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奶媽的萌寵日常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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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臉愁苦地拍了拍比格胖崽的屁股,只盼著比格阿哥的小哼唧沒有傳入旁人的耳朵,便跟隨著烏雅貴人那聘婷的身影,一道入了烏雅氏在儲秀宮的住處。 烏雅氏因生育四皇子被晉封為貴人,搬入了儲秀宮一處采光不錯的偏殿。 齊東珠抱著比格胖崽和他的胖狐貍,有點兒踟躕地站在原處。她受了奶母和翠瑛他們的幾日加急培訓,規矩上是過得去的,可是誰知道要面臨這樣的加試題,讓四阿哥的生母和四阿哥親近起來。 這可難為壞社恐了。齊東珠看著在榻邊兒坐下的烏雅氏,想著要不要直接把四阿哥放進她懷里,讓他們母子倆好好親近親近,可又怕冒犯了這個面色有幾分疏離肅然的女子。 她有些發愁地低頭看看懷里那長得無辜又可愛,實際上卻有些拿不出手的比格胖崽,想起他平日里對待不熟悉的人親近的動輒吵鬧,想著他不搭理人的臭屁模樣,心中實屬左右為難。 就在這時,落座的烏雅氏開口了:? “東珠,將四阿哥放到榻上吧。” 烏雅氏聲音和煦,雖然稱不上熱絡,卻比她方才在殿中說話兒時顯得有溫度許多。 齊東珠心下有些開心,覺得烏雅貴人是想要親近比格胖崽了,便徑自上前,將比格阿哥放在了烏雅氏落座的不遠處。 她無情地將比格阿哥企圖扒拉挽留她懷抱的小白爪塞回了襁褓,并給了比格阿哥一個十分嚴厲的眼神兒,企圖將信息有效傳達: 這可是你的母上大人!裝木作樣五分鐘,榮華富貴一輩子。乖一點兒!比格崽! 比格阿哥又被無情撇下,當時就垮了小毛臉兒,抽搭著小鼻子哼唧起來,卻只能貼著他的胖狐貍玩偶委屈唧唧。他抬起黑亮的小狗眼兒,正好對上了烏雅貴人低垂的黑瞳。 比格阿哥委屈的小聲哼唧消失了,他奮力勾了勾抱著胖狐貍玩偶的小白爪,恨不得將胖狐貍玩偶藏在他毛絨絨的小身子底下才好。 隔著襁褓,齊東珠都仿佛看到了他的小尾巴夾在了雙腿之間。她驚奇地發現,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比格胖崽似乎有個克星,就是那懷胎十月生下他的母親。 見這一向話很密的比格胖崽噤若寒蟬,翻了個身,將小毛臉兒埋進了胖狐貍玩偶的毛毛里,齊東珠有些驚奇,也有點兒尷尬,正想抬頭看看烏雅氏的反應,卻沒想到正對上烏雅氏一雙平和的黑眸。 “你今日一早帶他前來,實在辛苦了。” 烏雅氏這么說著,再也沒有低頭看比格阿哥一眼,更沒有伸手撫摸比格阿哥,親近他的意思。 這讓齊東珠突然明白過來,方才烏雅貴人讓她將比格阿哥放在榻上,并不是想要借機親近比格阿哥,而只是覺得她抱孩子這么久可能會覺得辛苦。 自己會錯了意不說,還自作主張地將比格胖崽放在了人家腿邊兒,還是挺冒犯的吧。 齊東珠尷尬得臉頰上的rou都抽了抽,手指深深陷進了裙擺里。這時候她反而希望比格阿哥還在懷里,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偷偷吸吸小狗頭毛緩解尷尬了。 可比格胖崽和她都被孤立起來,一人一崽看起來都垂頭喪氣的。 