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年代文認錯老公后 第10節
昨天還恨不得讓她們立馬消失,滿心滿眼都是想把她們趕走,分了錢和房子后,看她們的眼神就跟淬了毒一樣,要不是被小弟拿捏著,哪能這樣平平靜靜。 一夜過去,這是怎么了? 第10章 這狗男人,果然不懷好意 “我昨天看幾個丫頭沒有衣裳穿,特地找了幾件小敏的羊絨衫,這天氣早晚還是涼颼颼的,不能馬虎。”金巧芝捧著滿手的東西走在前面,周復興手上也捧著兩個盒子跟在后面,兩人臉上都掛著讓人晃眼的笑容。 水瑯不動聲色看著兩人,拖了一張椅子坐下看戲。 “啊…”周卉張著嘴巴,直愣愣看著兩人,腦子一片漿糊,但知道當下這種情景是夢里都不敢有的,因此,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 “大阿姐,這是我們早上到百貨商場給你買的羊絨衫。”周復興將手上的兩個紙盒放在桌子上,打開上面一個紅顏色的盒子,里面整齊擺放著一件孔雀綠顏色的羊絨衫,“天氣冷,你這身體受不得冷,這是開衫,好穿好脫,現在就穿上?” “不,不用,不冷。”周卉下意識擺手,看那擺手的速度,仿佛桌子上的不是羊絨衫,而是洪水猛獸,是白雪公主里皇后給的毒蘋果。 “先放到大姐房間里。”金巧芝看著三個丫頭身上的新衣服,在心里冷哼一聲,暗罵水瑯狐貍媚子,才在一起一天,就使這種糖衣炮彈的手段。 “三丫,看看小敏jiejie這衣服好不好看?想不想要穿上?” 三丫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大舅媽手上的羊絨衫,粉紅色的,上面還勾著一只翹著尾巴的小貓咪。 “好看吧?”金巧芝眼里閃爍著得意,就這幾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哄起來簡單得很,再說這次她可下血本了,拿出女兒最貴最好的羊絨衫來,不要說這幾個鄉下丫頭,就是全滬城的小姑娘,都羨慕得很,“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大舅媽給你換上。” “不要!” 出乎金巧芝的意料,三丫捂著胸口往后退,“紅色最好看,我的新衣服比小敏jiejie的好看!” 金巧芝兩眼發愣,脫口而出道:“你這土包子眼光!” “說什么呢。”周復興走到三丫后面,將其抱起來,“好好好,三丫喜歡紅色,大阿舅就幫你多買幾件紅色衣裳,大丫二丫喜歡什么顏色?大阿舅一道幫你們買。” 大丫二丫對視著,沒有吭聲。 “哦呦!你們這是演的哪出戲?”舅媽開口:“是想賴賬吧?” 金巧芝淡淡笑著:“舅媽,你說什么呢,既然答應了小弟,我們該給大阿姐多少錢,一分都不會少。” 舅媽聽了喜上眉梢,“那就好,你們這樣就對了!” 金巧芝接著嘲諷道:“舅媽,你今天又是演哪出戲呢?” “我演戲?我演什么戲。”舅媽坐到周卉身邊,“我作為長輩,關心關心小輩,照顧照顧小輩,不是理所應當的事?” 金巧芝冷哼一聲,暗道,別以為我不曉得你打著什么主意,耳邊聽到后廚房傳來動靜,突然轉頭看向水瑯,熱情道:“弟新婦,這套雪花膏和洗頭膏香皂,是我們送給你們的結婚禮物。” “哦,謝謝。” 水瑯不冷不淡的回應,讓金巧芝眉頭皺了皺。 剛才去街道都打聽清楚了,這個弟新婦是北大荒來的知青,原來雖然是滬城的人,但是目前并沒有城市戶口,也沒工作,不知道是怎么跟小弟認識的。 兩人結婚,就屬于北大荒野雞攀上了梧桐里的鳳凰。 真不曉得哪里來的底氣,敢對她態度這么拽! 但想到即將要辦的事,不能把關系弄得太僵。 畢竟再是野雞,人家也是真的飛上了梧桐樹,算是正兒八經的弟新婦了,金巧芝把心頭不滿咽了下去。 周光赫將一鍋腌篤鮮放在桌子上,“舅媽,外婆怎么還沒來?菜都燒好了。” “就要到了,我走得快。”舅媽朝著門口張望,豎起耳朵聽到自行車鏈的聲音,忙起身道:“來了來了,小赫,你外婆……我們一家可是給你送了一件結婚大禮!” 