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寵姝色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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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蔚姝身子在微微薄顫,謝秉安垂下眸,狹長的眼睫蓋住了眸底翻涌的肆虐,用未受傷的右手沾上藥膏涂抹在她?的脖子上:“多涂幾次,痕跡就消了。” 原來是在看她?脖子上的傷。 蔚姝莫名的松了一口?氣?,她?盡量忽視掉肌膚上屬于溫九指腹帶來的磨礪感,可臉頰上卻不?受控制的攀上緋色,一直到耳朵根都是燙呼呼的,她?不?自在的想往后退,卻被?溫九清冷的聲音制止。 “別動。” 蔚姝身子僵住,心不?可抑制的跳動。 溫九為她?涂完脖子,又?解開她?腕間的細布,在她?的傷處涂上藥,再用干凈的細布包住,男人干凈溫涼的指腹隔著細布搭在她?的脈搏處,抬眼平靜無波的看她?:“娘娘心跳如此之快,莫不?是干了什么?虧心事?” 被?他這么?一說,明?明?沒有什么?,可蔚姝卻莫名覺得心虛。 她?快速收回?手,佯裝慍怒的瞪他一眼:“我、我是從寢殿過?來走的太快,所以心跳才這么?快?!迸滤?相信,又?重重點頭:“就是這樣!” “嗯?!?/br> 謝秉安垂下眸,唇角扯出一抹笑。 蔚姝回?到寢殿時,臉頰上還透著不?正常的緋紅,云芝一路跟著她?回?來,看著自家小姐快紅到脖子根的膚色,終是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小姐,你的臉怎么?這么?紅?” 方才云芝在罩房外站著,并不?知她?與?溫九在屋里發生的事。 蔚姝捂著臉搖了搖頭,心中有一種無法抑制的跳動:“沒事,可能是天太熱了。” 云芝:…… 今日是陰天,且天剛明?,還有些冷。 蔚姝用過?早膳,心不?在焉的坐在窗前?,望著外面出神,臉上的熱意已經淡去,可心底那?一絲莫名的悸動還在,讓她?抓不?住,也有些迷惘,不?知自己這是怎么?了。 早膳過?后云芝便不?在了,到了晌午,她?問李酉:“可看見?云芝了?” 李酉道:“回?娘娘,云芝jiejie一個時辰前?離開樂明?宮了,對奴才說出去轉轉,趕在午膳前?回?來?!?/br> 蔚姝:…… 在尚書府時,云芝就喜歡往外跑,時常將外面發生的事當成?樂子講給她?聽,沒想到到了宮里,還是如此,皇宮危機四伏,若是她?不?慎沖撞了哪位貴人,可是要遭罪的。 “你出去找找云芝,看……” “小姐,外面出大事了!” 云芝氣?喘吁吁的跑進寢殿,打斷蔚姝的話,一手撐著膝蓋,一手捂著胸口?喘氣?:“鄭、鄭公公死了!” 蔚姝怔?。骸八懒耍俊?/br> “對,死了。”云芝端起茶盞一飲而盡,續道:“奴婢聽宮女們?私底下談論才知道,鄭公公是因為將陛下的藥拿錯了,害的陛下吐血昏迷,險些丟了性命,陛下醒來后就處死了鄭公公?!?/br> 蔚姝抿住唇,對于鄭公公的死沒有太多的感觸。 皇帝昏庸暴戾,鄭公公犯下大錯,被?陛下刺死在她?的意料之中。 殿門的光線陡地暗下,輕而緩的腳步聲徐徐而來,蔚姝抬眼,看見?溫九走進寢殿,高大挺拔的身軀擋住了殿門外投進來的縷縷光線。 他還是穿著那?件藏藍色的太監服,腰間束著革帶,寬肩窄腰,面容昳麗冷俊,眼皮懶散的搭著,身上的氣?息透著幾分讓人難以接近的涼薄。 午膳時間,殿中只有蔚姝與?謝秉安二人。 謝秉安撩袍坐在椅上,掀了下眼皮,見?蔚姝臉色有些蒼白,冷俊的眉峰皺了一下:“怎么?了?” 蔚姝捏緊雙箸,洇濕的眸微微發紅的看向他:“溫九,鄭公公死了,他可是陛下跟前?的老人了?!?/br> 謝秉安:…… 他垂下眸,加了塊云豆腐吃:“死便死了,有何可哭的?!?/br> 蔚姝低下頭,撇了撇嘴,像是要繃不?住哭出來,她?吸了吸鼻子:“都說伴君如伴虎,鄭公公就是個例子,我真怕哪一日我也與?鄭公公落個一樣的下場?!?/br> 謝秉安抬眼瞥了眼她?,薄唇淡淡吐出兩?個字:“不?會。” “那?是掌人生死的天子,豈是你我說不?會便不?會的?!蔽垫瓏@了一聲,又?道:“不?過?,有一人陛下可管不?了。” 她?看向溫九,秀眉輕輕一挑:“你猜是誰?” 謝秉安:…… “謝秉安?!?/br> 蔚姝哼道:“他不?叫謝秉安,叫jian宦謝狗!” 謝秉安:…… “娘娘再不?吃,飯該涼了?!?/br> 謝秉安盛了一晚銀耳湯放在她?面前?,蔚姝的目光落在那?只端著瓷碗的手上,男人的手白皙好看,手指骨節修長如竹,就連瓷碗的玉/色也被?他的手比了下去。 蔚姝忽然間又?想到這只手在她?脖頸上流連輕撫,為她?涂藥,溫涼的指腹擦過?肌膚,帶起一絲絲酥麻,一想便一發不?可收拾,心不?