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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他心思重 第54節

    唐霜挑眉:“勸你什么?勸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恰此刻一陣風吹拂,揚起她的發絲,孟鶴之手隨心動,伸手撫了撫她的鬢發:“勸我以和為貴。”

    唐霜眼眸晶亮道:“若是能,何至于怨恨這么些年,往后氣莫要憋在心口,往后你不是一人了,有我幫襯你,她們再欺負不你了。”

    孟鶴之聞聲眼里劃過些許怪異:“我在你是如此?”

    他若是好欺負,也不至于惡名在外,聞風喪膽。

    唐霜想起那日賀老爺子與她密談的話,也是扭轉她心意,能叫她點頭肯嫁的重要原因,她眼里閃過疼惜,重重點頭,又回身看了眼祠堂。

    意思不言而喻。

    似乎有穿堂風過,孟鶴之想起那日被孟文選掌摑的狼狽場景,那時候她就站在門前,瞧得清清楚楚。

    話就堵在了喉嚨間,這么看確實是好欺負的。

    見他出神,唐霜只當戳穿了他的傷心事,老爺子說他是故作堅強,其實心思細膩,她心神動了動,拉住他的手認真道;“往后你有我了。”

    孟鶴之回應,將她的手掌包在大掌之中,忽問道:“閨名阿唔?”

    唐霜愣了下,顯然沒想到這人怎忽就說到這上面來了,有些沒反應過來問:“是,你怎知道?”

    如何知道,說到這孟鶴之便想起一人來,便是那陳時清,他至今不能忘,在長街上,那人親昵的喚她阿唔。

    多少回夜里,這名字被他放肆喊過,只是那時無人回應。

    他眼角彎彎道:“聽你長姐喊過幾回。”

    唐霜不疑有他應道:”是,小字阿唔。”

    “可有出處?”

    唐霜搖了搖頭道:“是長姐所取,沒甚多大意味,只是聽長姐講,我說話晚,旁的話學不會,只唔唔而語,長姐覺有趣,才得此名。”

    “阿唔.....”名字含在喉間念了好幾聲,盯著唐霜瞧,總覺得他這話里有別的意思。

    這熾熱眸光下,唐霜臉色微微發紅,這乳名只身邊親近人如此喊過,如此從孟鶴之嘴里說出來,她心口砰砰直跳,臉也微微發紅。

    “是個好名字。”

    這名字有何好壞?只是唐霜再問,孟鶴之卻是不講了。

    唐霜見他眉眼的笑意,總覺不大簡單,直到夜里頭,他纏著自己又要胡鬧,她方才回味,他那“好名字”從何處得來。

    他好似貪獸,已經磨了她大半夜了,摸了,抱了,親了,她香汗淋漓,死守防線,唯有最后一道,她死也不肯點頭。

    他手按住她大腿根,叫她動彈不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燭火照映下,脊背上可見汗珠薄薄,唐霜簌簌顫抖,昨夜那滋味實在磨人,她實在不想再來第二回 了。

    “我,我還疼著。”唐霜叫屈道。

    孟鶴之挑眉,一次看穿的樣子篤定搖頭道:“不可能。”

    “你又不是我,怎知不可能!”唐霜據理力爭,心下卻是慌的不成樣子,她確實也不大疼了,只是這怎能叫他知道!

    孟鶴之抐了下嘴角,從枕頭取出一拇指關節大小的瓷瓶來,唐霜眼皮跳動,看了一眼,總覺的似曾相識。

    “萬貫之價的冰肌膏,還是有可取之處的,用在你身上,最好。”

    唐霜想起來了!這正是昨夜她迷醉之際,孟鶴之替她上藥品的膏藥。”唐霜反應過來,難怪這藥如此昂貴,她低頭看去,身上確實恢復如初,無半點紅痕。

    可身上是身上,那里又不是……她抬眸便見孟鶴之笑盈盈地看著自己,剎那間便覺心跳都停了。

    她攥緊緊被,咬著牙問:“難道昨夜你……”

    她實在難以啟齒,羞恥心叫她渾身都紅透了。

    孟鶴之湊到她耳畔,無半點驚怪,理所應當道:“你我已是夫妻,也已經坦誠相見,你傷了我替你上藥有何不對?就是我昨夜怕擾你安眠,只在外頭上了一層,再深處未敢……”

    “唔……”話還未說完,便被她捂住了嘴。

    她驚顫道:“你別說了!”

