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奶媽的萌寵日常 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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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和佟佳氏有母子情誼,又真心愛戴佟佳氏,于他而言,佟家的其他人,也仍舊是奴才而已。 可不是如此嗎?主子、奴才,皇帝、臣子。這才是這個朝代和皇權的本質。 齊東珠幾乎有些迷惑不解地看著比格阿哥熟悉的小狗臉兒,但那也只是幾乎——她在那一刻有一種頓悟,在那張毛絨絨的小狗臉兒上看到了那個寫在史書里的雍正皇帝,一個完完全全為這個時代的皇座而生的皇帝,一個被時代和機遇選擇的贏家。 一個對權位關系極為敏銳的政治家,一個天生就有著高人一等的自信和身份,洞悉這個時代規則的玩家。齊東珠第一次意識到,比格阿哥的自閉和情感疏離似乎并不一定是他的掣肘,而是將他和絕大多數的競爭者區分開的利器。 “可我也就是奴婢,” 齊東珠在這種突如其來的頓悟里不知所謂道,有些焦急,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傾訴: “不是嗎?對于你們來說,我也是奴婢,我就是奴婢而已——” “嬤嬤,”她不知所云的話兒被比格阿哥打斷了,他歪著小狗腦袋,小狗眼蔫噠噠地下垂著,似乎有些愧疚,又有些悵然,看著有幾分可憐的意味: “你是我和八弟的嬤嬤,這怎么就一樣了?方才是他冒犯嬤嬤,我一時生氣,說了些氣話兒罷了,嬤嬤何必放在心上?他如此輕怠養育我的嬤嬤,嬤嬤卻不當回事,干讓我著了急,動了氣…” 小狗探出爪子,輕輕碰了碰齊東珠有些冰涼的手,小狗臉兒完全恢復了平靜,除了守靈的疲憊,看不出與往日一絲一毫的差別來: “我只是氣不過而已,羔羊尚且跪乳,嬤嬤便永遠是嬤嬤,怎會成了奴才呢?他佟家不識抬舉,我定是會好好看顧嬤嬤的。” 齊東珠心中說不出來是什么滋味兒。她看著比格阿哥的火氣來的快去得也快,如今竟然看不出一絲發過火,出言刺激國舅的端倪,又完全是那個被她時常揉在懷里的小狗了。 齊東珠覺得四肢有些發涼。她知道比格阿哥的意思,也明白他對于她的感情——他并不把她當作奴才,這是真的。 可這不妨礙他將其他人理所應當地看作天生的奴才,而齊東珠不過是一個例外。她腦子還是有些混沌和紛亂,但有一點她是明白的,那就是比格阿哥在哄她。那并不是什么哄騙,而就是無奈的拍哄,像是母親對待孩子。他想讓她忘掉這茬兒,不惜變了個臉色,變了套說辭。 比格阿哥長大了,齊東珠突然清醒的意識到這一點。 她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比格阿哥柔軟的小狗頭毛,又緩緩挪動了腳步。她知道有些事需要她好好想清楚,想明白,但此刻卻根本不是個好時機。她太累了,他們都太累了。 比格貼在她身邊兒,一行人進了院子,用了些食水,齊東珠守著昏昏欲睡的比格阿哥,突然開口問道: “來日我們若分離,你可有打算?” 