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奶媽的萌寵日常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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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誤會了,我并非怕被姑姑連累,只是…只是有些話兒,不應說與皇上聽。皇上日理萬機,身負天下,并非常人可以揣度。我僥幸得皇上信重,侍奉左右,深知皇上不易,也知道他并非姑姑想的那樣。” 齊東珠回過頭來,眼神帶著幾分無奈,看向曹寅。今日事端層出不窮,她疲于應付,更是被康熙連番逼迫,口不擇言,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兒。 她當然知道那些話兒引起康熙不悅了,但她很難會將康熙的不悅放在心上。說到底,康熙是這個時代所有人所謂的“主子”,康熙想怎樣就怎樣,想讓人解釋,旁人就不能沉默,而這一切都讓齊東珠感到無比厭煩。 她覺得很累,不光是身體上的疲憊,更是在今日康熙陰晴不定的逼迫中,徹底感受到了來自這個時代的壓力。那個小女孩兒干瘦的身影,和纖細的脖頸兒不成比例的腦袋,直勾勾盯著一碗剩飯的目光還在齊東珠的眼前搖晃,這都讓她筋疲力盡。 齊東珠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回到西四所泡個熱水澡,洗掉這一身的塵土,再去抱一抱那可能已經打起小呼嚕,睡熟了的比格阿哥,把鼻子埋進他的頭毛狠狠吸一口,和他一道歪倒在榻上睡到天明。 康熙金口玉言已經下達了,她和比格阿哥的緣分也只有兩年余。這或許對齊東珠來說是好事,畢竟她本來就想著早日離宮,而成為一位奪嫡皇子的奶母并不能使她遠離紫禁城的權利漩渦。 但她明明答應了比格阿哥要陪他長大,這會兒卻又要食言了。 她與比格阿哥的緣分不長,但她希望從今日起,日日得以留念。 她急于脫身,而曹寅那過于包容和平和的氣場又讓她心中的疲憊肆無忌憚地一陣陣地蔓延上來: “曹大人,皇上如何,我區區一個奴婢,又有何可置喙的?今日我說那些,并非我想說,而是我并不如大人一般才思敏捷,瀕臨困境口不擇言罷了,曹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曹寅沉默片刻,就在齊東珠以為自己可以尷尬卻又不失禮貌地離開時,卻聽他突然開口道: “姑姑別叫我曹大人了,叫我曹寅便好。姑姑如今受封三品誥命,我并無官職在身,是姑姑折煞我了。” 齊東珠抬眼看了看曹寅那張年輕的面容,卻又沒看出什么端倪,只能含糊道: “喔。宮門就快下鑰了,您快回吧,多謝相送。” 齊東珠說罷,就轉過身,被她拎起的提燈映出稀薄的燈光,映照在她前方潮濕的石板路上,像在地面上潑了一層融化了的,粘膩的黃油。 “納蘭姑姑,” 曹寅忽然在她身后出聲,那聲音不大不小,剛好順著潮濕的夜風吹入齊東珠的耳中: “今日姑姑所說,曹某其實…其實覺得不無道理。文人士子皆指點江山,于文墨中揮斥方裘,卻難得有人愿彎腰俯首,舍一粥一飯。” “人人歌頌為眾生之首,為天下表率,卻鮮少有人承托泥淖之重。姑姑獻策滅天花,實為大才之人,今日聽姑姑一席話,曹某茅塞頓開。只是姑姑,這話兒還是不要跟皇上說了。” “皇上年少登基,自幼遇險無數,難處苦楚數不勝數,他并非姑姑所想那樣,只居廟堂之高,也并非天下人所見那般。” 曹寅的話兒很輕,而齊東珠沒有再回過頭來,只是有些疲憊地笑了: “曹寅,我是伺候四阿哥的奶母,這輩子若是沒有出現什么差池,斷不會在皇上那兒顯眼了。今日逃過一劫,我該心懷感恩,叩謝神佛,不是嗎?我一輕如鴻毛之人如何想皇上,又礙得了誰?” 