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口)
因果趿拉著那雙老鼠拖鞋,手里各持一瓶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啤酒,涼得把她的手心都凍燙了,她邊走邊像彈鋼琴似的捏著啤酒易拉罐,好像會燙傷,卻不是火。 她走到臥室門口,用腳把門踹開,吱呀呀地響,忠難的目光移了過來,他穿著浴袍坐在床上,脖子上錮著卡其色的骨頭項圈,像是為了防止他咬人而罩上了口籠,上下都被鎖在籠子里,雙手雙腳卻仍然自由伸展,像是她刻意布下的一個玩笑,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忠難盯著她手上那兩瓶外壁上掛著的水珠,那是剛從冰箱里出來的液化證明,他皺起眉來,因果已然捏著兩瓶啤酒罐子走到了床邊。 “這是冰的。”他提醒說。 “你當我傻???”因果白了一眼,把一瓶啤酒罐子放在床邊地板上,一瓶拿在手里,扣著那易拉罐環噗呲一聲扣開,啤酒泡泡一個勁地往上竄。 忠難皺著眉伸手就要去奪過啤酒罐子,卻忽地被她直直地將罐身貼在那口籠上,他愣了一瞬,因果已經爬上了床來,手拎上他的項圈,那罐身開始傾倒,他雙目緊縮,那一個“等”字還未落音,啤酒的麥芽香帶著刺骨的寒意就撲進了籠中,幾乎是垂直倒入,不帶任何緩沖,啤酒就這么洶涌地灌進了他的口腔與鼻腔。 他猛地撇過頭,剩余的啤酒就這么順著他的側頸流下了胸膛,在他的肌膚之中蜿蜒。劇烈的咳嗽,混合著苦與涼,涌進食道后反上來的暖流,讓他的器官處于一種隨時要感冒的狀態。 因果拎著他的項圈把他的腦袋拽回來,拍著他被啤酒打濕的臉目不轉睛地問他:“你不愛喝嗎?這都是給你喝的?!?/br> 他疲憊不堪的眸子緊盯著因果無辜的眼,順上了氣來,牙齒還打著顫,目光快要把她攏進去,眼下是紅,耳根是紅,他剛從雪地里被挖出來。 “你要撒氣就這么撒吧,但你要折磨我就把我綁起來行不行?” “怎么,”她得寸進尺地攀近,肌膚的溫度貼了上來,像是要把他一身冰涼給捂熱,但她會反被捂得冰涼,她捧上罩著他那張破嘴的口籠,“想cao我?” 他被盯得無地自容,撇開目光去,沉下氣來:“...我會條件反射?!?/br> 因果噗嗤一笑,把空了的啤酒罐子隨手一扔,乒鈴乓啷地砸在地上又彈起,最后滾落到一邊。 “你真是畜生啊,隨處發情。” 她伸手去撈床邊地板上的第二瓶啤酒罐子,剛摸上又被凍燙了,她捏起罐子來,在他倚靠在床頭的疲憊之色面前晃了晃,他似是已經做好又要被啤酒灌進口腔與鼻腔的準備了,但因果卻沒把它打開,只是往后挪了挪,坐在他那被鎖著的yinjing后面。 他屏住了呼吸,目光凝在她慢慢解開浴袍的腰帶的手上,露出那被鎖上籠子漲得快要撐破的yinjing,而后又是啤酒氣泡初見天日的噗呲一聲響,這似乎也在預料之內,那從三角形的口中垂直灑下的淡黃色啤酒液混著沫子,整一個全撲在他兩腿之間,他被這涼意凍得緊閉雙眼倒吸涼氣,只聽因果的聲音帶著樂說:“這個也是給你喝的?!?/br> 他的手攥緊了床單,被冷灌了一身,他的身體反而熱了起來,明顯是他感覺自己在熱起來,忽地打了個寒顫,他聳起了肩。 不能感冒,不能發燒。 明天要約會的,明天——不能。 忠難喘著熱氣,口腔里也燒了起來,剛睜眼就突然感覺下身的禁錮被解了開,他快要把床單扯破,看著那硬起的yinjing,手背上的青筋越發醒目,而因果坐在他雙腿之中,露著一邊的肩膀,正盯著那布滿血筋的硬物目不轉睛。 他試想了一萬次現在就立刻摁上她的肩膀把她壓在身下把這硬物插進她內壁滿是血的xue中,可最后一絲理智還在拽著他,但中間就只剩下一根蜘蛛絲一樣細的繩子,好像只要他一用力就能徹底扯斷。 她忽地伏下身來,忠難喘著熱氣緊盯著她伏下的身子,手撩開垂下的發到耳后,那舌尖又輕舔上他的guitou,他嗚咽一聲,因果卻被苦到吐了吐舌頭,嘟囔著“還是好苦,喜歡喝米酒”。 