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我誰是迪斯科[八零] 第2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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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為了春晚小品,”于童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對面,“我是想問問你,對接下來電影的宣傳工作有什么想法?” “我聽導演和經紀人的。” “那行,我跟你說說我的思路。報紙電視廣播宣傳是比較常規的cao作,這些我就不具體展開了。”于童頓了頓,才繼續說,“除了春晚小品,其實我這里還有個辦法,能讓你的名字經常出現在大眾視野里。” 陳慶山很感興趣地望向對面:“你具體說說。” “我這里有個機會,可以辦學校。” 陳慶山:“……” “市里有家歌舞團正在重組,會分流出一批很有經驗的文藝工作者,這些人之前大多都是演員或演奏員,近幾年才轉做幕后的,演出和教學經驗都很豐富。”于童提議,“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咱們可以跟歌舞團合作,用這批人開辦一個藝術培訓學校。” “啊?”陳慶山跟不上她的思路,蒙頭蒙腦地問,“這這這,開學校跟我有什么關系啊?再說,很多人都知道我唱歌五音不全,讓我去開學校教人家唱歌跳舞,這不是貽笑大方嗎?” “除了教學員唱歌跳舞,也可以教主持、朗誦、演講之類的嘛,甚至可以請幾位退休老師,來教授表演。” 陳慶山坐起身,挖空心思找拒絕的說辭,“我那點錢全投到電影里了,現在哪有錢開學校啊?” 于童笑著說:“不用你出錢,你出個名兒就行,比如,給這所學校取名叫’陳慶山明星學校‘?” 第126章 用陳慶山的名字命名一所學校, 對他來說,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不但能讓他的大名時常出現在大眾眼前,還能將他的國民度快速變現。 如今的父母越來越舍得為孩子投資, 去少年宮和電腦班門口看看報名的長龍, 就知道培訓機構的生意有多紅火了。 可是, 這個合作的風險也是很高的。 一旦學校被爆出什么負面新聞,對陳慶山本人的聲譽也會產生消極影響。 甭管他是否參與經營和教學。 誰讓他用大名給學校命名了呢, 學員是奔著他來的, 他就得對學校負責。 所以,聽了于童的提議后,陳慶山內心蠢蠢欲動的同時,還要告誡自己冷靜。 他與于童是合作關系,這會兒就開誠布公地說:“于總, 你這個辦法,乍一聽還挺讓人心動的,但高回報也有高風險。我這些年攢下些口碑不容易……” 于童理解他的顧慮,便將在路上想好的, 培訓學校可能會存在的風險細數給他。 “辦學校的風險確實不少, 但能對你聲譽造成影響的,主要有三個。” “其一是學生的人身安全問題。這個只能盡量防范, 有些人喝口水、下個樓梯都可能發生意外,這是無法預測的。但咱們可以暫時不開設舞蹈課,以防學生訓練時出現意外,造成身體損傷。” 陳慶山下意識點點頭,不設舞蹈課, 風險確實能降低不少。 “其二是教學質量風險。同樣的老師授課,不同學生的學習效果也是不同的。學校招生時別把話說得太滿, 別承諾包教包會包過包分配,就能避免很多糾紛。” “其三是稅務風險。這個你更可以放心,歌舞團是事業單位,交稅比誰都積極,與歌舞團聯合辦學以后,幾乎沒有偷稅漏稅的可能。” 