烏雅貴人靜靜注視了齊東珠一會兒,輕聲開口道: “皇上與我提及過你,內務府甄選四阿哥的奶母本是不合規的,但皇上覺得你是個細心體貼的,便將你破例留在了西四所,照顧四阿哥。今日一見,你果然對四阿哥極為上心,是該賞的。” 烏雅貴人說著,她身畔無聲侍立的大宮女兒便奉上了一個木質托盤,其上擺了銀錠和幾個金銀首飾。 齊東珠連忙福身道謝。入宮許久,她也知道貴人賞賜不應推拒,否則便是不識好歹了。 烏雅貴人點點頭,對齊東珠說道: “這些賞賜本宮會派人送到西四所。” 她身畔的大宮女福身退下,殿內就剩下了齊東珠和烏雅貴人,還有榻上將小臉兒埋進玩偶里的比格胖崽。 話癆胖崽不哼唧,殿內安靜了半晌,直到烏雅貴人再次開口: “本宮也不求別的,只求四阿哥能規規矩矩地安穩長大,不要遭了有心之人的眼。” 這是今日齊東珠見到烏雅貴人以來,聽到她說得最有溫度的一句話。這讓齊東珠抬起眼來,企圖看清烏雅貴人臉上的神色,卻發現那還是一片淡然。 “他是皇家的孩子,可也實在太過嬌氣了些。貴妃娘娘慈和寬容,惠妃娘娘正氣端莊,若是皇上讓她們養這孩子,都不會有什么差池,就怕…” 烏雅氏的聲音變得微不可聞,但已經話兒到此處,齊東珠哪兒還有什么不懂的? 今日烏雅氏所做的一切也都解釋得通了。齊東珠恍然大悟。原來守規矩到近乎冷漠的烏雅氏竟也是恐懼而憂慮的,而她的憂慮怕也不是別的,正是她的孩子被養在博爾濟吉特氏的手中。 而觀那博爾濟吉特氏今日言行,恐怕她正有此意。而烏雅氏生活在博爾濟吉特氏做主位的儲秀宮,想來日日都是受博爾濟吉特氏的管教,她憂慮自己的親子也要被博爾濟吉特氏抱養,恐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被劇透了歷史的齊東珠卻知道,四阿哥最終會被那溫柔善良的佟佳氏養在膝下,這完全沒什么值得憂慮的。 可知道歸知道,齊東珠總不能跟烏雅貴人說,您放心,您兒子會被養在佟佳氏膝下吧? 齊東珠扯著自己的裙擺,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 “娘娘不必憂心,我觀貴妃娘娘今日,是有…” 是有抱養比格阿哥之意的。 可她話兒還沒說完,便被烏雅氏輕聲打斷了: “這不是你該非議的事兒。” 她的聲音又變得疏離起來,讓齊東珠咬了咬唇,慫噠噠地垂下了腦袋。 “你好生照料四阿哥便是,不過今日本宮觀四阿哥對其他奶母和生人皆不親近,唯親近你一個,可是本宮看岔了?” 齊東珠有些汗顏,低聲說道: “四阿哥他…有些特殊,奴婢初時照料他時,他不是很愛親近人,后來許是奴婢喂的母乳和他胃口,便喜歡奴婢照料他,與旁人不怎么親近。” 這么說著,齊東珠也覺得養崽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讓人家的母親都看出了問題。此刻她明白,烏雅氏并非不關心四阿哥,相反,她細心也體貼,只是不像尋常母親那樣想和孩子親近。 “太過嬌氣了。” 烏雅氏蹙起眉頭,眸光輕輕掃過在她身邊兒一動不動,企圖將自己也變成個玩偶的比格阿哥: “四阿哥是皇子,日后許多奴婢都會趨奉左右,他不能失儀,讓別人看出他的喜惡,更不能在貴人面前失態,讓人尋了錯處去。” 烏雅氏說著,又看向齊東珠,吩咐道: “日后你不必再時時相隨,日日趨奉他,只在輪值時照顧他便好,旁的交給其他乳母去做。” 