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突
“陳老師,你這次就改作文了啊。”何佳麗將月考改卷的分配告知給相應的老師。 “好。”陳茉回應。 這次考的是任務驅動型作文,給了一個情境,價值觀就在那個范圍內,能由小及大更好,正是所謂的一葉知秋的道理。 就怕學生套作文,偏題的現象比較嚴重。 陳茉坐在位置上一上午,改了叁百接近四百多篇了,眼睛干澀到一眨一眨都能聽見聲音了。陳茉拿起眼藥水,滴了幾滴。 中午,陳茉來到了藝術館的音樂室里,卻沒有看見白澤。前幾周,都是白澤早早的布好菜,等著陳茉。 陳茉沒看見人,就走到了窗戶邊。窗戶種了一小盆茉莉花,是前段時間白澤提出了要養大,陳茉也很喜歡。 不過,現在養護的話季節不太好,剛好是秋天過渡到冬天的時節,氣候不夠溫暖,而且濕度較低,比較干燥。 慶幸這間音樂室朝北,還能照到一點點陽光。陳茉將茉莉花放在了陽光底下,拿出旁邊的噴壺,給茉莉花澆了一點水。 “茉莉。”白澤在音樂室的門口,對著陳茉溫柔地喊道。 陳茉回頭,朝著白澤笑了一下。 “怎么了,今天怎么會這么晚。” “月考過后有一個國際文化節,又要學生會出馬,挺忙的。”白澤解釋著,走到了陳茉的身邊。“所以,今天就從憋的學生會同學那里拿了一點吃的。” “但我感覺你應該吃不慣吧,都是些油炸食品。” “不會,我自己其實很喜歡吃的。就是慧少吃。” 白澤摸上了陳茉的發絲。將陳茉長長的頭發拿出一小撮,再放開。 “是我考慮的不周了,沒有想到會這么忙。” “沒事,其實,只有你在我身邊,我覺得做什么事情都是有意義的。”陳茉握住了白澤的手,捏了捏,朝著他一笑。 白澤回應地對著陳茉的嘴唇淺淺地親了一下。 陳茉紅著臉,拆開包裝,將披薩和雞翅拿了出來,伸出貝齒,咬了一小口。 “不過,國際文化節是在什么時候啊?” “快的話就是在這周,慢的話下周。還有很多表演之類的事情。我嗎實驗中學的辦學理念一直都是國際化教育,可能還有一些外國友人要來。” “噢噢噢,那我到時候可以看看我們大學生會主席會把國際文化節安排的怎么樣啦!” “好了,茉莉,別調侃我了,你還不趕緊吃,今天是不是改卷子嗎,你改完了?” “沒有,啊,對了,下午就要統計成績了快要來不及了。” 陳茉大口吃下披薩,就準備要走。 “東西忘拿了。”白澤提醒。 “什么東西?”陳茉困惑轉頭,結果就被白澤點了一下鼻子。 “別這么慌忙,別到時候真的落什么東西。” 陳茉抓住白澤的手,赧然地轉頭,快步的離開音樂教室。 跟白澤在一起之后,陳茉覺得自己當老師的威嚴都降低了許多,白澤在天冷的時候會將他的校服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而且生理期的時候,也會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放紅糖水。 等到自己喝完以后后,白澤還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再放一個保溫杯在自己的桌子上。 簡直就是典范男友。 第二天。 “月考成績應該出來了吧。” “是的,白澤斷層第一,六啊。”楊紫木佩服佩服。 “等一下,語文組準備開會。”何佳麗走進了辦公室,通知了一聲,然后深深地看了陳茉一眼。 陳茉看著何佳麗冷淡的表情,也感受到了里面帶著一絲敵意,默默收拾好等一下開會要用的東西。 