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奶媽的萌寵日常 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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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臉色徹底黑沉下來,若方才是出言刺探,此刻便是真的怒火攻心。他猛地從床榻上坐了起來,陰郁地看著齊東珠無辜又小心的臉。 “知道什么?你說說朕該知道些什么?” 齊東珠被他詐出了話兒,心里已經慌了,知道這回兒怕是很難瞞過去,嘴上便軟了下來,帶著一點兒尷尬的諂媚: “皇上還真是博聞強識,這等偏方都能猜到。” 康熙當然不知道檸檬酸性殺米*青的事兒,他本對齊東珠不設防,但他心知齊東珠留于宮中多半是因他強迫,實則對他沒有半分心思。這讓他即便心生愛意,也疑神疑鬼,齊東珠往日不熏香他是知道的,如今滿榻益母果的香味兒,他著實心生疑慮。 今日齊東珠將他往宜妃處趕的言語再度讓他心緒不寧,讓他的心在齊東珠昏昏欲睡的時候再度焦躁起來。卻沒想到不僅讓他看清了齊東珠對于宮中選秀一點兒介懷都無,更是大逆不道地用偏方規避皇嗣! 康熙翻身下榻,額角青筋都爆出來,幾乎把搭在一旁的外衣都撕裂了。齊東珠本能地想伸手攔住他,可是發現好像也沒什么可以狡辯的了。用檸檬避孕這法子十分粗陋,而且效果堪憂,但確實是齊東珠找到的最不傷身體的方式了。檸檬既能物理隔離一部分,溢出的汁水又能化學滅掉一部分,還起到一些心理安慰的作用。 可這法子雖然清朝不常用,但是歐洲和俄羅斯卻不少見。畢竟那邊兒早就有了用檸檬做調味的料理。宮廷中可有不少俄羅斯來的東正教傳教士,若是真有心問問,齊東珠肯定也糊弄不過去。 眼見康熙走到門口,齊東珠想想她那些未完成的計劃,心里一點點兒微不可察的惋惜被她忽略過去。她終于還是開口,違心地狡辯道: “皇上,我…我也是想要和皇上多相處一些時日,不想因為幼崽…身孕耽擱和皇上的時辰。” 康熙回過頭來,面色在燈火之中晦暗不明。齊東珠屏息片刻,才聽到康熙低沉的聲音裹挾著怒火的震顫傳過來: “你若是往日對景仁宮阿哥公主冷淡些,朕還能信你幾分。你一向敢作敢為,怎如今說起這種謊話兒來,半分羞恥都無?” 齊東珠摸下榻來,未著鞋履,這回兒真信了康熙說的春日穿堂風也寒涼。她臉羞恥得通紅,既因為自己胡言亂語的謊言,也因為這避孕的私密事被拿出來談論而有火氣。 懷孕與否本就是女子的事,她自覺沒什么好解釋的,便還住康熙的腰,將臉埋進他慷慨的胸里。 過了一會兒,她的口鼻悶在溝里,甕聲甕氣道: “東珠的上個幼崽…月份大的時候流了,差點兒沒保住命,太害怕了,我還沒準備好,你別兇我。” 越是往日不假辭色,一身正氣的人,撒起嬌來越是要命。康熙胸中再大的火氣都瞬間被兜頭罩住,怒氣被隔絕在外,只有胸口的心臟聒噪不休。 他仍然是有氣的,可他拒絕不了齊東珠,心里還嫉妒著讓齊東珠壞過孩子的男人。即便那男人早就死了,但這無法減輕康熙的疑慮,仍然將二人曾有過的過往調查得一清二楚。 他們,甚至他們二人的家族,都沒有半分出眾之處。康熙垂眸看著齊東珠的發頂,心中怒氣被強行壓抑,卻還有疑慮消散不去。 納蘭東珠是個空有美貌的平凡女子,除了善良溫和,往昔十九年都并不出眾。