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水監公廚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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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卻偏偏不愿,說什么要聽從圣人的吩咐。 難道他這個受崔氏精心教養十幾年的人不明白,雖說是圣人的朝堂,但在有些事情上這是五姓七望的朝堂,朝上的哪個人和五姓沒有一點沾親帶故的? 想到這,盧氏就覺得自己胸口有一股怒氣在上涌。 于是,她也不想再掩飾自己的目的,扭頭看了一樣自己的貼身丫鬟。 丫鬟立即手端著一塊托盤,托盤上方擺著一本冊子,慢慢行至崔知韞身前,將托盤舉過頭頂,給崔知韞展示上面的東西。 崔知韞沒有看自己側面的托盤一眼,而是用一道凌厲的視線掃過母親所在的位置。 盧氏放下手里的茶盞,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威嚴道: “這是五姓中適齡女娘的身份名冊,母親希望你能夠從中擇選一位擔任我們崔氏未來執掌中饋的當家婦……” 盧氏的話還沒有說話,崔知韞就已經不耐煩地打斷道: “若是母親還想崔氏繼續延綿下去,就趁早斷了這個念頭。兒子是不會與五姓之女婚配的,其他與五姓關系緊密的家族也不能。” 說罷,崔知韞立即轉身離去,他希望母親能夠聽懂自己話里的隱含意思。 如此五姓正經歷著熱火烹油似的繁花錦簇日子,但下面隱藏的禍患卻越來越大,總有一天火勢越燒越大,引火燒身,莫不如是。 而盧氏卻感受到自己被兒子落了面子之后,惱羞成怒,臉上的怒意再也無法掩藏。 一雙手緊緊地攥著椅子,想要將自己心中的怒氣都發在椅子上。 照看盧氏從小到大的傅母,卻不愿讓其他人看到女娘的這一面,立即用眼神逼迫在場的其他下人離開。 待到所有人都走開之后,立即蹲下身子,將盧氏的雙手緊緊包裹在自己手中,用無言安慰自己視若親女般的盧氏。 而盧氏也在這樣的安慰中,不禁吐露自己的心聲。 “傅母,你說為何懷瑾的心思就如此難以捉摸?” “女娘不用擔心,我們崔氏的郎君各個都是出色的人物,其中以大郎君最盛。您難道忘了袁大儒的話?” “就是沒忘,才覺得懷瑾越來越奇怪,都水監一個連權利爭搶都爭不過工部的地方,到底有什么好待的?再說懷瑾如今早就過了及冠之年,連婚事都未定下,做母親的為他考慮,他倒是辜負兒一番苦心。” “若是郎君不喜五姓之女,女娘也可以給郎君挑選一位其他家族的小娘子。” “不,不行!” 這句話像是戳中了盧氏的什么關竅似的,一聽到就控制不住地大聲反駁起來。 她覺得就連自己的傅母都有些老了,老眼昏花,怎么能夠忘記五姓聯姻的初衷?就連她自己也是因為是范陽盧氏的女娘,才可以加入崔氏,成為崔氏的族長夫人。 但她仔細想的是,為什么傅母會說這樣的話? 實在是如此朝堂上也有不少新興的貴族,一直倍受建明帝提拔,這是一個不好的信號,傅母覺得相較于傳統的五姓聯姻,對于現在的崔知韞而言,合適的才是最好的。 只不過她看著反應強烈的女娘,也明白盧氏對于五姓的堅持意義,現在就看這對母子之間的博弈,到底是誰更勝一籌。 崔知韞剛出正院,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前的仆人,對方看著他立即行禮問好。 “見過郎君,阿郎喚郎君前往書房,有要事相商。” 