眾人一齊向外看去,舅舅推著一輛嶄新的鳳凰牌自行車走進來,后面跟著走不快的外婆。 “自行車?”金巧芝“嘁”了一聲,“這算什么大禮。” “是,誰有你們富,誰有你們手筆大!”舅媽回頭諷刺:“我們送的禮不大,你們又送的什么大禮?” 金巧芝閉嘴了,不是為了送的什么大禮閉嘴,而是因為那個“富”的字眼而閉嘴,這年頭,沒有任何人愿意掛上“富”的名頭。 “光赫,來,來看看。”舅舅一臉興奮將自行車搬進門,“這是外婆攢了好幾年的票,十年前你阿哥結婚,外婆送了一輛自行車,現在你結婚,她也給你送了一輛。” “外婆,買這做啥。”周光赫知道外婆手里沒什么積蓄,有什么錢都統統用在孩子們身上,在她的眼里,子女沒有里外之分,兒子的孩子,女兒的孩子,都是一樣的,從來沒有虧欠過誰。 “你現在復員了,等以后街道安排了工作,上下班是要一輛自行車才方便。”宋阿婆笑瞇瞇道:“小姑娘要上街白相,有了車子,你載著她去,也方便。” 周光赫走過去拍了拍自行車坐墊,“謝謝外婆,進來吃飯吧,天都快黑了。” 這年頭婚喪嫁娶,都不允許大cao大辦,周光赫只叫了最近的兩家人,外加兩個發小,其他同學朋友,原來關系也不錯,但是十來年沒有聯系,沒到請人吃飯的地步,送點喜糖就夠了。 一鍋腌篤鮮,放了一只整蹄髈,一塊咸rou,一斤春筍,打了三十多個百葉結,燉地湯色奶白。 紅燒rou,紅燒小排,紅燒魚,一鍋子白菜豆腐,沒落下水瑯最喜歡吃的綠色蔬菜,芹菜炒rou絲,清炒地瓜葉,另有三道冷菜,涼拌皮蛋豆腐,四喜烤麩,苔條花生。 兩瓶茅臺酒,兩包紅雙喜香煙,擺在了桌子上,還有好幾瓶橘子汽水給小孩子女同志吃。 外婆坐上座,舅舅舅媽排位下來,大姐單獨坐在一邊,大哥大嫂坐在舅舅旁邊,大嫂沒給舅媽好臉色,舅媽也沒給大嫂好臉色,接著是周光赫的兩個發小,新郎新娘反而是隨便坐的。 周光赫拉著水瑯站起來,手里倒了一酒盅茅臺,給她拿著一杯白水,“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小姑娘不好喝酒,就以水代酒敬大家,感謝各位長輩從小到大對我的照顧,父母走的早,沒能見到我結婚,幸好外婆還在。” 其實周光赫有一肚子話想說,但就是說不出來,微紅著眼眶,把重點人物點出來。 宋阿婆欣慰笑著,“小姑娘好,老好了,我們小赫有福氣,結了婚一定得好好對人家,要好好上班掙錢,下了班淘米燒菜家務事,都得你來做。” 聽到這,水瑯笑了,抬頭看了眼身邊的人,正好對上他的笑眼,怔了一下,轉開目光,舉起手里的茶杯,“干杯吧。” 新娘子一發話,全桌子人都舉杯要站起來,突然,新娘子又坐下去了。 眾人一愣,連正嘀咕的大嫂都愣住了,不明白這是搞什么名堂。 接著,新郎也被新娘子拉著坐下,而后水瑯繼續舉杯,“坐著碰杯就行了。” 眾人不明所以,伸手碰杯,喜笑中還帶著一股子怔愣。 只有周卉與外婆,看著水瑯的目光里,又多了一層喜歡。 “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碰完杯子,暫時就沒什么事情了,水瑯拿起筷子干飯了。 芹菜rou絲蓋在米飯上,挑起一筷子塞到嘴巴里,芹菜混合米飯的清甜,咬起來“嘎滋嘎滋”脆,還有rou絲拌在其中,頓時解了餓了一下午的饞。 糖醋小排,水瑯不像大嫂專門挑最好的肋排吃,夾到什么吃什么,因為除了喜歡吃rou,外面包裹著的酸酸甜甜的醬汁,她更喜歡吃。 一碗腌篤鮮放在旁邊,一大塊蹄髈瘦rou掛著充滿膠原蛋白的皮,一塊燉地軟爛的咸rou依偎在旁邊,兩塊百葉結,好幾根最最最鮮嫩,也是筍上最好的筍尖尖,澆入奶白色的湯,撲面而來清甜咸香。 水瑯拿起調羹,先舀了一勺湯喝了,眉頭頓時高高挑起,“好喝!” 太好喝了! 腌篤鮮,以前都是在滬菜館里,本地星級酒店里吃到這道菜,從來沒嘗到過直接把燉鍋一起端上來的味道,這是活了兩輩子,喝過最為濃郁好喝到無可取代的味道,那種無可取代的東西,是“家”味, 筍尖嫩得輕輕一咬就斷了,像是豆腐一般,但是吃起來卻不是豆腐的軟滑,而是清脆,一嘗就知道放筍的時間絕佳,火候不老也不生,筍同樣是最好時節摘下來的。 