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灰白色的五彩畫
畫中人像只有左側下半身部分沒被燒毀,焦黃色的紙張邊緣脆得一碰就碎,卻依舊能看出其中的勾繪線條精細,即使褪了色也難掩其曾經美艷輝煌。 一幅被燒了大半的陳年舊畫意味著什么?世上只有周穎和周言才知道這問題的答案,畢竟畫上畫的人就是周穎,而作畫者則是幼時的周言。 這畫中摻雜著苦與蜜的過往回憶。 夢境中幼年周言為她畫過一幅人像素描畫的事情是真實發生過的。 黑白色素描稿畫好后,那小子還曾為其上色并暗中攜畫參加了比賽,甚至被美術大師相中獲獎,卻也意外地成為了他藝術生涯的絕唱。 他們家族的男孩向來不被允許繪畫。 當年,小縣城里的地頭蛇家族一心想把后代培育成下一代土官稱霸一方,早已規劃好了每個男丁的人生路線,要他們多學“人情世故”之道,要他們通習“運用權術”之理,而禁止他們學習繪畫舞蹈之類無用的“奇巧yin技”,以便后輩在未來接過他們的官服延續家族的權勢與地位——在這個為追求權勢而存在的百年老字號大家族中,任何反抗該族規的理想火苗都會被無情掐滅。 小周言想當畫家的想法在家族中人看來屬實是異想天開,可他偏要硬著脖子挑戰長者權威。 為追求所謂的夢想,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曾孤身與整個家族對抗,哪怕被父親強摁在地上對著祖母磕頭也不愿松口屈服,而周穎則是當時唯一一個愿意為他開口講情的人。 她不止為他講情,還在父母率性地將其所有畫作付之一炬時奮身于火堆中搶救出半張紙卷——雖說連那半張紙最后都被長輩們丟進了垃圾桶里。 周穎不知道弟弟用了什么方法在一堆灰燼中找回了那半幅畫,也沒想到弟弟會把這事牢牢記在心里多年不曾忘記。 不為利益為理想,不為舒爽為信念,他們曾站在同一戰線上對抗不可戰勝的敵人,敗而無悔。 那燒剩的半張畫是周穎與周言曾經有過深厚真摯感情的證明。 她與他之間的羈絆與情感,或許早已不是姐弟間簡單的愛長護幼之親情。 周穎曾以為自己什么都沒能改變。畢竟雖然周言獨立成人后憑著自己的本事與努力擺脫家族族規的束縛離開了故鄉,并在大城市里以不為人知的手段拼出了自己的一番事業,但周穎卻再也沒見過他拿起畫筆和吉他。 她以為弟弟早已走出了少年時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現在看來她在這點上卻是猜得不甚正確。 傷疤依舊在,只是藏得很深不為人知罷了- 顫著手拿著那幅畫看了許久,周穎驀然把思緒從回憶拉回到現實中,薄唇微動,聲輕且柔,欲說無言。 跪在她面前的安然聽不清她在念叨什么,卻猜到她心中信念動搖,便連忙抬頭看著她說:“周言兄作為弟弟其實一直深愛著他的jiejie,此畫便是表明其心意……” 周穎冷冷道:“他要是真愛我,就不會逼我與他茍合做些違心事情。” 安然垂下頭,腦中飛速運轉。 總得想些合適的說辭才行。 末了他說:“每個人表達愛的方式都有差異,或許在他看來那就是最合適的選擇。” “別說多余的話,”周穎小心地把那半幅畫放回盒子中,說話語氣稍舒緩了些,“他不就是想再見我一面?我可以去見他,你卻也得答應我日后不能再跟蹤sao擾我的家人,明白了嗎?” 安然抑住內心歡喜,面無悅色拱手而答:“安然不敢不從。” 周穎回屋與孩子們打聲招呼說自己要出門一趟,要他們好好在家待著,隨即便要與安然去見周言。 安然說想開車送她一程,她心中有慮便只稱要其開車在前頭帶路,自另駕車跟隨其后,走了十幾分鐘的路才終于到達目的地。 與想象中不同關押強jian犯的場所不同,周穎發現周言被拘禁的地方位居一座被高墻圍著的大樓之內,且建筑裝飾潔凈靚麗。 很快她就被帶進了一個光線昏黃的房間內見到了周言。 再相遇時,兩人獨處,卻見男人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張旋轉靠椅上,身體各處不帶有任何鐐銬,面貌不僅沒有因為被監禁而變得憔悴,反而還煥發了些潤紅色澤。 男人嘴角掛著一絲笑,說:“jiejie,好久不見。” 聯想到之前姜欣對自己說過的話,周穎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想走卻也知道自己已經深入虎xue難逃魔手,便也淡定地于周言對面落座,偏著頭用余光瞄他,連不愿正眼都不愿施舍給他一眼:“最好再也不見。”又道:“找我來什么事?長話短說。” “jiejie看過那幅畫后難道還體會不到我對你深沉的愛意嗎?