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h)
文清鏡把身側的立燈燈光調成冷白色,半跪在沙發前放輕力度剪開雷耀揚染血的衣衫,一層層小心揭開后不斷涌出鮮血的刀口便映入眼簾。 血液顏色偏紅、流速不快,她判斷傷口應該不深,只是表面血rou模糊,成了血糊糊的一團。生理鹽水沖洗兩遍后創口便完整、清晰的暴露在空氣中,她的家不是無菌環境,處理的速度必須加快。 “急救包里有縫合的工具,是直接縫好還是包扎?不過我這里只有普通的布洛芬,要鎮痛、止痛的話不太行,”文清鏡一面說一面打開上下兩層的急救箱,向他展示簡陋的工具和數量稀少的藥物,“要縫合的話只能辛苦你自己忍著。” 雷耀揚輕飄飄瞥一眼衣襟上沾滿血跡的文清鏡,毫不猶豫地做出指令:“直接縫,手別抖就行。Dr.文家有沒有酒?沒有麻醉劑酒總得有吧?” “等下要服頭孢地尼來防止傷口感染,不能飲酒。你先吃兩粒布洛芬頂一下,聊勝于無,”她已經從箱子里拿出了包裝嚴實的縫合針、線,努努嘴示意他自己去拿里面橙色的藥瓶和桌上的水壺,“你失血不少,服藥時少用水送,盡量能咽下去就行。吃完藥我就開始。” 也許是筋疲力盡,也許是為了保存體力,他沒再回應也沒發出聲音,抓起小藥瓶倒出兩粒就直接生吞下去,連水都沒用。 看著他吃完了藥她也就不再等待,捏著針線穩穩下手,一時間客廳里只能聽見雷耀揚沉重的呼吸聲。此時文清鏡的手在他的皮rou上下翻飛,屏氣懾息、小心翼翼,安靜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考慮到夏天傷口好得快也容易發炎,為了保持傷口干燥和清潔就不再包扎紗布,縫合完后再消一次毒就可以了。 處理完后她把手套脫成一團扔進垃圾桶里,伸去擦汗的手在半空中突兀地和他的手撞上。 雷耀揚這是準備給她擦汗?今天的太陽是準備落到東方去是嗎? 看她似乎對他的動作十分不解,雷耀揚也就“好心”地為她做出解釋——用行動來解釋,他的確伸手揩去她額上汗珠。 其實他剛上車時就發現她的襯衣一角已經染上了他的血,等到進了她家的門開始處理傷口,她的衣服已然紅了半片衣襟。尤其是后來她半跪著處理他腰側的傷,身上也就沾上更多。視野里渲染著的大塊的紅催生了他的欲望,哪怕此時神經上傳來的劇烈痛覺也不能遏制。 鮮血、傷口、穿在她身上的血衣、甚至是身上源源不斷傳來的痛覺都在滋生他的破壞欲望,他想讓她身上有更多大片的紅、想和她分享此時呼嘯而來的顫栗,和她一起墜落塵世的深淵。 但他控制得很好,除了蒼白外臉上什么都沒有。他更喜歡cao縱獵物,看獵物在他的羅網里暈頭轉向,直到放棄抵抗、嗚呼著一頭扎進網上被禁錮得動彈不得。 現在他也是這么做的,試圖施舍文清鏡一些捏造的溫情,迷惑她、誘惑她,使她放下警惕,對自己親手救治的病人產生更多的憐惜,然后就剝掉她血跡斑斑的衣衫,用他的血染紅她的皮膚,再慢慢收緊扼在她脖頸間的手,看她帶著一身血跡在他身下呼吸不暢地掙扎。那種感覺一定妙極。 其實文清鏡的感覺也差不多。 在車上時她看著他洇濕的黑色西裝就很想用力去摁,想聽他的呼吸聲逐漸加重,想舔舐他的眼角,像動物一樣用皮rou的溫度在同類間傳遞活力。但是她理性尚存,這幾個鐘頭以來一直反思,極力壓抑自己不合時宜的欲望,拷問自己怎么會產生破壞傷者軀體的想法。 她很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臉色,控制自己不去撫摸他的傷口,決定眼不見心不煩躲開一會兒:“不要亂動,你還得再吃點消炎藥。我去廚房給你找藥。” “我不能動那你動不就行了。