧?說不定又是在培養(yǎng)一個得力助手?嗐,這點,應該沒人能比你更了解他們的想法,是我多嘴了。” 水瑯嘆了一口氣,“再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就……” “住口!!!” 儲煦握拳砸著床,聽到水瑯提及外孫的性格與當下處境,眼里再次出現(xiàn)驚悚的恨意與藏不住的驚懼,“我要讓他們死!我要殺了他們!!” 水瑯微微一笑,離開病房。 - 儲煦本來就被停職調(diào)查,公安從軍工廠后勤部拿到儲煦宿舍鑰匙,周光赫輸入保險箱密碼,從一堆設計原稿中,拿到一把保險箱鑰匙。 周光赫陪著水瑯一起來到人民銀行,這一次沒有再一波三折,打開保險箱,很順利拿到了洗清水慕晗盜竊國家財產(chǎn)罪名的關鍵證據(jù)。 水瑯打開信封,看著手上紙張經(jīng)過十年,已經(jīng)自然泛黃的兩張貨單,眼眶突然濕潤,這是來自身體本能反應,長呼一口氣,將單子放進信封,交給了周光赫。 周光赫心頭一震,接著便是一片火熱,“把這么重要的證據(jù),給我保管?” “你不是說,公安是人民的靠山?我相信你。”水瑯笑了笑,“其實是我接下來不安全,你,甚至是大姐和三個丫頭,很有可能都會因為我隨時會陷入危險,我們……” 水瑯說的這話,后面一層意思,周光赫懂,直接把信封拿了過來,打斷她后面的話,“我們是一家人。” 不等水瑯說話,周光赫又道:“大姐和三個丫頭,也都會是這樣的想法。” 水瑯笑中帶淚,點了點頭,咽下喉間的哽咽,等到情緒稍微恢復正常,接著道:“鄒賢實的兩個老底,都被抄沒了,他最得力的助手儲煦,積累了這么多年的恨意,接下來肯定不會讓他好過,很快,局勢就會顛倒,我成了穿鞋的,他們成了光腳的,困獸之斗,不可掉以輕心,我還是想說,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先甩了你們,他們一直都認為我跟你是協(xié)議結婚,這樣就不會連累……” “有我在,放心。” 水瑯喉間再次哽咽住,說不下去了。 周光赫從口袋里掏出疊好的結婚證,目光堅定,“這證,你認不認?” 水瑯靜靜看著,眼中逐漸含淚,安靜許久,微微地,點了點頭。 周光赫呼吸停頓一瞬,眼里出現(xiàn)璀璨的笑意。 - 半個月時間,珠南公安部與軍部齊力調(diào)查南柵村案件,人證物證確鑿,南柵村所以讓破壞國家經(jīng)濟,破壞統(tǒng)購統(tǒng)銷,走私行為惡劣,但是國家目前并沒有走私罪名,以前面兩條罪名關押判刑十年,分開發(fā)配全國各地農(nóng)場勞改服役。 初步調(diào)查,儲煦本人,就如他所說,在南柵村案件中找不出確切證據(jù)能夠定他的罪,即便大搞技術革新,即便低價出售設備,但也在合理范圍以內(nèi),他唯一能夠拿到明面上做的就是傳授南柵村部分人生產(chǎn)高檔布料的技術,投產(chǎn),生產(chǎn),銷售,都與他無關。 但只要做過,就不可能沒有痕跡,然而還沒有等到公安進一步調(diào)查,他就自己承認犯罪事實。 水瑯買好火車票后,臨走之前與儲煦見面:“距離玉蘭杯開始還有一個半月,有關鄒賢實的事,你可以稍微慢一點,別給他一個痛快,我要先讓他在玉蘭杯上身敗名裂,臭名遠揚。” 第83章 水干部回來啦! 周光赫是過來珠南公安學校學習, 結果半個月時間,全是他在給別人解答,提供破案思路, 就連公安學校的老師,都追著他探討偵察方面的難題。 與此同時, 通過水瑯, 他還給珠南公安部送了一個大案要案,勘破后不但整個珠南公安部受到嘉獎, 小吳戰(zhàn)士,也如周光赫所說, 拿下了光榮地三等功軍功章。 臨去火車站, 公安部與專案小組的人都特地給周光赫與水瑯送來了當?shù)靥禺a(chǎn),小吳也特地準備了一些農(nóng)家特產(chǎn), 交給水瑯與周光赫帶走。 半個月時間, 顧長逸已經(jīng)帶著新挑選組建的特戰(zhàn)戰(zhàn)士進玫瑰島訓練了, 周光赫與水瑯從珠市走, 沒能再碰上面, 但收到了他準備的特產(chǎn)大禮包。 來這邊一趟, 完全都不需要自己再去逛供銷社,買什么東西回去了。 帶上詹栩安, 踏上回滬城的火車。 詹栩安的票, 是找工商局訂好的知青回城票, 不能調(diào)整成臥鋪。 但他身體虛弱,水瑯就把她的上鋪讓給他睡。 