往事中的她并非眼前這樣。 若是放在往常,此事定然會讓康熙覺得無比困惑,但康熙心中有私,蒙蔽了他的判斷力。他只能想到納蘭東珠那早死的先夫是讓她改變的源泉。那個有本事讓她懷有身孕,卻沒本事保住她孩子的男人。康熙的心扭曲起來,頭一回兒嘗到了嫉妒的滋味兒。 他突然覺得如果納蘭東珠的先夫還在世,他可能會和他皇父沒什么兩樣,下令誅殺所愛之人的丈夫。 而他知道齊東珠最是厭惡這種行徑。 他壓下胸口的扭曲和質問的本能,攬住齊東珠的腰將人提起來,放回榻上,而后克制道: “安置吧。” 齊東珠盯著他,有點兒想問他還生不生氣,會不會責怪景仁宮,或者亂發狗脾氣。盯了一會兒盯不出什么端倪,便將臉埋進他胸前的溝里睡了。康熙被被褥里的益母果味兒刺激著神經,過了好久才呼吸平穩下來,卻徹夜難眠。 次日,慈寧宮傳來了消息,太皇太后病篤,詔宮妃前去侍疾。 * 第141章 詆毀 ◎齊東珠跪坐在地上,身手扯了扯康熙的袖口,卻立刻被康熙甩開了。康熙垂頭看著她,咬著牙說道:“不一向有主意得很,這回兒倒成了鵪鶉,◎ 次日齊東珠醒來時, 內殿已經沒有旁人了,外殿也悄無聲息,透著一股子古怪的意味。 往日里, 景仁宮的宮女太監可沒這么安靜。畢竟四位主子里一位還牙牙學語,一位是齊東珠這樣的奇葩, 還有一個薩摩耶幼崽整日里樂呵呵的, 十分體貼下人,只剩下一個比格阿哥雖然整天嚴肅著一張臉, 卻也從未為難下人。 齊東珠有些疑惑,她下榻推開了殿門, 見殿外只守著一個幾日前從宮外回來的翠瑛。翠瑛臉色有些白, 上前來給齊東珠整理了衣領,而后對小宮女揮了揮手, 示意她去倒些水來讓齊東珠洗漱。 小宮女下去后, 翠瑛啞著嗓子說道: “太皇太后病篤, 將所有主位嬪妃都召到慈寧宮去了。皇上今晨特意囑咐了, 景仁宮齊妃抱病, 不宜為太皇太后侍疾, 讓景仁宮上下閉宮不出,莫招了旁人的眼。” 齊東珠反應過來, 忙問道: “四阿哥和八阿哥他們呢?是否也被詔到慈寧宮去了?” 翠瑛點了點頭, 又低聲說道: “你洗漱完, 進殿里休息吧,在這風口上, 旁的事不要做了, 莫要辜負了皇上一番好心。我去為你拿膳食過來。” 齊東珠道聲多謝。她自然明白此刻要收斂的道理。昨夜她和康熙鬧得并不算愉快, 康熙今日有心不讓她見太皇太后, 想來一方面是不想讓她在太皇太后的彌留之際刺激一下老人家,一方面也是對她的一種保護。 這個時代講究孝順,嬪妃、皇子、皇女為長輩侍疾,被當作一種常態。當然,這種孝順時常被皇帝和掌權者外包給嬪妃去做,即便是嬪妃本人生病或是身體不好,也要去站班、侍奉長輩,以顯示皇帝本人的孝心。 這種環境和意識形態都是有毒的,齊東珠對此嗤之以鼻,但她個人之力也無法對抗這種環境。她洗漱后換了一身衣服,又簡單用了些吃食,便在寢殿之中點了燈,找出藏在床底的現代書籍的紙頁,翻看起來。 接下來幾日,康熙都并未來過景仁宮。比格阿哥和薩摩耶阿哥倒是每日按時回景仁宮休息,都會來齊東珠的寢殿里陪她坐一會兒,講一些話兒,但齊東珠看得出來,他們都很疲憊,薩摩耶的小后爪都腫了,想來是站得太久,姿勢不對有點兒扯痛筋脈了。 齊東珠給小薩摩耶固定好后爪,小聲問他雙姐還好嗎,其他母妃又如何了。小薩摩耶乖巧地一一回復,但齊東珠懷疑他報喜不報憂。畢竟雙姐的身體在生育和經年累月的抑郁情緒里并不太好了,這樣高強度的、沒有意義的站班,她真的怕雙姐挺不下來。 她給小狗們都包上了安身的香囊,也讓小狗們給他們的額捏拿上一份兒。