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高源 第2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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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高源搖頭:“舊的穿著舒服,沒必要花這個錢。” 說完,高源坐了下來。 見高源沒有起疑,嚴旬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可是見高源拿文件看了起來,嚴旬的心又提起來了,他道:“老……老師……” “嗯?”高源扭頭看他。 嚴旬道:“這里文件比較多,有工資獎金的,也有做報告的,還有新住院樓情況,都比較急,您每頁簽一下就好了。” “哦。”高源答應一聲,拿起筆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嚴旬暗暗松了一口氣,可隨即卻攥緊了手,指甲都深深嵌到了rou里。 高源簽完了所有文件,把文件交給嚴旬。 嚴旬拿了文件,卻遲遲沒有出門。 高源看他,問:“有話跟我說?” 嚴旬猶豫片刻,搖了搖頭,轉身往外走。 高源看他的背影,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嚴旬停下腳步,不知道高源為何突然會提起幾十年前的事情。 高源道:“那次我是為了化解你姑父沈叢云跟你們嚴家的恩怨才登的門,誰料你爺爺不同意。我磨破了嘴皮子,你爺爺才提了一個要求,讓我收你為徒,把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嚴旬怔住,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幾十年前。 高源又道:“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你爺爺到死都覺得是他占了我便宜。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我是想化解你們兩家的恩怨,可也是奔著收你為徒去的,就算他不提,我也會主動提的。” 嚴旬很不理解:“為……為什么,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們之前都沒有了解,您也不認識我吧。” 高源對他道:“我這一輩子過的很累,就像過了兩輩子一樣。很多時候,我也以為自己過了兩輩子。可能在上輩子,我就認識你,也留下很多遺憾,我很想去彌補。于我而言,能跟你做一場師徒,是幸運的事情。” 嚴旬聽得呆住了。 而高源則回憶起了前世,在他蒙難之時,被所有人厭棄的時候,只有嚴旬這個小小少年始終陪在他身邊,一心要跟著自己學醫,矢志不渝。 高源看著他的眼睛問:“你真的沒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嗎?” “我……我……”嚴旬眼睛里面迅速蓄積淚水。 外面依舊雷聲轟隆,大雨傾盆。 此刻,高源辦公室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 “叮鈴鈴……” 高源看看嚴旬,見他沒開口,便轉身接起了電話,他剛把電話放在耳旁,神色就驟然一變:“誰?你說誰?怎么會這樣!我知道了,我馬上趕過來。” 嚴旬愣住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高源掛斷電話,就想往外跑,剛出來幾步,他回頭看一眼窗外,便趕緊回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匆忙地按著號碼。 嚴旬知道他老師此刻心里慌亂極了,因為他發現他老師已經連續按錯好幾次電話號碼了,他從來沒見過他老師這樣。 高源有些急躁,可越是急躁越難按對,他急的在桌子上用力拍了幾下,手都被震麻了。終于,他按對了,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喂,喂,能聽見嗎?是王主任嗎?我是高源,我現在急需要用車,縣里能不能派個車給我,我急用!很著急!” 高源嘴巴跟機關槍似的,一股腦全冒出來了。 嚴旬甚至都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張嘴的機會。 而后,高源快速掛斷電話,就要往外走。 嚴旬知道他老師從來不干公車私用的事,就算有事情他老師也是騎自行車或者趕客車,這次必然是發生了不得的大事了,他問:“怎么了?” “李勝利出事了。”