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對壘演習(xí)，單挑刺殺游戲，模擬巷戰(zhàn)，大型沙盤對戰(zhàn)……

    玩法多種多樣，不信吸引不了人！

    顧璋十分肯定道：“回本是絕對沒問題的，稍微經(jīng)營得好一點，每月都能有不少銀子進(jìn)賬。還可以幫您挑選將才。”

    明盛帝看著自己的顧小狀元，怎么會有這么多奇思妙想，而且就在他靈機(jī)一動之后，才幾個呼吸時間，就能想到這么多？

    他感慨道：“瑤光果然聰慧過人。”

    他原本是真的沒想玩的，就是聽得心里微癢，想起了曾經(jīng)在邊關(guān)的那段時光，盡管身體累些，但是什么都不用多考慮。

    心癢之后，還真有點期待了，尤其是顧璋描述得那么有趣，他只恨得不能三日就完工，馬上就能試試。還能順便賺錢！不過他控制住表情，不多露出太高興的情緒，可不能被臭小子看出來了，要不準(zhǔn)能順著桿子往上爬。

    顧璋美滋滋地拉明盛帝跟他一起入坑：“到時候我跟您比比看，看看誰厲害。”

    “行。”

    明盛帝決定了，從今天開始，要勤練武藝，整日處理政事，他武藝都沒原來強(qiáng)了。

    顧璋美美地蹭完一頓御膳，然后回家跟媳婦分享御廚的手藝，一起悄悄地偷師。

    ***

    皇宮。

    目前最受皇帝寵愛的六皇子趙淳，得知了顧璋不僅真的被批了一個月的假，還從父皇那兒領(lǐng)了一筆錢，一批工匠，工部批條，心里酸溜溜的，父皇怎么這么喜歡他的顧小狀元？

    他們一眾皇子，竟然都比不上顧璋得父皇喜愛。

    不敢當(dāng)著明盛帝冒酸水，他道：“也不知道顧大人是哪里有這么多別具匠心的想法？”

    明盛帝道：“瑤光六元及第是千古難得的奇才，他喜好玩樂，自然也比旁人做得好。”

    原本明盛帝就對顧璋有與別的臣子不一樣的感情，這可是自他登基起的小福星，還是他欽點的六元及第的顧小狀元，等做了那個枝繁葉茂的大樹護(hù)住大宣的夢之后，這份喜愛就更多了一層。

    這是老天賜給他、賜給大宣的珍寶。

    六皇子本才十多歲的年紀(jì)，最是年少氣盛，原本就不服氣，聽明盛帝說“聰明的人做什么都厲害”的這份自豪勁兒，心里更酸了。

    他母后也跟他說，顧璋雖然年紀(jì)小，但是能得許多大儒的欣賞，官場上即使一開始和他不對付的人，最后竟都能放下成見和立場，永遠(yuǎn)有令人驚奇的實力，把同輩的人，襯托得黯淡無光。

    他母后雖然嘴里說父皇確實對顧璋偏愛過多了，竟然能縱著他那般鬧騰，但是趙淳記得清清楚楚，母后也讓他和顧瑤光交好！

    趙淳：“聽聞燕丞相與其弟后日過壽，想替父皇去送禮。聽說顧大人也會出席，兒臣聽聞顧大人在邊關(guān)事跡，不輸于成名武將，也想去瞻仰一二。”

    明盛帝沒注意到小兒子酸溜溜的情緒，隨口答應(yīng)了他這個小請求，又忍不住把顧璋夸了一遍，最后道：“你去看看也好，若能學(xué)個一星半點，就受益匪淺了。”

    趙淳：“……”

    氣炸了！

    父皇就這么喜歡顧璋嗎？他分明才是父皇最疼愛的親兒子！嫡親的！

    ***

    聽說顧璋要回京，秋娘和顧大根都到京城來。

    只是老人家身體不好，準(zhǔn)備等顧璋下一任地方確定了，再把人從老家接過來。

    只不過還是每月一車車的東西往回送，老人家在村里有面子，有吹牛聊天的東西，日子就是高興的。

    有孝順孩子惦記呢！

    顧璋和燕芷在家第一次做生日蛋糕的時候，顧大人胃口大開，恨不得一人吃完一整個，還揚言：“這么好吃的東西，我天天吃都吃不膩！”

