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HE后我連夜跑路[快穿] 第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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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看向燭臺上燃盡的蠟油,他似是要把前者瞪出朵花,順帶不經意地,松開束縛住青年的手腳。 宋岫伸了個懶腰起身。 木板到底是木板,心里再滿足,骨頭也躺得發硬,簡單活動兩下,他回頭問,“霍兄的胳膊可酸?” 同樣坐起的霍野,“并未?!?/br> 話音剛落,他的手臂便被對方捏了下,刺刺的痛感,讓他反應慢了半拍,沒能躲開。 “霍兄哪里都好,只一點,嘴巴太硬,”隔空碰了下男人的唇,宋岫的眼尾又彎起來,“我替霍兄松松筋骨,保管藥到病除。” 霍野:“將軍還是先束發?!?/br> 若叫外頭的百姓瞧見,怕是不美。 宋岫卻無所謂,能和霍野被編排成一對,他樂意之至,尤其是景燁,若自己鬧出什么與侍衛斷袖分桃的緋聞,對方可還會再提接他進宮的事? 4404:【用不著緋聞。】 宋岫:? 4404:【景燁昨晚好像做了個噩夢,嚇得滿身冷汗,還叫了你的名字?!?/br> 宋岫驚訝。 他確實準備了些類似功效的藥粉,但皇宮與將軍府的距離、遠遠超過系統商店所能籠罩的范圍,霍野下值早,整夜與他同游,應該也沒動手才對。 4404:【誰叫昨日是中元,你又在法華寺演了場好戲?!?/br> 疑心生暗鬼,這五個字用在景燁身上再合適不過,更何況對方回溯前,亦常常夢見原主,可以說是犯了老毛病。 宋岫欣慰,【不錯不錯。】 先入為主,腦子里裝著重生前的記憶,景燁往后無論再怎么失眠多夢,都很難懷疑到有人下藥這個點。 霍野就會更安全。 草草收拾過儀表,差點隨河燈一起飄出城外的兩人迎著晨光搖槳返程,把小舟原樣還給岸邊的船夫,這才一道回了將軍府。 熟練留門的徐伯見怪不怪。 早些年——少爺還沒搬到這座宅院前,便常常半夜溜出去,隔天再摸回來,那時景燁尚未登基,韜光養晦,第一次自燕州回京的少爺拒絕各家招攬,一心一意輔佐對方,他也念著“三殿下”在朝堂上替少爺求情的恩。 但現在…… 思及此,徐伯倒覺得,這次能有人和少爺結伴是件好事,至少不必再躲躲藏藏遮遮掩掩,弄得像做賊。 于是,用早膳時,霍野不僅沒收到“拐走病弱主人家外宿胡來”的責怪,反而還從徐伯的神色中讀出一縷慈愛。 素來愛嘮叨的張院判亦安靜得很,僅讓宋岫伸出左腕號了號脈。 明明自己也當過醫生,可被對方捋著胡子一盯,宋岫竟無端生出點心虛,偷偷對霍野比了個手勢: 若等會兒張院判問起來,就說他只飲了半杯。 誰料,張院判壓根沒給兩人發揮的機會,昨天是什么日子他明白,本以為青年會喝到酩酊大醉,如今能清醒著進門,已然算個聽話的病患。 板著張臉,他故作嚴肅,“下不為例?!?/br> 宋岫當即,“都聽您的。” 怎么看怎么乖。 遺憾的是,這樣和樂融融的日子并沒能持續太久,半月后的某個深夜,宿在將軍府的張院判被急召回宮,且帶走了身為啞兒的小壽。 景燁病了。 倒不是什么重癥,起初,御醫們按例開了些藥性溫和的安神湯,幾貼服下,卻半點也沒見效。 脈象平穩,能吃能睡,亦無頭疼,僅一宿一宿地做夢,噩夢,此等古怪的病,眾人還從未聽說。 替天子看診,稍有不慎便是掉腦袋的禍事,穩妥起見,御醫們只得請回最德高望重的張院判坐鎮。 夜里的紫宸宮也漸漸變得燈火長明。 以景燁對文武百官的防范,自是將消息瞞得嚴嚴實實,免得有人膽大包天起歪心思。 除開某些他意圖試探的朝臣。 幾日幾日睡不好覺,脾氣難免會變得愈發暴躁,景燁演了快二十年的戲,面上能忍住,私下卻煩得要命。 林靜逸身為皇后,再與景燁冷戰,宮里發生的事也瞞不住他,召回張院判的隔天,他終是念著彼此的情誼,出了清寧宮,主動踏足紫宸殿。 以往景燁和林靜逸同榻,總能安眠,對方心思干凈,是他朝堂外的慰藉,景燁希望林靜逸接納真實的自己,又希望對方能永遠保持這份純粹。 偏偏這次,也許是因為先前的爭執,讓景燁認識到了林靜逸與自己政見相悖時的固執,他擁著對方,鴛鴦交頸,大汗淋漓,竟怎么也找不回最初的心情。 