比格阿哥的小狗眼都半合了,聽聞這話兒又重新睜開,肅著一張小狗臉兒篤定說道: “嬤嬤不必擔憂,我已長大了,八妹和八弟的去處,我也會照管著,無論如何,絕不會讓嬤嬤受委屈。” 齊東珠張了張口,沒有說出話兒來。她俯下身,向以前那樣親了親小狗毛絨絨的額頭,轉身離開了比格阿哥的寢殿。 * 待佟佳氏入葬,又入了冬,齊東珠也沒等到皇上關于景仁宮滯留的小主子們和奴才的任何旨意。 日子照樣過,比格阿哥和薩摩耶阿哥又開始進學了,但景仁宮里空了許多院子,大多是曾經別的嬪妃和皇子用過的,顯得十分空寂。比格阿哥一如往常,倒是薩摩耶阿哥時常帶著他賊鬧挺的弟弟們和一些堂兄弟來景仁宮,有時央求著齊東珠給他們做點好吃的點心。 是小柯基九阿哥的一句無心之言讓齊東珠了解了原委。必是他正吃得開懷,又見八哥正在教雖然腦子不太靈光,但生得十分高壯的十弟布庫,八哥白皙的臉上沾了黑灰,看著有點兒滑稽,這讓這胖屁股小崽嘎嘎開心,不一會兒問起來四哥呢,可是還在抄經? 他嘴快,等薩摩耶阿哥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堵他的嘴之前,又嘟嘟囔囔地說了一句: “還看不出四哥如此有孝心呢,侍養母如侍生母,皇阿瑪倒也夸得沒錯。” 小薩摩耶板起了臉,沒多久便尋了由頭,將這些鬧挺的弟弟們驅回了別處,自個兒讓閆進給他擦干凈臉和小爪子,小心翼翼地哄起了被放在榻上玩兒毛絨玩具的小貍花兒。 “你四哥去求皇上了?” 齊東珠冷不丁問道,小薩摩耶的爪子一僵,過了一會兒才說道: “是四哥侍先皇后至純至孝,皇阿瑪特允我們暫留景仁宮,一切照舊。” 似乎是見齊東珠久久無話兒,小薩摩耶用自己的小爪子蹭了蹭齊東珠的手背: “嬤嬤,沒事兒的,惠額捏會看護我們的,四哥也會,他可有主意了。” 齊東珠輕聲“嗯”了一聲,摸了摸他的腦袋。為養母戴孝期間,阿哥不得剃頭,齊東珠覺得掌下的小狗毛更柔軟好摸了,小猴耶似乎也正在恢復顏值。可是她心想,你四哥主意確實大,你卻沒長大。 況且你四哥也只是個孩子,她怎么舍得他在前面頂著一切。 第116章 抄經 ◎胤禛一雙血絲未退的漆黑眸子看了他一眼,胤禩縮了縮肩膀,被胤禛伸手履平翻起的圍領子:“恐怕沒那么順利。你安生些,別拿這些事兒去煩◎ 齊東珠抓住比格阿哥刺血抄經這事兒, 讓景仁宮亂了大半宿。 胤禩又心虛又委屈地躲在齊東珠身后,一雙琥珀瞳巴巴看著他臉色漆黑如墨的四哥,心里知道等四哥捱過這回兒, 自己鐵定遭老罪了。他本是被四哥三令五申,不能讓齊東珠知道他刺血為先皇后抄經一事。 胤禩也不敢不允, 他打小兒不怕別人, 唯獨有些怕自己這個四哥。雖說胤禛也只比他大三兩歲,但皇宮里重規矩, 即便是大三個月的哥哥,見面兒論理講也是要行禮問安的, 這做弟弟的天然就比做兄長的低一頭, 更別提他四哥從小將他管到大,往日里比惠母妃和他親生額捏管得還要多, 他早就被管習慣了。 可四哥為佟母后刺血抄經這事兒, 他卻看得有些心驚膽戰的。四哥在佟母后過世后, 本就瘦了一大圈, 臉上都露出一些少年人的棱角來, 看著不再像個孩童了, 臉上也時常帶著陰郁,瞧著更不好招惹, 哪怕是心思大條如九弟, 心思純質如十弟, 見了他也本能地繞道走。 