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亂終棄怪物以后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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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匪玉問他:“怎么了?” “吃飽了。” “還有這么多呢,再喝幾口吧。” “喝不下了。” “那就算了吧。” 明匪玉從他那里拿過碗,說:“你去休息,我去把剩下的倒了。” “等等。” 謝知歸按住碗沿,又想到自己表現的太過于急切了,容易惹人生疑。 “我再喝點吧,身上有點冷。” 明匪玉見他衣著單薄,把碗放下,把外衣脫下披在他身上,皺起眉嗔怪道:“下雨天這么冷,怎么就穿這點衣服。” 謝知歸埋頭喝湯,假裝沒聽到他的嘮叨。 他喝了幾口,實在咽不下去了,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明匪玉。 “喝不完了,還有這么多。” 明匪玉攏緊他領口處的衣服,又捧著他冰涼的臉頰,嘆聲道:“沒事。” “你辛苦做的,倒了可惜,剩下的你要不喝了吧。” “我不喜歡甜的。” “我喂你。” 明匪玉微愣,隨后勾起嘴角,毫不猶豫答應了,“好啊。” 他面對謝知歸坐好,笑意盈盈地望著他,一副“快喂,我等不了”的樣子。 “……” 謝知歸拿起勺子剛要舀湯,但是想了下,猶豫道:“要不換個勺子,這個我用過了。” 明匪玉看著他,眉梢挑了挑:“不換,就用這個。” “……也行。” 謝知歸忐忑地舀了一大勺,暗自用力捏住了勺柄讓手不抖,遞過去的時候不會讓明匪玉察覺到異常。 他不敢想象明匪玉知道里面放了東西后的暴怒,更不敢想象屆時他的下場。 可既然下定了決心要做這件事情,那就得硬著頭皮做到最后。 “張嘴。” 明匪玉聽話地張口咬住了勺子,可目光沒有從謝知歸上挪開過一寸,滿眼笑意里都是他。 謝知歸被盯得心虛,只能低頭攪著湯,問他:“甜嗎?” 明匪玉眉眼更彎,說道:“很甜。” “再喂我一勺吧。” “嗯。” 既然他自己這么說了,那謝知歸也就不手軟了,一勺接一勺地喂過去,沒一會,碗里見了低。 喂完的那一刻,謝知歸心里一顆大石頭落了地。 就是不知道藥效要多久才發作,他想著,保險起見,最好去到外面去躲一躲,等明匪玉有反應了再跑。 “我去把碗洗了吧,畢竟飯是你做的,不能一直辛苦你一個人。” 謝知歸說著,把空碗收拾好,就要起身出去。 “你等下,放下吧,我來。” 明匪玉也站了起來,探手想抓住他的手腕,手卻不聽使喚地從謝知歸袖子滑落,一股無力感席卷全身。 怎么會抓不住? 明匪玉怔然地看著自己已經麻木的手指,怎么使喚都不動,它們與神經的聯系被切斷了。 第38章 怎么會抓不住? 明匪玉怔然地看著自己已經麻木的手指, 怎么使喚都不動,它們與神經的聯系被切斷了。 而這僅僅只是第一步,接下來是整條手臂, 乃至整個軀體, 都將處于乏力的狀態。 他不會突然變成這樣, 一定是有原因的。 明匪玉好似明白了什么,猛地看向謝知歸,而謝知歸正冷眼看著他,淡漠平靜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往湯里放東西了?” 這一刻明匪玉難以置信。 而對于這個質問,謝知歸覺得也沒有瞞下去的必要了,藥效已經開始發作了,他掃了眼大門。 “是。” 明匪玉寵沖他大吼,“你放了什么?!” 謝知歸一個閃身躲開他試圖抓住他的手, 猛地朝門口后退, 事到如今, 沒必要再瞞下去。 “你之前說的吃了會頭暈的藥。” 明匪玉一個踉蹌,扶著桌子站穩,再抬頭時, 難受和震驚寫在了臉上,他質問道:“你從未放棄過離開的想法對嗎?” “對。” 謝知歸答得干脆, 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表里如一地涼薄狠絕,把明匪玉從虛假的天堂瞬間打入地獄。 欺騙, 又是心安理得的欺騙。 明匪玉覺得心口仿佛又被他挖去了一大塊rou,接著澆了一大壺熱酒到血淋淋的傷口上, 血rou刺啦做響, 血泡咕隆破裂, 痛的他呼吸不過來。 同時,痛苦喚醒了陳年累積下的恨意,如沉寂了許久的火山突然爆發,滾滾巖漿以撼天動地之勢噴涌而出,過之處,土地龜裂,熱浪guntang,短時間席卷了大地上所有的生氣。 何況,這個騙子還在他眼前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自己的謊言! 是啊,已經迫不及待要走了,當然不會在乎是否繼續隱瞞謊言。 想到這,明匪玉愴然大笑,無聲地嘲諷自己真是個天真的蠢貨,接著又咬牙切齒,恨不得用眼神把謝知歸活剝了。 “你又騙我!!” 不知為何,謝知歸看到明匪玉悲恨交加的模樣,第一反應不是害怕或者無所謂,而是為他心疼,他心里仿佛有另一個靈魂在為明匪玉難過。 不過他很快將這種奇怪的感覺壓了下去,他沒有后悔的余地。 他忽略明匪玉的質問和視線,大步朝緊閉的大門走去。 但明匪玉怎么可能讓他一走了之,咬破舌頭將藥效短暫壓制了下去,隨后眸色變得暗紅,以極快的速度朝謝知歸撲去。 謝知歸聽到身后有衣袍飛動的聲音,轉頭看到明匪玉已經到了身前不到兩步的距離,周身殺氣騰騰,他瞳孔驟然縮緊,恐懼蔓延全身。 誰能想到明匪玉喝了那么多分量的毒居然還能動! 他果然是個怪物! 明匪玉伸出手來抓他了。 即使明匪玉中了毒,速度還是比他快。 情急之下,他從背后拿出那把刀,手忙腳亂地對著明匪玉劃了一刀。 快、狠,并且下手堅定。 那銀白刀鋒直直朝明匪玉喉間襲去,他反應迅速,側身避開。 但是—— 刺啦。 從虎口到腕骨,手掌上劃出一條貫穿掌心的口子。 啪嗒。 幾顆鮮紅血珠飛到謝知歸臉上,最大的那顆在右眼下三寸的地方暈開,好像在千里雪地上盛開了一朵血紅艷麗的花,妖冶無邊。 然而他的神情卻是茫然、驚恐。 兩人聞到血腥味,都愣住了神。 海上的風浪好像在這一刻暫停了,但并未消失,在他們所處的這座岌岌可危的小船后面,一道百米高的巨浪正擎天矗立,在籠蓋海域的龐大陰影中,這艘小船不過是一個小灰點,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謝知歸,你要殺我嗎?” 明匪玉握住了傷口,語氣平靜的出奇。 “我、我不是……” 謝知歸想解釋,他沒想殺他,只是想嚇唬他,讓他不要靠近,誰知道會…… 明匪玉沒那個耐心聽他結巴下去了,“好,我知道了。” “……” 房間安靜下來,更加恐怖。 明匪玉一瞬不眨地盯著他,專注、犀利,好似一條眼泛紅光的毒蛇,聚精會神地凝視著對手,在思考如何才能咬中對手的脖頸,注入毒液,一擊致命。 謝知歸被他盯得涼意從背脊流遍全身,清楚此地不宜久留,要快點離開,否則等明匪玉恢復力氣,他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抬腳就走,明匪玉眸中一凜,又要上前扯住他,謝知歸余光瞥見,握緊刀柄,毫不客氣抬手又是一刀。 “滾開!” 刺啦! 這次只是衣袖被劃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