    孟鶴之被捂著嘴,手下的唇勾了勾,眼里都是狡黠的笑意,燭火下亮晶晶的。

    唐霜松開了手,孟鶴之卻是沒歇了心思,他將唐霜輕輕一抱,唐霜便整個人被他抱起,唐霜下意識雙腿環這他的腰坐著,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她此刻那可與光著無異了。

    偏那人還故意撞了撞。

    他聲音低沉,話里帶著哄道:“正好你現在醒著,我瞧著行不行,若還傷著,我便不動你了。”

    瞧一瞧?

    那還得了,唐霜下意識的便是一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她瞪大了眼睛,簡直不可置信,不過一夜之間,這人怎什么話都敢講,什么事都敢做!沒臉沒皮的,怎也不知羞。

    可她不肯,他也不能依,孟鶴之知曉她羞澀,索性便埋首親去,實在太過刺激,唐霜身子往后一彎,躲都躲不掉。

    她意識模糊之際,孟鶴之得逞了。

    確實沒大好全,孟鶴之不禁在心下低聲咒罵自己,央著她非要再給她上藥,這回趁著她醒著,倒是沒再顧及,但凡傷著的地方,再深,他都替她上好了藥。

    唐霜筋疲力盡迷糊睡去,只是睡去之時,還有些懷疑人生,今夜到底是防沒防住?

    雖未做完全套,但他好似也得逞了。

    她耳朵根子都是紅的,什么名字好聽!孟鶴之趴在她耳邊,呼吸灼在她耳畔,聽他道:“阿唔唔呻,果然動聽,別忍著。”

    三日之后便是回門。

    回門前一夜,唐霜實在沒能抵擋住他,被纏了一夜,孟鶴之雖自責,但卻未見收斂,新婚夜里,他實在忍了許多,而后又顧及她身子,連兩日未碰,食髓知味,說是親親就罷,這親親就直鬧到天明去了。

    一大早,唐霜是帶著一青眼的眼圈回的鄒家。

    唐煙見她精神頭不大好,便隱約猜到了什么,將她拉進屋里便小聲詢問:“你這是一夜未睡?”

    第66章

    饒是已經成婚,已然熟知男女之事,可真開口談論,唐霜卻做不到,她抿了抿唇,想起昨夜自覺燒的慌,垂下眼眸,臉已燒紅起來囫圇道:“睡了,睡了的。”

    雖只瞇了不到一個時辰,但確實算是睡了的。

    唐煙哪能不懂,她湊上前,左右看了一眼,小聲問:“夜里幾回?”

    “什么幾回,長姐,我,我有些餓了,何時開席?”唐霜恨不能把耳朵捂起來,裝傻充愣岔開話題。

    唐煙看了眼天色道:“還早。”

    見唐霜支支吾吾的不肯說,更見她眼下烏青,便知怕是被纏磨的可憐。

    她這副樣子,反倒是勾起了唐煙的好奇心來。

    唐煙非問,唐霜到底是沒央過她,可實在說不出口,生出纖纖素指頭給唐煙看。

    四個手指頭,想了想又放下一個,而后三個手指頭清晰又明了。

    唐煙悟了,眨了眨眼眸:“三回!”

    唐霜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長姐,你小聲些!”

