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天才劍修跑路了 第39節
姜嬋好似終于找到個傾訴的對象, 她將這段時日以來所經歷的痛苦與?折磨一吐為快, 只覺得心中都松快了不少。 她額頭枕在劍山之上, 抵著枕流, 花毒的毒素侵蝕識海,靈力?在體內暴動?。 姜嬋低聲喃喃:“你跟我走吧枕流。” “我?帶你去找謝懷……” “轟隆——!!” 天邊不知何時凝聚了滾滾的天雷, 雷云翻騰,將天空侵占。 一道手臂粗壯的驚雷落下,堪堪劈在枕流劍山的山腳之下。 姜嬋抬頭, 望著天際黑壓壓的雷云, 難得眉眼?陰郁地嘖了一聲。 “偏偏挑在這個時候……” 挑在她正是虛弱, 毒素正深的時候, 修為突破。 姜嬋這段時日刻苦修煉, 修為堪堪到了金丹。后來帶走謝懷, 殘魂在她體內無盡地吸收靈力?, 姜嬋的修為停滯了許久。 如今謝懷魂魄離開,磅礴的靈力?瞬間沒了去處,便全部涌進?姜嬋的靈脈。 突破, 也只在一朝之間。 還?未等姜嬋站起, 接連而?來的粗壯閃電便直直劈下, 帶著摧枯拉朽的恐怖氣?息,像要?直接劈死她一般的狠厲。 變故只在瞬息之間,姜嬋還?沒來得及給自己罩上一層保護罩, 便生生挨了兩道天雷。 刺骨的疼痛游走全身?,帶著令人難以忍受的酥麻與?guntang。 姜嬋本就發著高熱, 如今又遭受著雷劫,只覺呼出的每一口氣?都要?將她蒸發。 恍惚之間,雷聲震耳,電閃雷鳴間,姜嬋看到一個身?影在向自己走來。 是誰……? 姜嬋盯著滿腦袋的血,朦朧地望向來人。 是圣嶼殿的傀儡?埋伏謝懷的妖道?還?是……? 姜嬋想到山下那一群被擊殺的圣嶼殿之人,有些僥幸想著,還?是替自己掃清障礙的,同一戰線的人? 身?影走進?,他像是絲毫不怵那天上滾滾的雷云,也不怵落在姜嬋身?上的閃電。 他徑直朝著姜嬋走來,身?影細長干練。 直到透過?天雷,姜嬋看清楚那熟悉又陌生的一張臉,她想了半天,才終于想起來此人是誰。 “師兄……” 明朝越挑了挑眉,望著腳邊虛弱至極的姜嬋,眉間的妖花盛開的愈發糜爛艷紅。 他蹲下身?,綢緞般漂亮的長發蜿蜒在地,滾入塵土之中他也并不在意。 “你叫我?什么?” 明朝越的側臉白的過?分,帶著些許亡人的蒼白,在此對比下,一側瞳孔之中的赤紅便顯得愈發的耀眼?灼熱。 他帶著金屬質感的面具,遮蓋住了半張臉,高挺的鼻梁下是細薄的唇。 不能怪姜嬋沒能一眼?認出,在幻境之中,明朝越向來內斂害羞,她在藥圃之中與?他匆匆一見,那時的他年少清秀,遠不及眼?前?這個男人這般漂亮的深邃。 顏色不一的瞳孔盯著你瞧時,似乎要?將你的魂魄攝走。 不過?這些對于姜嬋而?言,都是不值一提的。她虛弱地看向明朝越,聲音細微,像是只奶貓般的孱弱。 “沒能將明師兄的小狗救出,對不起……” 明朝越一聽這話,瞬間渾身?僵硬,好似被天雷擊中之人不是姜嬋,而?是他一般。 眼?中的冰冷與?疏離迅速褪去,顫抖著伸出手,拖住姜嬋的小臉:“你說什么?你是誰?” 姜嬋沒再作聲。 疼痛使她昏迷,其實她能撐到如今,已經是意志力?的奇跡了。 望著手中小臉蒼白,瘦小到甚至自己一只手便能托起她。 明朝越眼?中晦暗不明,好半晌他才喃喃道:“枕流,你信嗎?” “她方才所說的一切,她為小九做的這些,你會信嗎?” 枕流在劍石之中沉寂。 明朝越茫然:“我?本是不信的……” 世間當真會有這般人嗎?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救一個不甚相熟之人?明朝越敢打賭,小九根本就不認識這人。 妖潮之亂小九第一次下山之時,他也跟著一起去了,當初在村落之中,有這樣一個被小九救下的女孩嗎? 姜嬋所說的一切,太像是杜撰出來的了,就像是一個處心?積慮的人編撰了一全套的感人故事,來騙取枕流劍的信任。 直到剛才,他也一直都是這么認為的。 但是,但是…… 明朝越在動?搖,她是怎么知道他是誰,又怎么知道他有只狗的呢。 