小狗們很乖,當即便把香囊系在了腰上,小薩摩耶的狗頭又拱到了齊東珠的臂彎里撒嬌。 齊東珠摸了摸他軟彈的粉白色耳朵,慢慢平靜下來。自打薩摩耶阿哥開始守孝,不再剃頭之后,他的毛發再度蓬松了起來,顏值呈直線回升,毛絨絨的腦袋更好摸了。倒也不是齊東珠嫌棄他毛毛被剃短的模樣,只是薩摩耶的顏值其實主要靠他蓬松的毛發支撐。毛發飽滿的時候,看起來像像個小獅子似的,可若是失去了長毛,短毛的薩摩耶形象大變,齊東珠不想承認,那其實挺像白色的驢的。 比格阿哥就還好些,他本身就是短毛狗,剃不剃頭在齊東珠看來區別不是很大。 挨個揉搓了小狗們,齊東珠抱起小貍花兒,給她講起了久違的睡前故事。薩摩耶阿哥不肯走,賴在床邊兒蹭了一會兒故事,白色的眼睫毛都困倦地耷拉下來,方才被比格阿哥提溜走了。 臨行前,比格阿哥低聲對齊東珠說道: “嬤嬤,這幾日皇阿瑪白日料理政務,晚上去慈寧宮侍奉太皇太后,抽不開身,嬤嬤不必擔憂。” 被幼崽這樣說,齊東珠不免尷尬起來。她總是覺得比格阿哥對于她和康熙的關系有些誤解,但是作為一個臉皮很薄的成年人,齊東珠拒絕對比格阿哥做解釋,此刻也嗯嗯阿啊地應付過去,即便她總覺得比格阿哥在暗示她不用擔心自己失寵。 屁大點小狗,懂什么啊。齊東珠看著比格阿哥黑白棕相間的背影和他筆直的尾巴,頭疼地想。就這屁點大,還要定親了,封建制度真的害死人。 等齊東珠神游回來,小貍花兒已經昏昏欲睡了。齊東珠垂頭猛吸小貓咪,半迷糊的小貓咪最好吸了,根本不會有半點兒反抗,小肚皮和小爪心都是任人采擷。壞媽咪齊東珠猛嘬了一會兒小貓頭,方才放過了睡得稀里糊涂的小貓咪,心滿意足地將暖烘烘的小貍花兒扒拉到自己懷里,貼著柔軟的絨毛入睡。 貼著幼崽的齊東珠陷入久違的安全感之中,次日起得有些遲了。她是被殿外的動靜吵醒的,翠瑛壓低了聲音,在殿外急促地說些什么,可對方似乎更加急迫,氣勢迫人。齊東珠把小貍花兒往床榻里藏了藏,輕手輕腳地走下榻,隨手披上了外衣便推開門,正看見天邊晨曦未亮,宮人手中的提燈映亮了半個庭院。 翠瑛見狀,連忙走到齊東珠身邊兒,低聲說道: “慈寧宮的人來請。” 她把請字說得很重,刻意給外人聽。可齊東珠抬眼看向對面的人,卻只覺得那十幾號人可沒有半分客氣的意思,與其說是請,不如說是押。齊東珠覺得牙疼,情感上她知道自個兒礙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眼,也能給予她一點兒理解,但從道理上講,她不覺得太皇太后對董鄂氏的憎恨以及對她的敵意站得住腳,純粹是尋找出氣筒。 畢竟罪魁禍首是順治和康熙,被強掠入宮的女子能有什么錯呢。 但齊東珠也明白道理怕是沒有辦法講通了,特別是對一個將死的老人,那根本是沒有辦法討公道的。齊東珠心想這個時候康熙恐怕在上朝,而她也不想讓比格阿哥和薩摩耶阿哥摻合其中,想來只能硬著頭皮拖一拖時間了。 畢竟康熙目前對她的興趣還沒完全消退,恐怕不會坐視不理的吧? 齊東珠安慰自己,但心里也沒什么底氣。太皇太后是康熙僅存的直系長輩,這些日子康熙夜夜侍疾,想來對祖母的感情很深,她還真說不好康熙是否會出面保她。 “齊妃娘娘好大的臉面,這宮中嬪妃無不趨奉太皇太后,只有您,上趕著在太皇太后身子欠佳的時候抱病不起,實在是宮中頭一份兒的臉面大。如今太皇太后想著您也臥床幾日了,若是還不能下床來見,恐怕這身子骨差到根本無法侍奉皇上。” 