匆匆甩下這一句,高源便快速跑出了門。 嚴旬呆呆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而后他往窗外看,就見他老師冒著雨往外跑,連傘都沒有帶。 嚴旬又看向了衣柜,復又看著手上的文件,他微微嘆了一下。 他在想,如果剛才沒有這通電話,他會說出什么? 嚴旬都不知道自己會說些什么,他現在很迷茫,他已經越來越看不懂自己了。 …… 暴雨天,縣里的車子都要備著急用,就怕哪里發生災情。但高源要急用,又是第一次提出,所以還是給他協調出來一輛。 高源坐上車往張莊趕去,路上他在不停催促司機,讓司機再快一點。 司機汗都下來了,這天跟被人捅漏了一樣,雨是一盆一盆澆下來的。他的雨刷已經開到最快,可還是很難看清前面的路。這種天氣,還開快車,對他的技術是個相當大的挑戰。 一路疾風驟雨,終于緊趕慢趕趕到了張莊衛生院。 司機長舒一口氣,后背都濕了,他拿起傘準備下車給高院長開門撐傘。 哪知道,高源打開車門直接冒著雨跑了進去。 司機撐著傘在后面追,愣是沒追上這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兒。 高源跑進醫院,一身衣服徹底濕透,雨水擰成線地從頭發上滑落。 “人呢,人呢?李勝利呢!”高源大聲喊著。 衛生院里面顯得無比空曠。 趙煥章從搶救室里面出來,對著匆忙趕來的高源微微搖頭。 高源心中驟然一緊:“他……” “沒了。”趙煥章輕輕地說。 高源望著搶救室的門,明明近在咫尺,可他卻邁不動自己的腳。 第384章 證據 趙煥章走過來,拍了拍高源的肩膀,說:“去看看吧。” 高源艱難開口:“扶我一下。” 趙煥章攙扶著高源往搶救室走。 到了搶救室門口,高源抓著門框,竟不敢走進去。 里面,李勝利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著,渾身濕的在跟水里泡過一樣,頭上破了很大一個口子,血污了全身。 何雨已經哭得快暈死過去了,卻還是一邊哭一邊罵。 旁邊人都在攙她。 高源望了望李勝利的臉,轉頭問趙煥章:“怎么回事?” 趙煥章微微嘆了一聲,說:“昨晚石頭村來人請李勝利出診,說是家里人得了急病。那時候正是暴雨下的最厲害的時候,沒人敢出門。李勝利的脾氣你也知道,人家都冒著雨來求診了,肯定病的很急。” “他二話沒說,收拾了東西就跟著那人去了。烏頭嶺地形你肯定也知道,分到戶之后,大家為了賺錢,把山上的樹全砍了買了,連茅草都挖了賣給造紙廠。” “結果昨晚上的雨太大了,他們路過這里的時候,遇上了山體滑坡,兩人都被砸了。一直到早上才送到衛生院,送來的時候,兩人都沒了。” 萬千話語,全堵在了高源胸口。他不知該說什么好,只能輕輕應一聲:“哦。” 高源望著李勝利的遺體,那日李勝利離開衛生院時候的豪言壯語好似就響在耳旁,他要以己身補政策上的的漏洞,他要在農村為農民再奉獻二十年,可是這不過過去才半年,他就沒了。 高源平復了好一會兒心情,才走上前,拿了塊毛巾輕輕擦拭李勝利臉上的臟污。 趙煥章站在門口,沉默不言。 …… 上車之后,高源便在車上沉沉睡去,到了醫院也沒醒來。 “高院長,高院長。” 司機叫了好幾次,高源才醒轉過來。 “怎么?”高源閉著眼睛說話。 司機道:“到了。” “嗯。”高源吃力地睜開眼睛,用手遮了遮光,他問:“不下雨了?” 司機下來開車門:“來的路上就不下了。” “嗯。”高源下車,晃了晃暈沉沉的腦袋,他感覺很暈,有些難受。 司機則是開著車回去了。 高源往里面走,還沒走到,就看見他辦公室門口圍著不少人。 “院長來了,院長來了。”不少人在竊竊私語。 高源走到近前,才發現自己辦公室的門已經被打開了,里面站著很多人在找什么東西。 “哎,高院長回來了。”錢陸華笑容滿臉出來,忙說:“來,來,快堵著,別讓他跑了。” 高源靜靜地看著他。 錢陸華對里面的穿制服的工作人員說:“快抓他,把他拷上,別讓他跑掉了。” 里面的工作人員走出來一個,亮了自己證件,說:“我們是反貪的,接到舉報說你貪污受賄,這是搜查令,我們需要對伱的辦公室進行搜查,請你配合。” 高源意興闌珊地揮揮手:“請便。” 他們繼續搜查。 錢陸華在一旁瞎逼逼著:“搜仔細一點啊,我看這天花板吊頂里面啊,這桌子里面啊,柜子里面啊,都要仔仔細細搜一搜。” 工作人員板著臉道:“我們有自己工作流程,請你保持安靜。” “好好。”錢陸華忙答應著,而后他走到高源身邊,壓著聲音對他道:“我看你怎么死!” 高源冷眼看他,而后突然一個頭槌過去,直接砸在了錢陸華的鼻子上。 “砰。” “啊!”錢陸華被砸的眼冒金花,鼻血橫流。 旁邊人全都驚呆了,他們院長又打人了? “你,你!”錢陸華又驚又怒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