金巧芝拿著大湯勺,舀了三下都沒撈著一根筍尖尖,這么多人在場,她又不能站起來去翻著鍋子找,只能不甘心放下勺子,再一看水瑯嘴里吃著,碗里還有好些筍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但又只能在心里罵一罵。 窮酸樣!鄉下人! 怎么跟這樣吃起來沒出息的人做了妯娌! 舅媽想吃,沒有管那么多,站起身瞄準了筍尖,一勺子舀到兩三塊,放到碗里,這讓大嫂見了更氣了,轉而在心里罵起了舅媽。 沒素質,啥樣子! 到底是棚戶區出來的人,根子里就是鄉下人,過再好的日子,都改不了素質! 這一家子媳婦,除了她,就沒一個好的! 舅媽盛好了湯,剛拿起調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放下了,將小碗端到周卉面前,“小卉,我特地盛了好幾根筍尖尖,你吃。” 這一舉動把正在認真吃芹菜的周卉嚇了一跳,“舅媽,你吃,我不吃。” “現在不吃,等下再吃。”舅媽笑著把碗放下, “碗是沒用過的,干凈的,你不要嫌棄。” 周卉誠惶誠恐,說不出話來,不曉得舅媽又要耍什么陰謀陽謀。 昨天早上也是這樣,硬是要把小阿毛的雞蛋給三丫吃,三丫才剛撥了雞蛋殼,就鬧起來了。 這一碗湯,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吃的。 “外婆,你牙齒不好,你來吃。” 外婆面前已經有了周光赫盛的湯,但是剛才把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更清楚兒子兒媳婦在想什么,沒有拒絕,接了過來,“老了,吃不動啥么,只能多喝喝湯了。 ” 舅媽臉色不但沒快,反而熱情又孝順道:“媽,趕明兒趁著現在春筍季節,我多燒幾次腌篤鮮給你吃。” “大阿姐,我記得媽以前講,你最喜歡吃的菜,就是糖醋小排。”金巧芝挑了半天的肋排都塞到自己嘴巴里,這會兒又挑了一塊,想起來放進周卉碗里,“明天早上我讓復興去菜市場排隊,多買幾根肋排,燒把你吃,我記得你還喜歡蟹殼黃,明天也讓復興去買剛出爐的點心。” 不等周卉反應,周復興忙道:“明早天一亮我就去排隊,就是你以前最喜歡吃的王家沙,現在都關門了,只有到國營商店里買。” “雖然關門了,但我估計師傅是到商店里上班了,味道差不多,蔥油的,黑洋酥的,都還是很好吃。”金巧芝一臉恰到好處討好的笑,“對了,阿姐沒下鄉之前,常常吃喬家柵的湯圓,你不要忘記買一點湯圓回來,酒釀也不要忘記。” 周復興笑道:“這哪能會忘記,明天統統買好,燒把大阿姐吃。” 周卉要不是腿沒了,早已經惶恐地坐不住了。 不說她,三個丫頭本來是站在mama旁邊吃飯的,看到大舅和大舅媽剛才笑瞇瞇的熱情樣子,都跑到了小舅舅后面,離得遠遠的。 一家子戲精。 水瑯一碗飯吃干凈了,湯也喝干凈了,其他人被大哥大嫂弄的倒胃口,她是一點沒影響。 “新娘子,碰一杯?” “是呀,還沒跟嫂子喝一杯呢。” 周光赫的兩個發小,端著酒杯遞向水瑯,看著兩個人“不懷好意”的眼神,旁邊的新郎正好也消失了,想到白天他還要給她量尺寸,一點沒有保持距離的默契。 雖然剛才沒讓她喝酒,但這會兒正好消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懷好意。 不管是不是瞎猜多想,水瑯都不會上當,自己面前茶杯里的水喝完了,拿起旁邊空位上八成滿的水杯,看著是沒動過,舉向兩個發小,“我就以水代酒了。” 兩人愣了愣,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道:“那你得喝完。” “對,沒錯,你得干了。”另一個一臉做出最大讓步的表情,“我們也干了。” 干就干了,正好她口渴了。 水瑯端起杯子,就大口喝下去,剛咽下去兩大口,臉“轟”地燒了起來,耳朵,整個頭,嗓子,都像是一瞬間被點燃了,火辣又guntang! “你怎么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