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年代文認錯老公后 第19節(jié)
發(fā)自心底,無法自控的心虛! “不說?” 周光赫合上鋼筆,“睡衣都換好了,就在派出所睡一夜,想好了,明天再說。” 一家子面露急色,當著公安的面,卻不能對眼色商討,即使再急,再不想待在派出所過夜,也只能集體閉嘴,默契選擇被關一夜。 等公安一走。 早就憋不住要氣炸了的鄔琳琳就咬牙切齒沖母親道:“媽,你真是害慘我們了!” “我害慘你們?我是為了誰?你真沒良心!”申琇云也壓低罵道:“你聰明,要不是你說抓小偷,我們能被當成可疑分子關在這里?” “要不是你先跑,能有這事嗎?” ……. 水瑯懷抱編織袋,心臟“嘭嘭”跳,跑到梧桐里,回頭左右看了看,那些人沒追上她,確保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轉(zhuǎn)身走進黑色鏤空雕花大門。 一直走到6號樓,才真正有驚無險到家了。 關上天井前門,靠在門上喘著氣。 真沒想到,小三嚇得跑上樓了,還會突然追下來,要不是她這陣子吃得好,營養(yǎng)跟上去了有力氣,還真不一定能甩掉她們。 水瑯撫著胸口順氣,感覺到口渴,慢慢挪動癱軟的身體走進客廳。 知道癱軟成這樣,不單單是靈魂被嚇到,還有屬于身體的本能反應。 如今政策還沒正式下來,各地知識分子都還沒有平反,更別提資本家背景的人了。 今天要是被追上了,東西拿回去是小,渣父小三發(fā)現(xiàn)她回城了,才是大事,再加上這些東西一看就知道是黑市上來的,說不定會反咬一口,把她送公安局去。 偽造罪證,是他們十幾年前就干過的事了。 真的走到那一步,小三渣父又能再次獲得一次“大義”的名聲。 水瑯進屋倒了杯水,咕嚕咕嚕喝下去,還是有點渴,又摸黑倒了半杯,喝了兩口,坐下來平復狂跳的心臟。 目光轉(zhuǎn)向桌子上的編織袋,一路抱著走,分量重得要命,跑起來聽到里面“咣當咣當”響,應該是裝了不止一兩件東西。 剛拿起來,準備回房間再看,忽然聽到一陣細微的動靜,汗毛頓時豎起,警惕地往大門外面看。 不會是追上來了吧! 水瑯第一時間就想把手上東西藏起來,快步往后廚房走去,結果越走仿佛離聲音越近,腳步一頓,拿出一直別在腰間的手電筒,打開對著樓梯下面一照。 小女孩穿著紅衣服,抱著雙腿蜷縮在樓梯里角,被電燈一照明顯嚇了一跳,抬頭時臉上全是淚珠子,眼神驚慌中帶著可憐兮兮。 “二丫?” 水瑯緊繃的雙肩微松,長舒了一口氣,高高提著的心放了下來,隨即又皺緊眉頭,“你怎么了?躲在這哭什么?” “……小舅媽。” 后面的話囁囁嚅嚅,水瑯聽不清,往樓上看了看,“有人又欺負你了?” 二丫搖了搖頭,還是在囁囁嚅嚅,說著讓人聽不清楚的話,眼淚還啪嗒啪嗒掉。 “出來,跟我來。” 水瑯等到小姑娘有動靜了,才轉(zhuǎn)身往房間走。 “怎么了?” 水瑯暫且將編織袋放在床頭地上,先處理小孩子的事,“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小籠包……” “大點聲說。” “小籠包……五毛錢……”二丫哭得抽抽噎噎,“我吃了……一整籠……五毛錢……” 水瑯聽完好一會沒反應過來,“小籠包?” 二丫哭著點了點頭,眼淚珠子順著小小尖尖的下巴往下掉落,不敢放聲大哭,沙啞著嗓子說:“我吃了五毛錢,一個人……吃了五毛錢的小籠包……” “這不是都前兩天的事情了。” 水瑯看出來了,小孩子是在為去買輪椅那天吃的小籠包難過,但是當時吃完一直到第二天,都沒見著有什么反應,不知道今天大半夜怎么突然哭成這樣,“吃了就吃了,為這哭干嘛?” 一句話像是戳在了二丫的淚腺上,眼淚流得更兇了,兩只小手將衣角擰成了濕噠噠的麻花,“五毛錢,我不知道小籠包,要五毛錢,盧太婆說,五毛錢能……能買五斤大米白面,夠……夠吃半個月……嗚……嗚不知道小籠包這么貴……都被我一個人吃完了……” 水瑯默然。 許久都沒說出話。 眼看二丫越說越傷心,哭得快要抽過去了,才道:“你是覺得貴哭,還是因為自己背著mama姐meimei吃光了,有負疚感哭?” 二丫抬頭,雙眼哭得像兔眼睛一眼紅腫,“……都有。” 水瑯輕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她能理解,但沒法共情。 因為她是孤兒,從小到大,只會搶東西吃,慢了就要餓肚子,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沒有要為誰考慮的經(jīng)歷。 長大了,工作是她的全部,沒有朋友,身邊的人來來往往全是同事,但同事在她眼里,說的難聽點,就是工具人,因為她只會的第一選擇永遠是能力更強的合作伙伴,從不會感情為先。 大家都在背后叫她賺錢機器。 也就是到了這里,因為不得已的合作,才不得不接觸這幾個孩子。 