齊東珠聽聞此話,呆愣了一會兒,旋即便有些急切地說: “娘娘,小阿哥他…他習慣了奴婢每日伴他左右,若是奴婢不在他身邊兒陪伴,恐怕他不會開懷,還會…” 齊東珠勉強把“分離焦慮”幾個字咽了下去,說道: “…還會哭鬧,小孩子哭鬧傷身,還請…還請娘娘三思。” 烏雅貴人蹙起眉,上下看了看齊東珠,最終將目光落在了齊東珠有些焦急的臉上: “本宮知你關心四阿哥,” 她說了句軟話兒,繼而便道: “可四阿哥終究會長大成人,也要適應諸多奴才的侍奉,做個得體的皇子。哪怕他一時難以適應,可總歸會習慣你不在左右。“ 齊東珠心中更急。她想說四阿哥恐怕和其他幼崽不太一樣,她上次離開一月已經讓比格阿哥的性格變得和之前不同。哪怕如今他在齊東珠懷里又粘人能吃,可齊東珠心中其實一直有一些隱晦的憂慮。 對于一個幼崽來說,比格阿哥的社交能力相當弱。他不怎么和周遭互動,也不適應別人。他對齊東珠的執著在某一方面來講,像是他給自己形成的思維定式,齊東珠和胖狐貍玩偶被他劃分在領地之內,而其他人和物則在領地之外。 或許其他乳母會將比格阿哥的行為理解為幼崽的陰晴不定,但來自信息爆炸時代的齊東珠卻難免多想。因為她知道有些特殊的天才兒童在幼年時期是會有一些自閉和焦慮的,而比格阿哥又的的確確十分早慧。 第47章 陪伴 ◎話癆奶比哼唧道,齊東珠反射性地親了親他毛絨絨的小額頭,使比格阿哥得到了他想要的安撫和回應,便很有安全感的摟緊了他的胖狐貍玩偶,閉上了◎ 可齊東珠的憂慮, 烏雅貴人怎么會懂。她出身不高,入宮后又一直住在博爾濟吉特氏為主位的儲秀宮里。從前朝開始,蒙古嬪妃在紫禁城中就勢力漸微, 可姓博爾濟吉特氏的太皇太后還坐鎮宮中呢! 烏雅氏這些年還算平順地誕下子嗣,也得了封位, 其中原因她自個兒清楚得很。 皇上并不是一個陰晴不定難以親近之人, 可也不是沒有自己的喜惡。烏雅·瑪祿心里明白、她雖然也算此刻后宮中正得寵的嬪妃之一,卻和郭絡羅·納蘭珠沒法兒比。郭絡羅氏比她晚入宮好幾年, 剛剛承寵便晉了位,雖然還沒有誕下子嗣, 后宮中人便知道, 未來的妃位肯定有郭絡羅·納蘭珠一席之地。 她性子沉悶,不是納蘭珠那種潑辣嬌憨又討喜的, 可她能在博爾濟吉特氏的眼皮子底下誕下四皇子, 是因為她的循規蹈矩, 也是因為她看懂了博爾濟吉特氏的不甘和野心。 博爾濟吉特想要孩子, 想要后位, 但即使是太皇太后仍在后宮中坐鎮, 不怎么理會政事的太皇太后也斷斷不會押著皇帝,讓皇帝給博爾濟吉特一個孩子。 所以, 博爾濟吉特氏靜靜看著烏雅氏承寵, 容許她在儲秀宮誕下了四阿哥。她心里想要什么烏雅·瑪祿很清楚, 但她卻不想如她所愿。 先前,烏雅·瑪祿在月子期間留窗戶未關, 吹了一夜的冷風, 愣是將自己吹得得了風寒, 連四阿哥的滿月宴都不出席。也正因此, 她規避了許多次陪伴博爾濟吉特氏去慈寧宮拜見太皇太后的境遇,也免得聽她明目張膽地央求太皇太后將四阿哥養在儲秀宮里的話兒。 博爾濟吉特氏與她說,四阿哥養在儲秀宮還能親近親近生母,她也不會苛待四阿哥。烏雅·瑪祿表面兒福身附和,內心卻是冷冷嗤笑。 若是她當真信了這鬼話兒,自詡親母親近了四阿哥,還不知死得如何難看。 而今,在四阿哥的百日宴上,她做出這幅循規蹈矩的模樣,而納蘭珠的反應倒是意外之喜。她變本加厲地做著循規蹈矩、謹小慎微的姿態,激著心直口快的納蘭珠的火氣,倒是如愿讓博爾濟吉特氏口不擇言,徹底在佟貴妃和惠妃面前暴露了狼子野心。 烏雅貴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里,她最怕的是太皇太后當真順了博爾濟吉特氏的意思,跟皇帝提及了此事,更怕的是佟貴妃或者惠妃對此漠不關心。 