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我誰是迪斯科[八零] 第33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捧紅了頂級流量[穿書]、主角HE后我連夜跑路[快穿]、穿成農家子靠植物系統飛升首輔、我媽才是穿越主角、咸魚的她每次都能達成BE(快穿)、重生后我不要做選擇題、穿成合歡宗女修后揣了反派的崽、蠱溺(獸人NP)、咸魚少爺被迫成為影帝助理后爆紅了[娛樂圈]、致你
其他人是不是也要跟著學? 這種帶壞職場風氣的人,真是太可惡了! 于童其實已經忘了這只襪子。 不過,有些東西就是見不著的時候想不起,見到以后立馬就能喚醒記憶。 “從桃源縣回來都多長時間了?你怎么現在才給我?”于童斜他一眼,將襪子塞進包里。 “最近太忙了,我給忙忘了。”狄思科笑瞇瞇地說,“今天正好有事跟你商量,就一起帶了過來。” 于童:“……” 不會是想用幫她洗過一只襪子的交情,跟她談條件吧? “什么事?你先說說。” 狄思科就把他想取消聲樂課和西餐廳演出的計劃說了。 西餐廳距離學校太遠,在路上往返要浪費很長時間。 于童前天“偶遇”了郭阿姨,早聽說這小子已經開學了。 此時聽到他的要求也算有心理準備,沒怎么猶豫便答應了下來。 她答應得爽快,卻把等待討價還價的狄思科架在了那里,不上不下的。 竟然如此輕易就過關了? “西餐廳不去就不去吧,”于童今天似乎特別好說話,“我正好也要跟你們說個事!后天有個歌舞廳要正式開業,歌廳經理想從咱們這請幾個歌手去幫忙熱熱場子。你既然不用去西餐廳了,那就去這個新開的歌舞廳吧。” 狄思科:“……” 這粉紅大亨肯定是進修過厚黑學的。 “這間歌舞廳是旅游服務部開的,想找幾個有名氣的歌手撐場子。你最近在咱們市里這些歌廳茶座間,也算小有名氣。經理點名讓你去呢!” 狄思科聽她說的地址,居然與經貿大學只隔了兩三條街,是完全可以步行往返的距離。 這還有什么可推辭的,當然去啊! 于童將老黃和閆麗君也喊過來,低聲道:“那個歌廳經理是我的一個朋友,這次算是私人幫忙,不走公司的帳,所以就不給公司抽成了。你們到時候按時到場,好好演出就行!” 老黃和閆麗君聞言都是滿臉喜色。 狄思科卻以“我們是社會主義接班人”的姿態說:“于隊,去演出可以,但是咱們可不能挖社會主義墻角啊!該抽成還是要讓公司抽成的!是吧黃哥?” 老黃和閆麗君:“……” 這種時候你唱什么高調啊?有錢就趕緊拿著呀! 狄二狗雖然才入行不久,但是演出費已經跟老黃不相上下了。 一場演出下來,不讓公司抽成的話,到手差不多有四十塊。 竟然還有人會跟錢過不去? 狄思科正缺錢,當然不可能跟錢過不去,但是賺錢也不是這個賺法。 其他人都離開后,他單獨跟于童建議:“于隊,你幫我們省了抽成,是為我們好。但你身份敏感,這么做對你來說沒有半分好處,以后還是別提不要抽成的話了。” 于童是個未來女大亨沒錯,但女大亨的事業并不是一帆風順的。 她之所以會離開服務公司,開辦自己的公司,就是因為當初在服務公司時,曾把演員介紹到朋友那里演出過幾次,卻沒給公司抽成。 她這樣做,唯一受益的只有拿了全部演出費的演員,自己沒得到半分好處不說,還惹了一身腥。 成了別人攻訐她的突破口。 在以后的很多年里,這件事都被人籠統地概括為“出過財務問題”,一直是她被人詬病的黑歷史。 “我們多賺二十塊又不能多長塊rou,”狄思科怕她意氣用事,苦口婆心道,“萬一被單位知道你給演員拉私活兒,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于童意外于狄二狗會跟她推心置腹地說出這番話。 她笑著應了一聲,就打發這傻小子上聲樂課去了。 其實,新店開業,一般都會多請幾個演員撐場子。 但是并不是所有演員都能被留下成為駐唱歌手。 所以為了安撫演員,她從不對第一次試唱抽成,沒必要為了那仨瓜倆棗跟演員計較,只當是給大家的辛苦費了。 不過,狄二狗這小子既然能替她著想,她也就承下了這份人情。 * 旅游服務部新開的這家歌舞廳名叫“今夜歌舞廳”,因著是官方開辦的,又被大家取名為“國有歌舞廳”。 正式開業這天,光是各單位送來的慶賀花籃,就從二樓一路擺到了門口,延伸出去半條街。 為了適應新的演出場地,狄思科幾人都在開業前去歌舞廳里簡單彩排過。 試用了他們的演出設備和樂隊后,即便是老黃這種眼高于頂的專業人士,也發自內心地暗呼牛逼。 而且今夜歌舞廳的經理是從旅游服務部派下來的,多年來一直從事貿易工作,有很豐富的實踐經驗。 