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上司是我前男友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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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喙又長又硬,還帶個尖尖的鉤子。那碩鼠哪里逃得過他,滿地逃竄卻還是挨了好幾口,沒一會的功夫身上被啄得全是血。其他的碩鼠被嚇得吱吱尖叫,呼啦一下躲得老遠。 那碩鼠趴在地上吱吱地求饒,來福才停了下來。 “現在可以說了吧?”柳青抱著胳膊問。 “我說我說,”碩鼠覷了一眼威嚴的來福,不露聲色地往遠處挪了挪,“那人跟瘋了似的,一路又哭又喊地跑過來,咚地掉河里淹死了。” “周圍可有其他人?有沒有人追他?” “沒人啊,不都說了么,他自己跑進去的。”碩鼠一副嫌她傻的口氣。 哇——來福吼了聲。那碩鼠嚇得一哆嗦。 “最近幾日,是不是還有旁人落水?都是怎么掉進去的?” “有兩個,都跟他一樣,邊哭邊往水里跑。” “水面上可有什么異象?” 碩鼠瞥了她一眼:“能有什么異象?整條河里漂著大米糕?我倒想呢。” 柳青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再追問。 關于那人如何落水,打更的與耗子說得一致。可打更的說自己看到了滿河的尸體,耗子們卻說沒有。打更的不像在說謊,可耗子們更沒有必要說謊,何況河里漂滿尸體原就是不大可能的事。 想來是打更的看到了幻象,說不定那落水的幾人也是受了某種幻覺的影響。 可若真是幻覺的影響,那幾人是從遠處跑來最終落水,打更人卻是從沿河的地方走到河邊,被嚇了回去。這路徑、反應全然不同,看來這背后另有因果。 “……那個,我們等著你的米糕啊,你晚上記得送來。”那碩鼠余光瞥著來福,仗著膽子吱吱道。 柳青笑嘻嘻道:“一定一定!” 她想問的都已問完,便將碩鼠們打發走了。為首的那只一聽說可以走了,嗖地一下就鉆進了洞,溜得比誰都塊。來福張了張翅膀,威風凜凜地飛上了樹,好似鳥中大將軍。 方才那小吏走了過來:“大人,真跟順天府的人說的一樣,人人都說看見了,可仔細一問根本就是胡說八道……話說,方才您蹲在草叢里,是在看什么?” 第3章 限期 噓—— 柳青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探出一只纖纖玉手,像模像樣地將幾顆指頭全都掐了一遍。 她微瞇了眼睛看了看河面,長長地嘆了口氣:“你可知,金木水火土這五行乃是相生相克的?” 小吏一愣:“小人知道。大人懂五行之術?” “非也,此乃氣之道也。此處原本五行均衡,那幾人落水卻漲了水之氣,壓制了土之氣。我方才是在探土之氣究竟被壓制了多少,再與水之氣的漲幅相較,從中可見近日來過此處的人都帶著什么氣。” 小吏的眉頭已經擰到了一起:“大人,這……這高深的緊吶!那大人可有發現什么?” “我發現那打更人的氣很是濁亂,定是受了外物的影響,我們去問問他那日都吃過什么、到過哪里,做過什么,或許能找到線索。” 碩鼠所見只能做個參考,能入卷宗的線索還是要問人。 “小人明白!”小吏應得干脆有力。 大人不愧是大理寺過去三年來的核案第一人,就單說這高深的本事,旁人拍馬也追不上啊。 柳青她們走到河神廟的時候,那小廟門前的空地上已經圍了一大群人,看穿著打扮,大概還是方才圍觀她們的那些居民。 被圍在當中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和他對面的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少年身后還墜了一個才到他肩膀高的女娃娃。 這漢子長得虎背熊腰的,氣勢洶洶。