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面
孟宴臣其實并不喜歡酒,在從小的家教下他從來沒有進去過,只是長大后應酬多了,自然也會沾點酒,雖然說不上很厲害,但也不會是那種輕易醉倒的那種。 而現在他捂著疼到裂開的頭,從床上坐了起來,正想拿杯水解渴,就看見白色的被子里露出一個毛茸茸的黃發腦袋。 在看看自己赤裸的身體上布滿了紅印,孟宴臣維持了二十多年來的理性徹底崩潰了,作為一個成年人他雖然沒經歷過這種事,但也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套好睡袍,慢慢靠近那個雞窩頭,心里祈禱對方是個好說話的人,可以拿錢解決的事都好辦。 隨著距離拉進,孟宴臣看清了那張臉,頭又疼起來,是昨晚酒吧那只有一面之緣的小子。 對方似乎也醒了,揉揉眼睛,伸伸懶腰,坐了起來。 這下孟宴臣是看清楚了對方那比他身上還慘烈的紅印,尤其是胸口處。 “你好呀,孟…總?”后者也察覺到什么不對,忙拉過被子遮住自己的上半身。 論孟宴臣這么多年混跡商圈,手段雷厲風行,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可是現在他就這么愣在原地,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不知所措。 “我們…昨晚…”孟宴臣帶上了眼鏡,后面的話說不出口。 “嗯…我們好像上床了。”男孩一臉坦蕩就這么說出口。 “咳咳…”孟宴臣剛拿到茶杯喝下去的水就這么嗆了出來,“你…叫什么名字?” “魏大勛,孟總叫我大勛就好了。”男孩活絡地說道。 要不是孟宴臣知道肖亦驍招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找了個鴨。 “那個…你我都清楚這只是個誤會,而我不希望這件事被別人知道,你有什么需求隨便開只要我能做到的。”孟宴臣前面還有些磕絆后面說的就快了起來。 “孟總果然如傳聞一樣是個殺伐果斷的生意人。”魏大勛搖了搖頭,“但很可惜,我沒有什么想要的,但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這話是孟宴臣沒想到的,相比無欲無求他寧愿魏大勛有什么想要的,因為人有欲望還可以cao控但沒有就不能保證了。 “我還是那句話有需要找我。”孟宴臣遞給他一張名片后去衣柜間找今天要穿的衣服。 魏大勛確定他離開后,馬上將扔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當拿起落在一旁的內褲時,他的手停在了原地,鉆回了被窩。 啊啊啊,他們昨天都干了什么?!孟總是喝醉狀態還能理解,而他明明是清醒的狀態,卻還是做出這種事。 魏大勛知道自己小時候就有點察覺到,自己更愿意和男孩子玩,在大點魏大勛知道自己確實跟別人不一樣,他喜歡男生。 孟宴臣他又怎么會不知道,國坤集團未來接班人,而他只是一個貧窮的大四在讀學生,天差地別的兩個人本來毫無交集卻要糾纏在一起。 想到這,魏大勛感覺下面又有些痛起來。 事情回到昨天傍晚,魏大勛給客人遞上酒水后就被店長叫到了一個包廂里。 里面已經有了幾個在,老板他是認識的,除此之外魏大勛還看見了自己敬仰的人,那男人倚靠在沙發上,眼神只是掃過他就收回。 孟宴臣,魏大勛最想見到的人就這么出現在他面前,要不是素養所在,魏大勛當場就想叫出來。 包廂里還坐著一個女人,她應該就是許沁吧,那個孟家收養的女孩。 “看什么呢。”店長拍拍魏大勛的肩輕聲說道,“這孟家的人我們可得罪不起,去拿下酒水等下態度好點。” 是呀,高高在上的孟宴臣跟他是不一樣。魏大勛這么想,捧著酒和杯子上來。 在店長的眼神示意下,魏大勛小步走到孟宴臣他們面前,放下杯子,開酒瓶時他的手不自覺地抖了起來。 孟宴臣沒有看他,而是在與對面的許沁講話,魏大勛聽得有些走神,不小心摔碎了杯子。 旁邊的老板馬上站起來問,“怎么回事?連酒都倒不穩嗎?” 魏大勛深知是自己不對,連忙道歉,店長也在一旁幫忙說話。 “沒事,讓他在倒一杯就好了。”孟宴臣淡淡地說道。 魏大勛沒想到他會幫他解圍,老板也不再糾結,揮手讓他再倒一杯端過來。 這次魏大勛離孟宴臣很近,他小心翼翼地放下酒杯深怕再次灑下去。 這過程中魏大勛注意到孟宴臣的呼吸在一瞬間急促起來,看他的眼神愈發陰郁。 魏大勛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除了剛才不小心打碎了酒杯,他隨著孟宴臣的視線落到了自己右手虎口的位置。 那里是魏大勛高中混混時,跟著所謂哥們隨便找了家紋身店,畫了一只蝴蝶,因為這個他一度被學校通報批評。 到現在也褪去差不多了,只中間的部分消失殆盡,只留下兩旁的翅膀隱隱約約還能瞅見,認真看的話還能看出是只蝴蝶。 魏大勛下意識將右手縮了起來,起身時對孟宴臣說了句抱歉。 