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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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噗!”雞扇動著有些退化的翅膀奮力求生,最終還是落在了虎山的池塘邊緣。 白虎迅猛地沖上去,一爪拍在雞身上,尖牙隨之咬穿了雞脖。 幾聲慘叫,池塘的一角被雞血染成了渾濁的血紅色,那只可憐的雞還在一邊看著四散的羽毛一邊抽搐。 江樹面色漲紅滿頭大汗,一手攥緊鐵欄桿,一手探下去死死抓住小吉的腳踝。周邊的人群此時反應過來,主動退開一個半圓形的空間。俞安之撲上去幫著江樹一起拽緊孩子的腳。 “哇啊啊啊!”小吉反應過來,開始哇哇大哭:“mama!” “不要亂動!” 眾人看著倒吊在虎池邊緣的孩子,一時間驚呆了。 邊上一個大媽急得跺腳:“大家伙兒還愣著干嘛呀!還不快上去幫忙!”眾人這才紛紛醒悟,幾個人一并上去幫忙拉人,心驚膽戰地把小吉從虎口拉了上來。 “嗚嗚嗚…”小孩這時候才知道怕了,縮在俞安之的懷里啜泣。 俞安之抱著孩子安慰:“好了,不怕,不怕。”可自己卻后怕得發抖。兩人一起向眾人幾番道謝,這才被江樹攬著緩步離開虎山。 “mama…”被放到地上自己走的孩子扯著她的衣服,怯怯地流淚。 俞安之低頭看那孩子,神色晦暗了片刻。 從小她每每頑皮惹事的時候總會招來一頓毒打,就算生病也會被母親責罵…現下她終于也到了母親的位置上,竟也開始忍不住想要責備自己的孩子。 “哎..”俞安之嘆了口氣,俯下身:“下次..別做這種危險的事了。” “你出事的話,爸爸mama…”俞安之哽住了。 算了。 還是不能讓她原生家庭的詛咒在小吉身上重演。這已經是她不多的軟肋。 江樹摟緊了她和孩子,輕拍著她的背,在她耳邊安慰道:“好了..已經沒事了。不怕,不怕…” 她把眼淚埋在江樹的肩膀上,回想起方才推人的那只手,感到森然可怖。 “再抱緊一點…”她和男人說。 男人用力圈住她,圈得她生疼,可卻沒能留住幾分安全感。她像在虛空里懸浮,想要抓住周身任意的某樣物件活命,于是雙手換到男人的身后,緊緊攀住他的衣物。 會是誰做的? 柳依嗎? 還是那群討債的? 如果是柳依,自己先前明明已經暫時應付過去了,她是因為什么才又起疑了嗎? 可她真的會動手傷害孩子嗎? 俞安之猶豫了。這個兇手的細節以及這些疑慮,要和江樹說嗎?如果說了,又要如何解釋其中緣由? … “安之?” 一個熟悉的女聲叫她。 江樹聞聲抬頭望去:“這位是..” 俞安之躲在江樹的懷里拭去淚水,轉過身來。 五分柔弱逐漸從面上褪去,漏出九分冷郁。俞安之按兵不動,維持著一分客氣準備看看對方將要作何反應。 她這時出現在這里,很難令人相信只是巧合。 柳依先是有些吃驚,原本明朗的神色僵了幾秒,嘴角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扭曲地望著她,又接連看了看江樹和他們的孩子。 “真的是你啊,安之…周末帶著孩子出來玩嗎?” 俞安之勉強給出一抹笑意,點了點頭。心里考量著是否應該帶著江樹和孩子盡快離去,但不能讓江樹感到她是在反常地刻意回避這個人。 “一家叁口…真是幸福啊。江先生是吧,你好,我叫柳依。” “你好你好。是安之的朋友嗎?”江樹禮貌地和她打招呼。 柳依仍是帶著并不圓潤的笑意,緘口看著俞安之。仿佛在等她說,是朋友嗎? 俞安之冷冷地回視她,又轉向柳依身邊的另一個像是她朋友的人,扯了扯嘴角。“嗯。你們也出來逛逛?” “是呀,今天天氣真不錯。”那位朋友看起來和柳依關系不錯,并且知道她和俞安之的事。