他知道四哥在佟母后停靈第七日,去求了皇阿瑪, 求他給景仁宮的大小阿哥和八公主一個恩典。八阿哥被管著, 留下牽制齊東珠的心神, 并不知四哥與皇阿瑪求了些什么, 但次日他四哥便告訴他,四阿哥和八阿哥年歲漸長,不需有宮妃撫養,仍留景仁宮便是了。 “可是嬤嬤和八妹的去處,仍沒著落。” 胤禛陰著一張臉,胤禩心中有些犯怵,但還是走到四哥身邊兒,小聲說道: “我已經去求了惠母妃,她會與皇阿瑪說收養八妹之事。嬤嬤若是能回延禧宮,也是一件好事,母妃會好好照料她們的。” 胤禛一雙血絲未退的漆黑眸子看了他一眼,胤禩縮了縮肩膀,被胤禛伸手履平翻起的圍領子: “恐怕沒那么順利,我觀皇阿瑪之神色,像是另有打算,我總覺不妥。你安生些,別拿這些事兒去煩嬤嬤。” 胤禩應是。他雖然年歲小,性子也倔,但他并不是嬌氣,更不是沒有主意。他被齊東珠抱在懷里長大,也是受齊東珠影響最深的幼崽。他對齊東珠的性子知之甚詳,自然知道齊東珠的偏好和逆鱗,因而,在四哥日日刺血為佟皇后抄經以表孝悌之心的時候,他本是沒同齊東珠講的,哪怕他并不贊同胤禛的做法兒。 在他看來,惠母妃儼然是宮中最有權勢的妃子,哪怕九弟的母妃宜妃受寵,十弟的母妃鈕祜祿氏份位高,可她們都不比惠妃老成持重,簡在帝心。惠母妃若是開口向皇阿瑪求收養八公主,想來皇阿瑪不會不允。 他不明白四哥為何還要如此做,也有些擔憂四哥身體熬不住。這日尚書房里,因皇阿瑪兩次夸贊四哥純孝,太子已經開始在言語上為難四哥了,胤禩這才坐不住,當晚賴在八公主的小院子里支支吾吾,甚至坐壞了兩個八公主的玩具,讓脾氣本來不算太差的八公主嚎哭起來。 齊東珠雖然不太明白薩摩耶阿哥在她面前說的那些彎彎繞繞的話兒,但她對小狗脾性和肢體語言是耳熟能詳的。她看著薩摩耶阿哥的粉白耳朵一會兒支棱起來,一會兒又因為提起比格阿哥而慫成飛機耳,便猜到癥結所在。她蹙著眉,好好兒哄了哄小貍花兒公主,才讓咪咪尖叫的小貓收了聲。 小貍花兒其實被養得很好,往日里沒什么壞脾氣的,只是她似乎和薩摩耶阿哥有一種天然的親近和熟稔,具體表現為她會在薩摩耶阿哥來的時候變得十分躁動,也十分能鬧,可以毫無顧忌地嚎哭起來,等待她哥哥笨手笨腳地討好和拍哄。 薩摩耶阿哥湊近小貍花兒公主,輕聲跟她道歉,說了一籮筐的好話兒。他是最像齊東珠的幼崽,脾氣和耐性比齊東珠還要好上不少,往日里面對鬧挺驕縱又脾氣古怪的弟弟們都能信手拈來,這回兒也在捱了小貍花兒的幾下貓貓拳之后,安穩地將小貍花摟進了懷里。 齊東珠見白色的毛絨絨小狗將小貍花兒圈在了懷里,便想著要去比格阿哥院子里走一遭了。可走到門口兒她又覺得自己若是只身前去,恐怕走到門口兒,比格阿哥的侍從便會進去通報,比格阿哥已經開始學會哄她了,到時她進去看到的便是個嚴肅乖巧的幼崽。 齊東珠想了片刻,便勒令薩摩耶阿哥去叫門兒,自個兒借著昏黃起來的夜色,混在薩摩耶阿哥的侍從里。雪白的半大小狗耳朵慫成了飛機耳,心道今晚怕是不會好過,日后四哥的教訓也不會好捱。 果不其然,看到紙上的血漬后,齊東珠的臉色就變得極其難看,閆進和蘇培盛將門口的奴婢全都驅遠了些,免得自家主子丟了丑去。 