子不語怪力亂神,法華寺金蓮滿池的奇景,林靜逸雖有耳聞,卻未全然相信,因為他清楚,陸停云過去取得的功績,并非靠虛無縹緲的佛緣,而是靠能力,靠廝殺,靠邊關將士的血rou之軀。 但景燁日日被夢魘糾纏的模樣,又真實到詭異,思慮良久,某個景燁再次驚醒的深夜,林靜逸揮揮手,遣退宮人,喚:“陛下?!?/br> 這是他談及正事才會用的稱呼。 斜倚床頭,景燁緊緊抱住林靜逸,感受著對方的體溫,低低應了聲。 “關于陛下的怪病,我似乎有了頭緒,”聲線低柔,林靜逸道,“既然陛下夢中時常念及燕州與陸將軍……” 把玩他發絲的手指停住。 拂在頸側的呼吸亦變得緩慢冰涼。 林靜逸卻像沒察覺這微妙的警告,繼續,“……既然陛下夢中時常念及燕州與陸將軍,何不將真相公之于眾?” “水落石出,怨憤消解。” “或許能換來一夜安寢?!?/br> 第113章 忠言逆耳。 攬在林靜逸腰間的那只手松開了。 偌大的紫宸殿, 忽然連空氣都凝固,僅剩彼此交錯的呼吸,無形的壓迫感鋪天蓋地, 山岳般壓于肩頭。 或許他應該立刻翻身跪到床下,林靜逸想,像那些觸怒龍顏的大臣一樣。 但他卻沒動。 直到景燁的聲音打破寂靜,“我以為, 你會站在朕這邊?!?/br> 兩種自稱,猶如他們的兩種關系, 林靜逸很難確定對方傾向哪邊更多,然而有些話, 他必須要說。 一點點坐直, 林靜逸道:“臣正是為了陛下?!?/br> 剛剛經歷一番溫存, 他青絲披散, 低低地垂著眸, 叫人看不清臉色,只覺得可憐可愛。 偏偏景燁無動于衷。 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 與他再親近, 也不會為了他放棄原則。 對方心里永遠有更重要的東西, 天下,大義, 從頭到腳,透著未入官場的天真,以往他愿意遷就, 如今卻倦了。 “子閑熟讀圣賢書,怎么會信這些?”輕飄飄地, 景燁勾唇,“若殺人便要受鬼魂索命,朕豈不是早該被拖進地獄,如何還能好端端坐在這兒,陪在你身邊。” 語氣漸緩,他似乎并未把對方剛剛的僭越當真,可如果林靜逸抬頭,他就會發現,對方眸中的笑,僅冰冷地浮于表面。 幅度極輕地,林靜逸張了張嘴。 好端端坐在這兒?此時“好端端坐在這兒”的,當真是他相識多年傾慕交心的三殿下?還是旁的什么人。 不愿將私情帶進公事,他咽下差點脫口而出的質問,道:“紙難包火,燕州之禍,絕非能隨意遮掩過去的小案?!?/br> 哪怕三司依照圣意,強行蓋章定論,私下里,官員百姓仍有議論,尤其是法華寺“祥瑞現世”后,才叫時間沖淡些的燕州案,又被搬上了茶肆飯桌。 “先帝之例在前,”林靜逸勸,“陛下莫要重蹈覆轍。” 三萬將士,背后牽連著遠超三萬的親眷,先帝當年便是聽信讒言,錯殺忠良,才逼出一個陸停云。 陸停云胸懷家國,只求真相,沒有被仇恨沖昏頭腦。 但其他人呢? 怨念積弊,恐會生出逆亂之象。 “看來朕還是把你保護的太好,”耐著性子等林靜逸講完,景燁冷笑,“那些不臣之人正等著抓朕的錯處,動搖江山?!?/br> “朕怎能錯?” “況且……”頓了頓,景燁瞧向林靜逸,“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古往今來,功高震主即是原罪,子閑認為,朕有何需要解釋?有何需要愧疚?” “朝局如沙場,他們既是朕的將士,自然該有為朕征戰沙場的覺悟?!?/br>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特別是君王,怎奈阿云沒能早早領會這個道理,將兵符交還給他,反而還賭氣跑回山高皇帝遠的邊境,愈發受百姓愛戴。 否則,哪會引來燕州之禍? 培養一支精銳軍隊,消耗甚巨,若非萬不得已,他又何必自毀長城? 林靜逸沉默。 景燁:“難道子閑有其他看法?” 林靜逸:……他當然有。 可他不該有。 “夜深了,”合衣躺好,景燁閉目,“休息吧。” 燕州一事,林靜逸屢屢違背他的決策,若是為了吃醋倒好說,若是物傷其類……他也該探探丞相府的態度。 一把刀再鋒利,不能被主人掌控,就毫無作用。 希望子閑莫要讓他失望。 * 景燁和林靜逸的交鋒,宋岫隔日才從小十二那聽了兩耳朵。 【你沒瞧見渣男當時的表情,】發現宿主仍在淡定洗漱,4404強調,【笑面虎一個,我真怕他直接把主角受拖出去殺了?!?/br> 宋岫:【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