她很想說,吃了就吃了,這有什么好愧疚的,一頓飯而已,有什么必要舍己為人,但她一直清楚,自己才是異類,在以前的時代都那么明顯,到了七零年代,這種思想會更異類。 想了半天,開口道:“如果實在覺得難過,就記住今晚的感受,未來有能力了帶mama和jiejiemeimei,吃更多好吃的。” 二丫哭聲小了一些,抽抽噎噎的小模樣實在可憐。 水瑯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不要再因為吃多了一點錢,就產(chǎn)生很大的負疚感,當你下次再有這種的感覺,就要化負疚為力量,讓自己的能力變強,錢是省出來的,但更是賺出來的。” “賺錢?” 二丫眼淚洗過的眼睛,出現(xiàn)了一點星光,“城里也能掙工分賺錢嗎?” “城里不能掙工分賺錢,但城里還有很多其他活。”水瑯拿出手絹擦干凈二丫的小臉,“時代環(huán)境是會變化的,想要去賺更多的錢,就得先讀書,讀書是讓自己能力變強的第一步。” 二丫眼睛更亮了,沒再說出自己不想讀書的話,“小舅媽,我也可以去讀書嗎?” “當然,你不是才七歲半嗎,你不讀書你每天做什么。” 水瑯笑了,“不過呢,你們現(xiàn)在在城里讀書應該不容易,等你小舅舅回來,問問你們戶口的事,等解決了戶口,你就可以去上學了。” “可是,上學要交錢。”二丫低下頭,“我們沒有錢去上學讀書。” “大舅舅大舅媽還欠著你們錢,你忘了嗎?未來三年他們倆人的工資都是要交給你們的,不但你能讀書,大丫三丫都可以去讀書。” 水瑯往后倒在床上,打了個哈欠,松懈緊繃的肌rou。 沒看到二丫雙眼突然變得锃亮,崇拜望著她。 對,小舅媽幫她們要了錢! mama說了,因為小舅媽的幫忙,她們以后不會餓肚子了! 小舅媽給她們東西吃,給她們做衣服,還要送她們?nèi)プx書,她真是太喜歡小舅媽了。 “小舅媽,我能跟你一起睡嗎?” 水瑯轉(zhuǎn)頭看向突然趴到床邊的小丫頭,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有點懵,“跟我睡?” “我想跟你一起睡。”二丫抱住水瑯的胳膊,“我洗了澡了,用香皂洗的,頭也洗過了,都是香的,而且mama她們現(xiàn)在都睡了,我進去會吵醒她們的,小舅媽,你就讓我跟你一起睡吧,好不好?” “……行吧。” 水瑯將軍綠色的豆腐塊抖開,“進去睡吧。” 二丫立馬鉆進被子里,微濕的雙眼,高興看著小舅媽,她就知道,小舅媽一定會讓她進來睡的。 水瑯看了眼床底的編織袋,本來疲憊的身體,又精神起來,回頭看了看二丫,“閉上眼睛,不許睜開。” 二丫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連忙閉上眼睛,真的不睜開了。 水瑯拉開編織袋拉鏈,往里面一看,嚯! 第17章 啊!拿開你的臟手! 咖啡粉, 可可粉,午餐rou罐頭,茄汁rou醬罐頭, 聽裝豬油,聽裝黃油, 意大利面……居然全都是外國貨! 這些食品在認臉的友誼商店里都屬于高檔食品, 有票有錢都難買到,必須有僑匯券才能搶到。 沒想到, 在這很多人吃糠咽菜的年代,小三渣父一家居然還能弄到這些東西吃, 再一想到原來的水瑯, 在北大荒常年連根野草都吃不著,一天只能吃一頓大碴子粥, 偶爾能有一碗白豆腐吃, 都屬于過年了, 頓時氣不到一處來, 立馬擰開一罐可可粉, 往嘴里倒了一大口。 “咳咳……” 水瑯干咽著可可粉, 這干吃真不好吃,必須得沖出來才好喝。 “小舅媽, 你怎么了?” “沒事, 你睡覺, 不許睜眼。” 水瑯繼續(xù)翻著,通心粉, 搭配茄汁rou醬應該是要做意大利面, 得出這個結論后, 不屑笑了, 記憶當中,渣父和小三背地里最喜歡模仿母親,學母親喝下午茶,學母親吃西餐,學母親穿衣打扮,雖然這些放到明面上,兩人都是一臉鄙視,看不起。 一捆巧克力下面,壓著一個蠟油紙疊起來的四方形,打開一看,皮筋綁著一沓汽油票,這種油票最厚,其次是rou票,麻油票,菜籽油票,富強面粉票,皮鞋票,呢絨票等等。 再然后是一張兩張的,其中最值錢的,屬于挖出來一張電視機票。 沒記錯的話,光是這一張電視機票,價格都能直逼電視機價格,屬于一票難求。 水瑯笑出聲,將票子全都踹到兜里,這些當時小三都是付了錢的,她拿了理所應當。 拐角又摸出來一個四方盒子,打開盒子一看,是一只嶄新的手表,正是小三強調(diào)的,關乎女兒能不能進房產(chǎn)局工作。 這一堆東西弄下來,少說也得一兩千。 隨隨便便就花了,日子過得比她想象中還要好。 水瑯剝了一塊巧克力放進嘴里咬了一口,將罐頭一個一個先塞到床頭柜里,再把票子塞到自己來城里第一天穿的棉襖口袋里。 重新拿起一沓汽油票,回想那天小三說的話,油票更得弄到,這關系小三未來女婿能不能升職,再看那個青中年諂媚的樣子,小三女婿應該是挺有能力的人。 那這票…… 沒記錯的話,小三說的是未婚夫,而且,這票貌似非常難弄。 水瑯又咬了一口巧克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