怎么說話還這么毒辣傷人?”周言撓了下頭苦笑一聲,“這次我與你見面,主要是想和你談談你和我的未來。” “沒什么好談的——你的未來就是被判強jian罪,然后坐牢入獄。”周穎脫口而出。 周言笑道:“要是jiejie愿意諒解我,我就不用坐牢了。” “我不會諒解你,而且之前你自己都說過只要我想讓你投案你就自首,難道你忘了?” “我的確是自首了,現在我不就被監禁了嗎?只是還沒正式判刑而已……只要jiejie愿意從了我,我也就不用被判刑。” 周穎終于轉過頭來怒目看他:“自首?什么強jian犯自首后會住在豪華單間里,還不用戴手銬!這其中分明有蹊蹺,你分明是在撒謊,騙我和騙別人就算了,難道連你自己也要騙?” “我沒有撒謊,”周言忽然站起身走到周穎背后,將一對溫暖手掌搭上她的雙肩,周穎扭動上身意欲掙開他手卻也被牢牢扣住,“我的確是自首了,不過我也用錢賄賂了一些官府的辦事員,讓他們給我安排了好的住所,還暫時隱藏了我犯了罪的消息……我是答應過你要自首,可也沒說過不能用些另類手段給自己開脫。” 他冷無溫度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對不對?我親愛的jiejie。” 周穎被他看著心里忽然生出一陣寒顫:“誠心認罪悔過不好嗎?要是你真心改過的話人生可能還有一絲從良的希望。” 周言俯下身子,將頭搭在她脖子左邊的肩膀對著她的耳朵呼氣:“從良不是人生的希望,jiejie才是人生的希望。” “走開!”周穎忽喊一聲,起身撞開周言想要離去,卻被對方抓住右手手腕扯入懷中,整個人都撲倒在了男人堅實的胸膛上。 兩人身體緊密地貼著,男人褲襠處撐起的帳篷甚至都頂到了周穎的小腹,猙獰恐怖的形狀與炙熱guntang的氣息透過幾層絲綢布料依舊清晰可辨。 “我口太干了,需要解一下渴……” 周言一手緊緊扣住周穎的腰將她摟入懷中,一手伸指勾起她的下頜強迫她與他對視,正對著薄艷紅唇吻上一口,舌頭蠻橫地抵入她口腔中胡亂地攪動一番,將唾液混勻之后盡皆吸入自己嘴里吞下肚去,方才松解開口。 “之前我給過你兩個選擇,讓你殺了我或者被我強jian,你沒有選擇前者……”周言橫眼望著她笑,“現在我再給你兩個選擇,讓你撤銷對我的起訴跟我一起去探尋這個世界的真相,或者堅持起訴我把我送進監獄里去,你又會做出什么決定?” 周穎擰起眉頭:“探尋世界的真相?什么真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具體來說,就是我想帶你去看看人性中的陰暗面,讓你見識一下在陽光所照不到的地方都是何等的丑陋。”周言彈指撥撩她的發絲,只覺香氣撲鼻,宜人而蕩滌心靈。 周穎搖著頭低聲道:“我對這些真相沒興趣……你放開我……” 她用力地推了推弟弟的胸膛想離他遠些,周言卻是紋絲不動反而將她摟得更緊。 周言得意地笑了聲:“真的沒興趣嗎?你不想知道自己老公是不是真的出軌?你不想知道為什么爸媽近些年關系越來越差?” “沒……沒興趣……”周穎愣了一瞬后依舊如此回應。 周言的體溫愈加炙熱,“你別逼我,jiejie,有些事我本不想和你說的……” 周穎沒好氣地覷了他一眼:“我從來都沒有逼過你,是你自己一直在發瘋發癲。” “縱使你不在乎自己,難道你就不想為思宇、思晴考慮下嗎?要是我真的判刑被抓入牢,事情一經新聞報道,全世界的人都將知道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事……到時候,孩子們會怎么看待你這和舅舅上過床的mama?你就不怕他們因此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做人?”周言忽然語出驚人。 周穎伸手指他:“你?!” “我什么我?”周言冷笑著將她輕輕放倒在干凈冰涼的地板上,脫衣解褲,“我之前帶你去接孩子就是在暗示你這一點,卻沒想到你的勇氣超乎了我的預期,竟然還是選擇了報警。” 他心難耐,將周穎壓在身下,輕手把她穿著的絲綢質長棉軟褲拿掉,連美人的內褲都不曾脫,急得只把深黑色叁角內褲捏緊扯開拉到yindao口旁側,隨后便將蟒首對準那毫不設防的嬌嫩xue口,意欲挺進其中。 將推yinjing插入周穎yindao時,周言卻是停下動作。 他哼笑著,咬住周穎的左耳垂輕聲慢語:“jiejie,你可想好了要不要諒解我?你要是不諒解我的話,我可要cao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