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水監(jiān)公廚 第1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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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 這么細的布料,感覺手一摸就要被指腹的厚繭劃破了。” 因為包袱有些松散,推到趙青苗懷中之時,她不小心摸到了包袱內(nèi)部衣裳的布料,觸感細滑,是她從未體驗過的手感。 下意識立即移開自己的手,擔心上面的繭子劃破衣裳。 卻沒想到,鄭琬聽到兩人的話,手里按壓包袱的力度更大, 幾乎是想要將兩件衣衫強壓在兩人懷中。 “阿姊和三娘多慮了,不過就是細絹所制的衣裳, 也就是平日里你們倆穿過的粗絹好上那么一點。” 說著,她還抽出手,用拇指按壓食指來展示那“一點”的具體分量。 并緊跟著補充道:“價錢來說,根本不足掛齒。比起近日來阿姊和三娘一心買賣面包所得的銀錢相比,就是九牛一毛。 而且今日兒也給自己做了一身,用的是上次宮中賞賜的布料,我們仨一起出門,獨一人穿新衣,外人看起來多不好呀。所以阿姊和三娘不必推辭,今日我們?nèi)艘黄鹌蚯沙鲇危显撊绱瞬艑Α!?/br> 鄭琬感受到兩人猶豫的動作之后,立即將自己的那身衣裳拿出來。 趙青悠和趙青苗看著如此明艷的顏色,以及那在黃昏照耀下閃爍著星星點點亮光的布料,總算是心安了不少。 面對鄭琬不容拒絕的架勢,兩人對視一眼,默許了這件事。 趙青苗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馬上就要有一件新衣裳,還是一件用細絹制成的新衣裳。 臉上的笑容根本就無法掩藏,她激動地抱緊懷里的衣裳,興奮地說: “娘子稍等,兒這就去把熱水燒起來。” 說罷,轉(zhuǎn)身就跑回廚房,著急忙慌地把灶中的火升起來,為鄭琬燒水沐浴、梳洗。 等到三人梳洗打扮完成,現(xiàn)于人前,已然是煥然一新。 這還是趙青苗第一次穿著如此講究的衣裳,她時不時就擺弄著薄如蟬翼的袖子,感嘆道: “這細絹的布料就是不一樣,不止比麻布的更舒服,厚度也薄了不少,在這夏日穿著格外舒爽,特別是有風吹過來的時候,好涼爽。” “全仰賴娘子的厚愛。” 趙青悠的眼神情不自禁地放在顏色最明亮的鄭琬身上,說出這句話。 眼前本就姿容一絕的鄭琬,配上如此艷麗、精美的華服,簡直就是錦上添花,只一眼就讓人挪不開自己的眼睛。 尤其是那猶如水面上有月光映照,波光粼粼的布料,在此時的光線下,一行一動之間來回變幻,吸引著行人駐足。 也不知布料中是摻雜了什么材質(zhì)的絲線,居然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 “阿姊就別說這樣的客氣話了,估計我們現(xiàn)在趕往西市旁邊的清渠,天色就要暗下來了,抓緊時間出門才是。” 趙青悠看到容貌太盛的鄭琬,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天色不早,不如我們還是乘車前往吧?以免路上出現(xiàn)什么問題。” “阿姊說的對,今日夜間我們定是要在清渠兩側(cè)游逛,走路時間定是很長,還是乘車前往,保留充足的體力才是。” 雖然鄭琬誤會了趙青悠的意思,但是效果是相同的。 三個人出了門,找到坊市內(nèi)可以租車的位置,乘著牛車一路趕往清渠附近。 剛出坊市,走在大街上,牛車內(nèi)的三人就能看到絡(luò)繹不絕的行人,以及其他牛車車輪滾動的聲音。 鄭琬不由得開始期待今夜的盛況,總算是能看看本朝女子最熱鬧的節(jié)日了。 和她們一樣,想要從一開始就欣賞乞巧燈會的游人,基本上都是在這個時辰附近出發(fā)。 若是偏遠一些的,就得更早從家中出行。 比她們早一點的崔知韞就是如此,不過酉初便從府中出發(fā)。 被他驅(qū)使駕車的云五很是疑惑,自家郎君什么時候喜歡上女娘偏愛的乞巧節(jié)了? 而且家門口不遠處就有東市的燈會,偏偏要趕著牛車往西市的方向走去,這一東一西,耗費的時間不必多說,西市的繁華程度定然也比不上東市。 若是真的想要欣賞燈會的美景,何必舍近求遠? 云五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總是無法理解主子的一些做法。 就在他還在思考為什么要去西市時,身著青冥色胡服的崔知韞已經(jīng)踏入牛車,端坐在車廂內(nèi)部。 他一坐下,就下意識地撫摸腰間的荷包,感受里面被保護好的硬物,思索著待會兒的場景,以及自己該怎么行動。 可是當崔知韞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沒感受到坐下牛車行動的跡象,忍不住開口道: “云五,出發(fā)。” “喏!” 云五的這一聲格外響亮,將崔府門前的門房都驚到了。 門房們的眼神情不自禁地朝著離開的牛車看過去,而后又迅速收回,擔心被車廂內(nèi)的人發(fā)現(xiàn)。 