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上司是我前男友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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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怪,她是告訴小蛇,千萬別松口,多咬一會是一會。誰讓他不分青紅皂白就認(rèn)定她舞弊,還逼她辭官。 “......” 沈延抿了抿唇,這招不僅沒用,他怎么還覺得這蛇越咬越緊了? “那......那眼下,如何讓這蛇松口?” “嗯,這樣吧,” 柳青撓著下巴,似乎是在絞盡腦汁地替他想辦法,“大人,咬都咬了,大人不如放松些,也許您的憂懼傳給了蛇,蛇畏懼您,所以不敢松口。待會等您放松了,蛇也就放松了。蛇一放松,自然也就掉下來了。” 沈延望著手臂上纏得緊緊的蛇,對柳青的話有些疑慮:“......人家說‘蛇打七寸’,要不我也找塊石頭,直接將其斃命就是了?!?/br> “大人,” 柳青忙道,“下官聽說,蛇若是死在人身上,那它死前會泌出些許酸液,讓人奇癢難忍。要不這樣,待咱們走到河神廟,它若還不松口,下官再用雙手將它的嘴掰開,您看如何?” 子虛烏有的事情,她信口胡謅的,反正沈延對蛇知之甚少,騙起來極其輕松。 “那為何不現(xiàn)在掰開?” “下官擔(dān)心一下子沒掰開,蛇會咬得更深,這辦法還是留作備用吧?!?/br> “……也罷?!?/br> 沈延沉吟了半晌,人生中第一次,帶著一條蛇上路。 二人終于到了河神廟外,沈延一抬胳膊,那蛇果然還未松口,在他的手臂上纏得緊緊的。 他將手臂往柳青面前一送,那意思是讓她將蛇取下來。 柳青憋了一路的笑,憋得腮幫子差點(diǎn)變了形,見他將手臂遞過來,在大腿根上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勉強(qiáng)控制住表情。 “大人,您看那有個水缸。下官突然想到,有水便不用硬掰了。” 柳青指了指廟門口空地上的大水缸,“蛇鼻子浸入水,便很難呼吸,到時自然就會松口?!?/br> 她走到水缸邊上,那里面還有大半缸的水,想來是留給河神廟防火用的。 “大人,請將手給我?!?/br> 沈延半信半疑地將手臂遞過去,柳青將蛇頭按進(jìn)水里,片刻的功夫,那錦蛇便松開了口,游過水面,沿著缸壁溜走了。 “大人,傷口如何,下官幫您瞧瞧。” 柳青殷勤地將沈延的手臂捧過來,那上面留著一排細(xì)小的紅牙印。她也不敢細(xì)瞧,瞥一眼做做姿態(tài)而已。 “......柳主事?!?nbsp;沈延看著柳青晶亮亮的眼睛,忽然覺得她有些幸災(zāi)樂禍。 “唉,大人您說?!?nbsp;柳青擺出一臉的虔誠,她今日心情極好。 “若是放進(jìn)水里就可以令其松口,方才在河邊為何不放?” 第7章 報復(fù) “......哎呀,大人說得是啊,下官這個腦子?!?nbsp;柳青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都怪下官一時不察,害大人多受了這許久的苦,下官該死,下官該死?!?nbsp;她一副萬分自責(zé)的樣子。 沈延盯著她的臉看了良久。 要說柳青是真的沒想起來,他是不太信,可是看他這副神情,又好像確實(shí)十分懊悔似的。 “......罷了?!?nbsp;沈延突然將手臂抽回來。 反正以后不能隨便信他就是了。眼下咬都咬了,還是盡快將線索找到,回去請郎中才是正理。 廟門大開著,里面挺亮堂。神像前點(diǎn)了蠟燭,梁上還垂下幾盞蠟紙燈籠。 柳青急著轉(zhuǎn)移話題,對沈延道:“大人,眼下也不知是哪個燈燭有問題,小人這里有幾粒清心丸,或許有些作用。咱們先服一粒吧?!?/br> 這些可不是普通的清心丸,是師父給她的抗暈血良藥。此藥凝煉了許多清心爽腦的藥材,想來對那些迷惑心神的煙氣也有些抵擋。只是此藥頗有些寒性,非必要的情況下,盡量不服用。 從前在大理寺,她所見尸身一般都是陳放多日的,并不會流血,這藥她也吃得不多。今日看來是不得不用了,若是等到明早再來驗(yàn)?zāi)菬魻T,恐怕中間又生變故,三日限期已過了一日,她等不了了。 沈延看了一眼她遞過來的藥粒,一顆赤豆大的小丸,棕里透著黑,也不知是什么東西搓出來的。 “我就不必了,柳主事還是自己留著用吧?!?/br> 蛇的事都還沒弄清楚,他斷不會再信此人了。 柳青樂得不給他,她自己吞了一粒,剩下的那粒又塞回藥瓶里。這藥珍貴得很,若不是看他是她上司的上司,她才舍不得給他。 “既然柳主事服了藥,就由你進(jìn)去將那幾根蠟燭取出來吧?!?nbsp;沈延停在門口,不往前走了。 “……是,大人。” 柳青抿了抿唇。 怎么以身犯險的事都得她來。 她以最快的速度跑進(jìn)去又跑出來,手里握著一把細(xì)長的白蠟燭。廟里一下子黑了不少。 她逐一將那些蠟燭掰開,聞味道,又將其在青磚上蹭了蹭,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蠟燭。 “大人,或許是那些燈籠里的蠟燭有問題。