對方看他將右手背在身后就收回了目光,跟他對視上,魏大勛望著他喉結上下滑動,看起來想說什么但最后他什么都沒說,只是就這么坐著。 倒完酒魏大勛就在吧臺呆著,沒過多久就看見許沁急匆匆地走出來,他一邊擦著酒杯一邊像包廂張望,希望見到的人并沒有出現。 只是魏大勛整晚送了一杯又一杯酒進去又出來,老板已經不在了,整個包廂就只有孟宴臣一人在那獨自喝酒。 在給孟宴臣又倒上一杯時,魏大勛的右手被抓住,抬頭就對上孟宴臣讀不懂的眼眸,那里面波濤洶涌,孕育了太多情緒。 “你這個紋的是…蝴蝶吧。”孟宴臣一開口,魏大勛就聽出他已經醉了,程度還不清。 “嗯。”魏大勛沒有動,只是看著孟宴臣眼神逐漸迷離起來。 “來,喝!”孟宴臣另一只手舉起酒杯強硬地遞到魏大勛嘴前。 魏大勛轉過頭,“我等下還要兼職,不能喝。” “呵,你的兼職真多。”孟宴臣興致怏怏地放下酒杯,“那你兼職開車嗎?” 說這話時孟宴臣已經身子傾向了魏大勛,一股nongnong的酒氣撲面而來。 魏大勛趕緊扶住他的身體,“會開。” “那你來開。”孟宴臣從褲帶里掏出車鑰匙遞給魏大勛,那抓著黑色鑰匙的手骨節分明。 魏大勛忍不住代到一些奇怪的地方,不可以有這樣想法,他連忙接過鑰匙。 彎下腰先將孟宴臣的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問道,“孟總,你還能起來嗎?” “起不來。”孟宴臣笑著往后倒,嚇得魏大勛連忙扶住他,看來他是真的醉的不清了。 來不及細想,魏大勛叫來另一個店員,扶著孟宴臣一路拖到了停車的地方。 魏大勛先到一邊給孟宴臣系好安全帶,確定無勿后在開始開車。 這時已經接近凌晨,路上沒有什么車輛,魏大勛注意著前方的同時,悄悄打量著孟宴臣。 相比剛才的禮貌而生疏的感覺,現在孟宴臣就有如雕刻家筆下的最得意的作品,棱角分明的側顏,高挺的鼻梁,只是為什么他連休息時也是緊皺著眉頭? 魏大勛開了一路也沒有想明白,將車停在地下車庫后,他推了推孟宴臣,“孟總您到家了。” “嗯…”孟宴臣眉頭皺得更緊,他一手遮著眼睛說道,“那你走吧,我等會錢轉給你。” 魏大勛想解開安全帶,但看了看旁邊毫無動靜的孟宴臣,按下的手又縮回來,他就這樣重復了幾遍,孟宴臣沒有反應,估計他今晚沒人幫助是回不去家了的。 算了就當好人做打底,魏大勛嘆了口氣,終于按下了扣子,到另一邊,拖著孟宴臣找到他家門口。 來不及感嘆他家的規模,魏大勛先去找孟宴臣的臥室,等他把他扔上床就不管了。 事實上他都做到了,讓孟宴臣安穩地躺在了床,但意外的事就這么發生,他轉頭正要離開,右手就被扯住,他一個沒注意,人就撲向了床上的人。 現在魏大勛整個人僵在那,不知道該怎么辦,耳旁粗重的喘氣聲,以及已經貼在一起的臉,膝蓋頂著某個隱約有些突起的部位。 正當魏大勛抬起身子想要挪開時,下面的人反而一手攬過他的腰,兩人又重新貼在一起,這次不再是某些部位貼在一起,而是兩個人身影雙雙重迭。 許是壓孟宴臣壓地有些重,后者將魏大勛推到床的另一邊,身體重新坐在魏大勛身體上。 在剛才的舉動中,孟宴臣的金絲眼鏡早就不知掉到哪里去,此時他正瞇著眼就這么俯視著魏大勛。 “你…”孟宴臣盯著魏大勛看了好久,而魏大勛腦袋已經一片空白,誰能解釋下就這么幾分鐘他們之間就這樣了,魏大勛也不敢再亂動,等著這位醉酒之人能說什么。 結果他什么也沒有說,到是開始脫衣服,嘴里喃喃著好熱。 大哥我還在這里呢,魏大勛慌張地一批,趁孟宴臣在脫時趕緊想開溜,還沒下床,他再一次被抓住。 “跑什么,不陪我嗎?”孟宴臣從后面抱上來,酒氣吐在魏大勛的脖頸上,惹得他一抖。 他緩緩轉過頭,孟宴臣就這么傻笑地看著他,魏大勛無奈地說道,“孟總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啊?”孟宴臣彎著頭,“降溫啊。”說完他的手在魏大勛身上游走。 不能打一個醉得七八爛的人,但是這樣無意的勾引,后者又是自己一直敬仰的人,魏大勛拳頭松了又握緊。 最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親了親孟宴臣的嘴唇,然后就馬上離開,他不敢去看孟宴臣的表情,或許他下一秒就會清醒但魏大勛知道這是唯一也是最后一個機會,可以與他做這樣的事。 等了半天身后的人沒有一點動靜,魏大勛試探著轉過頭,只見孟宴臣面無表情地坐在那。 魏大勛下意識往后坐了坐,雖然有點害怕,但他的眼神還是沒有錯過打量孟宴臣的裸著的上半身。 寬大的肩膀,流暢的曲線,沒有一塊贅rou,最突出的是他的胸肌,一看就很好摸。 “看入迷了?”許久沒有發話的孟宴臣壓低著嗓音說道。 魏大勛打了個機靈,忙搖頭,“孟總你清醒點了,那我走了哈。” 還沒來得及下床,魏大勛就被壓在了床上,孟宴臣俯下身舌頭舔過他的鎖骨位置,“我還沒說你可以走。” 完了,魏大勛想現在的想法就是不要招惹一個喝醉的人,因為你不知道他會不會有兩幅面孔。 如同惡魔的低語,也像是被獵人盯上的獵物,今晚怕是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