齊東珠感受得到對面慈寧宮之人的惡意,但她口舌不利,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就扯了扯嘴唇開口道: “人身體康健與否,也不是旁人的看法兒和臉面決定的,否則太皇太后天大的臉面,如今還不是纏綿病榻。” 齊東珠對天發誓,她不是故意嘲諷,她只是口無遮攔、說話不好聽罷了。可對面慈寧宮的奴才此刻面色赤紅交加,嚇得齊東珠不怎么敢多看他們,生怕自己被他們的目光撕碎了。 “我家娘娘剛起身,就算太皇太后要娘娘帶病侍疾,也得讓我家娘娘寬衣洗漱,方可見人。” 翠瑛連忙上前一步說道,可慈寧宮的人卻不想再等,只圍了齊東珠,為首的那人說道: “齊妃娘娘,甭管您有多利的嘴,太皇太后如今要見您,您便拖不了一時半刻,請吧。” 齊東珠拍了一下還要開口說話兒的翠瑛,讓她留在景仁宮里照看,便自己騰出手挽發,一邊挽發一邊向外走去。她身上穿著最樸實不過的布衣,通身沒有半點兒精美的裝飾,甚至自己挽發前行,莫說宮妃的尊貴了,便是放在民間的富貴人家里,也要被說一聲不講究。 但齊東珠并不在乎。她挽好了發,跟著慈寧宮的人去了,沒有要景仁宮任何一位宮人跟隨。她知道自己此番會遭到責難,若是她景仁宮的宮人去了,絕對落不著好處,她并不想帶累無辜之人。 可景仁宮的奴婢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獨自一人前去慈寧宮。不多時,主殿七個人全都跟了上來,墜在慈寧宮的宮人后面,像一隊膽小卻固執的鵪鶉。翠瑛暗了眸子,腳跟兒一轉向四阿哥殿中去了。 她即便是從小看著四阿哥長大,也知道四阿哥如今只有十一歲,但她莫名篤信四阿哥有解決一切的能力。 春日的風沁涼,特別是在晨露未退的時候,天邊有一絲紅霞破繭而出。齊東珠感受著晨風拂面,不安的心漸漸鎮定下來。 她知道前路未卜,但她將這看作是自己執著留于宮廷,在這個時代作出改變,所要付出的代價。這么想著,她反倒是露出一股坦然之態來。她想要做的很多事還沒有完成,她的野望才將將嶄露頭角,若是戛然而止確實可惜,但她卻沒什么后悔的事。 齊東珠就是這樣的人,想做什么,當即就去做了,想說什么,當即就說了。她所作所為無違本心,便不會生出什么悔意。她當然是希望今日能安然度過的,但若是不能,她也不會為自己的生命惋惜。 能在有限的時間內一直做自己,不曾帶上假面,不曾違背本心過活,這樣的生命足夠有價值了。 因此,她神色坦然,腳步方正,儀態舒展,沒有半分畏縮驚恐之態。晨曦到來,紫禁城中來往行走的人變多了,許多人都認出了慈寧宮的服飾,也認出了被慈寧宮宮人包圍其中的景仁宮妃嬪。 許多人都在駐足看著,周遭之人議論聲不絕于耳,有些人看著齊東珠如此樸素可欺的模樣,臉上都帶著憐憫和淡淡的鄙夷,可還有些人卻透過皮囊看得出她骨子里的無畏,在心中欽佩起她的坦然。 或許有人覺得景仁宮的變奴為主,附鳳攀龍的齊妃是個上不得臺面的下作人,但卻不會有人覺得敢以素面素衣前往慈寧宮的齊東珠是個軟骨頭。 景仁宮到慈寧宮的路并不短,齊東珠沒有坐轎子,即便走的不慢,也等天全破曉后才走到。慈寧宮的奴才額頭上急出了一頭汗,連忙進去通報,而此時,來慈寧宮侍疾的嬪妃也到了不少,齊東珠看到了永和宮的德妃,卻沒見到其他熟面孔。德妃看了她一眼,竟主動招呼一聲,齊東珠連忙福身回禮。 德妃和比格阿哥一樣,對于不熟的人惜字如金。