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要看,還要多看,多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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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周月第一次來公交車。 席星洲有一張公交卡,一次只需要八毛錢。 大小姐的人生里,頭一次有八毛錢這個概念。 這個時間點很少會有椅子坐的,她跟席星洲站在車尾的地方,隨著車子搖搖欲墜。 后悔死了真的。 她真是信了席星洲的邪,來坐什么公交車。 再說了,這哪兒來的座! 車子時不時就要停一停,陸周月一栽一栽的,人多,擠來擠去。 車廂里的味道難聞的她想吐。 為了不讓這大小姐摔倒,席星洲一手扶著桿子,一手把人攬進(jìn)懷里擋著。 “我要下車。” 陸周月不坐了,扯著席星洲:“我們坐車去,我們不坐公交車了。” “再等等,再等等我給你看個好玩的。” 席星洲摸著她的后頸安撫。 這哪里有好玩的? 一群小孩子嘰嘰喳喳,那些老人扯著大嗓門吆喝。亂死了,亂的她耳朵痛,腦袋也痛。 “我要下車!” 陸周月真的一刻都不想呆著了。 席星洲轉(zhuǎn)著她的頭讓她往別處看,湊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你看到那個系著紅領(lǐng)巾的胖小孩兒了嗎?” 座位上那個胖乎乎的小孩兒嘴里面鼓鼓囊囊的,抱著書包,埋頭苦吃。 陸周月看了一眼轉(zhuǎn)頭,又看席星洲:“他有個很嚴(yán)厲的mama,不準(zhǔn)他吃零食。所以他每次坐車都在不停的偷吃,他會在下一站下車。” “你怎么知道的?” “我都說了呀,我每天都坐這趟公交車。每天,有些人是重復(fù)的,可是事情不是,所以我覺得很有意思。” 公交車快到站了,那小胖子把干脆面一股氣全都倒在嘴里,嚼著,擠著往外走,很快有個老人過去坐在了他剛坐過的椅子上。 車門一開,他就跑下去了。 席星洲笑著講:“有一次啊,這個胖小孩兒在同一時間點跟他mama坐了同一輛車,看到他吃零食拽著他就揍了一頓。” “車上好多人勸,他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很有意思。” 席星洲又讓她看別人,這次是個正在拿著鏡子照的小姑娘,一直擺弄著自己的頭發(fā)。 “你知道她在做什么嗎?” 陸周月怎么會知道,皺了皺眉。 “不就是照鏡子。” 席星洲又小聲跟她說:“不對哦,她是在偷看別人。” 陸周月渾身一震,再看就覺得這鏡子的角度不對。 偷看誰? 這里面好多人,陸周月掃了一圈,沒看到比席星洲更好看的人,于是她伸手把席星洲抱緊了,聞到了他身上檸檬洗衣粉的味道。 “據(jù)我觀察,她應(yīng)該是在偷看一個上班族,就是那個……” 席星洲偷偷摸摸指了指,不遠(yuǎn)處吊著手環(huán)的年輕人西裝革履帶著耳機(jī),擺弄著手里的手機(jī)。 “你怎么知道?” 席星洲又笑:“因為他不出現(xiàn)的時候,她就不照鏡子了。” 席星洲跟她說了一路,這些熟悉的人在什么時候下車他都猜的一清二楚,其中一個站點錯了,他還能說出來原因。 “她應(yīng)該是個全職mama吧?今天家里沒菜了,這里有最大的菜市場,有時候她會在這里下車去買菜,平時她都會在兩站之后再下車。” 陸周月突然覺得他好厲害。 真的。 就像第一次見到席星洲的時候,他站在很高的主席臺上,特別厲害。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習(xí)慣跟故事,我們不僅要看,還要多看,多了解。” “人跟人就是這樣的,要相處一段時間你才能知道所謂的真相,或者說這個人的本質(zhì)?” “著急下定論的話,這是不對的。你會錯過很多很多,留下很多遺憾。” “這些人我也是觀察了很久,很久才發(fā)現(xiàn)這些秘密的,很有意思吧。” 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到了席星洲該下車的地方。 此時他們早就有了椅子坐,只不過席星洲要挨著她,周邊又有人,他就站在陸周月旁邊扶著他的座椅。 這里并非繁華地帶。有點像,貧民窟? 陸周月才知道原來這個城市還有這么落后的地方。 這里的人似乎都認(rèn)識。 席星洲一出現(xiàn)就有人打招呼:“呀,小席放學(xué)了?帶同學(xué)回家玩嗎?今天家里燒了茄子,等會兒給你端過去一點吧。” “不用啦,我給自己留飯了,得早點吃完。” 席星洲笑著回應(yīng)。 他們左拐右拐,進(jìn)了一間平房院子。 很破敗,真的很破敗。 陸周月見過最慘得房子就是靳行之的舊家,但是那里陽光充足,院子很大。 這里很狹窄,只有小小的兩間房子。 中間還掛著一根細(xì)繩,晾著幾件有些發(fā)白的衣服。 陸周月感覺到了震撼。 席星洲,原來這么窮的嗎? “你來呀。” 他看到陸周月站在原地不動了,招呼著。 他伸手開了臥室的門,從房間里跑出來一只丑了吧唧的貓,身上的雜毛黃一片、黑一片的,叫的還特別難聽。 席星洲從地上把它撈起來,問道:“你要摸摸它嗎?” “我mama住院之前走過一個垃圾堆看見它就帶回來了,我每天上學(xué)就把它鎖到家里,放點飯給它吃。” “它很親人的。” 這話不用席星洲說,她也知道。 那小貓被他抱進(jìn)懷里舒服死了,一直蹭來蹭去,用腦袋去拱人。 席星洲看她不動,嘆了口氣:“不喜歡就算了,沒有關(guān)系的。我只是想,或許你會喜歡小動物。” 從垃圾堆、丑、動物,這一系列迭加起來,陸周月很難看得上這只貓。 席星洲把小貓放在地上,說道:“其實我邀請你來的時候也有些猶豫的。” “我家沒有你家好,很多東西都沒有,又小又矮,下雨天還會很潮濕。” 席星洲說道:“可是這是我家,我在這里長大的,我很為它驕傲。” “我記得這院子里所有東西,大大小小。” “它可能是不好,很窮、很破敗,但是我是在這里長大的,它沒嫌棄我沒有用,守不好這個家,我也沒道理嫌棄它。” “你想不想看我小時候的照片啊,只有幾張,但是我mama保存的很好,你等等我啊。” 席星洲看她沒進(jìn)來的打算,進(jìn)去翻翻找找,抱出來一個相冊。 沒有什么浮雕、也沒有包金邊,就是最最最普通的相冊,好像經(jīng)常被人翻,還會掉頁。 第一張就是很小很小的席星洲。 幾乎看不出來是他。 眉心里還點著一顆紅痣,胖乎乎地朝鏡頭笑。 “嗯,這是我周歲吧,人生中沒有印象的第一次拍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