難道你也被偷襲了一刀?”他乘勢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拖,又把她的手摁在自己胯間,繼續誘惑她,“你也想的對不對?你看,我現在手無寸鐵又負著傷,這里又是你家,我能拿你怎么樣?還不是在你下面任你宰割?試試看又能怎樣?” 試試看又能怎樣?她又不會真的傷害到他,又不會真的破壞到他的傷口,瞧,是他自己要要的不是嗎? 她的內心千回百轉,試圖用雷耀揚的主動邀請來說服自己,其實只在片刻之間,她就掙開了他的手,走到窗邊拉上窗簾,這就是她的選擇。 客廳里此時只剩下那盞冷白色的立燈照亮雷耀揚的身側,她想了想,又打開了所有頂燈,把客廳里照得比剛剛更亮。 文清鏡低著頭邊走邊脫,踩在一地散落的衣衫上跨坐上雷耀揚的膝蓋。還不等雷耀揚再蠱惑她什么,她好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地抬起頭和他對視一眼,對著他抱歉地笑笑,又低下頭去了。 低下頭去牙齒盡露地咬上他的肩膀,兩只手緊緊拉住他的手,用力的夾住他的雙腿,整個人都撲在他的身上用力啃咬。肯定是咬出血了,她感覺口腔里彌散著一股鐵銹味,這個發現使她更興奮了,她開始重重地吮吸,用舌尖去撫平咬翻的皮rou。她的啃咬開始逐漸散開,從肩膀游離到鎖骨,像小狗一樣用牙齒去吻,用舔舐表達親近和友好。 雷耀揚對于她制造的疼痛展現出了高度的包容,甚至是縱容的一言不發。文清鏡沉浸在自己的快感中保持沉默,但依舊控制著他的雙手不肯放開。她小心地避著他腰側的傷口,上身貼著他已經剪成破布的西裝,在西裝的兩粒小小扣子上尋找片刻的涼意。 她在他的西裝上蹭紅了胸脯,終于松開嘴不再咬他,也放開了手去脫他的衣服,兩個人終于皮rou貼著皮rou,溫度開始交換。他伸手解開自己的皮帶,大拇指毫無征兆地碾上她腿間的蜜豆,從第一下就是最大的力度,用力地揉、放肆地揉,既讓她爽也讓她痛,讓她和他一樣在痛苦中尋找快樂。 她毫無征兆地就突然揪住他的頭發狠狠咬在他鎖骨中間的凹陷上,這一口用了十足的力氣,還一直咬著不肯松嘴,他知道她是被揉著蜜豆高潮了一次。他乘甬道口張合著插入兩根手指,她漸漸從高潮的余韻中回過神來便抓著他這只手不肯讓他再動,自己上上下下起伏著taonong,自顧自地尋找敏感的神經帶,接著來蹭他的胸脯,兩對紅纓互相摩擦著變得更熱、更紅。她似乎是想要更多,空著的手便捧著一團雪乳送到他的唇邊,強硬地往他唇齒間遞,一定要他侍候這只跳兔。 她的起伏變得更快,抓著他頭發的手開始收緊,他卻猛地收回手,也吐出了被含得亮晶晶的紅纓。他看她迷茫的眼里寫滿了不知所措,圈住她的腰往下摁,溫暖和濕潤便裹住了柱身,他的欲望終于完全實現,兩只手悄悄由托著她的后頸改為虛環著,又慢慢收緊,最后完全扼住。 在一下又一下的含吮間快感逐漸攀升,他感受著由甬道泥濘帶來的濕潤順滑抽弄得更快,手上的力度也在加重,假裝看不見她愈發潮紅的臉龐,再用力些、再用力些,讓她流血、讓她窒息、讓她掙扎著嗚咽,那會帶給他更大的快樂。 她的臉在燈光下變得更紅,全身都鍍著一層粉色,小腹抽搐著吮吸得更加用力,有淚從她眼角滾落,但雷耀揚選擇閉目塞聽,只去感受自己收緊的雙手,把她摁在自己腿間不許動彈,把一股股濁流留在她的身體。 兩個人全程都很安靜,沒有痛呼、沒有呻吟,等她的脖子被平安放過,也只是很安靜地趴在他的肩頭默默平復。 “洛文殺了骨女。” 雷耀揚沒有否認。一室重歸靜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