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厚禮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升邪、存在(父女,年齡差23)、戀綜觀察員(1v1 甜文)
林毓坐在出租車后座,專心地查看消息。 屠義津發來一段意味不明的字符串,點開才發現是一個地址,指向老街的某間酒吧。 這是什么意思? 往上滑了幾下——滑不動,聊天記錄只有寥寥幾句,都是林毓發的。 她試圖跟男人套近乎,卻從未得到回應,直到今晚。 邀約已經是約莫倆小時前的事了。 出租車停在巷子外,住戶需要步行穿過才能回到小區。 林毓抓起公文包就要下車,目光卻撞上后視鏡,角度十分扭曲,正對著她若隱若現的大腿根。 鏡子角落露出一只昏黃的眼睛,眼角下垂,像一只刀子,正用冒犯的、色情的目光打量著后座的乘客,隱晦地宣泄人類的惡意。 她鎮定自若地拉開車門——至少門沒鎖。頭也不回地鉆進巷子,腳步有幾分凌亂。 老樓里十分寂靜,這里的人幾乎要搬空了,只剩下不舍得離巢的老人,以及漂泊無依的年輕人。 回到家,隨手將手里的甩在鞋柜上,甩棍骨碌滾動,掉在地上撞出清脆的聲響。 推開浴室的磨砂玻璃門,寬大的西裝外套留在身后的地上。 蒸起緩慢地爬上玻璃門,又漸漸消散,只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彎下腰、直起身,脖頸難耐地后仰,拉出一彎弓弦的弧度。 喘息聲漲滿了浴室,又化作陣陣的吟哦聲,最后落于沉寂。 空氣中彌漫著潮味,林毓踏著水汽走出來,在衣柜中翻翻找找。 試了幾件,總是不滿意。 終于,從衣柜最底下掏出一件白裙,隱約記得是很久之前林行驥買的,那時候兩人可能還沒有二十歲。 腦海里回想起屠義津問過她的一句話:‘你成年了嗎?’ 念頭調皮地鉆進她的內心,像長腳蛛般癢癢地爬動——就這件。 藍色的夜墜落在世界,噪音被封印在純黑無字的招牌中間。 她孤零零地站在門前,出租車在背后發動,挪了幾厘米又停下來。 司機探出頭,她是上了點年紀的婦女,目光里滿是擔憂:“姑娘,你確定是這個地方嗎?我看周圍不是很安全,要不我在這陪你一會?” 聞言,林毓目光中泛起一層淡淡的亮光,她擺擺手讓司機離開:“祝您今晚生意興隆。” 司機露出甜滋滋、酸溜溜的笑容,嘟囔著:“哪里有什么生意…女人日子難過得很……” 出租車一步一停,車燈終歸還是消失在老街的盡頭。 林毓臉上的笑容淡下去,在黑霧里生存的女妖,面色蒼白、消瘦,心靈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 酒吧大門在此時打開,走出個眉眼吊兒郎當的男人。 他用目光掃了眼門口的女人,懶洋洋地開口問道:“你就是老大邀請來的那個?進來吧。” 林毓換上一副怯生生的神色,猶猶豫豫地踏上臺階,抬眼望了一下無字招牌,像刑場就義似地閉眼往門里進。 酒吧內部充斥著一種怪異的氣氛,墻上存留著原有的雕塑,石犬、石蛇、石龍面目可憎。 兩座雕塑之間的墻壁被掏空,打造出空間,用以堆放酒桶。 林毓覺察到些許異樣,直到看見墻面刻著拉丁文——這原本是個教堂。 利維坦正坐在祭壇改造的客座上,用幽暗的目光打量著她——招招手,呼喚信徒來到自己身邊。 “坐。” 他隱藏在神壇的陰影之下,黑色的藤蔓將他層層包裹,不余一絲一毫的縫隙。 沙發很軟,林毓一坐就陷了下去,身體有意無意地朝男人的方向傾倒。 她穿著一條白色吊帶包臀短裙,領口和裙擺有一層蕾絲花邊。 身體前傾,露出一半白乳。 “這是屬于您的酒吧?”她停頓兩秒,笑道:“我說錯話了,老街上一切都是您的。” 屠義津沒說話,只是用手指點點空了的玻璃杯,附近立刻站起一個人,替他續上酒。 林毓暗暗觀察了一下,四周客人不少,卻無人動杯,只是沉默地、冷然地瞧著這邊的一切。 手下續上威士忌后就要離開,林毓忙叫住他,嗔怪道:“我成年了,您不賞我一杯酒嗎?” 男人沒點頭,只淡淡地“嗯”一聲。 這番態度令人感到無趣,她面色僵了僵,恨意決堤似地冒出來,并決定不加阻攔。 她撲到屠義津懷里,露出天真的笑容,涂抹口紅的唇顯出腐敗詭異的氣色。 “謝謝daddy!” 肩帶從肩膀處往下落,領口松松垮垮、半脫不脫的,她又湊上去親了男人一口,吻落在臉頰而非嘴上,倒顯出幾分純潔。 屠義津皺了皺眉,沒作聲。 酒吧里靜得可怕,她能感覺到那些目光里含著的驚愕。 林毓裝出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笑得很甜,甚至有些膩。 男人終于舍得分給她一個眼神,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頷,力道不大,卻讓人無法動彈。 “您今天怎么想到叫我來?”她努力保持笑容,手卻緊張得發抖。 屠義津放開她,空出手去拿那杯酒。 這酒的騰跳的泡沫便消失了,只有內部隱藏著不動聲色的辛辣。 他是老練的獵手,熟知如何將獵物玩弄于股掌之間。林毓有時候也摸不透他,只能咬牙試探,就像在玩俄羅斯轉輪。 屠義津朝手下使了個眼色,就有人推著一個大鐵籠走進來。 籠子有一人高,卻很狹窄,只能容人站立,蹲也蹲不下來。 林毓定睛一瞧,里頭鎖著個人,衣服已經扒光了,露出被打得血rou模糊的身軀。 男人展開手臂,將她抱了個滿懷:“開業酬賓,有厚禮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