風險是存在的,但也并沒有陳慶山想象中的高。 他有點不好意思道:“我雖然有點名氣,但在業內還屬于后學末進,多少名師名導大腕兒都沒辦學呢,我突然開個培訓學校,恐怕會被人說不自量力。” 于童語氣輕松道:“我這個提議有點突然,你可以再多考慮一段時間。要是對當校長有興趣,我就幫你們撮合一下,沒興趣也不用勉強。” 當了校長就要跟學校捆綁在一起,賺錢的同時也有了責任,于童不想生拉硬拽勉強人家。 而且即使沒有陳慶山這塊招牌,培訓學校也能辦得起來。 她只是想讓大家雙贏罷了,畢竟陳慶山現在確實需要一些話題度。 * 沒有得到陳慶山的確切消息,于童也就沒給歌舞團那邊答復。 她想投資培訓班的事,只有狄思科這個枕邊人知道了。 “于總,你怎么想到要涉足教育領域啊?”狄思科對他媳婦的天馬行空表示佩服,“這種藝術培訓班可賺錢了,大嫂送佳佳和有禮去少年宮上鋼琴課,一節課才一個多小時,就要收費二十五塊。聽說那種一對一授課的費用更貴,孩子的錢也太好賺了。” 于童站在穿衣鏡前,左照照右照照,欣賞自己新買的牛仔褲,隨口說:“剛聽說歌舞團要下崗分流,我就有了開培訓班的想法,但不是針對孩子的。” “我們公司現在簽了不少歌手,他們平時也需要上聲樂課,提高演唱水平。與其零零散散地給他們找老師,還不如有個培訓學校,以后簽一些像你當初那樣全無聲樂基礎的新人,也能有個上課的地方。” 狄思科不服氣道:“我當初可不是全無基礎啊,還是有一點的!你不就是聽了我唱歌以后,才決定培養我當歌唱演員的嗎?” “你那會兒就是業余水平,唱的還不如我呢,相中你主要還是看臉。”于童扯了扯牛仔褲的前腰,覺得腰圍有點松,明天得抽空去商場換個尺碼。 狄思科從寫字臺前起身,走到她身邊說:“好歹還有張臉是拿得出手的,你看咱閨女長得多好看,都是隨了我!” 于童驀地笑出聲:“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啊,人家是隨了新疆姥爺。” 狄思科:“……” 他閨女真是太好騙了,姥爺說什么她就信什么。 深信自己的美貌來自新疆姥爺。 于童在鏡子中與他對視,笑道:“《可喜可賀》還有好幾天才能殺青,咱媽和幾只小動物一直在劇組那邊不回來,我打算帶孩子去看看新疆太姥爺。” “行啊,咱這次在爺爺奶奶家多住一段日子。” 狄思科還是很樂意跟媳婦回娘家的,每次回去都能享受貴賓待遇。 于童心情明媚,將散開的頭發扎好說:“那我去跟小阿姨和二舅媽說一聲,給她們放幾天假。” “那個啊,之后再說吧,”狄思科正面將人摟住,撫上兩瓣渾圓說,“我現在有點色/欲熏心了……” “……”于童怔愣片刻問,“這種話你怎么好意思說出口的?” “我實話實說啊!”狄思科將那緊繃繃的牛仔褲退下去,“你怎么買這么緊的褲子?” “現在流行呀!好看吧?” 前幾年流行寬松、闊腿和微喇牛仔褲,最近又流行起這種緊身的了。 于童向來是走在時尚前沿的,即使有了娃,依然不影響她打扮自己。 狄思科被又緊又厚的牛仔褲弄得有點著急,耐不住性子嘟噥道:“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太好脫,對已經色/欲熏心的老公太不友好了……” …… …… 夫妻倆進行了一場室內運動,運動結束后心情都挺美妙,唯一不足就是于童的牛仔褲不能拿去換貨了。 狄思科很想支使兒子幫自己拿皮包,想到兒子早被他送去二舅媽那里了,只好不怎么情愿地自己下床,從皮包里翻出一個信封來。 “這個月的工資都在這了,褲子換不了就算了,你再買幾條新的吧。” 于童一摸那信封厚度,就換上驚訝神色問:“這個月怎么這么多?你不會是犯錯誤了吧?” 