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天才劍修跑路了 第15節
姜嬋像是預料到了什么:“然后……?” “河神真的出現了。”聞涿神情晦暗,“她跟城主做了個交易,她要少女的rou身祭祀這處斷崖。” 說什么河神,神哪里有這樣邪惡的愿望呢?聞涿扯嘴勉強一笑:“她說,越多越好。” 于是便有了這一場獻祭,姜嬋有些生理不適,少女們悲慘的結局大都相似,故事的開頭卻各有各的荒誕。 “今天白天,你被抓回城內時,”姜嬋抿唇,問道,“他們說,你是被擄走的?” 聞涿搖頭:“我是自己跑出來的,我就是想到這里來。” “你想做什么呢?” 聞涿不再說話,只是虔誠地望著眼前的溝壑,像是在看什么許愿盒。 他也確實許了愿,在姜嬋的注視下,他緩緩開口:“祈求河神大人,阻止這場屠殺。“ 在他開口的一瞬間,呼嘯的風聲停止了。 一股凌冽的氣息鋪設而來,裹挾著濃烈的寒冷。 姜嬋倏地警戒,眉眼下壓,這股氛圍她十分熟悉,冷肅的,壓抑的,冰冷的,是傲慢的強者在肆無忌憚地碾壓。 跪在一旁的聞涿像是卡頓住,一動不動,就連呼吸聲也聽不見。 姜嬋忽然明白,是自己所在的空間已經被凍結。 就在意識到時,一陣輕巧的,悠哉的,旋律溫柔的輕哼聲在耳畔傳來。 姜嬋轉過頭,就在她的腿邊,憑空出現了一位少女,坐在斷崖之上,雙腿孩子氣地在夜空中來回晃蕩,緊緊挨著姜嬋,距離近到,她只需稍稍偏頭,便能靠在姜嬋腿上。 崖邊的夜風那樣大,她是那樣瘦弱,瘦到若不是凍結了空間,姜嬋只怕她會被輕而易舉地刮到崖下。 而她沒有半點懼怕,神情愉悅,腦后綢緞一般烏黑的發絲不加任何首飾發帶的束縛,在她身后安靜散落。 二人安靜對峙,姜嬋額角滲透一滴冷汗,她緊張極了,眼前這個女孩有意無意散發的修為太過恐怖,就連當初面對蓮華的殺陣時也沒有如此的震懾。 而少女不覺,依舊在耐心地哼著曲調,像是一段哄兒童安睡的催眠曲,她神情專注又懷念,如若不是修為的鎮壓與凍結的時空,姜嬋怕只會覺得她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女孩。 終于,她哼完了,她抬起明亮的眼睛望向姜嬋,笑容甜美:“我知道你想離開這里。” 姜嬋并未說話,只安靜地與她對視。 她卻并不在意姜嬋的無禮,依舊笑吟吟的:“要不要做一筆交易?將城主書房密室中的東西交予我,我便完成你的心愿。” 姜嬋沒有答應,只問她:“里面有什么?” 少女并沒有回答,只是輕巧跳起,站在她身邊,墊著腳在她耳畔嬌俏說道:“你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姜嬋被她壓制,分明沒有被抓住卻動彈不得。 像是看到了什么,少女在她耳畔一笑,清甜的氣息噴灑在姜嬋耳后:“他還真是緊張你。” 她退后兩步,打趣地看著姜嬋:“不過離你近些,那眼神便恨不得將我粉身碎骨。” 姜嬋沒明白她在說什么,正欲接著問話,下一瞬她卻消失不見,阻塞的空間屏障被打破,一支尖銳的樹枝自姜嬋耳畔旁擦過,如果那少女沒有離開,那破風的樹枝只會穿過她的頭顱,將她一擊擊殺。 她愕然回頭,望向不遠處,山風獵獵,謝懷面色難看的要命,站在她身后,喘著粗氣,神情極度不安,望向她的眼神中寫滿了后怕。 此刻見姜嬋無事,謝懷積攢的火氣爆發,看向一旁跪著的聞涿,咬牙切齒:“他就真的這么重要?甘愿命都不要?” 天曉得方才謝懷趕過來時,看見姜嬋被那女子挾持,高深的修為就連他都看不破,只怕弄死姜嬋,比絞斷一根頭發絲都輕巧。 姜嬋卻又不明白他在發什么瘋,只覺得這個幻境的謝懷有點神經,是不是幻境知道無法迷惑她,干脆自暴自棄了? 既不像現實中那樣的冷靜傲然,也不似她的幻境中那樣溫柔體貼,整天對著她發脾氣,整的人有點無語。 姜嬋沒有理睬他,只拍拍身旁呆滯的聞涿:“醒了沒?” “河神……真的存在……” 清醒過來的聞涿一臉震驚,狀若恍惚。 姜嬋明白,他也同她一樣,單獨見到了那個女子。 ”她要你做什么?“ 既已許了愿,那必然要付出點什么。 聞涿痛苦地閉上眼,聲音干澀地像是身旁那道枯盡的河床。 “她說…要聞暄的命……” * 等送走了精神不濟的聞涿,姜嬋走在去往書房的路上,腦中一直在思索。 “你的意思是,只要將密室的東西交給那個河神,困住我們的這個秘境就會解開?” 謝懷聽了她的話,蹙了蹙眉。 當然不是,姜嬋在心底反駁,她很清楚那少女對她說的離開,是指離開太虛幻境。 她是誰?為何會知道幻境的事?她與聞涿看到的畫面并不一樣,是不是說明這個少女其實是依據他們心中所想幻化而成的,并不是真實的存在? 見她許久不理自己,謝懷問:“你在想什么?” 姜嬋神色疑惑:“聞涿方才說的……” “到了。” 謝懷面無表情地打斷了她,仿佛剛才問話的人并不是他一樣。 姜嬋也并未在意,書房之內有人在交談,二人對視一眼,一齊躍至房頂守著。 姜嬋凝神去聽屋內人的對話。 “聞涿今日如何?” “少主鬧了一整日,傍晚時分才安靜下來,想來睡熟了,屋內到現在沒再鬧過。” 聞暄冷哼一聲:“若是叫我知道是誰亂嚼舌根讓他知道了此事,我必將其千刀萬剮。” “少主年幼,不明白城主大人的苦心,也不明白城中百姓的艱苦,等他長大了,自會明白一切。” “低頭。” 姜嬋正聽得起勁,謝懷按著她的后脖頸,小聲提醒。 還沒等反應,謝懷已經將姜嬋按在自己懷中,低伏下去。 下一瞬,便有人慌慌張張地跑來。 “不好了不好了城主大人,牢城營那邊有人劫獄!!” ! 姜嬋抬眼望向謝懷,正對上他的瞳孔,也不知這樣看了她多久。 謝懷搖搖頭:“是我師姐,不必擔心她。” 姜嬋蹙眉,林津津不過一人,如何抵得過整個濼城的防備,正欲起身往牢城營看看,聽到聞暄的問話。 “有多少人?” “一…一個。” “不過一個人,你慌什么,濼城的守衛呢?” 那人欲哭無淚:“整個城的守衛,都未能攔下那一個女子,她身法凌厲的很,沒人能近的了她身!” “什么?!” 屋中眾人一聽,紛紛做不下去了,一個個的全都往牢城營的方向跑去。 人都跑完了,屋頂上的二人才謹慎地下來。 面對姜嬋有些震驚的表情,謝懷笑笑:“我師姐雖與我同屬劍修,但她跟著旁系長老,學了點皮毛的體術。” 鉉云宗的一點皮毛,放在這大旱三年,身體素質大多不堪的濼城中,便是重于千鈞的殺手锏。 姜嬋聞言放下心來,伸手推開了書房的門。 書房還是白日里見過的那般,一眼便看完了所有。 那所謂的河神女子說這里藏有暗門,姜嬋四處看了看,覺得可能的地方,只能是那道寬大無比的書墻。 她上前,到處默默看看,心想著機關能放在哪里。 跟在她身后的謝懷看著姜嬋略顯稚氣的動作,余光中有瞥到那道鮮紅如血的紅梅屏風,咳了一聲,將笑意藏起。 終于,姜嬋拉住書墻的一處架子,有些遲疑地往后一拉,頭頂灰塵紛紛落下,還未落至姜嬋毛茸茸的頭頂時,被一本書籍盡數接住。 頭頂的陰影投射下來,姜嬋抬起頭,望見一雙深邃的眼。 很奇怪,每次姜嬋在望向他時,總能跌入謝懷的雙眼中,姜嬋自嘲笑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一直一直,時時刻刻地在盯著她看呢。 謝懷貼在她身后,用隨手抽出的書擋在她頭頂,不想叫骯臟的塵土弄臟了她的發頂衣裙,見她拉不動,便伸出手握住她握住的書架。 少年的氣息徹底將她包裹住,有謝懷身形遮蓋,從外面看,嬌小的姜嬋被擋的一干二凈。 念著不久前見到的,她與聞涿的親密畫面,謝懷斂眸,又往前貼近半分,如今二人身體雖未向軟塌下時那樣緊密相觸,還留有一絲空隙,但也就是這處空隙,卻使得姜嬋更加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就像明明沒抱在一起,卻比抱在一起更加難耐。姜嬋不明白這些,只覺得自己口渴的很。 謝懷卻是暗自的稍稍雀躍。 如今他二人這般,不比她跟聞涿月下時來的親近多。 高興了,手上便終于開始使勁了。 拉開那道沉重的書墻,二人終于窺得后面的機密。 在看清是何后,姜嬋眼底劃過一絲了然。 第15章 謝懷有些愕然:“難道你要這個,是你早就知道這后面需要用到靈哨?” 姜嬋安靜地望著書架后的機關,五個凹槽,是正好可以放下靈哨的大小。 她半晌沒有說話,雖然早知最后離開一定跟這5個靈哨有關系,但聯想到方才河神的話,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