那少年一面死死地盯著他,一面張著雙臂護住身后的小女孩。兩個孩子都干干瘦瘦的,身上穿的還算齊整,就是布鞋上已經破了不止一個洞。 “原來供品都是讓你們給偷了。走,跟我去衙門見官!”那漢子一把抓住了那男孩的手臂,他那大手狀如蒲扇一般,少年掙了幾下掙不掉,低頭就咬。他身后的女孩一見不好,也去幫忙,抱著那漢子的大腿就是一口。 “哎呦,小兔|崽|子,還咬人了!”那漢子疼得嗷嗷叫,見那女孩不撒嘴,抬手就要朝她的小腦袋招呼。 “住手!”柳青分人群走進來,“何必去衙門,我就是官。” 一群人這才發現這有個穿官服的,紛紛向柳青行禮。 那漢子搶先道:“這位大人,您是來查看那具浮尸的吧?這兩個小賊偷吃了我們給河神的供品,被我們抓住了。都是他們惹得河神發怒了,河神才接連索了那么多人命。大人既然在此,不如將這兩個小賊抓走打板子去吧。” “大人,”那少年撲通跪下,“我meimei是一時餓壞了才吃了些瓜果。再說那些東西,河神哪里用得著,擺在那也是喂老鼠。” “說得輕巧,你們都偷了多少回了?”那漢子嘴皮子利落,“你們是吃了個飽,可那河神一發怒,又跟幾年前似的,把我們房子淹了,把人卷走了,怎么辦?” 他所指的是兩年前京師發生的澇災。那時,如注的大雨接連下了數日,再加上排水不暢,整個京師儼然成了大水坑,連城墻都泡塌了一段。受災最重的莫過于幾條主要河流附近的百姓,無數人流離失所,沒了生計,或是死于澇災后的瘟疫。 柳青剛要說話,周圍的百姓又跟著嚷嚷:“就是啊大人,我們請仙師算過了,最近接連的死人,就是有人觸怒了河神,河神要降罪。要是不懲戒這兩個小賊,河神肯定還要降災索命。” 柳青也不答話,單問那少年他們父母何在,家中還有何人。 那少年一臉灰敗:“回大人,家中父母早逝,只有小生與meimei相依為命。” 那女娃娃也張口:“本來還有……” 少年突然沖她使了個眼色,她便馬上閉了嘴。 柳青看在眼里,卻也不追問。 “依本官看,倒不必送到衙門了,他們吃掉的供品,讓他們日后補上就是了。” 本朝刑罰嚴酷,兩個孩子一進衙門便先要挨上一頓板子,不死也得少半條命。就因為一些無用的供品而取了他們的性命,未免太過殘忍了。 此言一出,人群里一片嘩然。 “大人,”那漢子叫道,“不抓這兩個小賊,如何讓河神消氣?萬一河神又來索命怎么辦?” “是啊,若是又像從前一樣,發大水把我們的房子淹了怎么辦?” “對啊,偷了東西本就該送衙門。” …… 這些人仗著人多勢重,也不怎么怕柳青。她畢竟是個穿青袍的,京師里的百姓連緋袍的都見了不知多少,她一個青袍的算得了什么。 “此事根本與河神無關,”柳青嘆了口氣,“撈出的尸體雖多,但真正在近日殞命的只有三人而已。另外那幾具尸身腐壞嚴重,都已露出白骨,說明全都是陳年的尸體。想來是近日風聞了河神索命,那些有人丁失蹤的門戶懷疑自家人在此喪命,紛紛雇人來打撈,才在短短幾日內撈出了這么多尸首。” 眾人面面相覷,有人道:“大人,我們今早請仙師做了法事,求河神寬恕,那河里才浮起了那具尸身啊,怎能說沒關系呢?” “人死后,尸身之內腐敗之氣逐漸充盈,需有一定的積累才能浮出水面。即使不做法事,那尸身到了時辰一樣會浮上來。”柳青肅聲道。 這解釋聽上去倒也合理,人群里安靜了不少,眾人似乎是有些信了。 “若非河神所為,為何有人看到至少兩人被鬼追著似的沖到河里?”標準而宏亮的官話。 眾人循聲看去,見是一個頭戴烏紗、身穿緋色官袍的人,便紛紛向他行禮,讓出一條路來。 那人邁著四方步,在俯首的眾人中不疾不徐地走來:“都是好好的人,你倒說說他們怎會有如此死法?”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柳青,一雙深邃的瑞鳳眼里略帶著挑釁。 柳青腦子里嗡了一下,她好不容易將將勸服了眾人,此人卻在這個時候提這些,不是故意找麻煩么? 再說他是誰?方才那衙差說順天府的人要來,可他怎么穿著二品補服,順天府的府尹也才三品。況且此人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她實在想不起京師哪位大員如此年輕。 “大人,”她揖了一揖,低聲問,“大人是從順天府來?不知下官該如何稱呼?” 那人冷哼了一聲:“嗯……少廢話,先說案子。你倒說說看,如此詭異的死法,不是神明的手筆,又是誰的所為?” “……其實,”柳青只覺得頭上頂了個悶雷,“下官今日才接手此案,案情了解得還不全,尚不能判斷兇手。” “哦?”那人似乎來了興致,似笑非笑地睨著她,“那你憑什么說此事與神明無關?” 眾人一見這穿緋袍的質問穿青袍的,才壓下去的激憤又燃了起來:“是啊,憑什么?大人,這兩個小賊就該送衙門!” 那女娃娃眼看著情勢不妙,居然躲到柳青身側,抓著她的衣角眼巴巴地望著她。 柳青看著那小女孩滿是祈求的雙眼,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 那時她們全家的女眷被判流放,她的小meimei當時也只有這么大,也是這般抓著她的袖子求她:“jiejie我實在走不動了,我們歇一歇好不好?就歇一會。” 她低頭看了看meimei,那細細軟軟的腳踝已經被鐐銬磨破、潰爛,她其實也很想停下來,卻還是告訴meimei再堅持一段就可以歇了,此時停下來會挨鞭子。 meimei很懂事,拖著步子跟著走,可還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突然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她每每憶及此事,總是忍不住想,當時她若依了meimei,meimei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大人,”她向那二品官深施一禮,“下官敢擔保,此事絕不涉及神明,請您容下官些時日,定能找出兇手!” 那人嘖嘖了兩聲:“我等得了,百姓們等不了啊!這樣吧,我給你三日,三日內你若查出兇手,他們二人所犯之事就此作罷。若查不出——”那人俯身湊到她耳邊,熱氣直撲到她的臉上,“他們二人仍要受罰,我還要彈劾你瀆職之罪,如何?” 眾人已經被那人煽動起來,要求將孩子治罪的聲音此起彼伏。 三日……三條命案,僅憑一個證人不太可靠的證詞,如何能在三日內查清楚? 柳青抬頭,見那人的唇邊掛著一抹玩味的笑,忽然意識到他是故意引她進圈套的,就像貓捉老鼠一般將她逼到墻角。可此人素未謀面,為何如此針對她? 她已無暇去想,如今已是箭在弦上。 “……下官……領命。” 第4章 質疑 柳青這一答應,那二品官隨即拍了個掌。 “好!是個干脆的人,”他嘴角揚得高高的,目光深不見底,“三日后我去你們刑部聽你的匯報。” 柳青拱手應諾,她已是身處泥沼,想逃也來不及了。 那人招了招手,身后幾個高大威猛的隨從便對圍觀的百姓說了幾句“官差在此辦案,無事速速散去”之類的,連推帶轟地將人群驅散了,那兄妹倆也被他們趕走了。 那人冷冷地看著那些散去的百姓,好像他們只是一群不值得在意的螻蟻。 “看見了吧?”,他淡淡說道,“這些人是何等的自私、愚蠢,一旦心生恐懼,哪里還顧得上旁人的死活。” 柳青也不知這話是不是對她說的,只覺得心中冷意更甚。這人方才還一副替百姓鳴不平的樣子,不曾想他竟是如此的居高臨下,蔑視眾生。 “不知下官是否開罪過大人?”柳青忍不住開口,“否則大人明知此事無關神明,為何還要……。” 這人反正都是要找她麻煩了,說不定三日后,她連官服都得脫了,不如死個明白。 那人笑了笑:“你這人膽子倒不小,你們刑部的孫老頭在我面前都不敢像你這么直接。其實也沒什么,我見你愛管閑事,就想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你們刑部的沈侍郎剛上任吧,正是要表現的時候,你替他攬了這么一樁難辦的案子,也不知道他會怎么想?” 他說罷,自己低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