不等忠難發話,她的口腔就裹上了那撲上一層冰涼而帶著麥芽香的yinjing,他“呃”地一聲條件反射地抬腰,她被這一頂突兀地深喉,有些干嘔之意,但卻沒有吐出來。苦澀與腥味糅合成一種更難以言喻的味道,但她仍然忍著讓yinjing抽插在她的口腔之中,他總是頂進來,cao進她的喉嚨,但又假惺惺地說著“求你了”,床單都要被他拽上一半來。 她邊給他口邊聽他沙啞的聲音喘著念“小因”,因果只是握著他的yinjing,撩著發,上下吞吐時抬眸,對上他快被情欲折磨瘋了的眼,眼角卻笑盈盈的,差點就擊碎他最后一道防線,而猝不及防地在她口腔里射出jingye,白濁的液體從嘴角溢了出來,她吐出yinjing時還伸著舌頭,粘稠的jingye掛在她舌尖,一絲一絲地往下墜。 他喘著氣看她,卻是見她又突然把手指伸進了嘴里,一如曾經向他展示過的催吐蛋糕一樣,扣著嗓子眼,把jingye一股腦兒地往外嘔,她雙手撐在床沿,嘴對著地板上嘔出一絲一絲的液體。 “因果!”他頓然支起身來要去給她順氣,卻被她一個眼神擲過來,動作懸停在了空中。 “別碰我,”她嘴角掛著唾液與jingye的混合物,幽幽地瞪著他,“碰了我你前面就白忍了?!?/br> “不喜歡為什么還要做?!”忠難瀕臨崩潰地質問她。 她用手背抹掉了嘴角的液體,冷笑一聲,卻無回話。踉蹌著走下床,拉開桌子的抽屜,忠難的目光移過來,見她翻著抽屜里的避孕套,但拿在手上的卻是寫著“奧氮平片”的一盒藥,心臟像是被抓在了手里急停了一瞬。 “...適用于精神分裂癥及其它有嚴重陽性癥狀和/或陰性癥狀的精神病的急性期和維持期的治療,”她念著背面的小字,嘲諷地笑出聲,“果然最該被送進醫院的是你?!?/br> 她重重地把藥盒扔進了抽屜,從一片避孕套中摸走一張,隨性地把抽屜推了進去,目視忠難被看穿一切的眼,摩挲著手里的避孕套包裝,歪著腦袋說:“我看你在我面前從來都沒吃過,你擅自停了?” 他沉默,沉默是默認,也或許是根本無從作答。他被因果看穿了,刺穿了,鑿碎了。 而她總怨恨他的沉默,于是踏上來,攀上來,撕開避孕套的包裝,他回過神來因果已經給他套上了避孕套,脫下黑色的內褲,連著帶血的衛生巾,將那濕紅的yinchun撥開,就著那硬挺的yinjing坐下去的瞬間,他最后那根蜘蛛絲終于還是不可救藥地斷裂了。 忠難猛地抱上她瘦弱的身體,她含著那硬物死死掙扎說:“你碰我了!你再也別想和我約會了!” 而他無論如何都不放手,一手托著她的腿把她含在yinjing里的下身拽起來,不管她如何捶打掙扎卻仍然執意要給她穿上內褲,因果說他是訓不乖的狗,說他是隨處發情的畜生,但他只是把她緊緊摟在懷里,把她的臉摁在自己的肩膀里,用著沙啞而帶著哭腔的聲音說: “我不要了...我不要約會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他的眼淚浸在她的發里,把冷與熱都嵌在她的皮膚上。 “你打我、罵我,擺弄我、殺死我,要我的一切,我都可以由著你,但是你為什么總要在我面前折磨你自己?” 而因果被他抱在懷里,臉貼在他的肩上,不掙扎,只是享受著他絕望的痛苦,平靜的臉。 他又不敢摟得太緊,怕她窒息,可又放不開她,怕她折磨自己。 于是相對無言良久,直至他平息了不可遏制的淚意,空氣之中徒剩下兩人的心跳聲與呼吸聲,她方才開口: “...肚子痛。” 他忽地松下了緊繃的身子,伸手去揉捏她的腰,因果沒了他懷抱的桎梏,卻仍然靠在他的肩上,擠出的rou讓她變成一只只有一邊塞了松果的松鼠。 忠難抱著她說要給她拿布洛芬,但因果垂在他肩上搖頭,把整個臉都埋了進去。 “就這樣吧。” 他垂眸見不到她的表情,但似乎感覺到她有一種輕飄飄的幸福感。 于是他再度摟上她脆弱的身體,不輕不重,沒有分量卻格外沉重,就這樣與她相擁。 我們都無藥可救。 —————— 會約會的,下章就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