    結(jié)果還沒過兩天，秋娘和顧大人就開始看到蛋糕就跑了。

    燕府似乎也不想太高調(diào)，于是兄弟倆原本間隔三天的壽宴，合在一天辦。

    有燕先竹這個官居丞相的人在，壽宴極其熱鬧。

    大半個京城交好的人家，還有燕家的人脈，翰林院中的學(xué)子……都來送賀壽禮，賓客絡(luò)繹不絕，熱鬧得緊。

    燕先竹燕先梅兄弟倆，雖然有些好奇顧璋這兩天在忙著準(zhǔn)備什么，不過也按捺得住，肯定是要送給他們的壽辰禮。

    而且經(jīng)常收到顧璋的來信，自然知道他還是那個老樣子，半點沒變，盡管四年未見，也不覺得陌生。

    心思更細(xì)膩的燕夫人卻有些著急。

    燕老夫人的手穩(wěn)穩(wěn)地壓在她的手上：“別擔(dān)心，今天芷兒和瑤光肯定是要來的，而且芷兒時不時來信，看樣子過得不錯。”

    燕夫人苦笑：“盡管書信都好，可沒親眼看到終究是不放心。那可是邊塞窮苦的地方，信里越說好，我越是放心不下。”她頓了頓，壓低了聲音苦澀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遭了夫君不喜，要不怎么會成婚四年，都沒有懷上孩子？”

    她的芷兒一向乖巧貼心，會不會怕家里人擔(dān)心，這才寫得信里只說好，好得都像是假的，哪有夫妻過日子，一點也不吵架的？

    燕老夫人拍了拍兒媳婦的手，這個兒媳什么都好，就是一對上女兒就失了理智。

    芷兒小時候央她一下，軟乎乎撒個嬌，竟就答應(yīng)給安排小廚房。

    觀望著想要嫁女兒拉關(guān)系的，也在席間觥籌交錯，笑容滿面，只是眼神時不時往入口的方向看。

    顧璋牽著燕芷從馬車上下來，身后跟著的丫鬟小廝抱著一堆紅色的禮盒，一式兩份，沒有絲毫偏頗。

    聽到門口唱和聲，知道顧璋夫妻兩人到了。

    燕先竹還要招待賓客，燕先梅卻能開溜，往大門連通的正堂，裝作不經(jīng)意間，緩緩走過去。

    他的小石頭！

    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剛赤府改變太大了，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百姓，日后好多代都不用再受苦受窮，擔(dān)心被餓死了。

    賓客中也傳來交流聲音。

    “聽說剛赤府的百姓為他送行，走得鞋都磨破了都不肯回去。”

    “百姓們還送了他一把萬民傘。”

    “如此大功，利在千秋，皇上肯定又要給他賞賜和晉升了，他還這般年輕，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許多人都感慨，誰能想到呢？當(dāng)初顧璋請命去剛赤府的時候，都覺得他放著康莊大道不走，走上了歧路。但是現(xiàn)在人回來了，他們都下意識帶著點恭敬和佩服。

    甚至已經(jīng)不敢再把顧璋看作晚輩了！

    除了普通賓客，也有與燕家關(guān)系很好的官員，聽到通傳聲之后，羨慕地看了燕先竹倆好幾眼：“怎么就成你老小子的孫婿/弟子了？”

    燕先竹不僅不生氣，反而還高興大笑：“沒辦法，已經(jīng)是我的孫婿了，你想也想不著！”

    說完，他也往外走去，弟弟居然先一步溜走了！

    顧璋和燕芷從外面走進(jìn)來，有些惹眼。

    他們倆竟然穿的是同一種面料制作成的衣服，霞云流光綢，傳說價值千金一匹的面料！

    不僅柔軟舒服，在太陽下行走，陽光灑在衣料上，隱隱能看出漂亮的流光在衣料間滾動，隨著人的步伐溢彩不斷。

    行走間，有種靜夜流螢的美感，獨特又靈動。

    再看燕芷。

    未見過燕芷的賓客驚呆了，這個看起來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不會是顧璋新納的美妾吧？竟然敢把人帶到燕家來，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吧？