可如今她卻暫時松了一口氣。無論佟佳氏說的,皇上允諾四阿哥養在景仁宮有幾分真,至少佟佳氏和博爾濟吉特氏已經對上了。況且因為博爾濟吉特氏那不過腦子的妄言,惠妃和榮妃也不會樂見她得償所愿。 如此便好。宮中已有大皇子、皇太子,還有寵妃馬佳氏所生的三皇子,她的四阿哥只需要循規蹈矩的長大,便能憑借序齒高,得個爵位,便也一生安穩過了。 這么想著,烏雅貴人的神色越發肅然沉靜。她垂下眸子,不再看那奶母有些焦急憂慮的神色,只聲音平穩地下令道: “按本宮說的去做便是了,時辰不早,過會兒宴席也該散了,你且抱四阿哥回西四所去,莫招了一些人的眼。”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便是齊東珠心里有天大的焦灼,也只能強行壓下,向烏雅貴人行了個禮,上前抱起了偷偷從胖狐貍玩偶頭頂露出一只黑亮眸子的比格幼崽。 齊東珠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烏雅氏在想方設法讓四阿哥避諱博爾濟吉特氏,哪怕她會因此失禮于人前,甚至在博爾濟吉特氏跟前兒吃了掛落,也在所不惜。 這般擔當和胸懷,齊東珠怎能不敬。可當她抱起比格阿哥的那一刻,還是從心中油然而生起一種難以割舍的憐惜和珍重,這迫使她明知道無法說服沒什么育兒經驗,一心只關懷孩子平安長大的烏雅貴人,還是開口說道: “娘娘,我知道您生怕我們這些做奴婢的養岔了孩子,可如今四阿哥才這么小,我順著他一點兒,旁人也挑不出什么錯兒來,您不必如此謹慎…” “莫說了。” 烏雅貴人神色有些倦怠,但語氣沒有絲毫動搖。此時,寢殿的門被打開,兩位太監在門口撐著門扉,侍奉烏雅氏的大宮女也在門口看著齊東珠,儼然一副送客的模樣。 齊東珠見狀便知自己不能多留,只恨自己笨嘴笨舌,想來若是個口舌伶俐的人在此,說點兒什么夸大的育兒經唬一唬這沒什么育兒經驗的年輕嬪妃,是很順理成章的事。 可她偏偏生了一副遲鈍的口舌,該起作用的時候是半點兒沒有反應,不該說的時候那是怎么也阻止不了它招禍。當時在康熙面前她怎么就這么敢說,哪怕知道自己會掉腦袋也在所不惜?到了為比格胖崽據理力爭的時候,她反而半句話都憋不出來。 齊東珠又挫敗又有些難過,一邊抱著比格阿哥向外走,一邊自暴自棄地將鼻子埋進了比格阿哥軟乎乎的頭毛里。 突然被吸的比格阿哥不明所以,不過他很樂意齊東珠抱著他,所以寬宏大量地原諒了齊東珠突如其來的冒犯,把自己軟成一灘小狗餅,和胖狐貍玩偶一起塞進了齊東珠的懷里,抵御著外面的寒意。 等走到儲秀宮的院墻外,齊東珠才勉強恢復了心神,她對著疑惑地看著她的翠瑛和淮德勉強笑了笑,便召集西四所來的乳母和奴婢,準備打道回府。 比格阿哥被迫營業了大半天,早就困了。此刻在憂心忡忡的齊東珠的懷抱里,打起了小哈欠,露出光禿禿的小牙床來。 “咿——咿——” 話癆奶比哼唧道,齊東珠反射性地親了親他毛絨絨的小額頭,使比格阿哥得到了他想要的安撫和回應,便很有安全感的摟緊了他的胖狐貍玩偶,閉上了黑亮的小狗眼。 殊不知,等他再次醒來時,齊東珠已然不能時時刻刻在他身邊兒陪伴他了。 —— 當夜,齊東珠用筷子戳著碗里已經被她戳爛的飯菜,一臉神思不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