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寄生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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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命定的赤魚認(rèn)主 張嬸原是在灶房里忙活著燒水做飯。黎藥師他們出去找方姑娘,也該回來了,她想著準(zhǔn)備些熱乎飯食給他們。忽有一陣風(fēng)從門外卷到門里,揚(yáng)起一陣沙塵,迷了眼睛。 她揉了半晌,總算是好了。睜開眼時,忽然看到灶臺上擱了那只應(yīng)是給方姑娘帶走的絞絲鐲子。她顫抖著手捧起鐲子,愣了許久,忽然沖出門外。夜色茫茫,什么都沒有。她跪坐在地上,把鐲子捂在心口,大哭起來。 黎存之站在遠(yuǎn)處默不作聲,不知在想些什么,身影在風(fēng)中飄飄搖搖,似乎要融化在夜色中。 樊池一覺從午后睡到第二天的日上三竿,醒來時嘴角都掛著飽足的淺笑,唇上的青色已褪,恢復(fù)了淺淡的粉。蜘蛛精的妖丹融入血中,雖然于心口的傷勢如滴水入海,但效力總是有的,精神好了許多。睜開眼睛,入目是一片青青草葉。他懵了一陣,才記起該有個人在這里,慌忙轉(zhuǎn)臉去找,看到兩步遠(yuǎn)的地方席地坐著白衣的九蘅,正在擦拭著一把赤魚刺。 他看了她半天,散散的目光終于聚焦起來,呼地翻身爬起上下打量她:“怎么回事?受傷了嗎?”她的白裙上粘滿了斑斑血跡! “沒有。” “哪來的血?” “哦,它們的。”她指了一下身后。 他這才看到四周到處是橫七豎八倒斃的鮫尸,有幾十具之多!他看她一眼:“你殺的?” “嗯。”她舉了一下手中新得來的武器,“用這個殺的。這是雪櫻給我的——雪櫻就是怪尸上那個白發(fā)的女孩子,她原是張嬸的女兒。這把武器好好用啊!殺鮫尸就跟剖瓜切菜一樣輕松,而且不用把鮫尸腰斬,只要刺入它們身體,它們就死了!” 樊池看著她手中的武器,愣了一下。赤魚脊刺,眼熟得很啊。之前在青蜃宮中看到青蜃拿著它,還沒有特別的感覺。現(xiàn)在它被握在她的手中時,他忽然記起來了。 瑜州城鮫尸大戰(zhàn)之后,留宿聽月寺的那個晚上,她在寺外泉中沐浴,他守在不遠(yuǎn)處。有個黑衣人執(zhí)著一把兇器想要刺殺泉中少女,被他攔下。過招中,他扯下黑衣人的面巾,露出的臉與九蘅一模一樣。隨后出現(xiàn)時間逆流術(shù)的紫色漩渦,說明那個黑衣的九蘅確是從未來的某一天回來,想要?dú)⒌簟斑^去的自己”。 而“未來的九蘅”所使的武器正是這把赤魚脊刺。 時隔數(shù)日,今天九蘅才初次得到它。 時間流逝,機(jī)緣鍥合,命運(yùn)在步步推動,然而他依然參不透未來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能否改變可以預(yù)見、卻看不清楚的悲劇。 “喂!”九蘅歪頭看著突然走神的他,“想什么呢?你看這把武器厲不厲害?” 他眼眸如深潭,斂起心事,道:“赤魚脊刺是巫器,與普通兵器不同,對生鱗妖物有極強(qiáng)的殺傷力,鮫尸連妖物都算不上,在它面前自然不堪一擊……可是,鮫尸來了為何不叫醒我?” “讓你多睡一會兒啊。”她笑笑地看他一眼,“再者說這把刺用起來特別順手,我也殺得興起,不想讓給你。可惜魚祖不在其中。它若有膽過來……”眼中閃過寒意。 “你……”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面露怒色。看她滿身血跡和掩不住的疲色,這一夜惡戰(zhàn)必是不輕松。心中惱怒疼惜,又不知該如何表達(dá)。只說:“以后不準(zhǔn)單獨(dú)上陣。” “好啦知道啦。松手啊。”她往回抽手,他卻仍不松開,還想說什么的樣子。 她警惕地盯著他:“這個刺是我的,你都有無意劍了,不要跟我搶。” 他不由失笑,忘記了自己要說什么:“誰要跟你搶?” “這個東西為什么叫赤魚脊刺?” “這是赤魚妖的第六根脊刺。