她心中漸漸升起一團壓抑許久的火氣,卻無處發泄,無處安放。是的,她怎能不氣?她并非有意招惹康熙,更沒想過說出什么驚世哲理,引得這些無可救藥,深受封建主義荼毒的清朝人瞠目結舌。 是康熙非要刨根問底,非要逼迫威脅,她講了,卻又得罪了他,到頭來他作為皇帝,拍拍屁股走人,去尋下一個消遣,而飽受驚嚇的齊東珠,不過是康熙眼中一個微不足道的、離經叛道的怪人罷了。 而她也不會再有機會看到四歲、五歲的比格阿哥。沒有機會兌現自己的承諾。 這讓她覺得厭惡極了,口中的話兒自然不客氣,果真讓曹寅一時無話兒。齊東珠憋著氣,向前走了兩步,疏忽又嘆了出來。 她到底是個心軟又教養極好的人,曹寅好心送她,又出言提醒,她實在不該話中帶刺兒。對于康熙的態度和心情,她一受過先進教育的現代人自然是覺得無所謂的,但是她也能理解曹寅作為一個沒受過人人平等觀念熏陶的古代人對于他皇帝主子的關懷。 于是她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只是輕聲說道: “對不起,是我失言了。曹大人,您前途無量,官運亨通,未來定會有大作為。我言多有失,貽笑大方,卻也盼你日后身在錦繡云端,多俯首看眾生,多造船渡苦難,也算為子孫后代積德。” 如果齊東珠腦中對于曹雪芹那半瓶油晃蕩的知識還算可靠的話,曹雪芹的祖父曹寅未來會任江南織造。 江南是歷朝歷代的稅收重地,更是魚米之鄉,茶鹽之鄉。江南織造這個位置,自古以來都是皇帝的心腹所任。 所謂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曹寅根植江南,身居要務,又簡在帝心,曹家積累的家資何止十萬兩?便是曹雪芹書中所寫,一道水煮白菜要十只鮮雞來配,說是窮奢極欲也不為過。 而曹家的結局,想來對紅樓夢略有了解的人都能朗朗上口。曾經的金玉滿堂被歷史的車輪狠狠傾軋而過,只留下了半部傳世名作。 而這些,終究和她齊東珠沒什么關系。 “若是曹大人嫌我多言,便將我忘了吧。” 齊東珠原本想說“把我當個屁放了”,可這想起曹寅文化人的出身和修養,當即為自己的粗俗感到有些臉熱,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許多,還沒干透的靴子將石板上的雨水踩得四處飛濺,嘩啦作響。 隱約中,她似乎聽到曹寅又低聲說了些什么,可那聲音很渺小,又被水聲和腳步聲蓋了過去,她也聽得不分明。 提著燈,踩著水,齊東珠趁著夜色朦朧,小步跑了起來。這回兒宮道上沒什么貴人,多數宮人都下了值,神色倦怠,多數人只懶懶看齊東珠一眼,便去料理自己的事兒。 這讓齊東珠小小的、違背宮規的叛逆得以蒙混過關。晚間的風迅速劃過她的臉頰,卸掉了最后一點兒憋悶,齊東珠瞇起眼睛,慢慢將胸中的郁氣抒發出來,到了比格阿哥的院中時,已經稱得上是心平氣和,心如止水了。 她不知道的是,今晚她和曹寅的對話,已經被呈上了康熙的案頭。 本該寬衣就寢的康熙將漱口的茶杯捏在手里,深吸了三口氣,方才抬眸看向呈上宮妃頭牌的梁九功,冷聲說道: “撤了。朕今夜乏了,一個人散散心。” 梁九功被他寒冰般的目光凍得連打了兩個寒噤,差點兒覺得自己年紀上來了,怕是得了什么歪病,連忙“哎哎”應著,安靜而又不失迅捷地退了下去。 第59章 壽宴 ◎年僅兩歲半的比格胖崽的嘴皮子比隔壁快五歲的邊牧阿哥嘴皮子還要利索地多,齊東珠短暫地沉浸在自家胖崽的聰穎里,繼而點著他的小黑鼻頭,有點◎ —— 康熙二十年二月初八, 是為太皇太后六十八歲壽辰。雖不是個整壽,但可巧兒趕上三番之亂的最后逆黨,以吳世璠為首的吳周退守五華山, 負隅頑抗,眼見這三番之亂就要平息了。 康熙龍顏大悅, 召集諸位皇子皇女, 宗室族親只慈寧宮,給太皇太后賀壽。 西四所里, 馬上要兩歲半的比格阿哥套上了娃娃衣,鎖著小眉頭在榻上坐著, 悶悶不樂。 “怎么了嘛, 不是說好了今兒要表現得開心一點兒。” 