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噓...大人自己惹的禍,自己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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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晝午,日邊枝,滂沱大雨臨金陵。 陰暗的獄房里,四處可見伏尸血流,只此少年站在中央,手里的短刀下是數千流魂怨靈,眸里皆是麻木的虛無。 頭頂瞥見一縷偷來的天光,從顫顫巍巍抬起的指間緩緩溜過,哪怕刺痛著眼瞼,卻無來由的生出倦怠與貪婪。 為何,為何會聞到花香? 他步履蹣跚想離得近一點,再近一點,竟看到了一株株花樹從泥濘中荊棘而出,像刺蔓般瘋狂生長,纏在他的手掌心,瞬間要吞沒眼前。 “大人?大人?” 夢魘中的男子猛然睜開眼,腰間的繡春刀猛力出鞘,劃在面前之人的脖頸邊。 細汗密布在額間,胸膛劇烈起伏,仿佛剛從何處廝殺而歸。 “大人饒命,是我,是我...” 待發現那人是同僚薛兆,嘆了口氣,這才收回刀刃。 燕停朝窗外看去,才發覺夜已漸深。 “大人守這沉修守了幾大夜了,回去歇歇吧。” “無礙,你先走。” “是...” 他一手撐地利落地站起身,腰間的牌府觸到玉轡紅纓,碰之聞到清脆的聲鈴。 巳時今日,便是他赴約之期。 殿下乃大明公主,為臣死忠,不可置否。 錦衣衛案牘庫中,燕停望著手里的羅紋紙編纂的名冊,心下不知生出些什么情緒,瞳孔不經意的微微一縮。 長夜難明,更聲起落在城,青云臺是金陵聞名一百零八坊的樂司,養著些仙姿玉貌,朱唇粉面的歌姬,乃京中權貴瀟灑揮霍之地。 誰也瞧不見一個黑影從后院翻入,爬上藤蔓后開了窗子,悄然擠進身去。 “啊——!” 榻上正纏綿的兩具軀體嚇得魂飛魄散,一聽得有動靜連忙尖叫出聲。 輕紗之間只瞧見那花白的玉腿緊緊的勾著男子的股間巨物,女子手中拿著箏邊彈邊快活,惹得燕停瞬時間扭過臉,玄色面罩下的臉頰泛紅。 這所謂的樂司...難道不是做些彈琴歌賦的地界兒? 他數數退后幾步接連翻了幾間窗,怎都這番景象? 殿下所言的“彩云歸”到底是哪里? 再次從窗檐跳下的燕停,發現此處似乎安靜了些許,緩緩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向前走。 淡淡的脂粉香充斥周遭,藕色帳幔隨風飄動,頭頂的流蘇蕩漾在上空。 忽然,身后傳來異響,燕停常年習武,耳與手向來同步之快,一刀斬過紗簾,劈成兩半,待到一襲云錦掉地,這才看清面前的來者。 乾紅的金云綢緞裹以腰際,眸間閃著驚訝之色,峨眉間的翡翠珠子滴露花鈿隨之晃動,折出道繾綣的光亮。 二人距離近在咫尺,耳中落入彼此的呼吸聲。 隨即那紅唇微啟:“大人這是想要本宮的命?” 燕停慌亂之余連忙將刀收起,頭上仿若劈了一道雷,像塊僵掉的石頭似的單膝跪地。 “是臣有眼無珠,請殿下降罪。” 他眸中閃現了一抹擔憂,生怕剛剛那刀刃太過鋒利,應當是未傷到她吧... 可燕停有些后悔了,抬眼的一瞬正對上朱鳶靈靈杏眼,狡黠暗蘊。 視線相撞在空氣中擦出細小的火花,宛若湖面漾出的細紋,枝頭掉落的花蕊,看似蜉蝣于天地,實則盈千累萬,擢發難數。 女子的銀鈴般的笑聲飄來,燕停連忙低下頭。 “平日里的大人都是穿成這樣來尋歡作樂?” 朱鳶望著他一身瞧不出任何雜塵的玄色,可謂是和他的性子一樣,清冷到肌骨,潔白盈全身。 燕停暗處喉結一蠕,幸好他所裹嚴實,否則又要被拿去打趣了。 此時,門外傳來嘈雜的喊叫聲,兩人皆警惕的朝同一處看去。 “竟敢在老娘的青云臺撒野?給我好好查!” 尖利的女聲帶著些許怒意,頤指氣使的手抖成了篩子。 雕花朱漆門前映出幾個大漢的身形,眼看愈發離得近了,朱鳶拉著燕停的臂膀,將他連刀帶人一同甩進大紅床榻。 纖細的兩只玉腿從空中掠過,正騎在他的胯間,反手將所披的長袍揭下一角,露出了胭粉的肩頭,華裳陡然增添了幾分媚色。 “殿下...這不合...” 禮數... 二字未曾脫口,唇瓣被玉手捂住,鼻尖傳來掌心的余香。 清麗的面容俯下身來,粉唇貼近了他的側頰,特有的鳶尾花香宛若他夢里所聞,輕柔的若骨壓在他的身前,瞳仁猛地一縮。 “噓...大人自己惹的禍,自己擔著。” 清甜細小的嗓音刮蹭著他的罪惡感,引得燕停跳了一趟萬丈懸崖。 “扶著本宮的腰。” 她拿起他僵滯的手摸在腰間,抬頭看向門前的情形。 溫熱的觸感順著肌骨傳來,混在血液里直沖腦頂,全數的思想皆被摒棄在五感之外。 門被大力踹開,幾名大漢舉著屠刀沖了進來,環顧四周,只瞧見那床榻上似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