如今崔府已然是崔知韞當家做主,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家主——崔顥。 因為私鹽案的問題,已經(jīng)被褫奪了家主和族長的位置,取代他的正是,以往整個崔府上下都有些放棄的崔知韞。 并且崔顥不只是被褫奪了博陵崔氏當中的名號,就連官位也因此受到影響,如今已經(jīng)不是之前洛陽城中人人稱贊的崔相公。 可以說,如今的崔府中,就沒有一個不害怕崔知韞的。 誰能夠想到一個如此年少的郎君,居然能夠狠下心來,自斷其臂,驅(qū)使著家族往另一個方向行駛。 崔知韞乘坐的牛車還在往西市的方向趕去,而為了偷懶而乘坐牛車的鄭琬三人,此時已經(jīng)來到了清渠的地界。 一下車,三人瞬間就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 只見在清渠兩岸,道路兩側(cè)的樹上都懸掛著各式各樣的花燈,在即將消失的晚霞照射下,散發(fā)著屬于自己的光彩。 配合著燈籠表面紙張的不同顏色,在淺淺的夜色中,閃耀著五顏六色的燈火。 兩岸皆是攤販和熙熙攘攘的行人,有叫賣聲、交談聲、水聲……各種雜亂的聲音匯合在一起,熱鬧且別有生趣。 一眼看過去,仿佛是到了什么人間最熱鬧的地界一般。 就連連接清渠兩岸的各式長橋,也點綴著各種各樣顏色的燈籠和燭火。 被震驚的三人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被趙青苗驚喜的喊聲所驚醒。 “阿姊、娘子,你們看!那邊有斗藝的,好似前三甲還有店家送出的禮物,我們也一起去看看熱鬧吧!” 說罷,她就激動地一只手拉住鄭琬和趙青悠的一只手,興奮地往店家所在的位置走去。 三人在趙青苗強大的力氣攜帶下,從擁擠的人群中擠進去,總算是看清楚店家門口的景象。 “誒!各位客觀瞧一瞧,看一看!本店掌柜的為了慶賀難得的乞巧佳節(jié),特意在店前支起擂臺,比試技藝,技高者可獲得我們興南繡房賞賜的五貫銀錢和剛從南邊尋得的新料子——纖云紗。” “哇!” 聽到是如此大手筆,圍觀的群眾們?nèi)滩蛔◇@呼出聲。 實在是在場之人都沒有想到,今日居然還能遇到如此大手筆的店家,五貫的銀錢就不說了,那纖云紗眾人聽都沒聽過,但是能夠拿來做獎品的,定非尋常之物。 一時之間人人意動,恨不得現(xiàn)在就上場比試,拿到那份獎品。 不過,也還有那些保持本心的,大聲朝著方才說話之人追問: “那不知店家的比試內(nèi)容是什么?若是太難,這些獎品與空中樓閣何異?” “是呀是呀!這連比試內(nèi)容都還沒說,我們可不是什么都會。” “不過五貫的賞銀,不管是什么都值得一試,碰碰運氣也好。” “若是讓你上刀山下火海呢?” “這……” 臺下突然沉寂的聲音,讓介紹本次活動的人臉上的笑容更深,他摸了摸下巴的胡須,大喊道: “諸位不必憂心。既然是乞巧節(jié),本店又專營各式新式布料和成衣,比試內(nèi)容自然與女娘們擅長的內(nèi)容有關(guān)。” “那是什么?” “老丈盡管說來便是!” “哈哈哈!今日比試內(nèi)容請看!” 說罷,他將自己的手指向高懸于木架之上的卷軸。 “唰——” 在小廝的幫助下,卷軸立即打開,一端懸掛在木架,一端不停往下滑,露出寫在卷軸上的兩個大字——繡法。 緊接著站在臺上的老丈繼續(xù)補充道: “今日比試的內(nèi)容就是諸位女娘的繡法,與乞巧所求相似,諸位何不乘興所致,來臺上比試一二。而且方才所說的五貫與纖云紗,乃魁首所得獎品,其余名次皆有獎品,只要你愿意上臺參與。” 話音剛落,臺下的人群立即躁動起來,只要參加就有獎品,這和白撿東西有什么兩樣? 趙青苗也是其中一位,聽到內(nèi)容后,下意識地攥緊趙青悠的手,激動地鼓勵道: “阿姊,你也去試試吧!你的繡工是三娘見過最好的,說不準還真能位于前列,獲得大獎。” 鄭琬也見過趙青悠的手藝,無論是色彩的搭配還是細膩的針法,都非常好,就算是與她身上這件在成衣鋪上好繡娘的比起來,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由得緊跟著趙青苗的話說: “三娘說的對,阿姊手藝上佳,機會難得,何不上去一試?” 面對兩人的推舉,趙青悠很是猶豫不決,有些忐忑地說: “你們倆只是看在熟悉的份上才如此說罷了,兒又不曾在名師手下學習,自行摸索得來,難能與其他習過繡法的女娘相比?” “阿姊你就是太謙虛了,就是因為你不曾專門學習,都能夠到達如此技藝,就更應該展示一番。” “娘子說的對,阿姊你快上去,不然待會兒就沒有機會了。” “這……” 趙青苗看出趙青悠眼神中的意動與猶豫,忍不住幫她一把,直接將人推到臺階前,開口道: “阿姊就別在猶豫了,我們在臺下等著你。” 趙青悠轉(zhuǎn)身看向兩人,鄭琬和趙青苗不約而同地向她重重點頭,表示對她手藝的認可,以及支持。 回頭一看,立即聽到店家的人說:“娘子請。” 這下子趙青悠真的沒辦法再推辭,提起裙擺,往臺上走去。 不一會兒,所有參賽者落座,身前擺放著店家提供的繃架、繡繃和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