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再嫁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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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云乃前不久出現(xiàn),與成佑帝病倒的時(shí)機(jī)吻合,一切不言而喻。 妖云斷然不可能無故出現(xiàn),定是宮闈中有妖孽在作怪! 國師言,必須要鏟除妖孽,才能保佑陛下。 是以,這幾日各處宮門嚴(yán)禁外出,宮闕中開始大肆搜查妖孽,抓獲不少有嫌疑的宮人,一時(shí)間人心惶惶,生怕查到什么,牽連己身,人頭不保。 宮里的氣氛緊張到極點(diǎn),像一根繃得快斷裂的岌岌可危的弦,只要弦斷,血雨腥風(fēng)就會毫不留情地涌來。 虞枝聞出不對勁,交代明光殿的內(nèi)侍宮女近來不要亂跑。 她也安安靜靜待在自己宮里,不再去糾結(jié)什么,一心禮佛,熏著檀香,為成佑帝和姜璟祈禱。 與成佑帝終究是十年情分,他遺忘了她,不見她,但虞枝不會忘記成佑帝。 虞枝現(xiàn)在也不知該如何面對成佑帝,便老老實(shí)實(shí)等姜璟回來。 自從成佑帝大變,虞枝不知不覺把姜璟當(dāng)成主心骨。 偶爾深夜時(shí),虞枝會露出兩分脆弱。 淑才人來找過虞枝兩回,虞枝婉拒,不曾見她。 這日,天空不見旭日,一半烏云一半白云,悶熱得厲害。 虞枝專心致志抄寫佛經(jīng),許是太專心,身上悶出薄汗。 條地,左眼皮不由分說跳起來,有幾分激烈,虞枝抬起左手,欲意撫平眼皮時(shí)外面驀地傳來不小的sao亂。 有叫喊聲、推搡聲......各種聲音糅雜在一起,極為喧嘩。 虞枝心中一突。 她抬頭,心跳聲變得紊亂,叫綠漪去外面看看情況。 綠漪才要?jiǎng)由?,喧嘩驟停,緊接著只聽“轟”的一聲,殿門被粗暴推開。 虞枝被嚇到,手一抖,羊毫筆差點(diǎn)掉落。 一堆禁衛(wèi)蜂擁而進(jìn),看也不看虞枝就在殿中分散開來翻箱倒柜。 綠漪和綠蘿霎時(shí)大驚,綠漪最先反應(yīng)過來,連聲制止:“你們干什么?這里是貴妃娘娘的宮殿,容不得你們放肆?!?/br> 可是來勢洶洶的禁衛(wèi)眾面無表情,置若罔聞,顯然不把虞枝放在眼里,只專心做手中事。 從慌亂迷惑中抽離,虞枝冷靜下來后,她看著突然闖進(jìn)來的不速之客,皺了皺眉,心中的不祥征兆逐漸敲響。 正在此時(shí),皇后跨過門檻,漫步進(jìn)來,她高高在上地與虞枝對視,紅唇一張:“給我仔細(xì)搜!不要放過任何地方?!?/br> 皇后身后跟著六七位宮人。 殿中宮婢見是皇后,饒是再慌亂不安,也得先給皇后行禮。 皇后掃了宮婢們一眼,瞧著禁衛(wèi)們在明光殿搜查,把華美的明光殿攪得一團(tuán)亂,不少金貴的東西都掉在地上。 安靜的殿舍中響起各種嘈雜的聲音,噼里啪啦地響,很是刺耳。 “你們也去幫忙,主要搜內(nèi)殿,定要仔仔細(xì)細(xì)。”皇后對身后的宮婢們道。 宮婢們得令,分散開來去內(nèi)殿。 虞枝深吸一口氣,放下筆,繞開伏案,目視門口錦衣華服的皇后,拔高聲音:“慢著?!?/br> 聲音擲地有聲,飽含柔韌的力道,也恰在她話音落地的瞬間,外頭響起一道悶雷聲,襯得虞枝尾調(diào)悠長頓挫。 宮婢們莫名其妙地停下來手中粗蠻的行徑,齊齊看向發(fā)話的虞枝。 虞枝周身氣質(zhì)完全不輸皇后。 “皇后娘娘,您突然待人闖進(jìn)來,這是作甚?妾是做錯(cuò)什么事了么?如果有,不妨好好商量,何須如此?”虞枝不緊不慢道。 她面色柔和,不見慌張,未穿鮮艷的紅色,只著了淡色衣裳,仍不減貴妃的儀度。 虞枝待人溫良,可這不代表她是任人魚rou的女子,可以眼睜睜看著皇后帶人平白無故闖進(jìn)她的宮殿。 此舉于虞枝,是不敬,是輕蔑。 虞枝曉得皇后來者不善。 成佑帝十年的寵愛給足虞枝底氣。 皇后冷笑:“虞貴妃,莫怪我不告而來,實(shí)是事況緊急?!?/br> “國師算出宮中有妖孽橫行,交代宮中每一處都要搜,剛好國師今日又算一卦,不巧,卦象指出妖孽藏在明光殿,事關(guān)陛下安危,我這才親自帶人過來。” 虞枝臉色略變。 “meimei你放心,我親自來,就是為證明meimei清白,我相信meimei宮里不會藏有妖孽,但為服眾,我必須秉公辦事,望meimei體諒。” “不會煩擾meimei多久,若是什么都沒搜出來,meimei的嫌疑自然洗刷干凈。” 