    手指頭都是麻的。

    要不是天明,今日怕是要起不來床的。

    唐煙便就想起方才孟鶴之那副意氣風發的模樣,哪里有半點兒疲累樣子,這三回,怕都是照應唐霜,未敢盡心。

    她不禁瞅了瞅自家meimei,身姿消若薄柳,一副孱弱模樣,這么折騰下去……她眉頭不禁蹙了蹙。

    唐煙伸手戳了戳她額頭,帶了些恨鐵不成鋼的氣惱:“你就這么依著他?”

    唐霜有些委屈,一雙眼睛清凌凌的看著她,好似在控訴,不依著他能怎么辦,那人軟硬不吃,昨兒后半夜,他越發情難自已,撞的她魂兒都要飛了,手下也沒個輕重,弄疼她了,氣的她低頭便恨恨咬了他一口,可那人倒是無謂,眼里更是興奮,連帶著底下動作也重了許多,還附在她耳旁說些叫人恨不能割掉耳朵的話。

    那一回后,她方才知道什么叫放縱。

    這虧算是吃過一回了,她是輕易不敢再鬧第二回 ,要又是惹他興奮,到頭來難過的還是她自己。

    她有些無奈拖著香腮。

    唐煙自是不能看著她如此,眼眸閃了閃,難得在她眼里瞧見羞澀。

    “何必如此憨實,有的是法子能痛快,附耳過來。”

    唐霜面上劃過興奮,欸了一聲,忙將小耳朵送上,唐煙附她耳旁耳語,之須臾,便見她耳朵紅的能滴血。

    瞳孔震驚,皆是一副初初見世面的驚愕模樣,一副原來還能這樣的模樣,連帶著看向唐煙的眼神也變了幾分。

    她吞咽了下,手中帕子被攥成了一團不確信問:“當真能如此?”

    唐煙有些放不開,雖自己也羞澀的很,可她挺了挺脊背肯定道:“是,你若是不信,今夜便回去試試。”

    試試?唐霜瞪大了眼睛,頭搖的好似撥浪鼓:“不成,不成,我做不出。”

    小姐妹這廂聊著閨房事,孟鶴之這邊也沒閑著,鄒沢帶著他逛了逛園子,說了些叮囑的話,孟鶴之皆都恭敬聽著。

    只是話到一半,忽見卸一急急忙忙的奔來,附在他耳畔言語。

    “當真!”鄒沢臉色微變,瞇了瞇眼眸,眼里都是狠戾。

    卸一點頭道:“是,將軍可要想想法子緩一緩?”

    “能有什么法子想,本以為前日二皇子得皇帝責備,能多有收斂,卻不想,竟叫他起了這個心思。”

    孟鶴之聽出了所以然,問:“是岳父的事?”

    鄒沢嘴角抐了下,也未隱瞞,眼下都是唐家婿,再者,有些事也瞞不住。

    他抿唇道:“岳父大人的事,估摸著過些日子,外頭會有風聲,你仔細著些,莫叫唐霜聽去,省的跟著著急。”

    這什么風聲,便是不言而喻。

    孟鶴之又想起那日宮門前,陸綣的話,他沒想到,竟遠比他想的還要嚴峻,他點了點頭,又問:“可要幫襯?”

    鄒沢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些無奈,只是實話道:“你非朝中人,幫襯不了什么,不過有這份心,也是好的。”

    再者,唐家的事,眼下看遠比面上浮現的要復雜的多,稍后不慎,連他鄒家可能都會牽連上,他眼底有些許陰霾劃過,不過有件事,卻格外清晰明了,二皇子這般迫不及待想處置唐家,約莫是涉及黨爭。

    他有些許無奈,攥了攥拳頭,明明他早便告誡唐溫伯莫要沾染皇子間的事,卻不想,竟還是栽在了上頭。

    鄒沢雖只是好心告誡,孟鶴之卻是聽進去了,眼下他確實頗有些深深的無力感,那日雪下,見他橫隔在外的宮門好似又在眼前,叫他毫無辦法。

    孟鶴之忽開口道:“二皇子又打的什么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