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高源 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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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漢章嘴角露出微笑。 高源跟領導握手,說:“王局長過獎了,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 袁海局長點點頭,問:“我們都在樓上等你介紹治療經驗呢,你怎么自己跑來病房了?” 高源看向袁海局長后面跟著的那些醫生大夫,有市醫院的醫生,也有外面診所的中醫專家,現在這些人都在各種目光打量自己,高源知道他們對自己還是很有懷疑的。 他便對袁海道:“我覺得與其干巴巴地講解經驗,還不如結合實際病例,這樣能聽,能看,能判斷。” “嗯?”袁海微微一怔。 跟在后面的那群醫生大夫立刻心中了然,他們知道這個年輕的鄉下郎中是想在他們面前亮一亮手腕。 他們心中暗嘆一聲:“好膽!” 居然敢當著全市這么多專家面前出手,倒不怕被人挑刺質疑。 不過他們也知道這是打開局面的最好方式,醫生行業,醫術水平永遠排在第一位的。 王漢章和李院長也感覺到了壓力,這招好是好,可要是玩砸了,那就太尷尬了。接下來的會議還怎么開?還怎么介紹自己的經驗,還有臉說嗎?總不能他們興沖沖過來,到時候灰溜溜回去吧? 李院長為難地看著王漢章。 袁海局長也看向了王漢章,他也有這方面的顧慮。 王漢章則看向了高源,稍稍猶豫了一下,便很快堅定下來,他對著袁海局長慎重地點了點頭。 見對方這么有信心,袁海局長也就不廢話了,他對高源道:“那就請高大夫施展妙手,有什么需要我們這邊配合的,盡管開口。” “好,謝謝。”高源轉身朝患兒走去。 韓岱也追了上去,他沒想那么多,只是想著一起會診商量。 患兒父母見韓岱過來了,趕緊過去跟他說著什么。 高源去診斷患兒,門外的大夫進來一起觀看診斷,他們也需要心中有數。 此刻,患兒仍舊高熱無汗,四肢不溫,咳嗽喘促,音啞,痰阻不利,面青,口周微發紺,呼吸不勻,舌紅無苔,脈滑微數。 診斷結束之后,后面那些醫生大夫竊竊私語起來,大家都在討論病情,只是沒人跑過來跟高源說,把高源晾在了這里。 韓岱跟孩子父母溝通結束之后,走過來查看了一下患兒的情況,他主動問高源:“高源大夫,這孩子情況挺嚴重的,肺部大片實化,呼吸很困難,還有心力衰竭,你覺得應該怎么治療?” 其他人聞言,也都看向了高源。 高源從剛才就一直在思考和斟酌,他又看了看患兒的情況,說:“用汗法,解表宣肺取汗。” “什么?”這話一出,后面中醫紛紛錯愕。 西醫同志則看向了這群人,不明所以。 韓岱露出了驚訝之色:“你要用汗法?” 高源認真點頭。 后面有個老中醫說:“高源大夫莫非是在開玩笑?” 高源回頭看去,這老中醫他認識,是市里的名中醫叫萬仁生,他道:“在萬老面前,我豈敢玩笑。” 萬老不禁皺眉,他問:“既沒有開玩笑,那為何在這種關頭反而說要用汗法?” 高源回答:“因為此時用汗法正合時宜。” 萬老拄著拐,上下仔細看了看高源,他又有些疑惑地看旁邊人。 旁邊的中醫說:“怕是這次從鄉下請上來的大夫水平不怎么樣呢。” 萬老思索了一下,便對高源道:“后生,《黃帝內經》上曾說‘其未滿三日者,可汗而已;其滿三日者,可泄而已。’此患兒已逾11日了,況且已經到這般垂危地步,你怎么還能用汗法?你是忘卻先賢所言了嗎?” 高源說:“先賢之言,自然不敢忘記。但這里所說的三日,只是一般情況,是為了提醒我們要注意當汗和當下的時機,并不代表所有的病情都要按照三日來定。萬老行醫數十年,總不會每次都是依照三日之言下處方吧?” 萬老沒想到這年輕人還將了自己一下。 其他人也把眉頭紛紛皺起,年輕人說話有些狂啊。 萬老稍有不悅,但還是說:“當然需要根據病人的不同情況,靈活運用。所以你更應該看看這個患兒,舌紅脈數,這是陰虛,是肺陰受傷,這時候你怎么還能用汗法?” 高源道:“患兒的確舌紅脈數,但他高熱無汗,面青唇紺,喘咳痰滯,這是風痰阻肺,肺氣郁閉的證。所以這時候才要緊急疏風開肺宣閉啊,急則治標。” 萬老搖搖頭:“年輕人行醫是大膽,明知患兒病入膏肓,明知肺陰受傷,還欲要發汗宣閉,真不怕弄得一發不可收拾。” 袁海聞言也對王漢章露出詢問之色。 王漢章跟著高源見慣大場面了,他向袁海點點頭,示意寬心,意思是這才哪到哪。 孩子家屬則已經緊張起來了。 