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亂我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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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狹長的洞xue,沉月溪的眼前,是莊嚴肅穆的九層高閣——凌霄峰藏劍閣。 劍閣前,青年長身鶴立,一襲落霞赤,腰配長劍,頭戴玄冠,額上描著如花似蔓的墨色圖案。 難道她走的乾坤接續(xù)洞,此地連接彼地,趕了八百里路最后又回到了浮玉山? 這一身紅黑的,又是誰?浮玉派內,沒有這樣著裝的人,至少沉月溪印象里是這樣的。 沉月溪心道奇怪,口中呼喂,信步朝那人走去,近了才發(fā)現是葉輕舟的臉。 沉月溪更怪了,不甚心悅地責問:“你怎么不好好在忘憂臺呆著跑這里來?傷好了?” 罷了,沉月溪又從上到下打量了幾圈眼前的葉輕舟,嫌棄道:“你干嘛穿成這樣?好顯老。” 感覺一下長了叁四歲。十八歲的人看著像二十幾。 還有額頭上亂七八糟的花紋。他又不是個女孩子,畫這個干什么?他以前不是老討厭她給他扎辮子嗎? 沉月溪一邊對著葉輕舟指指點點,一邊走到他跟前。面對面,沉月溪才發(fā)現他的瞳仁也是紅色的。 沉月溪不禁鎖眉,捏著袖子邊緣,探手想擦他的額頭。伸直了手才感覺,他似乎比印象里又長高了一點,肩膀也更寬了。 年輕真好,還能長高。 沉月溪上手又抹又搓,沒差點把他額頭磨破皮,也沒能擦掉那黑中泛紅的花紋,連色都沒掉。 面前之人低垂著紅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像在看一個好玩的玩意兒——一只淘氣的貓,或者頑皮的狗。 沉月溪緩緩收回手,自顧自搖頭,“你不是葉輕舟。” 幾乎肯定的語氣。 葉輕舟不會拿這樣的眼神看她,也不會這種油滑的皮笑rou不笑。 他十八歲,大多時候冷著一張臉,但其實不太會隱藏情緒,只是情緒比旁人更淡一點。 說著,沉月溪亮出劍,朝他刺去。紅衣人也反應極快,腳下生風,躍離沉月溪。 功法路數,也全不同葉輕舟。 “何方妖孽,”沉月溪怒聲斥問,“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你沒有自己的臉嗎!” “凡所有相,皆為虛妄,”紅衣人微笑回答,“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 “少念經了。”沉月溪不耐煩地打斷,滿耳朵只聽明白了“不要臉”叁個字。 大凡靈物,十有八九伴有試煉之境,有一種便是心境試煉。心中所念,化作具象。 大爺的,葉輕舟那一下,給她嚇出心魔了。沉月溪無奈嘆出一口氣,只能退而求其次,與心魔君好言商量:“要試煉也行,你能不能換張臉跟我打?就換成——” 沉月溪想了想自己怕的,“玉屏長老?” 幸好這里不是真的浮玉山,只有他們兩個——也可以說只有她一個,畢竟心魔也算她。天知地知,別人不知。不然被玉屏長老聽見,沉月溪怕他胡子一吹、兩眼一瞪,直接駕鶴而去。 玉屏長老年紀一大把了,比他的胡子還大把。從沉月溪、歐陽珙之后,就不再授課,整天在玉屏峰觀星象,其余諸事皆由他的大弟子負責。 別的峰都是大徒弟比較辛苦,只有他們凌霄峰,木師兄沒走的時候就是二師兄忙上忙下。 沉月溪想到二師兄,又見心魔遲遲不動,不再多言,直接開打。 時間緊迫,沉月溪只想速戰(zhàn)速決,直接使出了日星雙鐲。 七七四十九枚星針齊射而出,驅著心魔退避。趁其不備,沉月溪凌空揮出一劍。 心魔迎刃而視,用葉輕舟的臉。 沉月溪有一瞬間的錯亂,劍便有了猶豫。僅僅是一瞬的破綻,被心魔眼尖抓住。心魔側首躲開劍鋒,一腳踹在沉月溪肚子上。 結結實實的一腳。 沉月溪被踢倒在地,滾了叁圈,撞到燈幢方才停下,吐出一口血。 “咳——”沉月溪輕咳,緩緩抬眼看向紅衣玄冠的青年——眉眼與葉輕舟一般無二。 她下不去手。 哪怕知道眼前之人不是葉輕舟,她仍下不去手。 這就是所謂的不見無相、不見如來? 心魔閑庭信步般走近,劍尖劃著粗糙的地磚,發(fā)出刺耳的呲呲聲,留下一段劍痕,言之鑿鑿:“你贏不了我,沉月溪。” “你這樣,很容易把劍磨鈍的。”沉月溪輕笑,抹掉嘴角鮮血,扯下一段裙角,約摸叁指寬,覆在眼前。 她無法見眾生無相,那就不要見眾生相好了。 輕薄的白絹遮住視線,沉月溪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 她的劍出得不及平時快,卻比任何時候都狠。她想起堅守劍閣的師兄、揮劍同盡的葉輕舟,他們現在都躺在忘憂臺,眼前之人卻用葉輕舟的臉和她周旋。沉月溪怒不能遏,目眥都要裂開。 沉月溪飛身騰空,還他一記回旋踢,一腳踹在他肩頸,將人踹出去老遠,接著趁其下盤不穩(wěn),又是一劍刺去。 心魔惱羞成怒,也還出一劍。 二人對刺。 沉月溪趁勢側身,避開直刺過來劍刃,手腕微彎,以一個意想不到的角度刺進心魔胸口。 “呃!”青年短促地痛吟了一聲,整個人脫力往前撲倒,垮到沉月溪懷里。 沉月溪下意識接住了他。 覆眼的紗漸漸松落,滑下沉月溪的眼睛。 沉月溪撲扇著睫羽,側頭看了一眼,臂彎里的青年。 他也側臉看著她,瞳孔里的紅色消退,化成一滴血色的淚,流過面龐,欣慰而虛弱地喊她:“師父……” 沉月溪心臟一停,忙推開懷里的人,蹦開老遠,一半憤怒一半驚恐:“不要這么叫我!你又不是真的葉輕舟!” 心中之魔,最懂人之懼怕。 “心魔葉輕舟”面朝天躺在地上,散為赤色煙霞,最后只留下一株黃花綠葉。 這就是金燈草的其中一株嗎? 沉月溪在原地觀望了許久,確定沒有危險,終于長長舒出一口氣。她伸出猛顫的手,拾起仙草,用手絹包好揣入懷中,掉頭就跑,離開了這個危險詭異的地方。 洞外,日頭已經偏西到榆樹之間。 她們進去的時候明明還是上午,沉月溪也完全沒有感覺自己在里面呆了這么長時間——不過打一架的功夫。 古時有人進山砍柴,觀兩童子下棋。棋局未完,而斧柯盡爛。山上一日,人間百年。 一如此洞。 沉月溪心嘆神奇,還不見沉白依出來,有點擔心,正要進入右邊洞xue,一只巴掌大的白毛青尾巴狐貍一顛一顛跑到沉月溪,口中銜著和沉月溪手里一樣的金燈草。 這樣的狐貍,這樣的靈息,沉月溪遇到過一次。 那只臭狐貍的靈力變化而成的靈狐使者。 沉月溪不滿地“嘖”了一聲,抽走狐貍嘴里的仙草,一腳踹散了靈狐,飄然而去。 *** 【作話】 晏綏、葉輕舟:捅心窩子是什么本文傳統(tǒng)嗎? 葉輕舟限定黑化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