副經理是個五十年代的大學生,據說還兼任著某個音樂研究會的秘書長。 藝術總監和顧問,也是從音樂學院請到的副院長和講師。 憑著這樣的硬件和軟件實力,放眼全市的歌舞廳,它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想要稱霸京城娛樂界的野心簡直昭然若揭。 估計也只有特區那邊的娛樂場所,能與它一較高下了。 不知經理與于童是怎么認識的,對她帶來的這幾個演員非常客氣。 一邊與他們握手,一邊道著辛苦,拜托大家一定要幫他打響這第一炮。 狄思科聽聞第一天的演出門票竟然賣了近六百張,不由在心里暗暗咋舌。 一張門票五塊錢,光是賣門票,一晚上就有三千塊的進賬,這可真是大手筆。 他現在已經不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了。 門票賣的多,意味著來消遣的客人多,客人越多越是魚龍混雜,對演出的歌手來說,壓力也就越大。 他要是在人家開業的場子上唱砸了,很有可能會被轟下臺。 因著不是駐唱歌手,也沒什么固定演出時間,他跟老黃的場次被排在了一起。 先由他出場演唱《惱人的秋風》和《跳舞街》,當氣氛被炒起來,舞池里擠滿了跳著搖擺舞的青年后,老黃找準時機登場,與他合唱一首最近新練習的英文歌《巴比倫河》。 兩人的嗓音一個渾厚有力,一個磁性動人,相互配合著,呈現出了一場炸場型的表演。 一鼓作氣將現場氣氛推向了高潮。 一曲終了,狄思科與樂隊成員依次握手表示感謝后,就打算謝幕下臺,將舞臺留給老黃。 然而,他剛踩上臺階,眼前便驟然一暗。 音響里的音樂,旋轉著的燈球,不停變換顏色的炫彩燈帶全部戛然而止。 所有光源都瞬間熄滅了,整個歌舞廳暗如潑墨。 客人們先是被這黑暗嚇得突然安靜,緊接著便反彈出能透人耳膜的尖叫和口哨聲。 因著室內太黑,狄思科便站在原地不敢動地方。 客人加上工作人員,足有幾百人,萬一弄出踩踏事故,那可是能要人命的。 老黃摸著黑尋過來,將他重新拉回了舞臺,“你就在這站著吧,別胡亂走動。肯定是停電了,等會兒就能來電。” 沒過多久,兩人就從經理那邊得到了證實,歌舞廳確實在開業第一天就停電了。 而且是外面的電纜出現故障,整條街都停電了。 經理握著狄思科和老黃的手說:“兄弟,咱們都是于童的朋友,我也就不跟你們客氣了。你們一定要想辦法幫我穩住客人,千萬不能出了岔子!我們歌舞廳有備用發電機,最多十分鐘就能來電!” 老黃才不會應承這種事,萬一真出了事故,最后算誰的? 經理顯然也知道他們的顧慮,拍著胸脯保證道:“只要撐過去這十分鐘就好,一切問題有我們歌舞廳自負。” 狄思科把他身上的大喇叭和手電筒留下,就推著他去處理備用發電機了。 “魏經理,你動作快點啊,我們只能堅持十分鐘。” 魏經理握著他的手使勁搖晃幾下,就順著墻根兒往后臺跑。 “你答應他這種事干嘛啊?”老黃埋怨道,“這里面鬧哄哄的,誰能聽咱們的!” “就當給于隊個面子。” 狄思科舉起大喇叭試了試音,“喂喂”了兩聲。 然后跟老黃一人打開一只手電筒,讓光線射向頂棚。 “喂喂,同志們,注意啦,同志們注意啦!”狄思科大喊道,“今夜歌舞廳的特色活動即將開始,請大家留在原地不要隨意走動!再重復一遍,今夜歌舞廳的特色活動即將開始……” 他舉著大喇叭反復喊了七八遍,終于將咒罵聲、跺腳聲和口哨聲全壓了下去。 有人聽了他的通知,扯著嗓子問:“黑燈瞎火的,怎么搞活動啊?” “好的,下面我宣布,今晚的‘黑燈舞會’正式開始!所有同志請珍惜這寶貴的五分鐘時間。與您身邊的朋友或陌生人,舞出一曲不一樣的舞蹈。強調一下規則啊,咱們歌舞廳對面就是派出所,男同志不許耍流氓!女同志另當別論!好啦,只有五分鐘時間,大家注意安全啊!” 樂隊是不插電也能演奏的,在狄思科的請求下,演奏了一支節奏非常非常慢的舞曲。 求的就是一個“穩”字。 所有人在原地扭一扭就可以了,千萬別搞那些像觸了電似的搖擺舞。 主打的就是一個安全。 老黃也發揮他專業男高音的優勢,配合著這支舞曲吟唱。 讓樂曲的音量直接翻倍。 剛開始,客人們還沒有品出這黑燈舞會的精髓,傻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干嘛。 等到音樂響起,有人試探著牽起了旁邊不知什么人的手時,大家才恍然明白,哦,這今夜歌舞廳還挺能整活兒的。 五分鐘過得很快,或者根本就沒有五分鐘。 舞廳里的所有光源又毫無預兆地被點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