聽到這句話,崔知韞立刻想到父親叫自己去的原因,雖然他并不想去,但是為了以后能夠安定一點,還是踩著平穩的步伐,朝父親書房的位置走去。 剛靠近書房門口,站在門兩側的小廝立刻通報道:“阿郎,郎君來了。” “郎君請進。” 說罷,兩人嫻熟地給崔知韞推開房門。 崔知韞看著一入往常般昏暗陳舊的光線和裝飾,感覺到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在朝著自己釋放。 腳下步子不停,眼神愈發堅毅,腳步沉穩地走到崔顥面前。 “拜見父親大人。” “坐。剛剛去見過你母親了,你也和該經常回家給你母親請安,盡盡孝心。” “是兒子的不對,近日都水監事物繁忙,恐不得閑。” 崔顥一聽就立即想起來今日朝會上建明帝囑咐給兒子的事,心思微動,看著依舊面不改色的崔知韞,旁敲側擊地打聽道: “既然公務在身,家中的事也沒那么著急。你們掌管漕運之事,的確是經常需要外出查訪。今日朝會上的事,某也聽說了,既然是圣人交代給你的事,那就一定要盡心盡力,將藏在朝堂上的蛀蟲通通拔出來。” “兒子自當盡力!” “當然你在查案的時候,發現有什么難題也可以向為父秉明,要知道我們五姓之間互通有無,肯定能夠將你的難題解決掉。” 聞言,崔知韞面不改色,回道:“多謝父親。” 崔顥也不知道兒子有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耳里,要知道他們世家之間藕斷絲連,是不可能斬斷所有聯系的。 因此,他也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明白,自己話里隱含的意思。 但是看著隱隱有與世家分道揚鑣的崔知韞,他又覺得事情估計不會像自己所期待的那樣發展。 他有點煩悶地朝著崔知韞擺擺手,說:“也沒其他什么事,你回自己的院子去吧。” “諾。” 崔知韞的語氣和剛坐下時一樣平淡,似乎并沒有和父親說了什么,但是兩個人都明白,這里面的隔閡不是短時間能夠辯明的。 待到崔知韞離開之后,崔顥立即招來自己的守衛,讓其注意崔知韞在家中和都水監之間的行動。 崔知韞出門之后,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此時夜深,也不適合再回到都水監,決定今日還是在家中休息罷了。 另一邊,都水監聚餐三人組也結束了自己的用餐。 在離開之前,牛辛櫞忍不住為自己之前的舉動感到抱歉,對著鄭琬不好意思地說: “之前是某的見識短淺了,既然螃蟹能夠吃,這與螃蟹、河蝦相似的紅螯蝦自然也可以入口。娘子定要原諒在下之前的不當之語才是。” “牛魚師這是說的什么話,要不是你,我們今日哪能吃到如此美味的吃食。至于阻止,魚師也是擔心我等的安危罷了,你可千萬不要這么說,畢竟今日小宴的食材可是魚師提供的。” 趙青悠也連聲阻止牛辛櫞的話,“牛魚師真的不必如此客氣,不知道這個紅螯蝦還有嗎?滋味實在是太好,下次旬休兒想給家中父母帶些回去吃吃。” “那就包在某身上。漕渠附近雜草多的水域,只要掠過就能撈起一網,旬休前一日,某會給娘子帶些回來。” 牛辛櫞激動地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 那拍在rou身上的聲音,聽得鄭琬自覺都覺得疼。 趙青悠聽到這話,立即高興地說:“多謝牛魚師,下次有什么需要兒幫忙的地方,盡管說來。” “小事一樁,娘子別放在心上。” 回答趙青悠的話后,牛辛櫞心中也冒出了一點小心思,看著鄭琬心虛地摸摸鼻子,問道: “不知道某可否帶著紅螯蝦,請鄭娘子幫忙做一頓好吃的,某覺得這樣的美味不讓其他人知曉真的是太可惜的。