齊東珠捋了捋比格阿哥額頭中心的一縷純白色的頭毛,換來了比格阿哥黑亮的眸子里流出一絲哀怨神色。 比格阿哥沒有搭話兒。他長大了些, 反而不似小時候一樣, 是個哼哼唧唧, 動不動就夾子音的小話嘮了。自從他一歲多時開了金口, 除了時不時甩出一句驚天之語, 往日里總是安安靜靜地臭著一張比格小胖臉兒。 雖說他已經兩歲了, 但他在齊東珠眼里還是一個沒有出賞味期的比格幼崽。畢竟人的壽命比小狗要長很多,這讓比格阿哥擁有了一個漫長的, 可愛到看上去做什么都是對的的幼崽期。 這讓齊東珠又毫無原則地軟化了眸光, 雙手齊上, 拼命揉搓他的小毛毛臉兒,和兩頰白乎乎, 軟塌塌的嘴皮子, 直讓比格胖崽受不住口水, 漏到了脖子上掛著的, 齊東珠為他準備的繡著狗狗爪印的口水巾上。 “咿——” 比格很煩,但比格柔弱,奪不回自己的腮幫子,只能噴著口水,嫩聲道: “壽宴,寶去,奶嬤也去!” 年僅兩歲半的比格胖崽的嘴皮子比隔壁快五歲的邊牧阿哥嘴皮子還要利索地多,齊東珠短暫地沉浸在自家胖崽的聰穎里,繼而點著他的小黑鼻頭,有點兒憂愁道: “不許自稱寶!嗨…” 齊東珠看著比格阿哥圓乎乎的,懵懵懂懂的眼睛,心下嘆了一口氣。 這事兒說來話長。從比格阿哥還是個襁褓中的幼崽,齊東珠就覺得他有點兒不對勁。他認人太早,而且對他的第一監護人,也就是齊東珠有非常執著的黏性。若是齊東珠離開超過半日,他就會產生嚴重的分離焦慮。 而就算是齊東珠經年累月,想盡各種辦法讓比格胖崽學會適應其他人的陪伴,或者是用胖狐貍玩偶這樣的小玩具培養他的安全感,也是無濟于事的。到了比格阿哥開口說話兒的年紀,他的這種特性便更加彰顯了。 他比住在隔壁,活潑好動的邊牧阿哥發音吐字清晰地多,說話兒也并不打磕巴,可問題是他并不喜歡與人交流,也并不好動。 在齊東珠無暇顧及他的時候,即便是又什么不舒服或者不滿的地方,他也不會屈尊對其他奶母或者宮女說半個字,直到這些不滿積攢到了一個臨界點,他會發出“er”的比格嚎哭,那聲音震耳欲聾,哪怕是隔壁邊牧阿哥的奶母和宮女都能被他震得半點兒不得安寧。 齊東珠當然不能放縱比格阿哥這些自閉的小情緒。即使她此刻已經大概猜到了,比格阿哥很有可能罹患孤獨性障礙,或者就是現代人俗稱的自閉癥。這一年多的時間里,齊東珠可是半點兒沒閑著,用積分在系統里兌換了幾本書籍,將書頁都翻爛了,可幼兒自閉癥作為一種孩童的心理疾病,在沒有專業人士的輔助下,是很難得到有效的改善的。 而在這個缺醫少藥的年代,齊東珠作為比格胖崽的監護人,能做的也只有毫不吝嗇陪伴和關懷。 可是,齊東珠自己心里卻清楚,她陪伴不了比格阿哥幾個月了。 為了當日康熙發話兒,讓他在比格阿哥離開西四所也離宮的事,系統和齊東珠歇斯底里地大吵了幾架。皇子奶嬤系統在齊東珠不能做奶嬤的情況下,效用又是什么呢?可奶嬤系統的歇斯底里到底暴露了些什么,齊東珠質問道: “你究竟是什么?為什么我總覺得你如此熟悉?你真的是系統嗎,那些所謂的,我哺乳皇子換來的積分,又到底是什么?你是為什么一定要讓我哺乳皇子?”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奶嬤系統啞了火兒,在之后的很長時間都沒有跟齊東珠說話兒了。 而齊東珠也知道,比格阿哥不日或許就會搬到佟佳貴妃的景仁宮了。隔壁軟軟胖胖的比格阿哥已經搬了進去,宜妃郭絡羅氏所出的五皇子,剛被抱到西四所就讓齊東珠看直了眼,沒少偷摸兩把的杜賓阿哥胤祺也在籌備著搬入太皇太后所住的慈寧宮了。 此刻西四所里最大的阿哥便是比格阿哥了。他的親弟弟六阿哥胤祚在齊東珠眼中是個先天心脈不足的伯恩山,雖然叫聲弱弱的,但萌得讓人肝顫兒,雖然和比格阿哥一個黑白棕的配色,但兩崽脾性完全不同,可比比格阿哥親人多了。 七阿哥胤佑是成嬪所出,先天腿骨有些畸形。齊東珠眼中,他是個十分康健,脾氣超好的金毛幼崽,齊東珠當然也去吸過,可她卻沒手段幫這個一條后腿有些長歪了的小金毛擺脫坡腳的厄運。 