周光赫本來打算去坐詹栩安的硬座位置, 被留住。 “別去了, 就坐這好了, 我們換著睡, 看看外面有沒有需要位置的抱小孩的婦女和老人,讓給她們坐。” 水瑯靠在車廂上,撕著魷魚干吃,“你也吃一塊,就是有點咸,還挺香的。” 周光赫接過來放進嘴里嚼著,看著外面車廂,這年頭火車都擠,除了臥鋪,硬座,還有站票售賣,所以車廂里都擠滿了人。 尋了懷里抱著一個小孩,背上還背著一個,腳邊還站著兩個孩子的婦女,把位置讓給她坐后,帶著一連串感謝,回到車廂。 “水瑯,你眼光比你媽好。” 頭頂上突然傳來聲音,水瑯歪著頭往上看,正好看到詹栩安在醫(yī)院休養(yǎng)了半個月,有點氣色的臉,“你不睡?” “不睡了,這些天一直在睡。”詹栩安伸手接過水瑯給的魷魚絲,“其實我心里是很不踏實,怕火車上出什么事。” “放心吧,真出事也不是這個時候。”水瑯拿起特地準備的搪瓷缸,喝著泡好的麥乳精,“他現(xiàn)在還沒走到最后關頭,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拼死一搏,拉上我們同歸于盡。” “要不要吃方便面?” 周光赫從袋子里掏出一包黃色包裝的面,他沒吃過,也沒見過,是水瑯之前在僑匯商店里看到,說的名字。 她說這個面能直接干吃,要是用熱水沖一下就能當湯面吃,很方便,所以叫方便面。 水瑯笑出聲,“你怎么對這個這么好奇,都問我好幾遍了,你就自己吃吧,我現(xiàn)在想把這些點心都給嘗一遍。” “就這六包,滬城都沒看到賣過,回去就買不著了。”周光赫舍不得吃,“等你吃的時候,我看看就行了。” 水瑯怕了拍手上的魷魚屑,拿起周光赫的搪瓷缸,揭開蓋子。 拆開方便面包裝,在周光赫與詹栩安好奇的眼神下,把一塊四方形的面餅對半掰開,大的那一半放進搪瓷缸里。 小的這一半,折成三份,自己吃了一份,分給兩個眼巴巴好奇的人,一人一份。 “我不吃。” “我也不吃。” “吃吧,吃完就不好奇了。” 兩個男人把一小塊方便面當寶貝似的接過去了,稀奇看著,然后還舍不得全放進嘴里,小口咬了一半。 詹栩安先驚喜道:“脆的?有麥香。” “很香。”周光赫盯著手上的面,“這個要是放到戰(zhàn)場上,吃起來很方便。” 水瑯笑看兩個人,將一包調(diào)料撕開,倒在泡面上,遞給周光赫,“往里面接差不多能蓋住面的熱水。” 周光赫接了大半搪瓷缸的熱水回來了,一路上香味吸引了所有乘客,眼神全都追著他看。 一進車廂,水瑯就吸了吸鼻子,“這味道,果然……很香。” 果然跟坐火車很配。 周光赫放到中間的桌子上,剛想說面還硬著,就看到水瑯拿起搪瓷缸蓋子蓋上,然后坐在床邊,剝茶葉蛋,剝完了把茶葉蛋也放進了面湯里,又開始用筷子去挖午餐rou,挖了半塊,也放進面里。 詹栩安與周光赫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對面下鋪沒人,上鋪的干部,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香味勾醒了,斜躺在床邊,吞咽著口水。 “面泡軟了。” 水瑯揭開蓋子,拿起筷子挑散面條,“鐺鐺鐺~豪華豐盛版泡面~” 臥鋪車廂里三個男人伸長了脖子往搪瓷缸里看,一看到黃澄澄的卷曲面條,湯色澄凈,面上擺著一顆剝了殼的茶葉蛋,一大塊厚實的午餐rou,看著就讓人食欲旺盛。 關鍵這面還散發(fā)著特別勾人的香味,讓人不由自主口水泛濫。 不知不覺羨慕看著水瑯。 水瑯挑起一筷子面,遞到周光赫嘴邊,“嘗嘗,這是另一種吃法。” 周光赫一怔,察覺到兩道更羨慕,并嫉妒的眼神,沒再說不吃,張開嘴把面條吃了,一邊嚼著,一邊神情滿足笑著。 兩邊上鋪的眼神頓時更更更羨慕,更更更嫉妒,咽口水的聲音更更更響亮了! 這面條,一看就很好吃! 水瑯“嗦”了一大口面,咬了一口午餐rou,慢慢嚼著,再喝上一口湯,滿足! 吃完,遞給周光赫讓他接著吃。 “這就一雙筷子,你們都說不吃,就沒從食堂多拿,我就不分給你吃了。” 這話是對著上鋪的詹栩安說的。 “你們吃。” 詹栩安說完,躺下去。 也不知道能不能讓火車調(diào)個頭,他回珠市買兩包,不,買十包,泡到搪瓷臉盆里吃。 “這是真方便。”周光赫喝著湯,“不管是行軍打仗,還是追犯人追到下面去,有這個就能當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