可抑制的劇烈跳動,臉上也攀上了遮掩不?住的緋色。 她?快速埋頭喝粥,避免被?溫九看到自己這副模樣。 謝秉安手指微曲在桌沿敲了敲:“喝這么?快做什么??” 蔚姝口?齒不?清的回?了一句:“餓?!?/br> 謝秉安:…… 暮色已至,廊檐下的燈籠散發著幽幽的光。 蔚姝坐在椅上,望著緊閉的寢殿門有些失神。 鄭公公死了,那?待會來取血的會是誰? 她?抬頭看站在邊上的溫九,溫九臉上仍帶著黑色的面具,漆黑的眸透過?面具落在她?身上,又?看向站在寢殿門前?的李酉:“待會承乾宮的人來后,就說娘娘睡下了,讓他們?在外等候,你進來取血?!?/br> 李酉道:“是。” 蔚姝有些擔心,搭在腿邊的柔夷緊張的蜷緊:“萬一他們?與?鄭公公一樣,定要親自進來看著我取血呢?如此,又?該怎么?隱瞞?”想了想,又?道:“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再割傷自己的手腕,你的傷已經很深了,萬不?可再傷著了。” 謝秉安垂眸看她?,唇角扯出一抹笑:“娘娘在擔心我?” 第30章 蔚姝沒有猶豫的點頭, 她自是擔心的?,若溫九因幫她而出事,她愧疚難安。 謝秉安斂住笑, 看著蔚姝的眸晦暗深邃。 李酉安靜的站在寢殿前, 心中甚為震驚,更多的?是不敢置信,這還是狠戾無情,冷面冷血的?掌印大人嗎?自從他跟著娘娘后, 還真是看見了掌印大人的?另一面。 到了亥時, 承乾宮的人來了。 來的?人是新上任的?承乾宮大總管廉阜廉公公,李酉按照溫酒的?意?思傳達給廉公公, 沒?想到他?們果真待在殿外, 只讓李酉一人拿著匕首與瓷碗進來。 蔚姝頓時覺得慶幸, 可?是慶幸過后她又猶豫了。 殿中只有?她與云芝,溫九與李酉四人, 她自是不能去傷害別人, 正準備挽起左邊袖子時,一旁的?溫九取出一枚瓷瓶,將里面裝滿的?血倒進瓷碗中。 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 蔚姝怔怔抬頭看向?溫九,眨了眨瀲滟的?水眸:“這、這是誰的?血?” 她下意?識看向?溫九的?左手?腕, 包扎著白細布,不知傷口如何了。 “狗的?血?!?/br> 謝秉安將瓷瓶遞給李酉:“樂明宮后院養了一條狗,日后便?去那里取血?!?/br> 狗、狗的?血?! 他?竟然、竟然讓天子喝畜生的?血, 膽子也太大了, 萬一被發現, 整個樂明宮的?人都得死。 蔚姝震驚的?瞪圓了眼睛:“你從哪里抓來的?狗?” 謝秉安道:“昨晚在冷宮找的??!?/br> 蔚姝:…… 溫九進宮也不過幾日,竟這么快摸清了皇宮里的?所有?路?連冷宮都知道? 謝秉安平靜的?看著蔚姝:“我每晚都會避開巡邏的?禁衛軍去熟悉宮中的?布局, 不會有?人發現我。” 聽他?這般說,蔚姝不疑有?他?。 她知道溫九武功一向?很高,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厲害,能不動聲色的?避開禁衛軍,從冷宮偷一只狗回?來。 李酉將血送出去,待承乾宮的?人走后她才松了一口氣。 她為溫九的?傷換過藥后,溫九便?離開了,云芝為她也涂了些藥,時間一晃便?入了子時,蔚姝困意?來襲,便?早早歇下了。 這幾日承乾宮的?人每晚過來,溫九給的?都是狗血。 蔚姝每次都會多給狗一些好?菜好?rou給狗補一補。 用過午膳后,蔚姝與云芝去了后院,后院巨大的?鐵籠里關著一條大黑狗,看見她們過來,呲著尖利的?牙齒狂叫,健壯的?四肢在地上使勁的?蹬著,眼瞳猩紅,甚是嚇人。 蔚姝嚇得僵在原地,云芝手?中提著食盒,緊緊挨著她。 “小、小姐,這么大的?狗,溫九是、是怎么帶回?來的??” 云芝被狗叫聲嚇得哆嗦了幾下。 蔚姝吞咽了幾下喉嚨,秾麗的?臉蛋有?幾分蒼白,她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br> 這狗又大又兇,若是直立,足有?一個成年男子那般高,也不知溫九如何瞞過巡邏的?禁衛軍將它帶回?來的?。 “娘娘?!?/br> 身后清冷的?聲音突兀響起,嚇得蔚姝驚叫一聲,哆嗦著靠近云芝,轉身看到來人是溫九時,瞬間躲在他?身后,手?指攥緊他?的?袖子,抬起洇濕潮霧的?水眸看他?:“溫九,這么兇的?狗,你如何帶回?來的??” 狗越叫越兇,大有?破籠而出的?架勢。 謝秉安抬眼看去,深幽的?眸冷而戾,僅僅只是一個眼神,便?讓狂叫不止的?大黑狗安靜下來,它甚至乖巧的?臥下,朝著這邊歡快的?搖尾巴。 哪里還有?方才氣勢洶洶的?兇狠模樣。 謝秉安垂眸蔚姝:“它怕我,是以,才會乖乖跟我回?樂明宮?!?/br> 蔚姝:…… 這世道,連畜生都會看碟下菜了。 “娘娘日后就別來后院了,免得被狗驚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