    見過燕芷的更是怔住，不是說邊關(guān)苦寒嗎？不是說風(fēng)沙大氣候不好，容易把人臉吹皸嗎？這哪里是去受了四年苦，這分明比離開之前還嬌憨可人了！

    乍一看過去，四年時光竟然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一絲苦難的痕跡，反而眉宇間都更明媚燦爛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

    在他們呆滯的片刻，人已經(jīng)被迎進(jìn)去，似乎在與今日壽宴的兩位主人翁談笑風(fēng)生。

    “爹娘祖父祖母！”燕芷脆生生地叫人，笑得燦爛坦蕩如驕陽。

    十分擔(dān)憂燕夫人：“……”

    有那么一點擔(dān)憂的燕老夫人：“……”

    怎么還帶往回長的？

    周圍賓客也在暗暗觀察，顧璋當(dāng)初許諾一人，少年愛慕鬧得動靜那么大，如今四年過去還無子嗣，自己也官運亨通，會不會有別的心思？有沒有倨傲之色？

    “我親手做的！”

    燕先梅聞著蛋糕香甜的滋味，不信道：“就你那手廚藝？”

    顧璋可沒半分不好意思，理直氣壯道：“打下手也是親手！是吧芷兒？”

    燕芷笑道：“是啊，做壽辰蛋糕過程復(fù)雜又費力氣，苦力活全是顧璋哥哥干的。”

    兩個過壽辰的老頑童才沒這么好打發(fā)。

    那眼神就像是在說，“你就給芷兒打了個下手？沒準(zhǔn)備別的？”

    反而是最初憂心忡忡地燕夫人和燕老夫人，把顧璋護(hù)起來：“別理他們，越是搭理越來勁。我跟你說，他們惦記著你回來好久了，總在我耳邊念叨……”

    顧璋笑一聲，從身后隨從那兒拿了兩個包裝精美的長條形禮盒。

    “瑤光自然準(zhǔn)備了壽禮，兩組澄目瑩鏡，愿師父與祖父所見世間澄澈如洗。”

    眾賓客都好奇豎起耳朵，澄目瑩鏡，又是什么？

    第129章 盛世來2

    燕府。

    賓朋滿座, 席間言笑晏晏。

    待到酒過三巡，見還是有好友打聽“澄目瑩鏡”是何物，燕先梅對眾人溫和笑道：“今日值燕某壽辰, 愿將喜氣分享與諸位好友。”他頓了頓，帶著滿足感慨，“本因病痛纏身致仕，命遭孤苦，遺憾一身學(xué)問不能報效朝廷，增益于江山社稷, 造福百姓。幸收一位親傳弟子，能繼吾之衣缽, 才能遠(yuǎn)勝于吾，今壽辰之際, 燕某也可說一句, 此生了無遺憾了。”

    這段話說得誠懇, 聽起來也實在讓人感覺唏噓。

    是啊，到了他們這個年紀(jì)，身上多少都有些病痛了, 也不知還能活多久，晚年能看到出息的后輩, 帶著自己的道，繼續(xù)往前走。

    這實在是……有點扎心了！

    真的不少人沒法感同身受, 生孩子可謂開盲盒，一代名將也能生出紙上談兵的趙括、一統(tǒng)天下的始皇帝嬴政則有自刎的扶蘇、秦二世而亡的胡亥。在場許多賓客，想想家里后輩, 都忍不住心累又羨慕。

    再想想燕先梅的話，就覺得有點欠扁了, 對對對，你有連中六元、智退匈奴、被譽(yù)為小農(nóng)神的徒弟。

    不過是想看看禮物，誰讓你炫耀你的徒弟了，有個好徒弟了不起嗎？！

    盡管行事風(fēng)格有些不同，但是作為兄弟，燕先梅、燕先竹兩兄弟還是有許多相似之處的。

    等燕先梅說完，燕先竹也端起酒杯，笑瞇瞇地對著眾人說了一段類似的話，燕先竹本就口才更好，這下眾人就更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