高源面對萬老的指責,他卻絲毫不慌,只是說:“中醫內治有八法,為何汗法排在第一位?這不僅是因為外邪入侵自太陽而來,需先解表發汗,是治病的第一招。” “更是因為汗法也是最重要的一環,只要仍有表證存在,就應當考慮發汗解表。哪怕是到了危重階段,甚至是垂危之際,誰又敢說,汗法不能起死回生?” 這話一出,全場詫異。 韓岱贊嘆道:“好一個汗法起死回生。” 萬老深沉地看了高源一眼,說:“好大的口氣,張嘴就是起死回生,我今日倒是真想看看你是怎樣起死回生的!” 高源知道多說無益,便道:“開方!” 第94章 邪去正安 高源看了看萬老,思索了一番,又看了看患兒情況,才下了處方。 韓岱看了一眼,分析道:“側重于疏風宣肺,發汗方面還是很克制的,你們看啊,他這第一味藥用到了僵蠶,這個僵蠶的最主要的作用就是祛風” 熟悉韓岱的人,已經把頭轉過去了,只是那些對他不怎么了解的大夫,出于禮貌還在聽他東拉西扯,他們聽得云里霧里,只覺韓岱醫生更加高深了。 見高源沒有徹底亂來,萬老的臉色才稍稍緩解一些。 藥方下去,袁海局長說:“那我們也別在這里站著了,讓孩子好好休息吧。我們繼續開會,高源大夫正好可以趁這個時間講一講你們的經驗。” “好,好。”李院長就怕萬一翻車,所以趁這會兒趕緊把經驗給講了。 高源點點頭,說:“那我們就去會議室吧。” 一行人又去會議室。 韓岱左右一看,他還沒分析完,人咋沒了? 會議室里。 高源開始講述他的經驗:“據我們對患兒情況全程記錄和分析來看,此病所有患者的病位都在肺,不過病人在病程的不同階段,會有表里寒熱虛實之分,需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無法以一張方子包打天下。” 萬老敏銳地皺了皺眉。 高源又道:“人是一個整體,經絡相連,氣血相通,故一臟患病,便會累及其他臟腑,而其他臟腑亦會近一步影響患病之臟器。我們分析這些患兒的病程進展情況,發現一般是以七日為度。” “七日之前,多屬實,氣實、邪實,此時屬于正旺邪實,治法以逐邪為主,若這時候治療得當,后續便不易惡化。七日之后,正氣漸虛,或正虛邪實,或正虛邪衰,虛實互見比較多,宜扶正祛邪。” 這話一出,大家齊齊看向萬老,前面萬老不同意高源用汗法,主張扶正祛邪。高源前面不還挺堅持自己的觀點,這怎么開了方子之后,反倒幡然悔悟了。 萬老也有些不解地扭頭看高源,問:“你想明白了?” 高源搖搖頭,說:“我們另外一個很重要的經驗就是治療此病,既要有七日之說,又不可拘泥于七日之說。” 聞言,萬老臭著臉把頭扭過去,媽的,這小子居然還逗他一個咳嗽。 其他人也很無語。 韓岱老師對著高源點了點頭,他感覺高源說話很有他的風范,小伙子很繞嘛。 高源繼續往下說。 只是其他人卻顯得心不在焉。 這也是為什么高源想要亮手腕的原因,市里的醫療條件本就比縣里強很多,更別說高源還只是個農村土郎中,他們這些市里專家天然就帶上輕視之意。 想讓別人聽自己說話,自己就得有讓別人聽話的資本。 見沒什么人聽,高源干脆就把嘴巴閉上了。 袁海局長皺起了眉。 王漢章和李院長有些不安。 高源看了看時間,說:“那孩子吃完藥,應該有段時間了吧,我想去看一眼。” “好。”袁海局長也答應了。 一群人又下去看,一劑藥服完,患兒的情況并沒有改變。 這一下,眾人神色更帶幾分輕視,就連韓岱老師也有些疑惑。 “呵呵”萬老只是搖頭笑笑,并未說什么話,因為也沒有必要說什么。 王漢章看向高源,詢問:“高大夫” 高源查看了患兒的情況,說:“加服一劑。” 萬老只是搖頭。 袁海局長思索了一下,便也點頭了。 眾人再上去繼續討論,這下心不在焉的更多了,甚至還有好幾個醫生中途離開了,他們的理由也很正當,底下還有那么多病人在等著呢,他們不能一直在這兒聽不知道正不正確的經驗。 連袁海局長都說不出什么話來,只是又看王漢章。 王漢章摸著鼻子,干笑不止。 李院長低著頭,認真地摳著指甲。 傍晚,二劑藥服用下去,也有一段時間了,還是無效。 萬老沉沉嘆了一聲,說:“這結果就算不錯了,倘若真是大汗而出,更加傷陰,怕很容易生變。現在雖然無效,但好歹也沒出什么岔子,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旁邊人都是搖頭而笑。 李院長恨不得鉆到墻縫里面去,他也不明白高大夫怎么會失手? 袁海局長也覺得臉上掛不住了,縣里給上來的報告不是說這里厲害,那里很強嗎,合著全是吹牛的?他把眉頭深深皺起,狐疑地看著王漢章。 王漢章頓時感覺到了很大壓力,他趕緊來到高源身邊,詢問:“高大夫,怎么回事,怎么沒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