在薩摩耶阿哥軟乎乎的“誒誒”聲中,齊東珠扯住了比格胖崽寬大的衣襟,有些不知所措地抱了他一會兒,而后兩巴掌就落在了比格阿哥身上,驚得原本想要開口解釋的比格阿哥楞楞地張著嘴,露著白色的小狗牙和粉嫩的牙床。 薩摩耶阿哥也看呆了,沒想過自個兒一向冷著臉,生人勿進的四哥也有捱打的一天,更沒想到過他溫柔善良的嬤嬤有一日也會揚起巴掌。他愣了好一會兒,才連忙背過身去,生怕晚一秒,他脾氣不算好的四哥便會記恨起他這圍觀之過。 齊東珠落了軟綿綿的兩巴掌,多是因為氣憤和心疼。她親自養大的狗子,為了這種封建迷信的事損害自己的身體,她怎會不生氣?可即便如此,她落在比格阿哥背上的兩巴掌仍然軟綿綿的,沒有半分力道,聲音倒是挺大,嚇得閆進和蘇培盛都跪在了地上。 還真沒見過奶母打自個兒小主子的場面哩。 皇子乃天潢貴胄,誰傷了皇子之軀,那可是大罪!即便是他們的親生母妃動手,也要請過皇上才行的,這成什么事兒了? 比格阿哥倒是冷靜,過了最初的驚詫后,他伸出白色的小爪子摟了摟齊東珠的脖頸兒,對蘇培盛和閆進道: “下去。” 閆進雖然是八阿哥的奴才,但兩位主子相熟,即便是自家主子也要聽四阿哥的話兒,他自然也得聽四阿哥的吩咐,麻利兒地跟在蘇培盛身后退了出去,留下薩摩耶阿哥在書房里垂著腦袋,慫著耳朵,感受著四哥落在他身上冷冽的目光。 “嬤嬤,皇阿瑪對太皇太后純孝,對養育子女也最重孝悌,我是佟母后的養子,自然要為母后祈福,以此在皇阿瑪處留下些好印象。我不比大哥擅長騎射,也不比三哥能文能武,總還是得想寫法子出頭。” 比格阿哥一臉冷靜地說著一些自我貶損的話兒,讓薩摩耶阿哥蹙起眉,抬頭看向四哥,可只得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他其實知道四哥并非為了搏名聲或是出風頭才做這些事。他四哥不愛說心里的盤算,可他也不傻,知道四哥多半是為了庇佑照拂景仁宮的人,才做這種吃力的事,只為在皇阿瑪心中多增幾分重量。讓失去主位,注定會變得空寂起來的景仁宮多上幾分帝王的留意。 薩摩耶阿哥在心里替四哥覺得有些委屈,但他也不敢在齊東珠身邊兒亂說,徒增齊東珠的憂慮。他其實和四哥沒幾分默契,即便是說來有些不敬,他還是越長大越覺得四哥脾氣和性子有點兒古怪,不過四哥是為了他好,他自然不能覺得四哥不好。 但這處事方式南轅北轍的兄弟倆在對待齊東珠一事上,是難得默契的——他們都不愿意讓齊東珠憂慮,也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齊東珠被比格阿哥的白色爪子摟住安撫,聽著他聲音冷淡的話兒,心中的怒火消散了,只覺得有些難過和無力。她知道比格阿哥并不對她說謊,可他會說一半留一半,或是只挑些意味不明的話兒來說,讓她順著他的心意走。 而她明知道放血抄經這種摧殘人身心的做法兒是多么愚昧無知,可她又沒有辦法和權利去消除這種風氣,她只能沉默地抱著比格阿哥,半晌才啞聲道: “皇后娘娘在天上,絕對不會樂見你做這種事。你明明知道,知道她最心疼你,你還刻意讓人瞞著我,你既擔心我憂慮,又何故做這種事?你——” 她的聲音哽住了。