齊東珠尷尬地與她在殿外站了片刻,便被召入內殿,可就在這時,她聽到德妃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 “若好自為之,性命無虞。” 齊東珠轉頭去看,卻見德妃垂著眸子,看不出半點兒方才開過口的痕跡。齊東珠轉過身舉步入殿,心中琢磨起德妃的話兒來。 齊東珠并不是沒見過太皇太后。當年她作為比格阿哥的奶母,是在壽宴上見過這個出身高貴的蒙古女人的。彼時比格阿哥還小,性格自閉,出了一場鬧劇,讓齊東珠差一點兒遭了災。雖然因為康熙的摻合有驚無險,但是齊東珠記得太皇太后的不可冒犯和她殘酷的性子。 蒙古還是徹徹底底的奴隸制度,這點齊東珠心知肚明。她知道太皇太后不會將她們這些奴婢當人看的,可德妃在暗示她性命無虞,想來是因為如今她是康熙的妃嬪,太皇太后只享尊榮,不干政事,是不會太過落康熙的臉面。就像當時太皇太后百般憎恨董鄂氏,實際上卻拿董鄂氏沒什么法子,只因真正掌權的人是一國之君。 但這宮中不致人于死地的搓磨人的方式多了去了。 齊東珠走進彌漫著藥味兒的內殿,也不等催促,便跪下行了禮。 榻上一片安靜,無人叫起,也在齊東珠意料之中。她跪在地上,雖然膝蓋壓力不小,但總好過福身不被叫起。屈腿太過挑戰平衡力和腿部肌rou的力量,齊東珠自覺堅持不了太長時間。 過了片刻,慈寧宮的宮人端來了一碗漆黑的重要,遞到了齊東珠面前。齊東珠垂眼看,當然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鼻子卻捕捉到了好大一股藏紅花味兒,腦仁直跳,眼角一陣抽搐。 這潑天的狗血劇情,竟然落到自己身上了。 齊東珠無語凝噎,終于明白一點兒太皇太后的腦回路。想來這是一碗斷送齊東珠孕育皇嗣可能的藥湯,當年董鄂氏生育皇五子,即便皇五子身體孱弱,不過多時便夭折,但順治卻是想立皇五子為太子,甚至在皇五子死后都是以前所未有的喪儀送葬。 這事兒落在太皇太后這,恐怕就是難言的刺了,當年她阻止不了順治的癲狂舉動,這回兒是想在齊東珠這里找補。慈寧宮的宮人只送上藥湯,太皇太后一語不發,不知是真體虛開不了口,還是準備讓齊東珠懂事,自己解決生育問題。 若是個膽子小點兒,懂事兒點兒的,此刻恐怕就要哭哭啼啼地飲下藥湯了。但是齊東珠實在是不想喝這種內容不明的東西。她本身就不怎么信中醫的藥湯,更何況清朝的所謂中醫早就斷了傳承,翻遍太醫院也難翻到幾個靠譜的人,喝下這碗藥會不會不孕齊東珠不知道,但她就怕喝壞了肚子,上吐下瀉,半身不遂。 真的很沒必要,她已經積極在避孕了,家里兩狗一貓,已經貓狗雙全,她并沒有搞出個小貓小狗的意思。 齊東珠接過碗,半天不想下口,看上去就是盯著碗發呆,榻上的太皇太后在慈寧宮的姑姑攙扶下勉強坐起身來,一雙渾濁的眼眸看著齊東珠,目光陰鷙,像是冬夜里寒枝上的報喪鳥。 齊東珠覺得她在透過自己看著早就香消玉殞的董鄂氏。一時間齊東珠覺得她也挺可悲的,困于后宮不染朝堂,唯一的兒子腦子拎不清,她卻只能將一個無辜的女子作為假想敵,直到臨終前也念念不忘。 正在齊東珠絞盡腦汁,想著說點兒什么能不喝這個看起來就很不健康的苦藥湯子的時候,殿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齊東珠轉過頭,便見康熙沉著一張臉踏步進來,一手奪過她手里的藥湯子,擲于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