皇后說得好聽,可禁衛(wèi)們的舉止卻顯得十分無禮粗俗,像絲毫不顧忌虞枝顏面。 虞枝愕然,心揪在一團(tuán),她強(qiáng)行冷靜,保持警惕道:“什么意思?妖孽?荒唐。” 皇后:“荒唐?怎會是荒唐,這是國師所言,meimei是抄經(jīng)書抄傻了?都聽不清我所言何意?竟對國師不敬?” “我并非此意?!庇葜Φ馈?/br> “給我搜。”皇后道,不想和虞枝廢話,耽誤時(shí)間。 虞枝開口,皇后堵住她的話: “對了meimei,這也是陛下的意思,我希望meimei莫要再阻攔了,若是讓陛下知曉,只怕會惹陛下不高興?!?/br> 虞枝怔忪了一下,忍著情緒,似妥協(xié)道:“可以,但若是什么都沒搜到,請皇后娘娘的人把我的宮殿復(fù)原,直到我滿意。” 虞枝認(rèn)定自己清白,毫不退縮與皇后對峙。 皇后佩服虞枝的臨危不亂,頷首:“那就等結(jié)果罷?!?/br> 宮人進(jìn)內(nèi)殿。 時(shí)間似乎一下子漫長焦灼起來,四面八方全是嘈雜聲。 虞枝吩咐綠漪去給皇后斟茶。 皇后道:“不用了?!?/br> 虞枝見狀,沒再多此一舉,徑自自己吃茶定神,衣袖下,無人知曉,虞枝的手微微發(fā)抖。 很快,明光殿一團(tuán)糟。 虞枝和皇后都在等,一個(gè)看似平靜實(shí)際忐忑,一個(gè)老神在在。 “找到了?!钡钪谢厥帉m人的話。 聞言,皇后睨了虞枝一眼,面色冷凝,而虞枝的心猛然沉到谷底,回頭盯著走出來的宮婢,只見她手里拿著一個(gè)綁著麻繩的人偶。 “皇后娘娘,是布偶?!?/br> 虞枝眼睜睜看著宮人把證據(jù)交到皇后手上。 怎么可能? 她宮里緣由有這個(gè)東西?虞枝不住戰(zhàn)栗,手腳發(fā)軟。 皇后捏著手里的人偶,上面是成佑帝的模樣,人偶胸膛用十幾根針釘住一張小黃布,布上是成佑帝的生辰八字。 “好啊,虞枝,你竟然行厭勝之術(shù)來詛咒陛下!簡直罪該萬死?!被屎舐曇舯洌莺莸芍葜?。 虞枝下意識反駁:“我沒有,我......不知道為何我宮里會有這個(gè)?!?/br> 約莫是被眼前的事打擊到,虞枝的嗓音很低,顯得有些縹緲急促,毫無說服力,沒了適才的從容鎮(zhèn)定。 “人贓俱獲,你還要狡辯到什么時(shí)候?”皇后道。 “上面都寫了陛下的生辰八字!” 這一刻,虞枝感覺到什么叫百口莫辯。 虞枝呼吸不穩(wěn),大腦陣陣空白,許久,她顫聲道:“不可能......我是陛下親封的貴妃,與陛下感情深厚,試問我怎會用厭魅術(shù)詛咒陛下?皇后娘娘,這是栽贓陷害,是有人意圖謀害我。” “我覺得這件事該徹查,不可因?yàn)閺奈覍m中搜出人偶就隨意定我的罪行,妾再次懇請皇后娘娘還我一個(gè)清白?!闭f著,虞枝顫巍巍跪下去。 “夠了,虞枝,你說再多又有何用,跪下又如何?”皇后道,一錘定音,“來人,虞貴妃在宮闈私用厭勝之術(shù),罪該萬死,即刻打入掖庭!” “皇后娘娘,你難道不覺得此事蹊蹺,你處理得太過草率嗎?” 皇后:“虞枝,狡辯是行不通的,把虞枝給我押走!” 被冤枉的情緒不好受,虞枝變得激動,負(fù)隅抵抗道:“我不會去冷宮,我是無辜的,皇后娘娘,我根本沒有害陛下的動機(jī)?!?/br> 皇后看著她垂死掙扎。 許是有些高高在上的憐憫,又或是對將死之人的仁慈,皇后冷哼一聲,道:“好,看在多年情分上,既然你不去,那我便成全虞貴妃?!?/br> “你犯下大錯(cuò),此事我定告知陛下,從今以后,你就不是貴妃了?!被屎笳f完,帶著自己的爪牙離去。 皇后的人把明光殿所有能搬走的東西全部搬走。 臨走前,皇后讓禁衛(wèi)守住明光殿,不許任何人進(jìn)出,明光殿所有的宮人也被攆走了。 曾經(jīng)華美金貴的明光殿只剩下一面面冰冷的墻壁和青磚木板,冷冷清清,空空蕩蕩,格外凄涼蕭條。 雷聲滾動,瞬息間下起暴傾盆大雨,暴雨如注。 一夕之間,明光殿發(fā)生劇變,曾經(jīng)盛寵十年的虞貴妃再不復(fù)榮華。 再憋不住情緒的虞枝跌跌撞撞癱坐在地上,怔怔看著眼前的一起,眼眶終于忍不住濕了。 她無依無靠,背后是冰冷潮濕的空氣,前方是殘酷的現(xiàn)實(shí)。 在外人面前,虞枝尚且保持住虛假從容,現(xiàn)在她孤身伶俜,壓抑的情感抽絲剝繭,如潮水般幾度起落,最后洶涌澎湃,吞沒虞枝。 可上天還沒給虞枝許多時(shí)辰去傷心悲痛,去顧影自憐。 兩刻鐘的工夫,她就等來廢妃的詔書,從此她不再是貴妃。 同時(shí),她還等來一杯鴆酒和白綾,昭示帝王無情。 第19章 孤立無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