而且此物泛濫,還是導致農田失水的罪魁禍首,多吃也是在造福。” “當然可以,牛魚師可是兒的救命恩人,幾頓飯算什么。若是郎君想要請其他三五好友一起小聚一頓也是可以的,就是食材需要魚師自己準備。” “多謝鄭娘子!” 牛辛櫞是真的很激動,他只要一想到現在還有那么多掩藏在河中,其他人不知道的美味,心中就激動的不行,恨不得現在就去漕渠把里面的紅螯蝦全部撈出來,做成美味,讓自己吃個爽。 只不過,他明日還要趕早捕魚,現在這個時辰連家都回不了,只能湊活在雜役房中休息一夜。 翌日牛辛櫞帶著滿腔的熱情在漕渠上努力干活,捕魚的同時還不忘將漁網上的紅螯蝦取下,全部放在另一處船艙內養著。 等到柳泉一如往常般從上游劃船到下游,準備叫上牛辛櫞一起回城中的時候,就發現在昏暗的月色下,牛辛櫞的船中有著一抹亮眼的紅色。 第33章 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刺眼的紅色在此時尤為亮眼, 他顧不上兩船之間的安全距離,由著好奇心驅使把自己的船劃到牛辛櫞的船旁邊。 彎腰往船艙中的紅色物體看去,卻發現是一直以來勾破漁網的罪魁禍首——紅螯蝦。 他不解地說:“牛二, 你這家伙把紅螯蝦全部堆放在船艙中占位置干什么?還是你來不及處理?還是某來幫幫你吧。” 出于互相幫助的道義,柳泉剛要蹲下身子用船槳去夠船艙中的紅螯蝦,剛想要挑飛一只。 牛辛櫞驚慌失措的聲音立即響起:“慢著!” 那聲音之大足以劃破寂靜昏暗的夜空, 驚飛河岸邊上筑巢的飛鳥。 “簌簌簌!” 聽著草叢中傳來的聲音, 柳泉覺得自己心中的疑惑更深了,有點懷疑地抬頭看向牛辛櫞,“你該不會是準備拿著這個東西去干壞事吧?” 牛辛櫞無奈地看向對方, 有點懷疑自己在好友心目中到底是什么形象, 這種話也能說出來? 柳泉作勢還要用自己手里的船槳去戳紅螯蝦, 牛辛櫞再也等不了了, 直接解釋道: “你知道昨夜某在鄭娘子居所吃到了什么好吃的嗎?” “哦!你個家伙怪不得今晨去你家找你, 你阿娘說你夜不歸宿, 原來是去鄭娘子那里吃好吃的了, 怎么連兄弟都沒有叫上。” “你的重點錯了,注意剛剛的問話。” 柳泉思索幾次,直接用手從船艙中捏起一只紅螯蝦的鉗子,拎在半空中,死死盯著它。 而后脖子機械式地扭轉,看向眼神中全是期待的牛辛櫞,問道:“難道是這個紅螯蝦?” “柳五你的腦子轉的可真快!” “啪嗒!” 柳泉手里的紅螯蝦瞬間掉落回原處,他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語言來表達自己對這件事的驚訝。 而一旁的牛辛櫞已經開始用嘴解說, 他們三人昨夜吃的紅螯蝦有多么美味,那種味道天上人間也不過唯一的滋味。 “某和你說, 特別是紅螯蝦外層占滿了香噴噴的蒜末,只要你吸吮那么一口,那滋味……” 他一邊說話,一邊露出幸福享受的表情。 柳泉看過去,感覺自己只能體會到嫉妒兩個字,剛開始還有些懷疑,但是聽到牛辛櫞那張笨嘴突然說出那么多溢美之詞,視線再次落在眼前的紅螯蝦上面,冷不丁地開口打斷牛辛櫞的肺腑之言。 “那你今天捕撈這么多紅螯蝦回去,是準備再做一頓好吃的。” 想到這種可能,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牛辛櫞一聽這話,立即把鄭琬的話復述一遍,言語之中都是對鄭琬一顆善心的夸贊。 “這么多你該不會是準備自己一個人吃獨食吧?” “那當然,某這不是還來不及叫你嗎?所以,你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