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天才劍修跑路了 第25節
姜嬋彎了眉眼,又想到什么,生生將開朗壓下,她搖搖頭?:“我向來不畏寒冷,大叔您回?吧,我要到前面去辦點事。” 這附近連村落活人都少的要命,要不是他要在邊境處巡查,也不會到這么偏遠的地方來。 “辦事?”獵夫顯然不信,“這附近連人都沒有,雪山里面更是鳥的影子都沒,你能?去里面辦什么事,你可?別是想不開,我告訴你,你正年輕著,天大的事都會過去的。” 見越扯越遠,姜嬋無奈,說道:“我要去找玉塵觀。” 姜嬋這段時日打聽,翻閱古籍,濟泠仙山的那位,可?活死人rou白骨的逍遙仙,最后?一次出現,便是玉塵觀的記載。 玉塵觀被凡間的眾人視作一道天界的道觀,傳聞中說道,你可?以在玉塵觀實現任何心愿,修仙界中有一位修士氣運在身,也曾真正遇見過一次玉塵觀,他在那里碰見過逍遙仙。 于是凡塵更是將其傳的神乎其神,說道玉塵觀不僅是凡人的神觀,更是修仙界的神觀。 然而天地茫茫,沒有人真正知道玉塵觀在哪里。 記載中只含糊不清地寫著,它?在北境雪山的深處。 獵夫聽聞,望向她的眼神中不僅有不贊同?,更是看傻子一樣?的憐憫。 “快回?家吧,”他道,“這么多年,沒有人真正找到過玉塵觀,他們走進這座茫茫的雪山之?中,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回?來。” 他看姜嬋憐愛,好言勸說:“你年紀也不大,能?有什么值得你赴死的心愿?不如回?家去,好好活著才是硬道理。” 姜嬋淺笑,卻并沒有說話。 她還是作別了獵夫,在他不解痛惜的眼神中,堅定地走向那座看不見盡頭?的雪山。 為了能?讓謝懷死而復生,能?讓謝懷重新回?到這世間,赴深淵下黃泉,別說是一座小小的雪山,便是煉獄她也會毫不猶豫地跳下。 白雪茫茫,很?快視野中的一切都只剩下漫天的雪色。 姜嬋轉過身,倒著身子走,不去看那刺眼的白色,只盯著自己暗紅的圍巾,順著它?飄起的風向一個勁地往后?走。 就這樣?,姜嬋都不記得自己走了有多遠,她的雙腿被風雪浸濕,逐漸感?知不到知覺,僅憑著驚人的毅力,在堅持著前進。 “來了來了!” 空蕩的風聲中,倏地傳來一陣嬌俏歡喜的聲音。 姜嬋身子僵住,慢慢回?身看去。 “居然真的有人來了!!快,你快……” 姜嬋暗紅的圍巾被她解下,她望向一瞬間安靜的少女,嚴肅地緊皺眉頭?:“你怎么會在這里?” 桑昭原本雀躍的心情在望見姜嬋之?時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她鐵青著臉色,咬著銀牙:“又是你。真是陰魂不散。” 姜嬋沖她身后?望去,除卻還有一個高挑瘦削的身影外?,一道古樸陳舊的院子出現在眼前。 視線上移,姜嬋沉了臉色。 破舊的牌匾上,寫的正是“玉塵觀”三字。 姜嬋不相信巧合,于是她后?退兩步,警惕地望向桑昭,嗓音狠厲:“你怎么會在這里?你是什么目的?誰讓你來的?” 見她警惕的樣?子,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兇惡之?人,桑昭的脾氣也跟著上來,她指著姜嬋惡狠狠道:“之?前在奉仙村,若不是我及時叫來救援,你早就死了!你刺我一劍的事我都不跟你計較了,眼下你這又是什么態度!!” 風聲狂暴,仍舊遮蓋不了桑昭清脆憤怒的聲音。 “是她刺了你?” 一道極為陰沉,狠厲的聲音自姜嬋身后?傳來。 她倏地一驚,望向桑昭身后?,原先那道高挑的身影在一瞬間不見了,下一秒,姜嬋的咽喉便被緊緊扣住。 姜嬋反應過來了,但?被寒氣浸濕的雙腿卻不聽她的使喚,沒能?躲過。渾身上下最為脆弱的地方被人死死扼住,姜嬋被迫仰起頭?,發出一聲痛呼。 身后?的男人懷中體溫陰冷冷的,讓姜嬋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我記得你告訴我,你肩頭?的劍傷是圣嶼殿的人刺的,怎么我看這姑娘,如何也不像圣嶼殿之?人?” 桑昭被他極快的動作嚇了一跳,回?過神來見姜嬋難看的臉色,驚得上前跳起:“你快松開她!!” 男人聲音極冷,手下動作也狠厲干脆:“她傷了你,便該以命相抵。” 桑昭動了怒:“你忘了那小僧交代我們的事了!郁冶!你給我放開她!!” 喚做郁冶的男人見她真的生氣了,手下一松,姜嬋便跌坐在雪地之?中。 阻礙的空氣重新流動,冰冷的寒氣在她喉管內涌動,帶出一陣刺骨的銳痛,姜嬋捂著喉嚨,咳嗽不已。 桑昭見她這樣?,心里也挺不好受的,她瞪向郁冶:“下次你再這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說罷伸手,望向姜嬋,神色復雜:“…起來吧,你別跟他計較,跟我進來,我解釋給你聽。” 