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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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其實,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做自己,就是殺了她。 … 俞安之的手被江樹握在手心,還好脖子上被掐出的淤青和拉小吉時手臂在水泥上蹭破的皮都不是很嚴重。此刻兩人正坐在警局的椅子上等待傳喚。 俞安之疲憊地靠在江樹肩膀上,閉上眼,腦海里浮現出藍言的話,和吊死張亦涵,吊死柳依的場景…她的身體好看,那么就讓她裸著死…或者,也不一定要用同一種死法,同一種殺人方式也很可能會被認定為是有意模仿殺人,她和柳依起了沖突,有作案嫌疑…那么肢解分尸呢…頭顱吊在陽臺上,其余部分… “安之。”江樹叫她。 “嗯?” 黑暗的眼瞼里,血rou模糊的碎片畫面暫且消散了。 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坐在警局謀劃殺人。 “..我今天才知道…你遇到了這種人這些事,以前怎么從來都沒和我說起過。” “你平時忙,公司也在關鍵時期…我不想讓你擔心。” “其實我也沒有料到她會鬧得這么過分,前一段時間她去公司找我鬧事的時候,我以為已經和她說得很明白了。” “你還總說小吉,以后你自己遇到這種危險的事了,一定也要告訴我。” 男人的保護欲這種東西… 俞安之笑了,展現出精準到分毫的嬌柔與脆弱:“那你會保護我們嗎…” 一,二,叁。 男人果然將她摟得更緊。 … “俞小姐,請跟我來。” 一個身著制服的身影走到兩人面前。 俞安之起身同她打招呼:“凌警官,好久不見。” “嗯。” 凌與領著她來到詢問室,聽她說明情況做了些筆記后點了點頭,簡潔明了地開口道:“我理解你的懷疑,不過這次有關孩子在動物園遇到的危險,我們警方的結論是:這件事與柳依小姐無關。” 雖然內心并不驚訝,但俞安之還是作出詫異擔憂的模樣:“怎么會…” “柳依和她同行的朋友都表示對孩子的事毫不知情,并且也提供了相關證據證明他們當時并不在場。不光是動物園入場時間,還有他們車輛的行車記錄儀,等等,我們都檢查過了。小吉出事時,他們確實不在場。” “好吧..”俞安之嘆了口氣,“那么究竟..會是誰呢?為什么要對一個無辜的孩子動手。” “也不排除嫌疑人報復社會,隨即殺人的可能。具體我們會按照你剛才提供的線索繼續調查,如果你想起了什么,可以隨時聯系我。” “嗯,謝謝凌警官。” “這次叫你來,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凌與從另一個文件夾里取出叁張照片,“這叁個人,你有印象嗎?” 俞安之仔細辨認,“這難道是…那天…” “嗯。”凌與給她一個肯定的目光:“這應該就是那天襲擊你的叁個人。” “最近這些人還有再sao擾你嗎?” “暫時沒有。” “據我們調查到的,他們的確是黑社會成員,并且主要負責為黑市高利貸討債。” “他們去找你,是因為你有欠高利貸嗎?”凌與的目光十分銳利。 “沒有。”俞安之直截了當地否認:“我從沒有和黑社會、高利貸扯上任何關系。” “那關于這些人的動機,你有什么想法嗎?他們一直追你,是為什么?” “可能是因為,想要謀財害命嗎?” “那為什么會專門盯上你呢?是因為你丈夫的生意上最近有什么動態嗎?” “似乎也沒有。” 凌與整理了一下文件夾,詢問室內寂靜了片刻。 “那你覺得,和你的父親有關嗎?” 俞安之緘口不語,桌下的手本能攥緊。警察果然會調查俞國慶的檔案,那個人就像污點一樣一輩子纏著她。 “…” “…” “好了,情況我差不多了解了。” 凌與取出另一張照片,推到她面前。 “這是我們兩天前接到報案,在涌江臨海的江灘上發現的。死者是那叁人中的一人,尸體的部分身體組織被剝離丟棄了。我們推測可能與黑社會活動有關,那些人動起手來,有時候手段十分殘忍。當然,也不排除別的可能。” 照片里是黑黃色的淤泥之上,鋪著一張軟趴趴的人形rou皮,周圍是帶著血污的拖行痕跡。尸體的肌rou和骨骼都被剝離了出來,據推測被扔到了海里。尸體的眼睛被挖了出來一半埋在沙子里,生殖器被打成爛泥,還吸引了幾只螃蟹。 俞安之看得心神震動,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捂住嘴作震恐干嘔狀。 沉寂半晌后抬頭,凌與的目光像灼熱的熔巖一樣,烙在她的呼吸道上。 … 雖然警察并未明說他們最有嫌疑的人選,并且有推斷出存在另外的無差別殺人兇手或黑社會尋仇殺人的可能,但就目前俞安之所能看到的,以及最能防備的,仍是柳依和其余討債人。方才在警局的照片將她的思緒全然打亂,殺人的計劃還需更多時間的考量。 “當然,這些還都是我們的假設,最近寧海與周邊縣市出現的其他幾宗命案也可能與之有關聯。總之,請俞小姐和家人平時出入多加小心,有什么風吹草動就及時聯系我們。我們會加強警備,盡力確保你們的安全。” 想起凌與的話,俞安之脊骨生寒,回到家就立刻在手機上下單了幾個監控攝像頭。 方才江樹帶著小吉又去了同城的奶奶家,老太太聽說了今天的事嚇得魂都丟了,一定要趕快見見孫女兒,好好哄一陣子。俞安之一來已經疲憊不堪,二來去了想必又要多少受些婆家的責難,于是就告病自己在家休息。 無論怎樣…還是要先休息,重新讓自己的思維平靜下來… 俞安之閉上眼。 淤泥,血跡,眼球,人皮… “哈!” 俞安之猛地坐起身來。 不行。完全被打亂了。現在時間還早,不過晚上九點,漫長的一天還未完全過去,俞安之卻像是已經度過了一整年的思慮。大腦…太疲憊了… 疲憊又亢奮。 神經衰弱時往往過敏。人體真是差勁的設計。 手機忽然震動: 藍言:[睡了嗎?] 她總算眉間舒展,合上眼,感到神經稍稍放松下來一點。 睜開眼,抬手回消息過去:[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