咱們將燈籠也取下一只看看吧。 沈延接過她手里的蠟燭嗅了嗅,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 “嗯,那你去取吧?!?/br> “……大人,那燈籠掛得高,小人實(shí)在夠不到啊。大人您英武偉岸,還是勞煩您來取吧?” 他這個身高,只要稍微踮踮腳就摘下來了。 沈延不接她的話,看了她一眼,神色不明。 他走到廊下,伸開二指像模像樣地對著其中一只燈籠量了量,又轉(zhuǎn)過身來量了量她。 “柳主事,你從這里開始跑,跑到那個位置,”他像模像樣地用手指在地上劃出一條路線,“然后猛然躍起,將其摘下便可?!?/br> “......” 他說得可真輕巧。 “大人,這頗有難度,下官恐怕做不到?!?/br> “誒,可惜我這手受了傷,稍一動就痛?!?nbsp;他指了指那一排牙印,“只有靠你了。做得到做不到,總要先試試嘛。時候不早了,快來吧!” 他一副勉勵的口氣,往廊下一站,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 柳青覺得她一定夠不到,但他也確實(shí)受了傷,說不定還在因此怪她。 那試試就試試吧。 這屋里小得很,她只好從院外一路跑進(jìn)去,再跳起來去摘。 沈延則氣定神閑的,在一旁指點(diǎn)她。 “速度慢了,再快一點(diǎn)……” “……起跳又早了……可惜可惜?!?/br> “使勁!哎呀,就差一點(diǎn),再來再來?!?/br> …… 柳青又跑又跳的,來來回回足有十幾趟,卻連那燈籠的頂都沒摸著。她連呼哧帶喘,累得像條狗,沈延卻在那邊從副不迫地指揮她。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確定,他就是在報復(fù)她。他這個記仇的人。 沈延看她站在原地不動了,前胸一起一伏地望著他喘氣,嘴角才微微揚(yáng)了揚(yáng)。 “罷了,柳主事身板還是弱了些,還是不適合在衙門里當(dāng)差啊?!?/br> 他說著用袖子遮住口鼻,幾步進(jìn)了屋里,一探身便摘下了一只燈籠,拎到柳青面前。 好一句便宜話。柳青一張臉黑如鍋底,看也不想看他,徑自吹熄了燈籠里的蠟燭。 她掰斷了蠟燭嗅了嗅,那味道很是奇怪,聞上去像是幾種藥材混在一起耗出的油。 沈延接過去聞了聞,這確實(shí)并非一般的蠟燭,和另外幾根一比,顏色要暗些,摸上去也更粗糙。 柳青怕自己鼻子不夠靈,對著黑漆漆的樹林輕吹了聲口哨。 一只黑乎乎的大鳥卷風(fēng)而來,將正在研究蠟燭的沈延嚇了一跳。 來福撲棱棱地落在柳青的手臂上,湊到蠟燭前聞了聞,立刻哇哇地大叫起來,扇起翅膀一個勁地朝那半截蠟燭撲打。 “大人,” 柳青安撫住來福,“下官應(yīng)當(dāng)沒有嗅錯,這蠟燭有問題。” 沈延瞥了她一眼,這烏鴉她召之即來,還說自己沒養(yǎng)鳥。 “那就要查查是誰放的蠟燭了?!?/br> “此時快到二更,下官猜那個打更人應(yīng)該很快就會經(jīng)過此處,他對此地熟悉,說不定知道誰負(fù)責(zé)更換此處的燭火。” 柳青話音未落,遠(yuǎn)處便飄來咚咚的打更聲。二人循聲望去,發(fā)現(xiàn)河堤上,一人提著小鑼和燈籠漸漸走進(jìn)。只是那人一邊走,一邊東瞧瞧西望望,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河神廟外的空地上已經(jīng)暗了許多,柳沈二人見那人鬼祟,便留在樹影里,誰也沒吭聲,靜靜地等那人過來。 那人離得越來越近,嘴里似還在叨念著什么,嘰里咕嚕地全然聽不清楚。 柳青在他經(jīng)過的時候唉地喚了他一聲。 那人蹭地一下跳起來,提著燈籠就往回跑,腰上的小槌撞在小鑼上,叮叮咚咚地一陣亂響。 “站??!” 沈延喝道。 那人一聽他叫,小腿倒騰得更快了,嘴里還啊啊地叫個不停,似乎很是恐懼。 沈延人高腿長,幾步追上去,抓住他的胳膊使勁一扭,那人哎呦一聲被他按倒在地。燈籠掉落在一旁。 那人趴在地上啊啊亂叫了好一陣,發(fā)覺身后的人并未將他怎樣,才終于停下來。他睜開眼一瞧,除了身后那人,面前還蹲著一位。燈火昏黃,看得出面前這位穿了一身官袍,身形單薄,容貌極是俊秀。 “大人?大人是您??!” 那人似乎大大地松了口氣,“您還記得小人嗎?小人是這片打更的,早上您問過話?!?/br> 柳青點(diǎn)點(diǎn)頭:“記得,我方才叫你,你跑什么?鬼鬼祟祟的?!?/br> “咳,小的這些日子竟撞邪了,本來就害怕,您一叫小的,小的以為撞見鬼了……” 他忽又覺得這樣說不太好,“呃,小的不是那個意思啊大人。小的每日打更都經(jīng)過此處,方才又見這廟里暗了不少,原想去換換蠟燭。” 柳青與沈延相視一眼,沈延松了手,放他起來。 “此處的蠟燭都是你更換?” “正是?!?/br> “前些日子也一直是你換的?” “是啊,一直是小的。里長說這事小的做著方便,就讓小的做了。” “……你這蠟燭從哪家買的?” 那打更的眼神忽然有些飄忽:“小的……從北邊第三條胡同的那家蠟燭鋪?zhàn)淤I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