姜嬋幽暗的眼底望向桑昭,終歸還是拉著她的手站起,跟在她身后?進了屋。 * 觀內陳設不似外?頭?破舊,內里一片溫暖干凈。 也不知是哪來的暖澄澄的光線,將佛堂照的一片明亮。 一個光腦袋的小孩跪坐在神臺下,穿著一身僧袍,低著頭?閉著眼,虔誠地雙手合十?。 而他跪拜的神臺之?上,一簾薄紗輕垂,覆蓋住了所有畫面。 桑昭站在一旁,忍不住驚喜道:“我原以為要等上個一年半載,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人找來,看來玉塵觀難找的傳言,也并不屬實嘛。” 聞言姜嬋忍不住側過頭?瞥了一眼,正對上桑昭滿心歡喜的眼神。 “快姜嬋,”桑昭趾高氣昂,“你也是有心愿求于玉塵觀吧,你快說出來。” 姜嬋心下疑云重重,并未答話。 還是那跪坐的小僧開口道:“玉塵觀之?道,欲求一事,需以力行。當你完成了玉塵觀的要求,玉塵觀便會回?饋你的請求。” 他慢條斯理地站起身,用甚是清明的眼睛望著姜嬋:“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姜嬋仍舊沉默,好半晌她才沉聲:“我要求見逍遙仙。” “逍遙仙?那個濟泠仙山的逍遙仙?”桑昭一臉看傻子的表情,“你沒事吧?你要見一個虛無縹緲的仙人?” 姜嬋并沒有搭理她,只死死地盯著小僧看,聲音輕輕:“如何,能?辦到嗎?” 光頭?的男孩湊近薄紗,附耳過去,安靜半晌后?,他又站回?眾人面前。 “師父說,他要雪山深處的天幽靈草。” 此話一出,在場人皆是臉色一變。 小僧淡淡道:“將靈草帶來,你的愿望得以實現。” “你別太荒謬了!” 一旁的桑昭倒是先發起了火:“天幽靈草百年難尋,這茫茫雪山,你讓我們從何找起?“ 就連那個叫郁冶的男人也冷笑一聲“沒本事就是沒本事,隨口胡謅一個仙草,我們要真的能?找到,還來找你做什么?” 姜嬋微微挑眉:“我們?” 桑昭瞪她一眼:“你以為我好心幫你嗎?這沙彌說了,要幫下一個來的人實現心愿,他才實現我的。” “自然不會平白無故讓你們去找,”那男孩道,“玉塵觀會給你們線索。” “現在,”那小和尚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隨手一抬,身側的大門打開,露出鳥語花香的別院,語氣溫和,“時候不早了,諸位休息吧。” 外?頭?明明是風雪交加的惡劣天,觀內卻居然有勝似春天的別院。玉塵觀真不愧為道觀中的仙界,其中背景修為無法想象。 姜嬋濕了鞋襪,本就難受著,聽聞也不客氣地就往別院方向走。 臨進門,她又轉頭?問道:“敢問小師傅名諱?” 男孩站在陰暗處,淡漠笑著:“小僧名玉鴻,玉塵的玉,鴻雪的鴻。” * “你與他扯這么多,不會真的要去找天幽靈草吧?” 桑昭跟在姜嬋身后?,一臉崩潰:“拜托,我們南海收錄天下仙草,這個天幽靈草早便滅絕百年,找不到的。” 她扯著姜嬋衣角:“要不,你換個愿望?見什么逍遙仙,你換個容易點的愿望說不準會簡單些。” 姜嬋回?身望她:“你呢?” 桑昭:“啊?” “你許了什么愿?你怎么不換一個?” 桑昭的表情一瞬變得難看萬分。 郁冶兩步上前,大掌像烙鐵一樣?鉗住姜嬋胳膊:“你給我態度放端正些,哪里來的野丫頭?,也敢這么跟昭昭說話?“ 姜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問桑昭:“這人誰啊?” 桑昭:“…我哥,飛鴻劍派的宗主,叫郁冶。” 她惱羞地望向郁冶:“你能?不能?控制一下你的情緒,別跟個暴力狂一樣?丟人行不行?” 姜嬋用了點勁,掙脫開,將郁冶的手甩飛。 看也沒看他一眼,只是望著桑昭道:“你可?以待在這里,這事比奉仙村危險,你在這等我回?來就行,我會成功的。” 桑昭正想反駁說她哪來的自信,想到奉仙村的時候,自己昏迷之?前她展現出的強大靈力,那高深莫測的修為,確實有資格說這句話。 她一方面真的不太敢去,一方面又苦于玉塵觀的要求。 姜嬋看破她的糾結:“反正玉塵觀只要你完成下一個人的任務,只要我任務完成了,你有沒有一起關?系不大吧。” 桑昭聞言,眼神復雜地望向她:“你,你為何甘愿為我如此?” “不是為你,”姜嬋頗為無語,“這只是我的訴求,沒必要搭上旁人的性命。” 她有些疲倦:“可?以了嗎?可?以的話能?讓我先回?屋洗漱一番嗎,走了這么久雪路,我真的需要好好休息。” 桑昭復雜地望著她走遠,隨即瞪向郁冶:“從今往后?,我不許你再為難她。” “這就是聞涿近來癡戀的那個女子?”郁冶抱臂環胸,不屑,“傻帽看上的人,腦殼也是憨的。” “郁冶!” “好好,”他攤手道,“我不說了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