若是旁人在此,定會震驚于齊東珠作為一個奴婢的膽大妄為,竟然勒令主子報備他的所做所為,并予以解釋。 齊東珠還沒徹底意識到,即便是她在慌亂中會對比格阿哥說那些賭氣的話兒,會說自己也不過是個奴婢,可她所做所為早就和奴婢沒什么關系了。 “我不會再做了,嬤嬤別生氣。” 比格阿哥不管心里怎么打算,嘴上卻是從善如流。這個讓齊東珠如此放縱行事的罪魁禍首之一聲音平穩地說道,聲音里全是不符合身份的馴服和乖覺。 齊東珠有些習慣了比格阿哥這種刻意的乖順,可她心里也不確定比格阿哥是不是拿些面兒上的話兒來哄她。等養大的狗子們都有了自己的心思之后,齊東珠才發現自己的那有些空洞的腦子是多大的掣肘,這些生在皇家的幾歲孩子已經開始用些她聽不太懂的話兒來安撫和敷衍她了。 她胸口堵著一口氣,熟門熟路地翻開比格阿哥的馬蹄袖,去看他白色爪子上的血痕。即便是被處理過了,仍能看見幾道血痕隱藏在白色毛發里。她悶聲將比格阿哥的爪子包成粽子,讓他的腕骨幾乎都無法移動,更別提找地方刺血了。而比格阿哥沉默著縱容她做這些,末了才問道: “嬤嬤不生氣了吧?” 薩摩耶阿哥也頂著齊東珠的低氣壓湊了過來,用毛絨絨的腦袋蹭了蹭齊東珠的手臂。薩摩耶的粉白色耳朵又軟又彈,劃過手背的觸感好得出奇,齊東珠沒有忍住,又伸手去摸了摸那軟乎乎的毛耳朵,堆積起來的怒氣散了大半。 “你們主意都這么大,我哪兒敢生氣!” 齊東珠冷著臉說道,被一臉無辜的薩摩耶趁亂拱進了懷里。薩摩耶眨巴著他得天獨厚的琥珀瞳,兩只厚實的小白爪搭在齊東珠的膝蓋上,暖烘烘沉甸甸的。 齊東珠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和兩個幼崽溫存起來,絮絮叨叨地將刺血被感染致病的風險講了個遍,還反復強調了這種事像披麻戴孝一樣,除了傷害自己,讓亡者不安以外全無意義,助長這種風氣的人眼界狹窄,不安好心。 因刺血抄經被康熙稱贊了兩回的比格阿哥在齊東珠身邊乖巧點頭,薩摩耶阿哥更是連聲應和,兩只孝順崽像是全然聽不見關于他們“眼界狹窄,不安好心”的皇阿瑪被點名似的。 【??作者有話說】 養崽千日,用崽一時,到了該被崽崽們護著的時候了,各個幼崽(除了小貍花)準備就緒,為東珠蕩平天下! 第117章 敵友 ◎“做都做了,做到一半前功盡棄算得什么?等皇阿瑪親臨制止我繼續刺血,這事兒才算是善了。”?◎ —— 又捱過了兩日, 齊東珠等來了惠妃和衛雙姐的消息,說是延禧宮收養八公主之事,被擱置不提了。 齊東珠心里泛起不安來, 尋了個機會前往衛雙姐所在的永壽宮去見了她和惠妃,剛進門兒便見惠妃神色有異, 不似往常親近, 反倒帶了一絲斟酌和打量。 齊東珠雖然察覺,但心中壓著事兒, 急迫地詢問起來,讓衛雙姐摟著她好一陣安撫。惠妃坐在上首, 神色未動, 目光卻是一直落在齊東珠身上,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齊東珠道: “如今你可還想出宮去?” 齊東珠不知她為何有此問, 還未等她回答, 便聽雙姐急道: “東珠在外也有家業, 若是能走, 為何不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