赤魚妖有六十六根脊刺,從頭部數(shù)第六根煞氣最重,叫做孽骨,被巫師刻上符咒馴服,是有名的降妖巫器。” “降妖……這么說,對魚祖應(yīng)該有用了?”她的手指撫過刺身,十分光潔,摩擦?xí)r又透著一絲熾熱。 “有用,它的殺傷力強(qiáng)于一般兵器。殺鮫尸時,甚至不必將其腰斬,只刺殺就能殺死。” “很好。那就叫它‘赤魚’吧。”忽有婉惜道,“赤魚是一種妖哦?青蜃抽了它的魚骨,必已殺了它。那么它的妖丹呢?若是被青蜃吃了的話,他死時為何只析出一顆妖丹?”她真是時時刻刻都惦記丹啊。 他失笑:“你以為妖丹是糖豆子,誰想吃就吃啊?妖若吞食同類妖丹,兩方妖力在體內(nèi)相斗,修為差一點(diǎn)的甚至?xí)|體爆裂而死。而且赤魚不是一般妖精,乃是上古兇獸,雖是魚妖,屬性卻為火,不生活在水中,只在土中游戈。妖力極兇極強(qiáng),可不是青蜃那種小妖能殺得了的。他只是機(jī)緣巧合得了這塊魚骨罷了。” 她眼睛一亮:“妖丹靈力極強(qiáng),那藥效也必然極高了,吃一個頂幾個?” 他瞥她一眼,眼底柔色如一尾魚在潭底一現(xiàn)即隱。展手道:“它的孽骨都在這里了,妖丹定然早已不在了。把赤魚給我。” 她警惕地說:“這是我的。” “你都是我的,你的東西自然也是我的!”他不客氣地?fù)屃诉^來。握住正中,伸平手臂舉在身側(cè),合上了眼睛。 她問:“你干嘛?” 話音未落,就見赤魚以他中錚錚震顫起來!她探指小心地觸了一下刺身,指尖竟被震得發(fā)麻,驚奇道:“這是什么把戲?” 他也感覺十分意外:“并非把戲,是以意念與赤魚刺相通,感應(yīng)它的妖丹是否還在……居然真的有反應(yīng)?!” 她驚喜不已:“它這么抖啊抖的,是感應(yīng)到它的妖丹了?” 他蹙眉道:“大概這周圍鮫尸太多了,反應(yīng)有些混亂。不過只要你悟性足夠,悉心感受,就能感覺它示意的方向。”他握在赤魚在空氣中緩慢地劃動,讓她看手勢。“手拿來。”他直接拉過她的手,將赤魚塞到她的手中:“將意念專注于赤魚上,感受一下它的示意。”她握了半天,赤魚也毫無動靜。 “不哆嗦呢。”她失落地道。 “專心點(diǎn)!”他拍了她腦袋一下。 她又試了一下,合眼凝神,讓赤魚通過她的手心與意念相遇……它突然震動了起來。“動了動了。”她驚喜地嚷嚷,“可是只感覺它在亂顫,分辯不出來是在指哪里。” 他指了一下谷口外:“嘖,愚鈍。是那邊。按理說赤魚死后妖丹或是隨妖魄散去,或是有如我一樣能承受其妖力者吸食。但是魚脊有反應(yīng),說明妖丹仍獨(dú)立存于世上。此事甚是蹊蹺,確是應(yīng)該去查看明白。”探手將赤魚取下,在空氣中揮了一揮,它突然縮成發(fā)簪一般小了! 九蘅登時急了:“哎?怎么變這么小了?你給我玩壞了!你賠!” 他橫她一眼,將小小的赤魚再揮一下,又變成原來那么大了。九蘅驚訝了:“噫?好玩……” 他哼了一聲,道:“赤魚骨本就可以受神族意念驅(qū)使隨意變大變小,方便攜帶,也更隱蔽。” “哇,厲害哦,你教教我。” “你又不是神族。” “……”她面露失望。 “不過你總算是身有靈慧之氣,只要讓它認(rèn)你為主,也是可以的。” 她又來了精神:“如何認(rèn)主?” 他將赤魚化小,拖起她的手。她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用赤魚的一端刺尖在她指腹上扎了一下。她疼得咝的一聲,指尖滲出血珠。 “別動。”他說,血珠涂在赤魚上,瞬間消失。 原來是滴血認(rèn)主啊!好老套的方式。弄完了,他自然地握著她的手指往他的唇邊送去,看樣子是要替她吮一下傷處。 還沒被含到,她就猛然用力把手奪了回去,藏在身后,神情驚慌。他愣了一下,對她的拒絕十分不悅:“你嫌棄我?” 她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是我手臟。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他也沒堅(jiān)持非要嘬她這一口,只是抿著嘴不太開心。抬手將小小的赤魚別在她的發(fā)髻上,滿意地欣賞了一下。“很好,平時就做發(fā)簪吧。” 