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大人這是要違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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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聽說公主殿下為您解圍,可是瞧上您了?” 正在整理案宗的總旗開起了玩笑。 一旁的燕停正在為自己的手傷纏入繃帶,清冷的眸子里沒有絲毫波瀾。 “還有別的事嗎?” 燕停的臉上淡漠倨傲,任誰也看不出,這世間還能有什么事能讓他變了神色。 “沉修那女兒我已按您的吩咐安排出城了...” “教坊司那邊...” 薛總旗同他共事六年,所救之人當真是數不大清了。 “放心,出了事我擔著。” 話還未說完,面前哪兒還有人站著,薛總旗搖了搖頭,看著手上禮部送來的名單,陷入了無盡的頭疼。 男子腳步停在撫司府門,看著街邊熱氣騰騰的包子鋪,默然半響,方緩緩垂下雙眸,不知想到了什么,那一下的悸動如同輕羽點水,瞬息無痕。 他從胸口拿出一方巾帕,金絲穗白,中心細畫一花瓣。 指腹緩緩摩擦過那抹煙紫,眸里有些片刻動容。 前方來人,他回過神來,立馬將帕子藏進袖里。 來者襖裙錦飾,儀態端莊,乃是昨夜在尚書府門前見過的宮仆。 “不知北鎮撫司,燕停燕大人何在?” “在下便是。” 他坦然迎視,雙手拘禮,并無絲毫怠慢。 “公主殿下有請大人,走一趟東湖。” 公主殿下... 昨日...尚書府門前... 萬千思緒在燕停的腦海里翻騰,心下想著,許是因昨夜之事要問他得罪。 東廠乃朝廷心腹,他當眾駁了趙公公的面,那便是打了皇上的臉。 穿過大明宮長廊,兩邊樹木皆裹以白桃,枝頭也系滿了瑪瑙琉璃掛墜,細看便知是為長寧公主及笄禮所備,沿路看去可見搖搖紅影,不覺竟已走到了東湖殿前。 “請大人卸刀后,移步內庭。” 吳嬤嬤恭敬的伸手去迎。 虎頭靴緩緩踏過門檻,腰間飾銀的牌符閃出些不易察覺的光亮。 卸刀不卸牌,這牌上云形紋飾,一旦亮出便是一張催命符,誰若是看見了錦衣衛的腰牌,便等于一只腳踏進了閻王殿。 越向里走,檀木的息香便圍繞在他身周圍,遠遠瞧見一四扇掛屏,斧型紋樣相綴其中,那不是尋常人能用得的金貴之物。 里面影影綽綽的凸顯一俏麗的人形,端坐在桌前,裙服熠熠如雪傾瀉于地,三尺有余。 “錦衣衛燕停,見過公主殿下。” 他扶著腰牌單膝跪下,雙手折迭放在眼前。 掛屏被一旁的兩名婢子折起,他先看見的便是近在咫尺的柔柳腰線,兩縷發絲精巧的別在耳前,只是看著那不露笑的紅唇,已是令這方寸地平添了幾分絕色。 即是這樣瞟了兩眼,讓燕停心生僭越,連忙垂眸穩神。 “杵在那作何?” “大人坐。” 櫻唇輕啟,音色猶如涓涓細流。 纖手拿起左邊的白子端端正正的擺在桃木棋盤上,碰撞出聲。 “小臣卑微,怎可逾矩與殿下同席。” “本宮準你逾矩。” 那眼神裊裊而尋,片刻便落在他的身上。 即使頭未抬一下,燕停只覺得渾身上下散著些焦灼。 東湖殿內,檀香環繞,兩人之間靜謐的只能聽見些許窗邊沙沙作響的落葉。 男子遲遲不動,那般僵硬的模樣到是叫朱鳶生出了些許玩味。 想起前世,她第一次知道燕停這個名字時,可并沒有這般平和。 那時秋狝出游遇刺,她帶著容兒拼命跑至梅花嶺山頭,腳下便是懸崖峭壁。 他從人群中殺出來時一身淋漓,鮮血順著白皙的下顎滴入土壤,所到之處見人即殺,刀下無魂,卻在她腳下跪地說著:“臣救駕來遲,請殿下贖罪。” 自那之后,是她一路提拔他,從而執掌錦衣衛的半邊天。 如今二人君臣相見在今生,仿佛這片氣息中還留有前世寶華殿的那場離散,他從血光中走來,帶著她最后的夙愿死在眼前。 “大人這是要違令嗎?” 她嬌軟的嗓音中帶著些許威脅。 “傳聞大明北鎮撫司手段狠戾,辦案神速,如今連本宮賜的座都不敢坐?” “臣...并無此意...” 燕停將頭更低了些,那頂官帽卻遮不住他英氣的眉眼。 雙腳好似黏在板上似的,從他所站之處到案桌不過三尺,卻讓燕停覺得至少走了個三年五載。 如坐針針,如芒刺背,說的便是如今的他。 面前的人兒拿起一粒陶瓷白子落在盤上,抬眸瞥見他那緊繃的臉頰,輕笑出聲。 “大人無需不自在,不過是對弈罷了。” “殿下若是要因昨夜之事怪罪,那便...” “噓...” 朱鳶纖纖玉指抵在唇間。 “大人,到你了。” 話音落下,她佯裝看向棋盤,似是在尋白棋的出路。 如此備受煎熬的環境,他心潮激涌,無數個罪名在心中閃現,毫無頭緒。