陳茉特地晚了幾分鐘,就是沒想到老師都那么準時,全部提前到了,等陳茉走進去的時候,老師們都一起將目光投向陳茉。 “陳老師,來坐在這里。” 會議室的座位時長方形,黃培正坐在主位,旁邊還留著一個座位,明顯,是想要陳茉坐在那里。 陳茉頂著大家的目光,覺得怎么門口到座位的距離那么漫長,想著,陳茉頭皮發麻。 “這次我們語文組月考出的題目很是不錯,受到了上級的表揚。”黃培開口。“大家都有知道國際文化節期間,有教研的活動,鑒于這次陳老師,將最基礎的默寫題采用了全新的方式受到了全市一致的好評,所以教務處決定,這次教研讓陳老師前去。” 陳茉受寵若驚,看向了其他的語文老師。 黃培帶頭鼓掌,主任都表示了,其他老師也不表示表示,其他的語文老師也鼓起掌來。 陳茉也順從地拍了兩下手,余光看著其他語文老師的表情。 祝福的居多,但也有人對自己產生了不少的懷疑。 何佳麗失態地抖了抖嘴角,看向了那個小自己七歲的陳茉,鼓掌都僵硬了。 “那好,你們接下來你們語文組的就進行相應的安排吧,我先走了。”黃培起身,走出了會議室。 何佳麗站起來,點開了PPT身為語文備課組組長,綜合類的試卷講解還是在她的手上的。何佳麗舒了一口氣,看了陳茉一眼,開始了這次試卷的講解。 陳茉坐立難安,好不容易等會議講完,然后逃一般地走出了會議室。 “小茉莉,這兒!” 楊紫木已經在門口等著了,最近白澤忙于國際文化節,陳茉也不想讓白澤再分心忙于兩個人的午飯,就跟白澤說這段時間跟楊紫木一起吃了。 兩個一起并肩,走到了食堂。 “小茉莉,你是不是要去教研啊?” “是的,不過,紫木,你是怎么知道的?” “黃培提了一嘴。不過這次教研好像要去濱海市,還要去南方大學參觀,就挺遠的,還要去叁天。” “這么久啊,那你們化學組是哪個老師去啊?” “張莉莉。她都教了二十年了,本來不想去的,學習還是強制她去。” 估計都是年長的老教師去。 陳茉暗暗有些不滿,難道又是自己父母幫的忙。可這一次,她真的在出題上花了很多的心血,她真不想又是靠的關系。 與此同時,何佳麗收拾好可見和材料,走出了會議室。 “何老師,吃飯不?”同行的語文老師叫住了她。 “好。” “何老師,你這次沒去教研真是可惜了。” “沒事的,陳老師,這次出卷出的很新穎,得確有很大的可取之處。” “雖說是這樣,但也不知道陳老師是不是靠了關系。” “什么關系?”何佳麗頓住了。 “陳老師的爸媽都是厝內中學的高官訥,而且他們家好像還跟我們學校的校長認識。”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 原先認為陳茉是憑借實力拿到那個名額的何佳麗心態突然有了變化。 恰好,何佳麗和陳茉又在食堂碰上了。 “陳老師。”何佳麗主動打招呼。 “何老師,你們剛來吃飯嗎?” “是的。” “好啦,小茉莉,我找到座位了,快點過來。”楊紫木拿著餐盤,將陳茉拉到了一個位置上。 “我看她應該沒什么好心。” “紫木,別這么說。” “嗯哼哼——大概是女人的直覺吧,我一直都不喜歡何佳麗的。”說完,楊紫木扒了一塊rou,塞進了嘴里,大口咀嚼。 楊紫木早就來到了實驗中學工作了,她跟何佳麗共事了幾年了,總覺得何佳麗身上有種白蓮,并且功利,善妒的氣質,就很讓人討厭。 兩個人吃完了飯,在放餐盤的區域,剛剛好看見了何佳麗和另一個語文老師也在丟餐盤。 楊紫木和陳茉排在她們的后面。 哐當——一個不銹鋼碗摔在了地上,陳茉感覺自己的褲腳穿了了微熱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