又去拉她的手:“我看看還出血嗎?” “一個針眼出什么血……” 話未說完手已被他奪了去,放在眼前仔細(xì)看。他只顧得看她手指,沒有注意到她一臉緊張,很怕他高興起來一定要吮。 好在血已經(jīng)止了。他放心了。可是目光又忽然鎖定:“等一下,這是什么?” 她暗叫一聲糟糕。他終于發(fā)現(xiàn)黎存之在她拇指指甲上印下的那枚小花了。 第48章 荒村里的活死人 她含糊地說:“哦,是蜃宮里那美人偶給我繪上的花紋,好看么?”這個話編得好!人偶已不在,死無對證!她心中默默為自己的機(jī)智鼓掌! “它為何要給你指甲上畫花?” “呃……大概是它自己沒rou身,就打扮我過過癮吧。”她辛苦地圓著謊。 他握著她的手又是看,又是摸,玩弄了半晌。她一顆心都提了起來。他見多識廣,邪門知識懂得尤其多,是要發(fā)現(xiàn)了嗎? 好在他終于只吐出一句:“挺好看的。” 她趕緊的抽回手,拔下發(fā)間小小赤魚轉(zhuǎn)移話題。舉著晃了晃,嘴里說著“大大大”,毫無反應(yīng)。他說:“不用念咒的,更不用念這么土氣。意念到了就可以。”他站她身后,糾正她握刺的手法,揮動的角度,不斷叮囑:“集中精力。把意念集中到刺上,對它作出指令……” 試了又試,揮了又揮,還是變不大。 他低腰側(cè)臉盯著她:“你怎么不能集中意念?想什么呢?” 想什么?!他把她整個人圈在懷中,下巴抵著她的頭頂研啊研,她六神都無主了,怎么集中意念? “不急,多練一下,總能與它意念相合的。”他說。 她總算是松一口氣。“走吧,既然有方向,就去找找赤魚妖丹吧。” 她一邊走一邊玩弄著赤魚練習(xí),不知哪一下弄對了,猛不丁它就突然暴漲,險些劃到旁邊的樊池,饒是他躲得快,也被削落一縷發(fā)絲。 她嚇了一跳:“對不住!這個東西鋒利的很,我還是離你遠(yuǎn)些玩。” 離他遠(yuǎn)些?那怎么行!他不屑道:“沒必要。區(qū)區(qū)赤魚想傷我沒可能。” 這蜜蜂一刻不吹會死嗎? 雖然知道他并非是蜜蜂精了,但叫順了口,還真不好改。 說話間出了谷口,走到了高一些的丘陵上,放眼望去,沒看到人煙。 樊池說:“我來時是晚上,也沒望到燈火,附近應(yīng)該沒有人居住。我們還是馭云……” 九蘅怕他損耗靈力,硬生生將他按下。他無奈道:“步行的話兩三天怕是也走不到有人煙的地方,你不餓嗎?找到人家才能有吃的。” 餓,她都快餓死了。可是…… 嘴里一甜,被塞進(jìn)一塊細(xì)軟柔膩的云片糕。“我的私糧。”他笑瞇瞇道。 九蘅十分感動啊。一個嗜甜如命的家伙肯把甜食分給她吃,這必是極深的情誼了。卻聽他補(bǔ)了一句:“喂飽靈寵是主人應(yīng)盡的職責(zé)。” 九蘅呵呵一聲,狼爪探進(jìn)他的衣襟:“還有嗎,全給我交出來!” 正鬧著,腦后突然一陣腥風(fēng)襲來!樊池反應(yīng)極快,將她的腦袋往懷中一按,抱著就地滾了一下躲開。 一個巨大的黑影從他們頭頂掠過,落在不遠(yuǎn)處,足下騰起塵埃。 那是一個體型異常龐大的……黑豹?黑虎? 它通體漆黑,身長足有兩丈,一條大尾蓬松豎起,兩只毛耳尖尖,生著一對“陰陽眼”,一只眼橘黃,一只眼淺藍(lán),豎瞳兇厲地盯著他們,口中居然叼著一只仍在掙扎的鮫尸!它的喉嚨中發(fā)出威脅的低吼,仿佛是在警告兩人不要跟它搶口中美食,然后擰身走開,躍了幾躍消失在丘陵間。 九蘅回過神來,喊一聲:“追!”拔腿就追了上去,樊池趕忙跟上。 轉(zhuǎn)過擋住視線的山丘,已不見了巨貓的蹤影,倒有二十來戶低矮茅屋出現(xiàn)在視野。這小村子臥在山坳里,被山丘擋住,之前恰巧沒看到。離此不遠(yuǎn)的山谷內(nèi)鮫尸橫行,村子里應(yīng)該沒有人住了吧? 九蘅說:“它是跑進(jìn)這村子里了吧?” 樊池點(diǎn)頭:“應(yīng)該是。不管怎樣先進(jìn)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點(diǎn)吃的。” “剛剛那是什么?” 樊池摘掉她頭上沾的草葉,道:“是只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