她和翠瑛還聽過七阿哥奶母的哭訴,說是因為七阿哥先天有些殘疾,成嬪自七阿哥出生起就日夜飲泣。這宮中有傳聞,說康熙不滿自己的子嗣中有這樣“殘缺”的,要把成嬪的七阿哥過繼出去,過繼給先皇貴妃董鄂氏所出之子,幾個月就夭折的和碩榮親王,她們這些做奴婢的也怕自家小主子因為這點兒外表上的殘疾,當真由皇子,變成了普通宗室子弟,自然心下惴惴,不得安寧。 可齊東珠摸了摸小金毛的腿腳,發現其實那并不很嚴重。雖然看上去骨頭長歪了,但是若是日后不奔跑,恐怕在平地上行走都不會讓人看出什么端倪,算什么坡腳? 再說,就算坡腳又如何,只是一個無辜的,軟萌的金毛幼崽,卻要承受異樣的視線和惡意。 齊東珠心疼壞了,又沉迷吸這個軟乎乎,奶味十足還特別親人的金毛崽,一時忘形,讓睡醒了的比格胖崽好一陣等待,直等的胖崽又自閉不肯理人,齊東珠哄了半個時辰才把他哄好。 話又說回來,齊東珠摸著比格阿哥頭毛嘆氣。她怎么不知道比格阿哥想讓她與他一起去太皇太后的壽宴。 齊東珠不是不想,但是她見到康熙就發怵。自從那次在試種牛痘的莊子里不歡而散之后,齊東珠一直盡可能地躲著康熙,而康熙似乎也確實如齊東珠所想的那樣,在找到了齊東珠古怪的原因后,便將她這個“消遣”拋諸腦后。 那日后,康熙昭告天下,推行種痘的政令。此法大為成功,短短幾個月,經各地上報,新染天花者數量驟減。且朝廷勒令百姓注重防治,避免聚集,亦有效避免了其他傳染病的滋生和傳播。 一時之間,牛痘法聲名大噪。不知怎的,民間百姓漸漸開始叫這牛痘法為“東珠法”,只因在康熙下發的御詔里,明確點出進諫牛痘法的人是一位名叫納蘭東珠的旗人女子。 這回兒,不僅是旗人在江南百姓中的聲名有了點滴好轉,“東珠”這個名字更是響徹大江南北。 與此同時,康熙的封賞也大張旗鼓地送進了西四所,齊東珠誥命的身份、被封賞的金銀珠寶、還有內務府為她遴選的京城里的兩進宅院,可是將圍觀者都看得眼熱極了。自那以后,齊東珠在這西四所的地位可謂是節節攀升,再沒有半個人敢對她有半分置喙,就連那眼高于頂的西四所管事嬤嬤都在她面前自稱奴婢,卑躬屈膝了起來。 宮內如此,齊東珠在宮外的婆母更是聽到了消息,馬不停蹄地開始向宮內遞送消息,言辭十分和善,只求在宮中下人放例假出宮時,可以見齊東珠一面。 齊東珠也沒矯情。她雖然不喜歡這位精明勢力的婆母,但也知道她作為納蘭東珠先夫的母親,并沒有苛待原主。當然,將原主這樣的柔弱沒有主見的女子扔進吃人的皇宮換取短期利益的事兒,絕對稱不上體面做法。 在小心翼翼地見過原主的父親和兄長,免去父親和兄長因為她如今的身份還要對他下跪行禮的尷尬后,齊東珠也不扭捏,在酒樓之中約見了她的婆母。 婆母那拉氏并不是個骨子里很熱絡的人,和齊東珠打過照面,便三兩下看出她還是過往那悶葫蘆脾氣,只是比先前見時沉穩大氣許多。 她將當時從內務府支取的,齊東珠做奶母的“賣身錢”八十兩銀子放在桌上,推還給齊東珠: “你如今出息了,想來也不愿再與我家攀上什么關系。這是你進宮的餉銀,一共八十兩,你盡數拿去。” 其實將齊東珠這樣不合規的人遴選入宮,內務府在其中抽走了四十兩,那拉氏拿在手中的只有四十兩。可她也沒有細說,畢竟齊東珠如今發達了,便是不記恨當時之事,都算是對她兒子還有絲毫溫情。 齊東珠垂眼看了看這八十兩,心里知道她先夫家也就是普通旗人,公公在親王府當低等侍衛,身份太低,死了兒子后也被旁人頂了差事。如今全家的進項便只靠朝廷給旗人發放的祿米。 “銀子太沉了,我拿不進宮里。” 齊東珠垂著眼睛道: “就當給姑子添妝吧。希望她和我當日一樣,嫁個好夫婿。” 說完,齊東珠并沒有久留,轉身離開了茶樓。她的余光看到那拉氏錯愕地站起身來,嘴唇囁嚅,眼底漫上了一點兒晶瑩。 “我兒無福早死,我們兩家的緣分也就斷了,日后,不會再來叨擾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