從厚度看,至少有一萬塊了。 他平時只有幾百塊的工資而已。 “這是銷售提成,我們這幾個副廠長不是認領了各自的責任田嘛,這就是我那120萬的提成,跟供銷科業務員的提成一樣。” “你們廠效益這么好了?這比你在寶萊賺得還多呢!” “這是四個月的,我們廠給業務員的提成只有千分之七,想多賺提成就得督促客戶提前回款,我這120萬里有三成是出口訂單,三成是外省訂單,回款都比較慢。所以提成不算多。” 于童拍了拍信封,“我記得你當時對自己這個主意,還挺得意來著。現在可倒好,被你自己制定的規則束縛了吧!” 狄思科撲到她身上說:“今年的銷售指標已經定下來了,我們這幾個廠長又認領了責任田,今年我得好好干,爭取超額完成指標!多給你買幾條牛仔褲穿!” 于童心想,她又不是八爪魚,買那么多牛仔褲做什么。 不過,男人知道上進還是要鼓勵的,所以,她第二天就花二狗子的錢,給自己買了好幾條新褲子。 * 于童能帶著老公孩子回娘家,最高興的莫過于于家老兩口了。 “你回來陪你奶奶說說話,她心情也能好點。”于爺爺一手牽著一個孩子,笑得見牙不見眼。 “我奶怎么了?這日子還有什么不順心的呀?” 每天唱唱歌跳跳舞打打牌,經常有兒孫和學生上門陪著聊天解悶,偶爾幫忙帶帶孩子,家里有小保姆伺候,買菜做飯全都不用cao心,她只負責開心就行了。 于童夢想中的退休生活也就是這樣了。 “她的日子挺好,但架不住其他人的日子鬧心呀!”于爺爺避著老伴小聲說,“歌舞團不是要改革嘛,她在團里的那幾個學生,三不五時就要跑來絮叨團里的破事,她整天聽那些下崗啊,分流啊,能順心就怪了!” 白主任在團里工作時,正是歌舞團的鼎盛時期,團里選拔的演員都是百里挑一,尖子中的尖子。 大家對歌舞團很有歸屬感和榮譽感。 如今眼瞅著歌舞團走下坡路,卻無能為力,讓老太太最近吃飯都不香了。 于童摟上老太太的肩膀說:“團里搞改革是好事呀,現在的表演形式跟不上時代,當然就要想辦法改革!團里補充了新鮮血液后,排演新節目,很快就能緩過來的!” “這些我都懂,就是瞧著那些下崗職工不落忍。” “下崗職工也不是問題呀,有能力的自尋出路,找不到出路的,還有團里幫忙安排呢,您甭cao心了。” 于童瞧她一把年紀了,竟然還在為歌舞團的出路擔心,只好透露道:“許副團長找過我,想讓我接手一批下崗職工。” “那你能接手嘛?”白主任也搞不懂孫女的公司到底在做什么業務,只知道挺賺錢,家里小保姆的工資和日常開銷都是孫女付的錢。 于童簡單講了她想開明星學校的打算,低聲說:“這事還不把準,我倒是樂意出錢開學校,但也得看這些下崗職工的想法,人家未必愿意當老師。而且我沒搞過這種藝術學校,不知道要由哪里審批。” 于爺爺說:“跟教育有關的,肯定得教育局審批啊。” 白主任忙問:“那個陳慶山同意當校長了沒?要是同意的話,審批手續讓你爺爺幫你辦!搞教育是好事,還能解決那么多下崗職工再就業的問題,你可得好好干!” 陳慶山還在考慮階段,但是以防歌舞團把下崗職工都不聲不響地安排出去,于童覺得她得提前跟許副團長透個口風。 要是有了校長,卻沒了老師,就要鬧笑話了。 許副團長接到她的電話后,顯得特別積極,若是這個學校真的能辦起來,那下崗職工的出路就不用愁了。 幾個團長副團長連夜商量對策后,第二天就把于童請來了歌舞團。 “小于,你這個主意可真是解救團里于水火呀!”楊團長見了于童就緊緊握住她的手。 于童笑道:“團里要解決下崗職工的問題,我只是接收職工而已,算不上解救水火。” “怎么能不算呢!”楊團長拉著她,請她入座,“今天請你過來,也是想說說這后續合作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