因為此刻正在悄悄在身后扯著柳依的袖口,暗示她不要沖動。 俞安之看在眼里,順著她的意思笑道:“那你們玩的開心,剛才這孩子受了點驚嚇,我們正要帶她去吃點東西呢。” 那位朋友順著臺階下,轉頭給柳依暗暗使眼色:“誒,好。那我們就..” 俞安之也挽著江樹和小吉向另一個方向走去。雖然柳依的嫌疑很大,但有些事還是不要在江樹面前解決的好。 “俞安之!” 柳依在身后高聲喊她。俞安之頓住腳步。 “你說,我是你的朋友嗎?” “呵呵。”柳依冷笑,語氣陰陽:“江先生,我來告訴你我是她的誰。” 江樹困惑地回頭望去。 “我還以為你說愛我,說對不起我,那么求我,又說冷靜一段時間,是因為你真的無可奈何,真的在為我們想辦法。” “哈哈哈哈,俞安之,看來你真的本性如此,真的是死性不改,又騙了我一次。” 俞安之轉過身來。 “一面騙我,一面騙你的老公。” “你是不是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了?” “江先生,我是你妻子的…” 柳依這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完,俞安之已經走近揚手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是你做的?!” 柳依被扇得別過臉去,不可置信地分辨臉上的痛感。俞安之這下動手,用了十分力氣。 “將我孩子推下虎山圍欄?!” “是你做的,對嗎!” “你還是人嗎?” “你這個瘋子!你要怎么樣!這么久以來,一直sao擾我,跟蹤我,臆想出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事來,傷害我的家人!你到底要怎么樣才滿意?!” 殺了她!殺了她!俞安之覺得自己已經受夠了! “我早就已經說過了,我不是同性戀,不會喜歡女人,我已經結婚有孩子了,你還要糾纏我到什么時候?現在還要用這種殺人的下賤手段逼我,就算你有精神問題我也絕不能放過你!” 俞安之嘶啞的怒罵引來周圍一眾看熱鬧的人,眾人聽她一連串的控訴加之方才在虎山見到的駭人場面,紛紛對柳依指指點點。柳依捂住側臉睜大了眼,沒想到俞安之竟能這么理直氣壯地顛倒是非。 這個女人, 到底有多惡劣。 柳依怒從心起,被扣了這么大的一盆臟水此時已經無法組織好言辭,也來不及顧及自己在眾人眼里的形象便沖上去掐住俞安之的脖子:“你在說什么?什么推下虎山?什么殺人?你憑什么說是我做的?你現在敢做不敢認,還滿口謊言反過來污蔑我?!那我倒是真的可以現在就殺了你!” 柳依的那位朋友上來拉住她:“依依!別沖動,別沖動啊!” 俞安之被掐得皺起眉,江樹沖上去發力把柳依推倒在地。 “你連這么小的孩子要殺,你不是人!”俞安之捂著脖子上的痛處,死咬著柳依推人這一點,一個母親嘶啞的指控令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冷靜。 “江樹,我們報警!” 柳依手撐在地上,正跌跌撞撞地在朋友的攙扶下起身。她震怒地望向這位曾經繾綣的戀人,可可眼前的這個人如此陌生。簡直, 像個鬼。 … “您好,這是您的摩卡。” “好的,謝謝。” 漸紅的夕陽下,警車鳴著笛接近混亂的人群。附近的café里有位客人悠閑地喝著咖啡,用修長的食指敲擊桌面上的一本書。左耳帶著一只耳機,隔著落地的玻璃窗和墨鏡,目睹一切。 “這個時間喝咖啡,晚上會不會又睡不著了。” 客人默默看著俞安之被男人摟在懷里,對著警察熟練地哭訴,不禁在心底贊嘆。 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