想到姜嬋昏迷之際脫口而?出的那句話,明朝越塵封已久的內心?都開始戰栗。 他望向姜嬋,眼?底一片掙扎。 轟隆——! 又是一道濃重?的天雷落下,還?未等劈到昏迷的姜嬋,便被明朝越一手攔下。 明朝越的手臂修長細瘦,瘦到骨節都微微突出。 天雷纏繞在他的手上,未能對他造成任何威脅,甚至在他手中扭動?,像是只被桎梏住的草蛇。 “我?就信你一次……” 明朝越將姜嬋抱起,讓她靠在自己懷中,一手桎梏著叫囂的天雷,一手用力?掐著她的下顎,將她唇瓣微啟。 眼?疾手快往她口中塞了什么。 瞬間,轟鳴的天雷迅速往天際邊的雷云中奔去,寬闊厚重?的雷云不斷堆疊匯聚,雷聲隱隱,最終凝成了一團rou眼?可見的,壯闊的靈力?。 靈力?之云奔涌而?下,一齊擠進?了姜嬋的口中,靈脈霎時涌入這么龐大?數量的靈氣?,修為止不住地向上攀升,速度之快到帶動?姜嬋rou身?的強化,甚至還?能聽到筋骨被堅固的細弱聲響。 “唔!” 靈府之中風雪倏地肆虐,狂暴的險些要?將木屋吹翻。 姜嬋承受不住,兀自掙扎了起來,她痛呼出聲,聲音綿軟的像是在撒嬌:“疼!” 明朝越面上不顯,冰冷的指尖抵上她的太陽xue,一推一拉,指尖便粘稠著一灘黑紫色的膠狀物。 “雙生薔薇花毒……?” 毒素被帶出,沒有了麻痹神經的作用,洗髓的疼痛便顯得愈發劇烈。 明朝越動?作精準將她按住,不準她亂動?:“十方匯靈丹只有這一顆了,還?是三?師兄給我?的……” 提及故人,明朝越聲音都有些暗淡:“若是這點疼痛都經受不住,如何讓我?信任你的話。” guntang,炙熱,翻滾的疼痛。 姜嬋的意識恍若被丟進?流淌的巖漿之中,在一片難耐的高溫之下起起伏伏。 叮。 暴動?的靈力?漸漸停息,暴漲的修為也逐漸穩定在了元嬰中期。 姜嬋倏地睜開眼?,不再渾濁,不再混沌,眼?中是一片清明。 她警惕地望了眼?靠她極近的明朝越,遲疑了片刻,還?是迅速起身?拉開了二?人的距離。 明朝越仍舊坐在地上,單腿支起,一只手搭在膝蓋之上,目光掃向姜嬋,眼?底是止不住的探究與?窺探。 “醒了?”聲音冰冷得猶如雪山之巔,“是不是該交代下你來這里的目的了?” 姜嬋明白,雖然鉉云宗事變,七弟子明朝越下落不明,失聯許久,但姜嬋也清楚,他不是自己的敵人。 更何況,她方才分明暈了過?去,自己不可能抗得過?那數道天雷,自己現在渾身?靈力?充盈,花毒也一掃而?空,顯然是眼?前?的手筆。 姜嬋不太想回答他的話,雖然在幻境之中二?人關系不錯,但在明朝越眼?中,她就只是個見都沒見過?的陌生人而?已。 她討厭這種反差。 于是她沒理他,只是偏頭望向劍石。 “你還?不愿意跟我?走嗎?” 姜嬋望著毫無反應的劍石,有些疲倦了。 明朝越見她不理自己,冷笑了一聲。 枕流不為所動?。 姜嬋望了望天色,生怕回去的晚了,趕不上謝懷醒來。 她掏出懷中的青玉,在劍石前?晃了晃:“這個你還?認識嗎?” 明朝越一愣,倏地臉色大?變:“這是誰給你的?” 姜嬋仍舊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一心?望著劍石,聲音淡淡:“這個很能證明我?的身?份了吧?這原先是你的配飾不是嗎?若是你再不出來,我?便直接將你這破山劈了拉倒。” 她聲音泛冷:“我?可沒時間陪你耗了。” 溫熱的青玉在姜嬋的手中泛著金光,隱隱的能讓人覺察到厚重?的威壓。 安靜的山林中,堅硬的石碑倏地嘣出兩道裂紋。 逐漸地,裂紋愈來愈大?,直直將石碑劈成碎裂的幾瓣。 在嗡鳴刺耳的劍鳴中,枕流破石而?出,直沖云霄,浩然的劍氣?冰冷至極,頃刻間,山崩地裂,以枕流劍為基石的劍山開始搖搖欲墜。 姜嬋微抬起手,枕流便乖順地飛至她手中。 還?未等姜嬋離去,明朝越便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叫她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